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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签字的事情让我有了这样的感受。
到楼下后我还是主动去和他们握手道别，除了三位县长之外，其他的人在与我握手的时候都在朝我弯腰。
我上了自己的车，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更不一样了。我知道他们现在的眼神是针对我这辆车来的。
现在我才真切地感觉到了康德茂对我说的那句话来：这些官员真的很有意思。
将车开出去不远就接到了康德茂的电话，“我们喝啤酒去。”
“还喝啊？”我问道，这才明白他是故意让我开车先离开，目的是为了让我显摆。
“还没谈正事呢。不然你明天晚上的客岂不是要白请？”他笑道。
我大笑，“我就知道你家伙另有打算。好，我现在这地方就有一处大排档，你快点过来吧。”
“不，你马上回来。还是刚才那个雅间。我已经让服务员重新上了几样下酒的菜。这里谈事情安全。”他说。
我想也是，同时心里也明白他即将和我谈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再次回到那间雅室，就我们两个人。桌上前面的菜早已经收走，现在摆放的是几样精致的凉菜和炒素菜。还有啤酒。
“说吧，你家伙，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哈哈！”我朝他举杯，同时大笑。
“这就是官员。不管是小地方还是我们省城的官员都是这样。说一句难听的话这就叫做狗眼看人低。冯笑，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让你看到这一幕吗？”他说。
“你不是说了吗？让我了解什么是官员，同时也让我更加了解你。”我回答说，“德茂，我现在真的了解你了，希望你今后与他们不一样。”
他摇头，“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也许我最终会失败。但是我想，如果给我一个地方，我一定会尽力改变那个地方的官场风气的。也许我还是太理想化了，但是我愿意为了这种尝试去牺牲我自己。”
“是啊，现在的官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你看看今天那几位局长，不就是科级干部吗？这么傲慢！你说得对啊，想让这样的人去为老百姓服务，怎么可能？不过龙县长还不错，他很平易近人。竟然在自己的部属面前朝你我称兄道弟。呵呵！”我说。
“他在我们家乡官声很好。”他点头道，“不过他依然有着和那些人一样的官场脾气。不过他的素质可要好多了。一开始他是看在我的面上才对你那么客气，后来也是他最先感觉到我对你态度的不同，所以一直对你那么客气。说到底，他是个聪明人。你想想，他今年才刚刚四十岁就当上了一个地方政府的第一把手了，这绝不是什么偶然的事情。冯笑，现在的官场虽然需要有自己的背景，但是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那些级别高的主要官员可很少有傻瓜的，他们都是这个世界最聪明的人呢。”
我点头，“那倒是。能够坐到那个位置，而且还能够坐稳。这本身就需要高出常人的智慧才行。”
“最聪明的官员还不仅仅需要做到这样。冯笑，最近我听到官场里面有人说了一句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他随即说道。
“哦？你说说。”我的好奇心顿起：难道还有官员更需要注意的事情？
“最聪明的官员要像坐飞机一样，不管他飞得多高，飞得多远，最最重要的是要能够平安着陆。你看最近被处理的那几位省部级领导，他们能够到那样的位置应该是非常聪明、肯定也有一定的背景是吧？但是最终却身陷囹圄，这可就不是最聪明的人所为了。”他说。
我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有道理。”猛然地，我觉得他今天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了，因为我感觉到他是在教我官场的秘诀，“德茂，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啦？怎么忽然想起叫我来吃这顿饭，还告诉我这么多的事情？”
“聪明！”他大笑着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冯笑，虽然你一直不愿意从政，但是我觉得你很可惜的。虽然我们是中学同学，其实那时候我们互相之间并不十分的了解。但是自从我们在省城见面后我发现自己慢慢地对你有了充分的了解了。我觉得你这个人本质很不错，对人热心，心地善良，虽然喜欢女人，呵呵！我也是男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呢？这不是什么要命的错误。官员出问题不会仅仅是因为在女人上面，总是因为其它的问题顺带被发现作风问题。准确地讲，纪委根本就不会因为你有单纯的作风问题来查办你。除非你在这方面做得太过分了。所以冯笑，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是否从政的问题。前面我们不是说过了吗？要改变官场的某些坏的习气靠某个人的力量根本就做不到，这需要很多的人一起来共同努力。今天你已经看到了，也感受到了我们的某些官员是如何的看不起一般老百姓的。我今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真切地感受一下。我想，你今天晚上最开始的时候心里肯定很不高兴是吧？但是你想过其他的那些老百姓没有？他们在官员面前可是长期处于你前面那种感受之下的。不过他们能够怎么办？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像你后来那样被他们尊重，时间长了老百姓就变成了奴隶一样的心态了。这才是当老百姓的人最大的悲哀啊。冯笑，难道你不想改变这种状况吗？”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对我的触动很大，因为我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被轻视的痛苦了，但是我的想法和他不一样，于是我摇头道：“我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什么，而且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好官员并不多。但是我没有你那么大的理想，我只想当好一个医生，如果能够多多治病救人就已经是我最大的理想了。”
他叹息，“冯笑，你看看我们这个国家现在的状况：物价涨了不是新闻，房价跌了才是新闻；贪官腐败不是新闻，廉洁奉公才是新闻；食品有毒不是新闻，食品毒才是新闻；敷衍塞责不是新闻，敢于担当才是新闻；电视里的不是新闻，电视外的才是新闻；有影响的不是新闻，没影响的才是新闻。还有，谁用脑最多？领导和神经病。谁讲话最多？领导和疯子。谁接受鞠躬最多？领导和死人。谁老婆最闲？领导和犯人。再有，包二奶以情妇不内哄为底线；贪污以同僚不举报为底线；食品安全以不当场吃死为底线；房价以房地产不崩溃为底线；言论自由以不激官愤为底线；矿难以不被媒体爆光为底线；教育以民不全为白痴为底线；油价上涨以全民弃车骑马为底线。。。。。。这些都是老百姓说的话啊。难道我们就不应该改变这种状况？”
我也叹息，“德茂，我不是不知道这些。但是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有这样的理想和勇气。但是我又很担心，因为我知道，像你这样有勇气和理想的官员并不止你一个，不过似乎他们的结局都不怎么好。所以，我只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度过自己的这一生。”
他看着我摇头道：“也罢。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想法。我也就不多说了。明天晚上的事情你可要准备好。你不是才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了吗？我们家乡可有你发财的好机会。”
“是吗？我说呢。哈哈！你家伙还真有心。”我大笑道。
“我们家乡马上也要搞旧城改造。设计方案都已经出来了。龙县长这次到省里来就是为了招商引资的。”他说。
我很诧异，“既然有钱赚，为什么还要招商引资啊？我不相信我们家乡的官员都那么廉洁。你看今天那两位副县长，还有那几位局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并不了解旧城改造里面的具体问题。我们家乡是贫困县，最缺乏的就是资金。当地的老板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去搞那样的项目，而且他们对旧城改造究竟赚不赚钱也缺乏充分的认识。他们到省城来招商引资的效果并不好，因为这里的老板根本就看不上我们家乡那样的地方，所以根本就不会把钱投在那里去。所以，我觉得这才是你最好的机会。”
“是吗？”我笑道，随即去看着他，“德茂，你怎么能够说是我最好的机会呢？应该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你这样说也行。不过你最好和你岳父商量一下，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的话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够成的。你想想，既然大家都害怕去做那样的项目，而你现在已经初步尝到了旧城改造的甜头了，所以你心里应该非常有数。如果我们家乡旧城改造的项目能够被你一个人拿下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冯笑，我告诉你，那我们可就大发啦。”他笑着对我说。
“你算过没有？一共需要投入多少资金？”我问道。
“如果从总的投入计算的话，起码二十来个亿吧。不过具体操作的话并不需要那么多。项目前期肯定需要总投入的百分之十去启动的，也就是两个亿左右。只要前期启动了马上就可以用项目或者土地向银行贷款了，而且有的项目还可以分期实施，滚动式开发。这样的方式我不说你也明白。现在的问题是一般的人拿不出来这两个亿的前期投资。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他说。
“县里为什么不像你们以前那样？把项目分成许多个进行操作？”我问道。
“我说了，我们家乡很贫困，而且有钱的老板对这个项目的未来心怀疑虑。所以他们都不愿意投资进去。更主要的原因是龙县长他们很有超前意识，希望能够把县城建设成在未来二十年都不落后的现代化中小型城市。所以他最大的希望是能够由一家公司把这个项目接下来，这样才会在今后完全按照现有才规划实施建设下去。如果分成很多小块的话，这个目标很难达到。还有就是，我们家乡毕竟比较偏僻，不会有那么大的官场压力。当然，今后你的公司也可能一样会遇到当地官场势力的要挟，不过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