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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急忙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是银行的人送来的,据说是忽然就晕倒在了银行里面,而且还出现了下体的大出血。”一位护士回答道。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心想:坏了!肯定是出现了流产!'
“冯主任,我们得赶快她进去做手术,不然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那位护士见我呆呆站在那里发愣,急忙提醒我道。
我顿时回过神来,“对,快进去,赶快做手术。”随即又问道:“谁做这个手术?”
“董医生。”那位护士回答道,同时和几个护士一起将手术车往手术室里面进去。
“我来做吧。”我说,随即又摇头道:“算了,还是董医生做吧。”
护士们着余敏进入到手术室里面去了,我依然站在那里发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冯主任,这是你熟人?”旁边的乔主任发现了我的异常,她低声地在问我道。
我顿时惊醒过来,尴尬地点头道:“一个朋友。想不到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乔主任,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行的了,我得在办公室里面等候她手术的结果。”
她看着我,“冯主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去做这个手术吧,刚才我看了她隆起的腹部,孩子起码有七八个月了,我会尽量保全她们母子的生命的。”
她的话让我感到为难起来,不过只好点头,“谢谢你了。我想办法去通知她亲属。”
我后面的话完全是多余,因为我不想让她怀疑到自己和余敏的关系。
其实我用不着说那句话的,因为乔主任会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她认为余敏和我有那样的关系的话,余敏首先就应该给我打电话的,我刚才一直和乔主任在一起,她并没有看到我接过那样的电话。当然,余敏确实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或许是她出现这样的状况太忽然,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情。
她进入到手术室里面去了,我站在外边发了一会儿愣,随即才给唐孜打了电话,“唐孜,你知道余敏老公的电话吗?余敏出事情了,她在我们的手术室里面。”
“知道的,我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她回答说,“她出什么事情了?”
“她在银行里面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大出血,银行的人把她送到医院来了。”我说。
“啊?”她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即才说道:“我马上给她老公打电话。”
电话被她挂断了。从她刚才的话语中我感觉到她似乎并不知道余敏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这件事情。
我心里很担心,但是知道自己一直站在这里不合适,于是惶恐着、心里惴惴着去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在办公室里面的我如坐针毡,心里非常的不安。我不知道手术室里面的余敏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我不敢亲自去给她做手术,因为我自己知道,现在,余敏的手术我做不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我的手会颤抖的。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我不能让科室的人感觉到我和余敏的关系。余敏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住院了,而且她还给我们提供过检查设备,很多人都认识她的。刚才护士长的反应就很明显,而且没有任何一位医生或者护士提到要先缴费的问题。'
说不一定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了,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当然,我相信她们仅仅只是怀疑,这就所谓了。
当然,如果从纯粹安全的角度来看,我现在离开医院是最保险的,可惜的是我做不到。情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出来的,因为那样最难受的将会是自己的良心,而且还会在今后让我后悔一辈子。
现在,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心慌意乱,而此时,我心里忽然有些迷信起来了:冯笑,你是不是真的克妻?或者是你以前做过了那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才受到了如此的报应。
我现在不得不这样去想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了,如果说以前仅仅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我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一切?
俗话说“头顶三尺有神明”现在我回想起以前自己所干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不禁惴惴,因为我这才发现自己曾经所做过的那一切确实过分了。我不懂佛教,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对佛教产生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敬畏了。
手术进行了接近一个小时我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是又不能主动去问。我心急如焚,因为我知道,手术的时间越长就说明问题越加严重,当然,也可能是情况还有挽回的余地。正因为如此,我心里才更加的不安与忐忑。这是我在医院里面的时候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心态。上次陈圆生孩子后出现了那样的问题的时候我不在场,回来后她已经昏迷了,所以那时候我沮丧、难受,心里不得不接受那样的现实,同时还在心里充满着希望。这次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我内心完全被担忧充满了。
情况可能会很好,也可能会极为糟糕。正是因为这样的未知才使得我心急如焚,才使得我差点几次忍不住再次跑到手术室里面去。但是,我不得不竭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这个想法。
对于余敏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虽然我很想他能够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但是毕竟自己现在对那孩子还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我心里更担心的是余敏。万一她出现了不测怎么办?即使她能够安全地从手术台上面下来,但是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又怎么办?毕竟她怀上那个孩子是一个奇迹啊,如果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的话她能够承受得了吗?要知道,一个人要是没有希望了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希望既然已经有了,而在遭受了忽然的破灭的时候对一个人的打击却是根本法估量的啊。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心却越加地忐忑不安。仿佛自己四周的空气已经凝固了似的,时间也不再流淌了,我的眼睛时不时去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发现每一分钟都过得是如此的缓慢,甚至几次在去看了时间后才发现依然是那样一个时间,真的,我感觉到时间真的被一只形的手给凝固在了那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办公室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的时候我才霍然从忐忑与担忧的心绪中清醒了过来,“请进。。。。。。”
我朝着办公室的门叫了一声,竟然发现自己声音的尾音里面带着颤抖。
进来的果然是乔主任,而且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怎么样?”我急切地问道。
乔主任说:“这是病人的丈夫,幸好他即时赶到了,而且后来也补签了手术协议。也幸好手术还比较成功,不然的话我可就麻烦了。”
我心里大喜,但是却不敢过于地表露出来,因为我得知她身后的这个男人竟然是余敏的老公。
我开始端详他,发现这个男人比我要年轻好多,个子不是很高,不到一米七的样子,穿着朴素,有些微胖,嘴唇很厚,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过我对他的这种端详仅仅只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因为我必须马上得继续去问乔主任手术的具体情况,“乔主任,母子都平安吗?”
她点头道:“是的。。om纯文字不过孩子的情况不大好。早产不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阿普加评分为零,后来才慢慢地有了些反应,目前大概在五分的样子。”
我心里顿时沉重起来。
新生儿评分又称pgr评分法,汉语翻译就是“阿普加”评分。是孩子出生后立即检查他身体状况的标准评估方法。在孩子出生后,根据皮肤颜色、心搏速率、呼吸、肌张力及运动、反射五项体征进行评分。满十分者为正常新生儿,评分七分以下的新生儿考虑患有轻度窒息,评分在四分以下考虑患有重度窒息。大部分新生儿的评分多在七到十分之间。刚才她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评分竟然是零,那就说明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几乎已经临近了死亡。而现在才稳定在五分左右,这就已经说明了孩子目前的状况非常的不好了,像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讲,今后孩子出现脑瘫或者其它严重问题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也就是说,余敏生下来的这个孩子今后极有可能会是终身残废。
我心情极度糟糕,但是却不得不去问乔主任,“这个情况给他讲过了没有?”
我指的是余敏的老公,因为我此时的手指指的正是他。
乔主任说:“已经告诉他了,不过产妇的麻药还没有过,所以现在还不能告知她这个情况。”'
我去看着余敏的男人,“那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才是。”
他说:“孩子是我们的,我会把他养大的。我老婆以前在你们医院住过院,医生告诉她说她能够怀上孩子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不管孩子今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会把他养大的。医生,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今后不出现那样的情况啊?”
这时候我的心里一阵阵绞痛,但是却根本不可能将这种痛苦表现出来,我只能以一副沉重的神情去对他说道:“我们会尽力的。你放心好了。”
随即我去问乔主任,“这个病人安排在谁的病床上?”
她回答说:“就安排在我的病床上吧。可以吗?”
我点头,“这样最好了。”
那个男人却问道:“医生,听说你们这里有单人病房,我想让我老婆和孩子住在单人病房里面。可以吗?”
乔主任即刻地说道:“那样的话费用会很高的。”
他说:“只要我老婆和孩子能够健康,花钱所谓。”
乔主任来看我,我随即说道:“尽量安排吧。”
她点头,随即带着那个男人出去了。我在办公室里面呆呆地想了很久,心里依然在一阵阵刺痛。余敏。。。。。。孩子。。。。。。
现在我才忽然想起来为什么余敏会出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