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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激动起来,快步朝她跑去,她依然在甜美地朝着我笑,我去将她拥抱,喜极而泣,“圆圆,太好了,原来你还活着,原来我还可以和你在一起,太好了!”
她给了我一种真实的感觉,因为我即刻就感受到了她脸庞的温暖,还有她时常拥有的那种芳香。
我的手去到了她的发梢,同时贪婪地嗅着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迷人的气味,她的发梢被那光笼罩着,泛起了一层薄薄的余晖。此刻,我是多么地想和她这样永久地相拥啊。
可是,我却即刻地看到了自己眼前猛然地又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冯笑,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赵梦蕾!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惊慌地问道,但是却即刻变成了惊喜,“太好了,梦蕾,原来你也在啊?”
“我问你呢,这个女人是谁?”可是,赵梦蕾却再一次地在问我,声音里面充满着一种极度的不悦。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急忙去看陈圆,但是却发现陈圆的脸上一片惊慌,刚才美丽的笑容再也不见。陈圆蹲下了身去,我急忙地准备去扶起她,可是,我却发现她的身体在快速地变小,变小,最后竟然成了一个黑点,然后消失不见。我不禁骇然,失声地大叫了一声:“陈圆!”
“冯笑,我恨你!”猛然地,赵梦蕾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急忙去看她,但是却发现她的脸已经变成了一种狰狞的模样,我心里并不害怕,因为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内疚充满了。
“冯笑,我恨你!”赵梦蕾再一次地朝我吼叫了一声,随即就是一记耳光朝我脸上扇了过来!
“梦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朝她哀求,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传来有疼痛。
她朝我冷哼了一声,双手朝着上方猛地一挥。。。。。。那片美丽、纯净的光顿时就消散了,而我眼前的她也影踪了。
我心里悲伤莫名,眼泪喷涌而出,“梦蕾。。。。。。陈圆。。。。。。”
我忽然地醒了过来,眼前是上官琴忧虑的眼神,“冯大哥,你做噩梦了?”
我顿时知道了,是她惊动了我刚才的那个梦幻,或许梦幻中赵梦蕾给我的那一记耳光就来自与上官琴的手。当然,她是为了唤醒我。
我有些生上官琴的气,“你,干嘛要叫醒我?”
她回答说:“冯大哥,你怎么啦?刚才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听到你在呼喊她们的名字。冯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你看,我给你买的八宝粥,里面加了很多的白糖。你快点吃下去吧。”
八宝粥真甜啊,让我的心也跟着在甜。
“我还给你买了牛奶,你要喝吗?”上官琴温柔地问我道。
我摇头,“上官,她们准备什么时候送陈圆走?”
她回答说:“就是今天上午就火化,昨天晚上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现成的墓,是从别人手上高价买过来的,还连夜让一家陶瓷厂烧制了你妻子的照片。你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我挣扎着从沙发上坐立了起来,“上官,麻烦你一件事情,好吗?”
“你说吧,冯大哥。”她说。
“麻烦你开车送我去墓地。我想去看看她。”我说。此刻,我的脑子里全是刚才梦幻中陈圆的样子。
“冯大哥,你这身体。。。。。。”她犹豫着说,“而且,我们江南不是有一个风俗吗?妻子火化和下葬的时候丈夫是不能去参加的。”
虽然我并不在明白我们江南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习俗,但是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个习俗里面所包含的某种迷信思维:担心丈夫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带走了。而我刚才的那个梦幻就恰恰说明了我内心的潜意识里面就有着这样的一个念头:与其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悲苦地活着,还不如跟着她去好了。可是,在我的梦幻里面却出现了赵梦蕾,虽然梦幻里面的她是以责怪我的方式出现的,但是那依然也反应出来了赵梦蕾和陈圆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的内心是爱着陈圆的,希望她能够带着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赵梦蕾却阻止了我,这说明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属于保护我的那个角色。或许是这样。
总之有一点我自己是已经很清楚了:我是爱着陈圆的,所以我必须去到她的墓前向她表白。即使她并不能听见我的那种表白,但是我也依然地必须要去,因为我已经真正知道了我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那份情感。
所以,我依然坚决地对上官琴说:“拜托你了,上官。我现在实在是没有了多少力气,麻烦你带我去吧。”
她看了看时间,“好吧,现在你妻子可能已经被火化了,或许他们正在去墓地的路上。”
随即我和她一起下楼,我的双腿依然有些发软。上官琴试图来扶我但是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让陈圆的灵魂看见我又和另外一个女人亲热的样子。
从来不迷信的我现在竟然变得开始相信起那些东西来,虽然不是从骨子里面相信,但是我需要让自己相信。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得以安宁。由此我开始明白,迷信其实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与自我催眠罢了。
上官琴开的是她的车,而我上车后就开始准备让自己进入到了再一次的睡眠之中。现在的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够再次和陈圆在梦境中相见啊。是的,我特别地希望能够这样,特别地希望能够梦见她对我说更多的话,特别是关于孩子的。
可是没有,论我怎么拼命地去构建一个梦幻但是陈圆的样子仅仅是我的一种主观的思维,我并不能忘却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说,我根本就法让自己进入到睡梦之中。
耳边是汽车的鸣响声,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被我主观地放大了,因为我法进入到自己所需要的睡梦中,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丝微笑的声音都会变得刺耳。
上官琴没有来和我说话,或许她以为我已经睡着了。不过我心里是很感激她的,因为她一直以来给予我的太多、太多。而且,正因为我对她的那种感激才使得我不敢再去对她有丝毫的亵渎。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终于地我听见了上官琴的呼唤,“冯大哥,到了。你醒醒。”
我睁开了眼睛。她对我说:“对不起,我本不想叫醒你的,但是却又担心你自己醒来后责怪我。”
“谢谢你,上官!”我真诚地对她说道。此刻,我觉得自己身体里面的力气回来了很多,双腿也不再像前面那样酸软力了。上官琴的那碗八宝粥补足了我身体所需要的糖分和能量。其实我刚才所说的那声“谢谢”也包含了这件事情。
我来过这里,我导师去世后安葬她骨灰的时候。这是宁相如开发的那处陵园。我发现,这地方已经变得初具规模了,陵园外边已经建成了一个巍峨的牌匾,而此时我们就在这牌匾的外边不远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停车场。站在这里就可以看见远处一座巨大的如同坟茔一样的大山包。
牌匾的里面是三座石拱桥,石拱桥下是一个水池,从中间的石拱桥走过去后是一坡石梯,拾级而上之后就是一个小广场,小广场的两侧分别有一个大大的铜鼎。石拱桥带着我继续朝前面走去,随即就到了刚才所看到的那座大山包的脚下了。我前面的左右两侧都有一座佛龛,我不知道里面供奉的分别是哪一位菩萨。
上山的正中间有一条宽阔的石梯一直朝上延伸,石梯的两侧有不少的石头雕塑。远远的我法分辨那些雕塑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此刻我心里已经对宁相如非常的佩服了:想不到她竟然能够把这地方搞得如此壮观巍峨,我想,凡是到过这里的人都会认为这地方是自己亲人能够得以安息的风水宝地的。
上官琴没有带着我朝小山中间的石梯上走去,而是去到了右侧的一条小道。
小道的两侧树木葱葱,几乎遮挡住了两侧的那一座座的坟茔,让人有些法相信这样的地方竟然是一处陵园,而更像是一处公园。
朝前面行走了不到五十米远,我们的右侧有一道下行的石梯,上官琴带着我朝着那条石梯在下行,下行了几步后顿时就发现眼前一片开阔。与此同时,我已经看到了林易,还有小李等大约十来个人。我没有看到施燕妮在这地方。她肯定是伤心过度了。我心里想道。
这一片都是单独的比较大型的墓的所在。我看到这里的每一座墓占地都在十个平方以上,而且墓碑都很大,而且还有不少墓碑的顶端有着漂亮的雕塑。
去到了林易所在的那里,这也是一座不小的墓。
林易即刻就责怪我道:“你怎么来了?”
上官琴急忙地道:“他非得要来。”
我说:“我来看看,今后就可以随时来看她了。”
他叹息了一声,“也罢。冯笑,这墓碑的文字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看看合适不合适?日光你觉得不好的话我马上让人重新刻一个就是。”
于是我去看,发现眼前这块大大的墓碑上写着:母亲林楠之墓,后面的落款是:儿子恭立。墓碑的最上面是陈圆的照片,用陶瓷烧成然后镶嵌在了墓碑上面。照片是彩色的,我记不得她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了,不过看上去她是那么的美。
这是以我和陈圆的儿子的名义立的墓碑。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施燕妮的。我顿时明白了林易的意思了:施燕妮作为母亲,我作为丈夫,其实我们都对不起陈圆。
虽然我不知道林易的真正意图,但是我觉得他这样做确实是最好的。在陈圆面前,我羞愧地。所以我朝他点了点头。
林易说:“小楠的骨灰已经安放在里面了,你来晚了些。我不知道你要来。”
我再次点头,“谢谢你。”
林易看了我一眼,“那好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可能你有话想单独对小楠要说。上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