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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心道穷了半辈子,这下倒好,碰到财神爷了,他生性大大咧咧,便也懒得推敲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时候到了,背后之人自然会现身。
前面再翻过一道山便出了秦国的领域,秦庄哼着歌,骑着马一溜儿甩开四蹄,大摇大摆地朝楚国而去。
这边他千里迢迢欲投奔故人而去,另一边连城与司徒凤飞未过几天安稳日子,便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难得的平静。
这日夕阳西下,满天红霞绚染了天空,风卷起道上落叶,灰尘满天,数十骑突然从官道飞驰而过,风沙呛着了沿途几个挑着柴禾行走的樵夫,那几个乡下汉子正待谩骂,却见数十骑人马齐齐整整,身穿铠甲腰佩宝剑,分明来头不小,哪里是寻常百姓能惹得起的?幸好急忙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全咽下肚里去。这行人,领头的是一个年纪较轻的白袍少年,跟着一名轻骑将军,二三十随从,行色匆匆直奔晋阳城,而边关的城门也早已打开,守将扎木亲自在城门外迎接这一行人。
少年下了马,便被一群人簇拥着绕过晋阳守备府直奔边城军营驻扎处不远的山中草庐。只见他身穿白龙袍,腰束盘龙玉带,发丝系起。顶上戴了一枚紫金玉冠,一身皇族打扮,不知情的只道他是某一位出巡的王爷,却不知此人正是本应在澜京坐镇金殿的庄王——楚庄。突然出现在这边塞荒凉之地,却不知他所为何来?
当初腼腆内向的少年多了几分内敛的气息,在他身上依稀已经具备了王者地威严。连城见到他时略微诧异,但只是挑了挑眉,与刚从楼上下来的司徒凤飞对视一眼,发现他虽然不动声色,但是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司徒凤飞施施然地越过他们,走到角落里去,似根本没有看见这一群人,这边楚庄身边的卫士正要发作,却被楚庄挥手阻止。而那女子。素衣荆钗,青丝如墨,楚庄见到她。眼里明显地划过一丝喜色。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背对着他们,却让人觉得出尘脱俗,就像是一副时时刻刻悬在他心头,无法忘怀的画卷,她没有丝毫改变。
而尽避他们的态度如此无礼,却奇异地让人觉得没有不妥之处,就连这群时刻跟随在楚庄身边习惯了狐假虎威的卫兵也不敢生起任何亵渎之心。只是如此冷漠地楚连城,令年少且心存幻想的楚庄满腔热情顿时像被泼了一瓢冷水,同时他也体会到。自己的到来是很不受欢迎的。
“楚爱卿,想当日得蒙你相救,如今已有两年,护驾之功本王至今难忘,曾多次派使臣寻访于你奈何总是擦肩而过,因此时刻挂怀。孤今日前来,因事发仓促而没有知会过你们,深感抱歉,朕似乎打搅到你们了。八…八皇兄!”
清了清嗓子,很艰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楚庄在随从们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落座之后,却显得有些忐忑,他摒退了随从。饶是他已经身为一个王者,在这一男一女面前,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几乎到达了急需要被人承认的地步,就像一个孩子。在面对着两个大人时。那种油然而生的忐忑心情。尤其是面对着那位从没有见过一次面,只传说幼年被父王送去了秦国为质子的王兄。不知他为何突然回到楚国,而他地身上有着太多秘密,他的出现就像是一粒石子悄悄投进了湖面,激起澜京平静的表面之下汹涌地暗潮。而当真正见到他时,楚庄才体会到原先的一切猜测和假设都是如此苍白和无力,他的身上,才有着真正的王者之风,尽避看起来如此慵懒,他却绝对不是一个值得小觑的人物。楚庄心中,不知是该对他存在提防,还是在如今楚国多事之秋,可以信任并倚重于他——这个身为质子却凭借一已之力成为神秘夜帝的男人!
也许,在那些老臣的心里,他会比自己更胜任当这个楚王,如此想着,楚庄心里已埋下芥蒂。楚凤止,即司徒凤飞与楚连城,又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忽见二人自然地交换了一道眼神。楚庄心中顿起醋意。
连城似无意参与到对话中来。司徒凤飞只得扇了扇这闷热地空气先开口道:“楚王有何来意就请直说吧。天色不早茅屋简陋。只怕会委屈了你受夜里阴寒潮湿之气。稍后我们还要上山去采集夜露。这地方依山临水。毒虫甚多。也怕会伤及到你。还是速速离开吧。至于我。只是司徒凤飞。不知陛下口中地八皇兄是谁。”
他这话淡淡地。没有等楚庄说出来意已经清楚地表示了拒绝之意。不管楚庄说什么。很显然。只会得到一个肯定地答案。
面对两道似乎能够穿透一切直逼人心地目光。楚庄莫名地心里一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地内心里确实十分不喜欢这位存在着血源关系地皇兄。他地目光太锐利。能够看透一切人心地阴暗。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地表现似乎只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而这么做地原因。也许只有一个。
就是他不想让人打搅他与她地宁静。
而这。令楚庄分不清到底是嫉妒还是应该稍稍安心。至少…他可能不是回来和自己抢夺王位。而只是为了她——楚连城。
楚庄的眼中划过一丝苦色。想起此行的目的,不由他强压下不悦的心情,开口说道:“孤王此来,一是为请皇兄回到澜京辅佐孤王,皇兄为楚国已牺牲二十余年光阴,如今亦该是朕回馈报答皇兄之时,二是来请求楚爱卿成为朕之帝师,爱卿虽女流之辈,伟才雄略不在男儿之下,朝中大臣们已一致认同孤的决定,此番孤王便亲自来请您出山,以示诚意。望看在楚国万万百姓与千秋基业的份上,答应了朕的请求,从此监督于朕,时刻提点于朕,使朕不犯错误,更使楚国繁荣昌盛。”
“天色不早,该上山了。”
连城道。
司徒凤飞忙接过了她手里地葯蒌,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草庐,留下楚庄一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他们就这样走了。
夕阳斜照在身上,拖下两道长长地倒影,渐渐往西,逐渐合并在一起。并行在山道上的两人,衣袂飘飘如同神仙眷侣。直到圆月升上枝头,阳光沉没大海,他们隐没在山中…
…
一百八十九章:我们要低调()
日落又日出,在那间茅屋前面等待了一夜的楚庄几乎无法撑起沉重的身体。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清晨寒露打湿了草叶,一片一片,亮晶晶地闪光,仍然紧闭的门扉并没有开启,他的身上手上被咬了多处大包,眼睛红肿眼圈乌黑,尽避众人极力劝说他离开此地,少年仍然坚持,默默地站在门外望着草庐。
清晨的阳光使他的背影看上去孤独,有一种除去了光鲜的外衣之后,内心深处默然流露的孤单、恐惧,与消沉。
他不愿意让人看见这样的他,因此严厉摒退了所有人,更不允许陌生的人靠近附近百米之内,衣衫被打湿的少年在晨风中打了一个寒战,这情景依稀令他想起曾经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每日每夜面临的恐惧与孤独,朝不保夕的困境,而如今虽然他已当上楚王,天下所有一切归他所有,这种不安仍然时而厄梦般纠缠着自己,他需要一个人来安慰自己,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在身边时刻保护着他,尽避厌恶天性懦弱的自己,楚庄仍然无法摆脱掉现实,他还只是一个羽翼未丰的少年。这样的他,需要安全感,需要人绝对的效忠和信任,但是他的身边却充满了猜疑、阴谋与騒动,使他越来越无法安枕,终日惴惴不安。离开了金碧辉煌的王宫,他站在这间茅屋的前面,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
这也许是一种雏鸟般的心态,当他在阴暗的人生中遇到了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那个人便深深地扎根在了自己心里,将来无论是谁,也无法取代这种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十八岁的楚庄,仍然只是一个孩子。
虽然他少年登基,废除旧弊,整治朝纲,功绩被载入史册,但他知道那些只是虚幻。是别人给予的暂时的辉煌,是四大家族在背后的支撑才令自己得到那些表面上地歌舞升平,所有人出自真心或并不是真心的歌功颂德,这一切只是梦幻泡影。四大家族可以扶植一个楚王,也可以扶植另一个楚王,自己的兄弟众多,分封的王各自都有野心,只有当自己真正地变强。才能把整个国家,天下,臣民,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到那时,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楚王。
她或许只是把他当成当年顺手救下的孤儿,没有任何一丝感情也没有帮助他的意愿,但楚庄之所以坚持留在这里,因为他地内心存着一片纯洁的孺慕之情。尽避连城如此冷酷,也无法熄灭他心中那种浇不息,磨不灭的情感,而他天真地以为,这就是爱情。哪怕就这样站在这里。最终达不到任何目的,他的内心里是安宁的。快乐的,怀着一种等待与期待的雀跃,尽避疲劳,这种快乐在皇宫里面却无法体会得到。
当他看到心中爱慕地那个人沐浴阳光出现在绵延山脉的尽头,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已经无法掩饰,几乎以一种不合宜的动作扑了上去,最后被一道眼神所阻止。
楚庄马上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都等了一夜。”这两个人在一起地身影令他感觉刺眼。但是兴奋仍然取代了所有负面情绪,尽避连城依然没有看他一眼。楚庄的心往下沉了一半,想到自己地目的。他告诉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不仅因为自己偷偷地爱着这个冷漠女子,更重要的,他需要她的帮助。看在楚国和百姓的份上,楚庄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司徒凤飞与连城一前一后进了草庐,两扇柴门随即无风自动,关闭起来,把所有不相干的一切全都隔绝在外。门外只剩被露水沾湿眉毛和鬓发地少年表情黯然,孤独执拗地站着。
“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