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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什么?”从那队巡逻兵后面,走出一人。
如故眼睛瞪老大,真是冤家路窄,不想碰到谁,就要让那人出现,果然是不能做贼心虚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还冷战魏熙瑞。
“给世子爷请安。”巡逻兵齐刷刷跪了下去,如故楞了一会,也跟队伍后面虚虚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啊,都起来吧,他是我手下人,替我出去办事。”如故心虚将头一低再低,而魏熙瑞如不知,就扔了一句话,就像刚刚没出现过一样,又消失营帐堆里。
“小哥儿,咱们狗眼不识金镶玉,您别跟咱们过不去啊,还不给这位小哥儿放行。”
如故点了点头,抱着手里衣服,一言不发走出了大营。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日姜容带地方,扒拉了草堆,果见那湖泊就眼前。
夕阳还未落下,洒了一片金黄,宁静让人忍不住打破。
如故不停四处环顾了多遍,确定无人,才找了一处大石后面,放下了衣服。
搬了些许大石,把靠岸一圈边沿搭高,再次确认了四周没有人。
吞了吞口水,又不敢直接脱衣服,就穿着衣服直接下了水。一入水,就仿佛是获得了生,水流透过粗布渗到肌肤,冰凉刺骨。
一边洗着,眼睛一直不停四处打量着,一边手上不停冲洗着。
偶尔飞过几只水鸟,停芦苇杆上,歪着脑袋打量着这误入生人。晚边夏风扬起,惊起一片水鸟,欧欧叫起,拍打着湖面。
差不多洗了一刻钟,手脚皮肤都有些皱了起来。如故才依依不舍,潜水中换下衣服,用巾子绞了头发,躲大石后面换了衣物。
窝大石后头,把头发绞了半干,又不敢多披着,直接卷了发髻套上了巾布,转身一变,又变成了清秀小医童。
拿出皂角,将脏衣物打好,搓揉好。
等洗好衣服,就听到军营里号角吹起。忙收拾好东西,按原路返回,走前又将杂草拢好。
四处仔细观察了几下,才放心往军营走去。
48、补汤是不好乱吃的
回了营帐;陈皮早就营帐里了;头发和衣服都还是湿漉漉;如故避讳侧了脸。
陈皮一见他回来,忙去拉他,“小古你可回来了;走我们去吃饭去,听说今儿加菜,晚了可就被人抢光了。”
“陈大哥,你放开;我会自己走啊;而且我东西都没放好;你放开我啊。”陈皮看着挺瘦弱,力气倒是不小,拽着如故手腕,就是不放。
“哎呀,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关系,把东西扔地上就是了,看你手,居然比我妹妹还滑啊。”陈皮像发现了大陆,牢牢拽着如故手,就是不肯放,还摸了一把,直惹得如故鸡皮疙瘩全起。
使了吃奶力气,才挣脱了陈皮魔爪,手腕上,马上留下了红紫抓痕。
“小古啊,你皮肤还真是嫩,才这么轻轻一抓,就留了痕迹……”陈皮还要再说,如故狠狠往他脚背上一踩,陈皮马上抓着脚丫子直叫。
如故跑进了内帐,将衣物都放好,往手腕上擦了点膏药,看不出多少痕迹了,才臭着脸走了出去。
“脾气比小丫头还大,不过说两句,居然下脚这么狠……”陈皮这会儿识趣,没有去拽他手,而是离得远远,嘴里还不停嘀咕着。
看着那模样,就跟被欺负了小娘子,如故噗嗤笑了出来,“陈大哥,你这样子,可是越来越像上了年纪阿婆了。”
陈皮一开始没想明白,等发现被说碎嘴,要追时,人早已逃到几丈远了。
等他们两个瞎闹着进饭堂时,士兵已经只剩几个,交谈声音低低,偶尔才有几个人冒出几声笑声。
如故好奇盯着他们看了看,陈皮推了推他,“走啊,看什么呢?”
“奥,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他们纪律如此严明。”这个世上杂乱地方,一是江湖二是军营,虽然他到军营时日尚短,但这并不防止他看到真相。
陈皮已经先一步,走到了打饭地方,如故只好跟了过去。
“这有什么好好奇,我军向来严明,世子待人和善,但是规矩方面是十分谨慎,我才来了半年多,世子都不营内,但是营中上下,却如同他未走时一样。”
两人找了一处,角落位置坐下。
这次算是如故除了早饭,头一次饭堂吃饭,两人用两荤两素还有一汤,这么看来伙食却是不错,而且味道也不错,如故难得盛了第二次饭。
吃过晚饭,天还未黑,白天折腾了一天,如故一回营帐,收拾了些东西,就准备倒头就睡。
“小古啊,我看着你,也是个颇为白净人,怎么这么不爱干净,不爱洗澡就罢了,居然也不洗脚。”陈皮跟着进了营帐,见如故扒拉着要上床,忍不住,捏着鼻子道。
如故气得差点青筋直跳,恨不得把鞋子砸陈皮脸上去,他这么爱干净人,居然被嫌弃不洗脚!
明明他才是,每天一副邋遢样,不换衣服不洗脸就上床。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人嫌弃!天理何!
“我就是不爱洗,要你管嘛!我就是日日不洗,也比你白净!哼!”用速度,蹭蹭蹭爬上了床,被子往头上一盖,眼不见心不烦。
陈皮不明就里,也是一副不识好人心样,打了个哈欠,没脱衣服卷着被子,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一时鼾声四起。
反留躲被窝里如故,被刺激又被吵,睡也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和前几日一样,吃了早饭路过操练场,才到了医帐。
这两日伤员不多,事情都比较简单,除了切药就是碾药,好陈皮一直旁边插科打诨,倒是不觉无趣。
日子就这么过着,如故每隔一两日,就会偷偷去湖边洗澡,日子也过很是惬意。
如果没有陈皮,天天耳边唠叨,她怎么又不洗脚上床,大概会好一点。
这日,陈皮和如故起得有些迟,路过操练场时候,人都已经散了,空无一人。
如故有些感觉不太好,来不及吃早饭,就和陈皮跑到了医帐。果然,医帐外排了长队,都是受伤士兵,有只是轻伤,还能站稳,有是被担架抬着。
从医帐里走出一男子,陈皮一见来人就扑了上去,“大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如故这才想起来,上回陈皮说过,那个屋子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了,好像是叫麻黄。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多伤员。”陈皮应当是很敬佩这个师兄,看他星星眼就知道了。
如故走到了他们身后,听麻黄说道:“昨日夜里,有敌军来犯,夜里又松懈些,所以准备没他们充分,有吃了些亏了。”
难怪昨日夜里,半梦半睡间,好似是听到,有长长短短号角声。
只是没一会,就被陈皮鼾声给盖过了,也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想到竟然会是真。
“这是师傅说古兄弟吧,来,不要耽搁了,还有很多伤员等着呢。”陈皮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严肃点了点头,两人跟着麻黄进了内帐。
一进内帐,满满血腥味扑头盖脸而来,葛太医正给一个,断了手臂伤员上药。旁边还有几个医徒,给伤势较轻擦药酒,缠绷带。
如故虽然实战经验,也有两三年,但是他不过是个小诊所外科医生,就算有伤势严重,也从没见过这般多伤员,不禁有些头晕。
“你们还站着做什么,小古,你过来,这些伤员交给你。麻黄,这边你负责。”
给手下那个伤员包扎好,又不停歇换了下一个。如故和麻黄,忙步走了过去,接过绷带和伤药。
“师傅师傅,那我呢?”陈皮没有被喊到,一脸急切看着葛太医。
“你去给那些轻伤,包扎下伤口。”葛太医话一说,陈皮神情萎靡走了过去。
如故也没时间,去关注陈皮小性子,手下一下不停动着。
“记着这几日吃清淡些,伤口莫要沾水。”每包扎一个,还要和他们讲些注意东西。
他动作算上了,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排队伤员有所减少。偶尔还有些严重,要临时缝伤口,连洗手时间都没有,还好手术刀他一直清理,不会有什么细菌感染问题。
饶是这样,他准备白纱布也不够用,绷带也是临时换洗晒了来换。
这么一直不停歇,一直到三四点,才算是停歇了下来。
如故忙起来活动一二,这是他自从学医以来,持续时间长一次了,就连当初实习时候,也没有这么持久过。
刚站起身,就听肚子咕噜一声,如故忙环顾四周,还好没人听见,是是太丢人了。
不过也是,早饭没吃,中饭也没有吃,再不些,连晚饭都要误了,可就糟糕了。
刚这么想着,就见姜容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大步走了进来。
“姜大哥,你怎么来了?”如故丢下手里纱布,迎了上去。
“爷,知道你们今天辛苦了,特意让我带了些吃食来,犒劳犒劳大家伙。”姜容把包袱放一张大桌上,果然一打开,全是些五花八门吃食,看如故食指大动。
众人欢呼一声,尤以陈皮为甚,大呼一声就往桌子扑去,逗得众人直乐。
如故刚准备也去凑一脚,姜容就神神秘秘,将她拉到一旁,“姜大哥,怎么啦这么神秘?”
“嘘,轻些,你那份,我特意带了小包,这儿呢。爷知道你身子弱,特别让我准备,怎么能让他们,也分食了去呢。”姜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道。
如故不免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他们是他到这个世上,除了家里人对他好人。
除开领导大人,容易莫名其妙生气,姜容又鲁莽没有脑子,沈青贺是个笑面虎,之外,他们还是蛮多优点嘛。
这么想着,还狠狠吸了吸鼻子,才感动开打了包袱。里面是一个瓷罐,还是热乎,应该是鸡汤,或是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