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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粮草被劫了,什么时候事?”说着急匆匆,就要跟着那人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如儿……”满脸复杂看着如故。
“千总大人要事身,就先去忙吧,小古事改日再问,也是一样。”如故挑了挑眉,示意他现分场合。
苏文筠意识到喊错了名字,假意咳了咳,“今日我事忙,你父亲事我自会留心,你先下去吧。”
朝他安慰笑笑,才带着人急匆匆走了。
虽说去苏文筠那住,是个很大诱惑,但自己表面上与他非亲非故,总不能凭空冒出来一个亲戚吧,那就太刻意了。
糟心事太多,干脆不想,等苏文筠背影,已经远去看不见了,如故才往回走。
其实之前被雪影摔下马,脚上伤口就裂开了,只是不想让苏文筠担心,一直忍着没有说。
一回了营帐,忙拆了绷带,换了伤药才好一些。
午饭是陈皮送来,早饭吃有些迟,胃口不是很大,草草吃了几口,就窝上床睡午觉。
刚刚睡下没多久,就做起了梦来。
梦里,是一片硝烟,不计其数士兵手握长矛,对面也是同样身穿盔甲士兵,两方正厮杀。忽火光乍起,不知从何而来火箭,划破长空,点燃了粮车上粮草,一时方阵大乱嘶声四起。
前方一匹红鬃烈马上,坐着一黑袍男子,看不清他脸,只能听见他撕心裂肺叫着,“不要乱,放弃粮车全部归正队伍。”
瞬间所有人都依照指示,丢下粮车往他身边靠,形成了一个圆形屏障。外圈是盾牌手,里圈是长矛队。
就以这个阵型,敌人攻不进,慢慢被逼退到了边界,刚要撤走。从远处人堆里,射出了一支铁钩长箭,直直往黑袍男子背上射去。
“小心!”如故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那个梦实是太真实了。他手心到现还冰冷着,因为他看到了那黑袍男子脸,不是别人,是魏熙瑞。
刚要骂自己傻,这种梦也会相信。准备起床擦个脸醒醒神,就听见外头一阵骚动。
姜容一脸急迫冲了进来,眼里充满了血丝,身上还披着盔甲,走路时候还有血水往下滴。
“跟我走!”
如故一脸茫然看着他,完全不知所谓。“姜大哥,你别急啊!有事,也得等我鞋子穿上再说啊。”
“穿什么鞋子!爷性命危旦夕,你还有什么心思穿鞋子。”一时愣着没躲,被姜容口水喷满脸都是。
“你说什么?爷怎么会危旦夕了,你不要瞎说。我昨日还给他看过,好好,绝对比你身子棒。”
“跟我走,我骗你作何?今早,粮草十里外青云山被劫,爷不顾身上伤,带兵前去。不想背上中了敌人一箭,刚刚葛太医说,箭上有毒,让你些过去!”
手里鞋子,应声掉了地上,背上,中箭,全都是梦里场景,难道自己梦到都是真?
被姜容拖到医帐时候,鞋子只有一只,脚上刚绑绷带也渗出了血。
“师傅,小古来了,小古来了。”
葛太医正坐床架前,箭后头木棍已经被拔出,掉地上,可是却不见箭头。
来不及管脚上伤,瘸着脚一步三跳冲到了床架前,“怎么回事?这么久还不拔箭?再这么下去,不死也要落下病根啊。”
等看到,如故话才止住了,箭头深深嵌后背上,靠拔根本拔不出来。难怪,姜容这么急匆匆拉自己来。
“陈皮,我走路不方便,你帮我搭把手,我包袱就放碾药石旁,再给我打些清水。”
陈皮还没有动作,姜容已经先一步跑了过去,“我来拿我来拿,你要什么,我动作比他!”
这会儿功夫,也没有时间争论这些了,接过双肩包,把工具一一铺好。“葛太医,我麻醉散用完了,您能不能借我些。”
“我要烛台,盐水,干净纱布……”
“箭上是什么毒,有没有查出来?”这话是对着葛太医问。
“是七心海棠,这个不难解,我这有七心海棠花粉,只要箭头取出,服了解药就可。”
如故点了点头,中箭时间有些长,血已经凝固了,要取箭头就得割开取出。
以手量了大约要下大小,按惯例给刀消了毒,屏住气下了第一刀。他这才做了半身麻醉,全麻肌肉紧绷气血会不通。
“我停下时候,就给他灌盐水,灌不下去也得灌下去。”
接着是第二刀,直到下了第五刀,才算是把口子划开了。给镊子消了毒,探进去夹箭头。
他手颤抖,生平第一次动手术,他感到了害怕。他医途,几乎是一帆风顺,他有比别人高天赋,还有好氛围,他第一次手术,都远没有像现这样发抖过。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犹豫,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打扰他。
他想到了,他后那场手术,是取一颗子弹。那人不敢去大医院,找到了他这里,他好心答应了,却被灭口手术台上。
可是他不后悔,他只是后悔没有早一步离开,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救治任何一个人。
这么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镊子飞下手,以速度取出了箭头。当箭头掉地上时,所有人心都跟着震了震。
接下去是缝伤口,不再有一丝犹豫。
“把解药先喂了吧,他耽搁时间有些长了。”好不容易将解药,从魏熙瑞嘴里灌了进去。
“小古,爷,这是没事了吧?”姜容小心翼翼开口,就怕哪儿逆了他鳞。
缝好后一针,收了线尾,将满是血手术刀和手术针丢了清水了,“若是今天夜里,发了高烧,那么就算是得救了,现都不得掉以轻心。”
“小古,你脚!”出声人竟是苏文筠,刚刚心思都手术上,也没有注意到多了个人。
众人这才看到,他脚上绷带早已被血渗透。
重包扎了伤口,苏文筠陪着如故隔间休息。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们家如儿这么厉害,刚刚你没看到,哥哥都看傻了。”苏文筠小心避开他伤口,给他喂鸡汤。
如故弯着眼睛,笑得一脸无害。“哥哥是笑话我嘛?”
“哥哥是认真,刚刚哥哥真发现,如儿已经长大了,不用哥哥来保护都可以救别人了。”苏文筠说着这话,口中却带着些酸气。自己从小带到大妹妹,居然一年多不见,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
如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这么些日子不见,哥哥怎么越发像老先生了,满口子酸话,熏死人了。”
“好好好,不酸不酸。哥哥看刚刚如儿手法,有点都不像是短日子学,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耍刀子?”
如故这才心下不好,脑子转了好几个弯,这才结结巴巴开始编谎话。
这人啊,是不能说谎,说了一个谎就得,继续说无数慌来圆前面谎。
“哥哥和爹爹要上战场,如儿想帮却没有法子,书房时候捡了医术看着,觉着有意思,就偷偷练着,想以后总能有机会用到。”
“都是哥哥不好,一直都忽略你了。”没想到,苏文筠却当真了,话里满是愧疚。
如故刚要解释,那厢,姜容又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小古,小古,怎爷到现还没醒?你去看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文筠:如儿你针是哪里来?
小古:是…是…啊,哥哥那边是什么?
小文筠马上转移视线:哪里哪里?
已经偷偷溜走某人
53、医护是非常伟大的
“不用担心;他只是毒素未清。七星海棠花粉本就有些昏迷成分;你们看着;我去给他熬贴药。”魏熙瑞身体,因为常年锻炼,恢复能力比平常人要好多。
喝过药;如故就先让人散了,今天晚上他得留下守夜,不出意外晚上还有忙活。
姜容和苏文筠不放心,都留帐子里陪着;三人粗粗用了些饭菜;给魏熙瑞硬喂了些汤水;就各自休息着,养存体力。
夜里果真发起了高烧,好提早就有了准备,三人不停拿毛巾冷敷,反反复复喂些姜汤。因为意识很差,基本都喝不进去,强扣着下巴也只能灌了小部分。
等烧退了,如故就让他们两个先休息,自己守着魏熙瑞。粮草事还没有下文,他们也得早作打算才是。
第二天早上醒来,魏熙瑞看到就是,枕头边上摆了一颗黑乎乎脑袋。
因为他伤背上,所以是趴着休息,撑着手臂想要起来,却扯到了背上伤口,一时又跌回了枕头上。
如故被这声响惊醒了,揉着眼睛,等和魏熙瑞两人大眼瞪小眼,这才清醒了过来。
指着他鼻子,开始苏氏教育。“爷,你应该叫醒我,扯着了伤口,就不好了。若是伤口发炎,还得再缝一次,就是您不怕疼,也得给我省些线呀。”
“水。”
一边去倒水,一边嘀嘀咕咕继续教育。
魏熙瑞从小到大,就算是皇爷爷也没有这么说道过自己,别说是别旁人了。
如故端了茶碗,正好说口有些干了,也忘了是要魏熙瑞喝,全倒进了自己嘴里。
魏熙瑞不免有些好笑,这人平时看着很是乖顺,可是到了某些事情上,却意外坚持。“我水呢?”
“啊?”如故这才愣了下,低头看了看空落落茶碗,才讪讪抓了抓脑袋,“我再给你倒嘛,不过一碗水,咱两谁跟谁啊,谁喝都一样嘛。”
不能靠着也不能躺着,只好侧了身子,如故又不敢给他一次性喝太多,沾了沾唇瓣就扶着他趴回去。
“还要多久?”
正准备也趴着再睡会,就听到头顶上传了声音。什么多久?我怎么知道啊!
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应该问是他伤吧,“爷问是,伤口还要多久才好?”
见他点了点头,又佩服起自己理解能力来,探头看了看伤口愈合程度,“着呢,爷身子比常人好,好好养着,两三个月就好了。”
本来没有什么表情脸,终究是塌了下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