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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里屋几人坐定,赵二端着茶碗向如故举起,“之前神志未曾清醒,不能当面道谢现赵某就以茶代酒,多谢古姑娘救命之恩。”
如故也不忸怩拿了茶碗也是一饮,“好!果然豪爽。”
“赵爷不必如此客气,我今日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事。”
“哎,你对我们赵家有恩,什么赵爷不赵爷,以后只管喊赵大哥就是了。你说有什么事,我一定知无不言。”
放下茶碗顿了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只是想要请问赵爷可有查过上回我们那趟镖,那个黑衣人是何人?”
赵大忧郁了一二,想了想才道:“这……本来这事有关宋镖头声誉,我不方便说,不过大妹子是那趟镖雇主,自然有权利询问。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大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赵二诧异看着他大哥。
“这事有关宋镖头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走后第四日,我就收到了宋镖头传书,说是路上出了事情。让我帮着查查,大妹子我也不瞒你说,做我们这一行稍有点差池那可就是哎。”
如故明白点了点头,就像是现代递,若是送丢了东西服务态度再好,下次也不会有人再找他们了。
“后来我依着线索竟是寻到了回春堂,有人见李斯秒偷偷见了南城几个武师,还给了人家不少银两。”
“果然如此,既然我已知道了真相就不叨扰两位了。”
“哎,大妹子你一个女儿家,可如何是他们对手,那李斯秒虽是文弱样心思却是不小,万不可轻敌啊。”赵二吃过回春堂亏,自然是有些不放心。
如故起身告辞,“多谢两位大哥我已有了主意,对付他们这种人,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了家里,荷云和荷晴正给她做冬日袄子,李三本来要走,后来听说了路上事非要替如故出了这口气才肯走。
“侄女儿你可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李三一见如故回来就忙不迭上前。
荷晴眼瞅着如故一回来,就端了茶点上来,还是热乎,把辛好看得一愣一愣,一看就是没接受专业培训。
“伯父莫急,我已经问清楚了,确是回春堂做无疑。”
“好个格老子,居然打主意打到我家人身上了。看我去把他们那什么狗店,砸他个稀巴烂!”说着就真要起身行动。
如故忙拉住他,“伯父你先别急啊,听我说,这口气是一定要出,可是不是这么出。你这么一去砸店,岂不是张扬所有人都知道我金陵了?”
李三听着有理这才停住了脚步,“那你说要怎么办?”
“好戏还后头。”
街上打刚敲过第一次,一个黑衣人蹿上屋顶往城内跑去。
屋内李斯秒正准备脱衣上床,一个黑影猛地从烛台前跃过。
“谁?”
烛光一晃没有人回答,李斯秒皱了皱眉继续手上动作,刚解了外衣扣子,就听到窗户敲打着窗台声音。
猛得一转身,什么也没有,“是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我已经看到你了。”
先是案桌突然翻塌,接着是圈椅架子床一个接一个突然翻倒地。李斯秒本来还算镇定脸已经被吓得煞白,身影可以是看错,那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傻愣了一会忙跑要去开门,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直直摔了地上。
“李斯秒还我命来……”李斯秒刚要爬起身,就听到身后有嘶哑声音传来。
僵直了身体不敢回头,憋了气往门边爬去,口里还默念着,“你找错人了你找错人了,我没有害人过啊!”
“那你怎么不敢回头看看我是谁啊……”声音凄凉尖利,直直戳进人心窝子。
顺着声音僵直脑袋慢慢回头,一个青年七窍流血趴地上,四肢还不停往外渗血,身子还往李斯秒方向一点点挪过去。
“李斯秒还我命来!”
看到了那人模样,李斯秒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恐,“不关我事啊!我没有让他杀你,我只是让他抢东西!真不是我杀你啊,你要找就去找那武师啊!!”
“好啊,不打自招了啊!”李斯秒刚说完门外就有一人踢门而入。
如故勾了勾嘴角从地上站了起来,外头进来正是李三。
“你你你没死!那你身上血!你刚刚还……”李斯秒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你身上血还有桌椅!不可能!”
“我们事先把桌椅脚都得不稳了,之后拿细绳子拴着,等到刚刚时间一到就拉动绳子所有家具就应声倒下了。”如故起身拍了拍手,“至于我脸上身上,不过是这个。”
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还渗着血液,“这里面是我早就准备好鸡血罢了。”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我侄儿如何为你所害!他替你们救了赵二你们却恩将仇报,居然为了一本破书几把破铜烂铁,就想要致他与死地!”
李三捏着李斯秒下巴,恶狠狠骂道,骂完还不解气,啐了一口痰他脸上。
破铜烂铁?!!“伯父伯父勿急,李斯秒我来问你,我与你也算有过些交情,就算你想要那书和刀具,你自可与我说何苦要这样?”
李斯秒瘫坐地上,脸上也不擦突地就自嘲大笑起来。
“我祖上世代是御医,偏偏出了我这么一个废物,不会把脉不会用药,连药材都分辨不清非要让我生这样家中!哈哈哈哈……”
这么说着门口走进了一人,拐杖敲碰着地面发出笃笃声。
李斯秒愣愣抬起了头,呆呆喊出:“父亲……”
“你从小争强好胜,千方百计要找人串通,你以为我真老到已经瞎了吗?你以为我为何不说?”
声音换了换语调,“父亲?”
“我一直等你自己亲口对我说,服个软当真那么难吗?我是你父亲啊!”拐杖一丢走了出去。
李斯秒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脚并用追了出去,“父亲!”
屋中反倒剩下一脸惨状如故和李三,“侄女儿你还是些把脸洗洗吧,看着怪渗人……”
说着打了一个哆嗦先走了出去,如故透过镜台看到自己模样也是打了一个哆嗦,大晚上还是不要这么重口味好了。
裹了裹衣服大步走了出去,“伯父等等我啊!”
一个多月后,圣上寿诞之前数日,一张皇榜示下。
因文武重臣进谏太子失德失礼,私通外寇证据确凿已有谋反之心,并太子府上搜出黄袍玉玺!
当日圣上当朝晕厥,并下旨废太子魏文贬为庶人逐出朝堂,汉王魏昼与其私下勾结念并无反意,禁锢封地以后没有圣旨不许离开半步。
另群臣朝见秦王贤德兼备是太子不二人选,当庭册封秦王为太子,南王请辞只享王位永不任朝中职位。
魏王世子大败外寇,察举前太子谋反之图封镇国将军,镇守社稷安稳。
中郎将苏仲梁协助平反封从一品江北提督,都司姜容协助平反封正二品总兵,御前千总沈青贺协助平反封正二品副提督,门千总苏文筠协助平反封正四品中郎将……
太子谋反这事揭过,圣上寿诞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赵二:大哥看嫂子那边!!
赵大左顾右盼哪里哪里!
赵二趁机拿走手里吃。
等赵大反应过来手里东西已经没了!!:臭小子给我站住!!
66、归心似箭冤家路窄
十二月二十四阴大吉;金陵已经下过两场小雪了;今天日头倒是正好;如故抱了肉球和几个丫头院子里晒太阳。
此时金陵城外,一男子长袍飞扬挥动着手里马鞭,“驾驾驾……”
“三妹妹你看这个花样子成不成?”因为荷晴年纪是她们几个丫头里大;她和叶长青也是情投意合;如故都做主把荷晴许给了叶长青。
叶家说到底不过一个商户叶长青又只是一个义子;而苏家这次朝堂之变中算得上是贵,荷晴以苏家远亲外嫁;叶家巴结都来不及自然是不会反对。
叶长青也发誓若非十年膝下无子;绝对不会纳妾;如故这才放心把荷晴交给了他。
因之前收到京中来信;说是要接如故回京过年;所以赶着上个月就把喜事办了,现如故身边就只剩下了荷云和辛好二人。
荷晴出嫁时候,如故拿了两百两银子和一套银头面作为嫁妆,荷晴是一边哭一边跪着上喜轿。
从来不肯他们面前落泪如故,那日也是哭湿了帕子,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除了亲人外对她好人。
被荷云从上个月回忆中拉扯回来,如故扯着笑去看荷云绣荷包。
以前荷云是不干这些伙计,自从荷晴出嫁以后她就变得沉稳多了,大约是觉得自己有责任了。
接过荷包细细看了看,荷云绣活做其实也不错,“就照这个花样吧也不用做太多,今天往来人家一定比往年多,都自己做可得再添几人也不够,到时候再上街买几个就是了。”
“我来瞅瞅是哪家懒丫头,连荷包都不会自己绣要上街买?”一个爽朗声音传进了后院。
如故忙不迭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转身果然是苏文筠,“哥哥!你可来了再晚就赶不上京里腊八粥了!”
肉球本来窝膝盖上睡得舒服,随着猛地一起身就直直滚到了地上,翻个身不满咬着如故鞋子,“瞧你着毛糙,一点大家闺秀样子都没有,我还道你是想我和爹爹了原是想吃了。”
苏文筠宠溺勾了勾如故鼻子,弯腰把肉球从地上抱了起来。
如故嘴角都岔到耳后根了,哪里还顾得上肉球,“以后不能喊你肉球了,看你胖样哟,叫肉墩等你减肥成功再改名字。”
接过苏文筠手里肥兔子,皱着脸教育起肉墩来。
肉墩都被委屈哭了,本来肉球就够难听了,它什么都没干被丢到地上还给换了个肉墩!胖是它错么!明明是饲主错好么!
“收拾东西带你回京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