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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t台上的女孩说话了,声音柔柔的,非常动听:“今天很荣幸,第一次来天国夜总会演出,希望各位喜欢。”
“哇,靓妹喔!”一个前排的香港人首先叫了起来,下面的观众像如梦初醒般,跟着喊了起来,还有人吹起了流氓哨。
台上的女孩笑了笑,又有一帮无聊的人怪叫起来。大家都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女孩要多少钱才可以叫来陪酒呢?不知道她出不出台?
女孩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吉它的旋律响了起来,简单,清澈,像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蜿蜒流转在夜总会的大厅里,涤去点点风尘。
女孩开始唱歌,歌曲很老,披头士的《昨天》。歌词很简单,曲调也很简单。许多年前,一个长发的男人用最平凡的歌声,唱出了对昨天的怀念,总有几许淡淡的遗憾,永远萦饶心头。
女孩唱的很不错,吉它和旋配合的也完美,观众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他們花了大把的人民币,唯一的目的就是追求感观的刺激,谁会来这种地方缅怀自己的昨天,做心灵体操?
“靓妹,脱一个!”
“show一个,show一个!”
女孩像是没听到台下观众的喧哗吵闹,只是自顾自的弹唱,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渐渐的,大部分观众都不耐烦了,长的漂亮有什么用,摸不到吃不着,还不如去看电影画报来的过瘾。
嘘声四起,到最后,除了一些人偶尔向t台上扔扔水果皮,已经没人注意女孩了,身边火辣的小姐更对他們的胃口,谁会认真来听歌呢?
“滚吧!”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并没引起多少共鸣。大家似乎已经遗忘了她的存在。
歌曲终了。女孩抱着吉它站了起来,微微鞠躬,飞快的退回了舞台里面。
她本来准备了好几首歌,看来不用了。
“可惜了。”邵震虎叹道:“很漂亮一个妞,唱的好像还行,就是选错了地方。”
没有回答。
邵震虎转过头看了一眼方绝,惊奇的发现方绝整个人都变了,眼神空洞的像失去了知觉,脸色铁青。
“老大,你怎么了?”邵震虎大惊,他用手在方绝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在方绝的世界里,邵震虎的声音来自于一个遥远的空间,模糊不可捉摸。世界又开始旋转,自从多年前的那个雨夜起。
又见到了你,卓韵秋。
原以为不再有交叉的人生,总是在不经意间重逢。
纷繁零乱的画面,像是老电影一般重现在方绝眼前。小镇古老安详的街道,细长的乌篷船,香喷喷的热面条,初中的练习册,杭州的百货商店,天真的笑脸,心中的承诺,那一夜的冰雨……
为什么决定忘记的时候,过去又会重现?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永远离开?
时间空间变的混乱,方绝感觉又下雨了,雨水很冷,夹着冰粒子落下来,砸在人的身上,很疼。
他恍惚看见自己站在一片树林里,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面滴着血;又好像站在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下,手里握着一颗小石子,已经捂的温热。
黑暗中墨言出现了,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面容冷漠的对自己开了一枪。子弹穿过胸膛,钻入心脏,留在了那里。
没有留血,没有倒下,只是有点痛。
手里的小石子还在。
方绝的神智渐渐清醒,嘴里一股咸咸的味道。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桌布染的鲜红。
贰七章 美国加州()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市。
萨克拉门托市位于加州中北部萨克拉门托河下游,这座城市因此而得名。说起加州,大多数人都会想起拥有好莱坞的洛杉矶,以及旧金山这样的美国西部大城市,但加利福尼亚的首府却设在并不大的萨克拉门托市。人口只有不到50万。
加利福尼亚州一向是华人的聚集地,萨克拉门托也是华人登陆西海岸的第一站。在19世纪,第一批华人来到美国西海岸时,就加入了当地的淘金大潮。在1848…1883年间,占当时全美黄金总产量2/3、价值12亿美元的黄金均产自加利福尼亚,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华工所采。
萨克拉门托市议会厅里,一个华人模样的中年人在激情洋溢的演讲:
……作为萨克拉门托市议员的一份子,我每天都在想,市民真正需要什么。他們需要一个新的电影院,一条新的公路,还是一个新的市政府?(笑,掌声)我得到答案是:no!他們需要洁净的水,是的,水!
下水道污水中含有导致严重和潜在致命疾病的粪大肠菌、隐孢子虫、肝炎病毒和其他细菌。年幼的、年老的和病人经受很大的危险。在萨克拉门托,饮用水的入口就处在下水道出口的下游。用于杀除饮用水中致病细菌的化学物质也会引起癌症和其他健康问题。
请大家想象一下,如果因为我們的吝啬,有些人会因为被污染额的水而得病;如果因为我們的顽固,萨克拉门托的孩子們不得不喝着不干净的水成长;如果因为我們的冷漠,城市里的下水道成为了疾病和细菌的摇篮——面对市民时,我們还能坦然的说,作为一个萨克拉门托人,我感到自豪吗?
议会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很多人起立鼓掌,甚至还有口哨声。中年人微笑着走下了讲台,在走向自己的座位时,很多人过来和他握手。
“好样的,乔治!”他們说。
接下来参议院投票,《萨克拉门托水治理法案》以多数票通过,市政府在财政支出中指定创记录的4200万美元的款项,用于萨克拉门托市的饮水质量控制和下水道污水处理。
“你做到了,真是了不起。”散会后,许多参议员过来向中年人道贺。在一向党派斗争激烈的市参议院,能够通过这么一项法案,争取到那么大一笔资金,对一个无党派人士来说,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中年人礼貌的一一向那些支持他的议员道谢。等人散去后,他走出了市政府办公楼,一辆白色的福特车等在了门口。一个高大结实的白人司机早早的打开了车门,那他迎上了车。
中年人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他脱去了西装挂在办公椅背上,微笑着问:
“安捷莉娜,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中午12:00,与儿童基金会的主席罗布特…布郎先生共进午餐;1:30,参加公司月度董事会;3:00,见加州工程协会的麦克先生——他已经约了你一个月;3:30,参加市博物馆落成典礼,4:30,参加新星中文学校开学典礼;6:30,市立电视台的脱口秀节目邀请你参加,主持人今天给我打了无数电话,请你确认是否会去。”
安捷莉娜是个非常称职的秘书,不会漏过任何一件事。中年人想了一下:“脱口秀节目你帮我推掉,其他都没有问题。”
“好的,老板。”安捷莉娜在笔记本上迅速划了几下,退了出去。
这个中年人就是墨言。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这个名字了。他叫乔治…李,一个成功的美国新移民,拥有两家公司,加州海外贸易促进协会主席,萨克拉门托市议会议员,并且很有希望在下一届选举中担任州议员。
他是加州华人里的一个奇迹。在来到美国后没几年,美国政府因为政治原因大赦非法移民,墨言顺理成章的拿到了美国国籍,如今更是走上了从政的道路。
当墨言还不是es主宰,只是一个杀手的时候,es当时的首脑为他“创造”了一个过去,给他一个在美国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他不仅仕途顺利,更成为了罪恶之点,es新的主宰。不断的在黑暗和阳光间转换角色,这就是墨言的生活。
只是墨言还有一个心病。这个心病一直在困扰着他,让他在深夜无法入睡。
这个心病就是温齐飞。
墨言无法确定,是因为报仇的**,或者只是为了彻底抹杀自己的过去,才会那么希望毁灭温齐飞这个人。
仇恨,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仇恨吗?
一切的一切,已经变了很多。
墨言有时简直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那么多年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样子,镜子里那个人很陌生,陌生的可怕。
自己一直是这个样子,还是改变了很多?墨言有时苦思冥想,仍然没有答案。
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从方小倩死在自己怀里的那天起,他深刻的认识道,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不是爱情,不是金钱,而是力量。没有力量,一个人保护不了任何自己心爱的东西。
这二十年来,他不断的追寻着力量,他要变的强大,强大,更强大。强大到无以复加,强大到没人能伤害他。
现在他似乎拥有了力量。作为罪恶之点的主宰,作为一个美国政坛的华裔人士,前途无可限量。
只是,墨言很痛苦的发现,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却失去了可以保护的东西。
已经没有什么,对他来说是宝贵的了。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穷的时候特别渴望金钱,但富起来后,却又不知道怎么花。
墨言只有不停的追寻更强的力量,否则,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在美国的政坛,要出人头地,需要巨大数量的金钱。而墨言的目标,是成为国会议员,或者是加州州长。听起来很疯狂,但这确实是他的目标。
金钱,利益,这也是美国式民主政治的一部分。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为此,他不仅要温齐飞的命,还要温家的钱。
墨言为自己点了一根烟,万宝路,美国烟。
“方绝,别让我失望。”他自言自语的说。烟雾袅袅升起,墨言的脸在烟雾后,模糊的看不清楚。
第二卷风云初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