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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多长辈照顾,同龄人自然对他是妒忌非常,甚至不少年长的太玄门人,也不待见他,多半是因他年幼,却挂着个师叔的辈分。
谷梁正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在山上一直是兢兢其行,凡事能忍责忍,忍不住就回去偷偷的哭,明里暗里受到了欺负,也从不告诉他人,生怕给师傅师兄添麻烦;平日里遇到同门,也是多半绕行。
十二年来,便养成一个内向、拘谨的『性』子,山门之内,竟然没有多少同龄的好友,除了太清峰的冷玉蝉和太虚峰的卜安命。
这冷玉蝉乃是太清峰璇玉真人的徒孙,谷梁正年幼时,每隔三日便要去一趟太清峰,一来二去,竟然和这年龄相仿的冷玉蝉熟识,虽『性』别有异,却是两小无猜。
而这卜安命和谷梁正却是“惺惺相惜”结为的好友,谷梁正习不得玄术,在山上受人欺凌或许说得过去,而这卜安命却是因为好吃懒做,凡事爱耍小聪明,玄术修行缓慢,师兄师弟自然常常欺负他。
这天晚上,谷梁正躺在床上,满面泪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尽是这十二年在山上所历之事,临别之际的回忆,苦也是甜。
想着三日后便要下山,从此与太玄门再无瓜葛,恐怕此生都再难报答师傅和众人的恩情,谷梁辗转片刻,起身默默的穿上衣服,推开了茅屋的门。。
……
翌日,太玄门倒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怪事。
先是膳房火头师傅庖大牛发现水缸里的水满了,然后是有弟子发现柴房多了三捆柴火,再然后是戒律长老的厢房前挂了两条金鲑鱼。
复一日,又是如此。
引得太玄众多年轻弟子议论纷纷,终究没人出来承认,于是不了了之。
……
当天晚上,一黑布衣少年正拿着水桶在镜心湖边打水,突然,从旁边草丛中跳出一少女,借着皎洁的月光,可看清这少女明眸皓齿,活生生一个美人胚子。
“咯咯咯,谷梁师叔,我就知道是你”那少女道。
“啊”,黑衣少年吓了一跳,看清面孔后小声说道:“小蝉,怎么是你?”
这二人正是谷梁正与冷玉蝉。
只听冷玉蝉说道:“我听太师傅说,你要下山了,白天去找你时,你都在呼呼睡觉,我就知道这两天山上的事都是你做的。”
“我要走了,”谷梁正落寞道:“大家对我都很好,我想报答大家,我怕以后没机会报答大家。”
“哼!他们哪里对你好啦?师兄师弟都是欺负你,连那几个师叔也不是好人”冷玉蝉气愤的说道。
“他们没有欺负我,都是闹着玩的。”谷梁正吱吱唔唔的说道。
“我现在只想悄悄的做完这些事,然后悄悄的走,”谷梁正说道:“我不想让大家知道。”
“哦,”冷玉蝉恍然点头,说道:“那我来帮你吧。”
“好啊”谷梁正『露』出了这两天难得一见的憨笑,“你去镜心湖东边那帮我看着鱼竿吧,灵泉对面那儿,我用石头压着的,那儿最容易钓到金鲑鱼了。”
“是逾道太师叔最爱吃的那种鱼吗?”冷玉蝉眨着眼睛问。
月光下的冷玉蝉,此刻竟如圣女一样美丽,谷梁正不禁脱口道:“好美!”
冷玉蝉刚欲斥他答非所问,却看见谷梁正如傻子一般看着自己,心头不知为何,竟起了一丝异样,突然一跺脚,叱道:“我去把你的鱼都吓跑!”
谷梁正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开口道“别啊。”却见冷玉蝉的影子早已在十步之外,慌忙追了过去。
……
卯时刚至,东方泛起鱼肚白。
此刻,镜心湖边,谷梁正和冷玉蝉并排而坐。
“你真的要走吗?”冷玉蝉问道。
“师傅说了,我无法修炼玄术,在山上只会耽误一生,”谷梁正道:“我不想走,我走了,怕没人照顾师傅。”
“哦。”冷玉蝉低声道:“你别忘了我啊。”
“嗯,不光你啊,还有卜安命、庖大叔、师傅、师兄、师叔好多好多人呢,我都不会忘记的。”
“咕咕咕咕咕!”一阵奇怪的声音,只见冷玉蝉掩口而笑,谷梁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是身上的五脏庙睡醒了。
……
回到茅屋,看着师傅的房门还未打开,谷梁正悄悄的背起包裹,里面装的是师傅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谷梁氏族谱、几封信函、几件衣服和一些干粮。
谷梁正跪下对着师傅的房门默默的磕了三个头,走到茅屋门前,有伫立片刻,回头看着屋内的一桌一椅,终究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悄悄关上屋门,朝着山下走去。
……
太玄峰下,一蓝道袍男子负手而立。
谷梁正小步急趋过去,行礼道:“见过云逸师兄。”
这云逸师兄也是师傅从小拉扯大的,谷梁正在山上十二年,这师兄却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因此谷梁正对他是又敬又怕。
云逸沉声道:“下山之后,别说自己是太玄弟子,堕了我太玄威名。”
谷梁正低声道:“哦。”
云逸盯着谷梁正看了片刻,叹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一物,塞入谷梁正手中,然后大步而去。
谷梁正看着手中之物,晶莹润泽,光华流转,正是云逸师兄的的佩玉,听师傅说过,云逸师兄打小就佩戴此玉,此玉虽非至宝,却也有着明神醒脑的功效。
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谷梁正暗下决心,日后绝对不能给太玄门丢人。直至师兄消失不见,谷梁正才继续往山门走。
……
“谷梁师叔,谷梁师叔。”
谷梁正在山门口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却是一黑布衣少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长得倒也是眉清目秀,只是体态太过肥胖,失了美感,不是卜安命是谁?
“安命,我还以为你又被罚去打扫玄箓阁了呢。”谷梁正笑道。
“怎么会呢”卜安命道,“这个给你,省着点啊,”说着,往谷梁正手中一塞,又说道:“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去啊,你下山以后多保重,有机会就回来找我玩啊。”
“嗯,你在山上也要多保重。”
看着卜安命急急忙忙的又跑远,谷梁正神情却是落寞,自己此行下山之后,便是要做一凡人,恐怕与这太玄门再无瓜葛,默默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竟是十余个铜板,心头涌起一阵暖流。
铜板乃俗尘之物,山门之上自然是稀少,也不知这卜安命如何弄得这十余个铜板,只怕是回去后又要遭罪了。
……
沿着灵泉来到山门口,『摸』了『摸』山门口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太玄”两个大字。
谷梁正跪了下来,对着太玄山,缓缓的磕了九下头,然后直起身来,用袖子抹干脸上的泪水,背起包裹,向西而去。
……
第5章 初入凡尘()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谷梁正如那孔雀一般,走不了几里路,便回头看看山门,也不知多少次回眸,那太玄山再也看不见了……
说起来,这倒不是谷梁正第一次下山。
数年前,掌门师兄云淞便有意无意的安排谷梁正下山,或是让他跟随师兄去给山下的凡人治病送『药』,或是让他跟随师兄去山下换点五谷杂粮,只是一日之内,必定回山,却是怕他体内的阳气发作。
偏偏这两年,谷梁正极少下山,只因山下时不时出现些邪门宵小,为了防止意外,便很少带他下山了。
说来也奇怪,如今这东胜神州正道大盛,魑魅魍魉、邪魔歪道要么销声匿迹、远遁荒野,要么就是被正道降服诛杀。这太玄门乃玄门正教,坐落太玄山已有千年之久,方圆千里,更是罕有妖邪;偏偏近些年来,不乏妖邪之物偶有出现,这几年更是越来越频繁,甚至在太玄山近郊,都曾有过妖邪的踪迹。
……
荒野小径旁,不时传来“嗞嗞”的声音,却见不远处一颗小树来回抖动,树叶时不时飘落下来,树下有一物来回蠕动,细看此物,一身黑『色』鬃『毛』,两根长长的獠牙,正是一只黑皮野猪,此刻正拿着肥硕的躯体蹭的小树东倒西歪。
忽然,那野猪静了下来,抬起脑袋,双耳尖立,眼珠变得赤红,口水自獠牙处滴出,竟是一只成了精的猪妖。
片刻之后,只见这荒野小径上,走来一背着白『色』包裹的麻布衣少年,看这少年身体略显单薄,与背着这大包裹显得有些不协调。少年步伐稳健,只是速度有点慢,竟是一路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见那黑皮野猪刚欲冲向少年,猛然觉察到什么,惧『色』一闪而过,转身便向荒野深处跑去。
可惜,太迟了,那黑皮野猪刚一转身,一道蓝影便至,瞬间黑皮野猪化就作一道黑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这才看清,蓝影乃一蓝袍道士,那道士看了看远处的少年,一转身,便消失不见。
……
离开了师傅,离开了山门,谷梁正这会儿一片『迷』茫,抬头看了看天,哪里有自己未来的路。
一路上,他多次想回去,终究是忍住了,“师傅说,凡尘也是历练,只要心行正直,便也是修习正道”,谷梁正自言自语道。
走的累了,谷梁正便坐在路边的草丛上,拿出刚才吃剩下的面饼,啃咬了起来。同时,拿出几张泛黄的薄纸,正是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书信,也是那不曾记忆的爷爷留给他的唯二之物。
谷梁正在山上时,自幼便学文识字,书信内容自然是过目熟心,几封信均是说的一些家常来往。
……
原来谷梁正的爷爷叫谷梁伯,取意便是伯仲叔季,想来二老是希望多生几个,偏偏天不作美,只生了谷梁伯这么一个孩子,再往下传,谷梁伯也是只生一个,便是谷梁正的父亲谷梁新,传至谷梁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