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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叶欣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那便是——妖孽！
“雨涵姐姐，白头发真的只修炼了两年半吗？这不可能吧，他武道上那么厉害，丹道上也超过我见到过的所有炼丹师，两年半怎么可能做到呢？”想必叶欣，叶萱明显放松得多，很自然的便称呼起姐姐来。
墨雨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知道你们都不敢相信，其实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两年半以前，这混蛋还惨兮兮的窝在一个边陲小城，被人羞辱得不要不要的。
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他的，当时他才淬体境。没想到才两年半的时间，他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而且这一手炼丹技艺，根本都没听他说起过。”
“这样的吗？那白头发……白头发一定经历了很多困难吧，不然怎么会连头发都全白了？”听墨雨涵说完，叶萱顿时眼眶都红了。
叶欣也禁不住浑身一颤，再次看向那雪白的头发时，只觉得心头酸涩异常。
听叶萱这么一说，她才猛然想起，区区两年多的时间，想要实现这种程度的跨越，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墨雨涵也不说话了，对于楚辰这一路走来，在场三个女人之中她是最有发言权的。一想到那天斗笠揭下时他的脸，她就忍不住想哭。
三个女人各自想着心事，只觉得那神奇的炼丹手段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叶萱，看仔细了，别走神。小小年纪，不该你想的事情不要去想！”察觉到这种变化，楚辰皱眉道。
这么一提，叶萱当即红着脸抬起头来，虽然不满楚辰当她小孩子，却也没有多说半个字，反而因为那种关怀而感觉十分窝心。
叶萱之后，叶欣和墨雨涵也将心情收拾好，重新换上一副笑脸，看着楚辰炼丹。
“起！”
楚辰一声清喝，猛然间紫炎升腾，直接将所有药材囊括。药材依旧在精神力丝线的操纵下做着完全不同的动作。
“想要同时提炼多种药材原液，不仅要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足够精细的精神操控力，还要充分了解每一种药材的特性，不断加以变化，才能成功的将原液提炼出来。”
楚辰一边操控着丹火和药材，一边解释着。
话语间，那些药材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化，许许多多的杂质被剔除出来，很快，那些形状分明的药材已经变成一滴滴色泽不一的药液。
紧接着，楚辰手势一变，猛然间那千丝万缕的蓝色丝线相互交织，很快，一张精神力巨网成型，直接朝那些悬浮的药液网去。
“真漂亮！”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手法，叶萱依旧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赞叹。
接下来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没多久，丹药出炉，不多不少，正是五颗，品质也毫无疑问都是完美品质。
“这是什么丹药，好像没见过？你确定它可以救玲珑吗？”素指捻起一颗丹药，墨雨涵疑惑道。
这丹药呈靛青色，其中似乎有风声在流动，迥异于她见过的任何一种丹药。
“是啊，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丹药，是几品丹啊？”叶萱也颇为疑惑。
叶欣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她的表情，显然也有些不解。
“勉强能算是二品丹药吧！至于你们为什么没见过……
毕竟这世上丹药的种类有很多，你们不认识也正常。这是清风丹，乃是解毒丹药中的一种。药效温和，服用后会如同清风拂体，自然而然体内的毒素就会被清除。”
楚辰笑道，实际上清风丹很特殊，根本就是一种没有传出去过的丹药，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时间解释那么多。
说完直接摸出三个瓶子，一个瓶子装了一颗清风丹，随后送给三女每人一瓶。
“就知道白头发最好了。”叶萱永远是这样，高高兴兴的。
“你这是在关心姐么？”叶欣同样不客气的收下，却是没忘了给楚辰上眼药。
好在墨雨涵也没有生气，只是痴痴笑着，抱着一个瓶子跟抱着稀世珍宝一样，揶揄道：“看在你心疼姐的份上，姐就勉为其难，继续当你的第十房小妾好了。”
楚辰也没心思跟几个女人计较，收起一颗清风丹，又拿着另外一颗清风丹走进珠帘。
“好了，真的好了！”清风丹进入古玲珑嘴里，古玲珑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有光泽起来，叶欣不禁兴奋道。
“别高兴得那么早，想要治好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楚辰却没有那么乐观，冷静道。
说完直接示意三女退后，接着掀开古玲珑的被子，又将她扶着坐起身来，将手臂伸到窗外。接着一指往那手腕处点去。
只见紫光一闪，古玲珑略带青色的手腕上顿时出现一道口子，随后一道污浊的血柱激射出来，那气味，似乎无数药材糅合在一起，无比怪异难闻。
带血液恢复正常的红色，楚辰又如法炮制，在另外一条手臂乃至两腿上放出污血，这才让古玲珑重新躺下去。
“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切记不要再让她服用任何丹药。明天我再来！”古玲珑的情况总算是稳住了，楚辰也不禁松了口气。
正打算离开，冷不丁墨雨涵一把抓住他的手，硬生生的将他拖到另外的隔间去了。
见状，叶欣和叶萱也颇为无奈，只得在床边照看古玲珑。
没多久，古玲珑终于睁开双眼。
“我又醒过来了吗？真好，呵呵！”古玲珑虚弱笑道，偏头看到床边二人，又疑惑道：“叶欣，叶萱，你们怎么在这里？是来看我的吗？谢谢你们……”
说着说着，古玲珑突然顿住了，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嘴里无比激动呢喃着：“他来了，他来看我了，我闻到了香味，那是他带着我送他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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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约定（）
窗外，红花绿柳，清风怡人。
窗内，并肩而立，相顾无言。
自从进入到这个单独的隔间，二人都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只是静静吹着拂面的清风，心里各自想着心事。
气氛，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沉默下来。
原本以为会有许多话想说，真正站在楚辰身边的时候，墨雨涵才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至于楚辰，此刻脸上如同千年古井，大约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
“你……”
许久，沉默的气氛中二人齐齐转头，说完又齐齐愣住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说完，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你，还好吗？”想了想，墨雨涵还是先开口了，话语很简单，颤抖的声音却显示着说话者的紧张，尤其那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其中分明流动着说不出的情愫。
楚辰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我很好，你呢？”
“我也……”墨雨涵心房颤抖着，原本想坚强的告诉他她也很好，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终究，这心中苦楚的女子还是没能忍住，猛然从身后将楚辰搂住，身子紧紧的贴了上去，哽咽道：“我不好，一点都不好，为什么你不早点来看我……”
豆大的泪珠滑落，心中无限委屈，却又无限欢喜。
尽管心中曾无数次幻想，无数次设想再次相逢时的场景，而真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在她怀里哭一场。
“我……”楚辰张了张嘴，手抬起来似乎想要按在那双交叠在腹部的玉手上，最终却还是木然的放了回去，涩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如同有千钧重，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
听到这话，墨雨涵心中的情绪更加无法抑制，强硬的将楚辰的身体转过来，又哭又笑的在他胸膛捶打起来。
温香满怀，软语糯糯，楚辰终究没能忍住，一双手臂紧紧的将怀中人儿搂住，很紧，很紧！
“坏蛋，终于知道心疼姐了么？”
感受到楚辰的变化，墨雨涵也没有再闹，甜甜的笑了，如同一只快要睡着的小猫咪，无比安顺。
楚辰也没有说话，许久，他尝试着将脸贴上去，愣愣的在墨雨涵脸上婆娑着。
很细，很滑，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香味。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心中很苦，很苦！接着，两滴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
“混蛋，不要哭，你不是最坚强的么？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也没见你皱过眉……不要流泪，真的，看你这样姐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泪水滑落在脸上，墨雨涵忍不住抬起头来，捧着那张脸，心如刀割。
犹记得曾经这张脸，意气风发，宁折不弯。
犹记得曾经那双眼，百折不挠，璨若辰星。
更记得曾经那满头黑发，在绝雁关皑皑白雪中肆意飘扬，她曾手执木梳，一梳一梳，满面红霞，心如鹿撞……
这才过去多久啊？
这才过去多久啊？
为什么现在你脸上写满沧桑？
为什么风霜如此残忍的在你脸上留下这么多的刻痕？
为什么你都不肯睁开双眼看我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头发全都——白了？
只是一眼，墨雨涵便再也忍不住，死死的将那张脸抱在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妖女……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小小走了，她还那么小，我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昊哥……昊哥他也死了，他为我而死，我……我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还有君菱……君菱她……”
楚辰终于也没能忍住，内心最深处的愧疚在这一刻，组成势不可挡的洪流涌上心头，让他一颗心几乎要裂开。
曾经认为自己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