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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说:“国家安全部第十七局第八小组组长,沈越。”
袁朗双腿被注铅一般难以移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印象里有些平和安静的小舅舅。
很久很久,沈越低头笑,张开双臂朝袁朗走去:“小朗,我回来了。”
袁朗把脸埋在沈越的肩膀上,闻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这才瓮声瓮气的说:“你还知道回来呀,被外公知道非抽死你不可……”
沙发上几个国安人员面面相觑的笑。
“不过外公知道吧?”袁朗抬头,推开沈越,毕竟那么多外人在,饶是自己脸皮厚也不乐意被人观赏亲人重逢的狗血大戏,“嘿嘿……不过我知道有人一定会抽死你……”
沈越松开手,眼睛一眨:“你知道得太多了……”
袁朗耸肩:“没办法,谁叫你现在在老A的地头上,知道什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么?”
沈越微微一笑,转向铁路:“铁叔,人我见到了,谢谢。”随后抓过袁朗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小朗,你外公和妈知道你在特种部队么?”
袁朗点头。
沈越以只有俩人听得到的声音嘱咐:“凡事自己小心,另帮我跟大家报平安,还有,别告诉高境这个白痴说你见过我。”
袁朗想了想,点头。
“如果一切……顺利,我的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沈越摸了摸袁朗硬硬短短的鬓角,目光里有不舍,有想念。
“小舅舅,一定要平安把自己带回来。”袁朗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如哽在喉,只得化为叮咛。
他已经猜到,沈越接下来极有可能执行高危任务,否则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沈越啊,为了自己,也为了高境,一定要活着回来。
第 6 章
3、
数星期后,袁朗收到一份信函,有些奇怪的拆开,竟是一份大红请柬,忐忑不安的打开,更是震惊不已。
是沈越的结婚请柬,新娘听都没听过,袁朗也懒得追究其中缘由,不过他立即跑回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到家里,果然,外公和母亲都收到了请柬,如果这样的话,袁朗刚挂掉电话,有些出神的盯着黑色的盒子,十几分钟后果然不负众望的响了起来。
袁朗在思索该不该接这个电话,正好齐桓抱着一叠教材进办公室,看到他对着电话发呆,不禁乐了,这表情在袁朗脸上出现那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队长,绑架电话呢?”齐桓问。
袁朗咧嘴:“帮我接,找我的就说不在,哦不,就说我出任务去了,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齐桓伸手抓过电话:“喂,队长不在,出任务了,没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袁朗黑线,齐桓听完,眉毛倒竖:“队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完直接把电话塞到袁朗手里,“老子最恨玩弄感情的人!”说完还狠狠瞪了袁朗一眼,忿忿然出了门。
果然姜还是没有老的辣吧……袁朗无奈,拿起听筒。
“你他妈告诉我你舅舅在搞什么玩意?”高境的声音是出离愤怒的。
“……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袁朗慢悠悠的反问,此刻高境情绪激动着,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以柔克钢。
“他……到底什么意思?失踪十几年一来就给个红色炸弹?呵呵……将军的女儿,真是惊喜万分啊!”高境语带嘲讽。
“觉得这么些年的守候白瞎了是不是?”
“……对,没错,我他妈就是一瞎子!一傻子!哈哈哈……谢谢你啊袁朗。”高境说完,就挂了电话,袁朗捏着发出忙音的话机,倒是有些感触起来。
挂上电话,太阳穴隐隐发涨,最近还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老跟婚礼这种场合扯上关系。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是长音——基地内线,袁朗不无头痛的接起:“喂我袁朗。”
“高城兔崽子找你。”铁路一句话说完,便把电话转了过来。
“喂?”
“恩……”袁朗坐到椅子上,仰面坐着,“我知道你打过来问什么,我也不知道,真的,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高城抱怨起来,“我觉得吧,你舅舅这事儿绝对有猫腻!你说他失踪十二年怎么突然跳出来就结婚呢,还是上门入赘,对方还是中央集团军的将军的女儿!该不是被胁迫吧?”
袁朗哭笑不得:“你电视电影看多了吧?没别的事儿吧?我还得去挨训呢!你让铁叔给我转电话,也不想想后果!”
“那他是罚你跑圈儿呢还是腹部绕杠啊?我连里今天一士兵腹部绕杠做了三百三十三个!”高城越说兴致还高上去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要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啊?”袁朗凉凉的回。
“嘿,别不屑一顾我跟你说!不信你试试让你的兵做做!我倒还不信了!”高城声音拔了高,袁朗搁下电话,跑到后窗对着操场大喊:“齐桓!全体集合给我去做腹部绕杠!每人做三百三十四个!”
喊完不顾楼下一片惨叫,拿起电话:“等他们做完我给你汇报战况。”
高城气得一把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老A基地的南瓜们出现了大面积的晕眩情况,马健做完最后一个腹部绕杠,脚刚着地就找不着北地要软倒:“这这……”齐桓一把揪住,马健委屈的瞅着菜刀,“狐狸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啊?抗晕眩锻炼?……”
后来当他们弄清此事真相,把已经成为老A一员的许三多被蹂躏了好一阵。
隔一礼拜的周末,袁朗跟着铁路出席沈越的婚礼,一色儿的军绿,外公和父母也到了场,袁慕华脸色比以前好看了一些,父子俩多少说了些话,高家人过来的时候两家又热闹了片刻,不过碍于高境难看的脸色,高城不敢跳太高,就朝袁朗边上躲了躲。
一会儿新郎新娘入了大礼堂,沈越带着他的新娘朝高袁这桌走来,袁朗瞟一眼对面的高境,对方扯开了外套上的风纪扣,脸色铁青。
沈越穿着全白的礼服,新娘婀娜多姿的依偎在他身旁,倒也是郎才女貌的壁人一对,沈越礼貌而疏远的介绍着自己的父亲,姐姐,姐夫,外甥,以及高家的长辈们。
等伉俪跟一桌人打完招呼扬长而去,高境的茶杯已经被捏得起了颤来,袁朗甚至觉得下一秒可能那厚瓷茶杯就要爆裂。
“袁朗,陪我出去抽根烟。”高境在自己情绪失控以前咬着牙离了席。
眼看高城也打算起身跟上,袁朗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咬着耳朵:“你最好别跟来。”
高城愣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礼堂中庭有个小型喷泉,袁朗找了一圈,在黑暗里看见一点红光,叹了口气,走上前。
陪抽着闷烟的高境在喷泉边上蹲下,抓耳挠腮一番,在开口前听见高境低沉的嗓音:“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执行任务。”
袁朗抬起眼睑,喷泉底座绿色的灯光随着水流折射偶尔投映在脸颊的曲线处,高境的手指竟在颤抖。
“可我发觉自己的承受能力远比想像中差劲得多。光是看他挽着个女人出现在面前就能把我逼疯……”高境自嘲,“老子三十五年白活了。”
袁朗想了半天的安慰措词:“我想始终还是太过在乎的原因吧。”
“呵呵,大概。”高境吐出淡淡青烟,“还记得我家的黑土吧?”
“恩,那条退役的黑贝。”
“因为太过勇猛,爸特意定了个铁笼,把它圈在里面。”高境似乎说着无关的话,“这样,它再凶也伤不了别人了。其实它退役以后比服役时驯良了很多了。”
袁朗叼着烟没点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烟头,静静聆听。
“咱们军区隔排有个邻居,捉来条斗狗犬,偶尔过来跟黑土对峙,爸跟老爷子在的时候人没过来过,有一天家里就我跟高城在,那人牵着狗又来溜达,黑土把腿伸到了外边,结果……被那条斗狗犬咬了一腿的血……”高境摇头,“那个笼子看起来好像能保护别人安全,可黑土等于毫无反抗之力。”
袁朗挑眉:“所以?”
高境笑:“只是突然想起。就觉得自己跟黑土挺像的,在意那个人,卸下所有防备。然后……”
“任人伤害?”袁朗接过话茬,“你想多了。”
高境摇头:“我很不喜欢,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时候真的挣扎了很久很久,可是那人是沈越,我一想到,就觉得认了吧。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今天,会有那一天,会变成这样。”
袁朗从高境手指上抓过快烧到手的烟屁股,丢到面前,抬脚踩灭。
“别的话我不会多说,只是,”袁朗起身,居高临下,“如果爱他,请相信他,如果他不值得你相信,那么请转身。”
高境似乎惊讶的抬头迎接袁朗的目光。
“世界本没有所谓的公平,更何况是抓不住的感情。”袁朗喷着气笑,“那么虚无缥缈的玩意,为它把自己变成这副孬样,大校先生,你的肩章会哭。”
高境脸上浮现一丝愠怒和难堪。
“如果我是我小舅舅,知道你现在像个怨妇一样躲在角落里舔伤口自怜自艾,说不定会过来补上几脚。”袁朗步步逼近,“怎么样,是继续在这里苦情,还是回去看戏?”
高境哑了半晌,回过神袁朗已经转身走了,突然的,阴霾仿佛被剥开,高境拍拍膝盖站起来,嘴里忍不住的骂:“臭小子,竟然三言两语把我给唬篆…”眉头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