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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颂对他忌惮已极,情不自禁拔足便追,手上如意石也要弹飞出去,娄锵然冷声道:“别追了,四品本命法宝不容小觑,他若是临死反击,我们都难以讨好,何必与这等疯狗拼命!”
鱼颂听他语声有异,不像平时那样不慌不忙、平和大气,便没理会华胥的鼓动,不再追赶,转身对娄锵然道:“大师兄”
啪的一声,鱼颂左脸已挨了重重一个耳光,不由得眼冒金星,还没醒过神来,右脸又挨了一个耳光,却是娄锵然放脱了他手腕,在他左颊、右颊连打了两个耳光。
鱼颂遇袭便想反击,若是别人打他一个耳光他绝不会允许再打他第二个耳光,但这人是娄锵然,他可不敢造次,还好娄锵然只打了两个耳光便停手不打了,只是满面怒意地盯着他,两眼似要喷出火来。
鱼颂又惊又怒又急,不明白一向宽宏大度的大师兄为什么这么粗暴对待自己,怔怔瞧着娄锵然,心中反复转念,一个不祥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莫非是与仙霞宗的纠葛被挖了出来,华胥的秘密暴露了?”这个念头一出便再也无法遏止,一股寒意从脊椎骨下方冒起,直达脖颈,这毕竟是他最大的秘密,见识过华胥的能力之后,若是秘密泄露,恐怕全天下的道门都想得到华胥,鱼颂只会像个蛋壳一样被剥开丢弃。
“死鸡臭鹅,别整天净往坏处想,娄锵然这厮恼你不听话而已,否则可不仅仅是这两巴掌的事情了。你若不信,可以打回试试。”华胥似乎从来没有敬畏害怕的念头,又在怂恿鱼颂。
“鱼颂,你师父一直没有好好教导你,但作为一个符阵师,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你不知道么?我早让凌云提点你了,你今天竟然违命出击,还险些丧生在敌人的法宝下,你今天还算运气好,若是在蛮境,你早就埋骨冰原了!”娄锵然确实是真着急了,连珠炮似地说了许多,又怒又气,鱼颂一听不是华胥的事情暴露,顿时心头一颗大石落地,华胥果然善测人心,娄锵然确实对自己不听吩咐擅自行动着恼。
只是没想到一向大度温和的大师兄竟会因为这个大发雷霆,还动手打了自己,与平时判若两人。鱼颂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娄锵然曾对自己说的雷鸣在蛮境不听号令的旧事。
“当时我怒火中烧,雷鸣还来表功,我当场便要杀他以明军令,但师父知道我性子,早有防备,随行的一名师弟取出师父密令,我不得已饶了他一命,却仍打了他二十重盾。从此我们便结了怨,但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带雷鸣一道北狩了。”
这些话当时鱼颂并未留意,这时回想起来才知厉害,娄锵然平素为人大度温和,但该严厉时绝不含糊,甚至有些不通人情,自己今天确实有些唐突了,贸然追杀辟患,险些被算计,若不是辟患最后自己出了问题,自己已被焚为飞灰了。
大师兄还让凌云提点自己?凌云现在都成了自己的拥趸了,见面除了请教自己,就是在一旁观察自己制符制器,差点以师礼待自己了,哪里还有半分师兄的架子。估计大师兄让他提点自己的事情早忘到九霄云外了,否则自己今天私自追敌前就要先掂量掂量大师兄的反应了。
鱼颂一直埋头思索,脸上神情不断变幻,娄锵然见他一言不发,只是低头不动,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别怪我着急,咱们奉圣冠是二祖嫡系宗门,不像百灵门那么轻松,北狩任务繁多,在冰原奔驰往来,其实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若无定例程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因此一直要求令出如山,只要领头的师长发话,下面的师弟必须遵从,便连雷鸣那等悍勇之人也因不听号令而不得北上。今天念你初犯,我小施惩戒,若再有下次,我定然重罚。话已说过一次,你是个聪慧的孩子,知道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别到时候怪师兄不顾兄弟情义。”
“死鸡臭鹅,这厮充什么大尾巴狼,废话真多,不听他的话又怎样,当时可是他求着你当符阵师的,有种别带你到蛮境!”华胥似乎很不喜欢听人说教,哪怕说教的对象不是他,不住地在鱼颂脑中叫嚣,鱼颂暗道:“吵死了,别烦我!”又对娄锵然低声道:“大师兄,是我孟浪了,你教训得是,绝不会有下次了!”
话一出口,鱼颂才醒觉自己小时候犯错被父亲责罚,也常说“你教训的是,绝不会再有下次了”,这句话自从父亲去世后再也没对人说过,毕竟劳颂为人懦弱,从不管教他,十娘与他不睦,鱼颂绝不会对她服软,但今天自然而然说了出来,竟然真将他当作兄长对待了。
“死鸡臭鹅,真是贱骨头!”华胥暗自骂他,鱼颂也不理他,华胥这种自大得无可救药的虫仙,才不会知道父严子孝的那种孺慕之情,发乎内心,出于自然。
“我也是着急说了重话,更打了你,你不怪师兄那是最好了。”娄锵然见鱼颂态度诚恳,不因挨了两记耳光着恼,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歉疚,但他一个鲁直汉子,道歉的话却说不出来,张口了几次,总是到喉边就咽了回去。
两人芥蒂已消,便一同回到先前的凹地,利锦正打坐养灵,其余五人替他护法,看到娄锵然两人回来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但看向鱼颂的眼神都不太友好。
等候了许久,利锦才行功完毕,睁开眼睛见娄锵然、鱼颂两人已在身边,对着娄锵然行了一礼,面有愧色,却没理会鱼颂。
娄锵然冷哼一声,将利锦拉到一边说话,鱼颂察觉到其余五个师兄不约而同地横了自己一眼,知道娄锵然是要教训利锦没有看住自己的错处,之所以避开众是为了不当众责备利锦,给他留些颜面,那五个师兄都知道状况,自然怨恨鱼颂这个造成利锦挨骂的祸根。
鱼颂知道道歉也是无用,只是埋头想着事情,华胥也知道他不爱听娄锵然的坏话,也懒得再说道娄锵然了,但另一件事情不得不提:“辟患那个牛鼻子的赤足霞鼎有些门道,今天咱们运气好,他在关键时刻灵力失控反噬,否则咱们可就糟糕透了,只可惜还是让他逃了。他恨你得紧,真不明白,破劫牛鼻子只是他师侄,破劫的师父都没这么大仇恨他上杆子抢戏干什么。下次再撞上可没这么好运气了,这是个极大的隐患,咱们一定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下次撞上一定要将他弄死,要不然咱们可不敢出奉圣冠了。”
这件事情两人意见素来一致,但鱼颂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由华胥想办法了。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交流的时候,娄锵然与利锦两人已赶了回来,娄锵然面色如常,利锦气色颓然,但脸上没有掌印,看来待遇还是比鱼颂好了些。
这次伏击是娄锵然想在北狩前解决隐患,虽然铩羽而归,但娄锵然毫不以为意,也没再说追击辟患的事情,只让鱼颂将众人传送回去。
一套符阵由一个母符和多个子符构成,像以前百灵门通往地灵阵的地灵洞,便是将母阵设在地灵洞里,以地灵洞内的灵气维持母阵的存在,需要进入时再用子符进入,因此子符被百灵门人称为门符,只是百灵门的传送符用料可简易多了,传送距离并不远,为最大程度节省成本,一般就在地灵洞母阵上方的地面。
而奉圣冠常上蛮境北狩,往来千里,消耗灵力极大,传送符用料就贵重多了,鱼颂这次所用的传送符母阵便设在奉圣冠制符室,可感应数千里范围内的子符召唤,按符阵师心意在任意两个点间传送,往来如风。
鱼颂虽是第一天做符阵师的勾当,但业务还算精熟,抛下一枚子符,念着咒语,将众人传送回奉圣冠制符室,凌云正在焦急等待,见众人完好回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鱼颂仍是感觉不适,但利锦等人也没理会,和凌云打个招呼便离开了,娄锵然却留了下来,拉着凌云说了几句话便支开了他,等鱼颂状态好了之后,忽地问道:“鱼颂,那赤足霞鼎十分了得,师兄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看透虚实、趋利避害的?”
鱼颂深吸了一口气,就知道自己有时候太过引人注目了,大师兄与自己交情不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107。北狩提点()
不过纵然鱼颂与娄锵然交情再好,华胥这个秘密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泄露的,尤其是在见识过华胥的诸般能为后,鱼颂连在梦里都保留着这一份警觉。
“大师兄,我家里虽然破落得紧,但家族传承却有些道行,我从小沉迷其中,本以为是屠龙技,毫无用处,但在道门中却渐有所悟,总能发现他人道法中空虚之处,然后才能避实就虚。幸得如此,要不然就靠我这点儿灵力,没法在道门立足。”
这些说辞早已想好,鱼颂说得极是流利,反正他父母双亡,将一切都推给家族传承也无法查证,他的籍贯也不是扶苏国西蛮郡,听劳什说他父母在他出生前迁徙到西蛮郡,他父母之前的生平谁也不清楚。不过这也正常,听说六千年前整个西蛮郡都是无人居住的区域,后来不断有人北迁到那里,扶余国为增加税赋才设置的西蛮郡,因此这一带外来人口众多,只是大多为生活所迫,要不然也不会来这苦寒贫瘠之地,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也没人探问他人来历之类的。
“家族传承!”娄锵然喃喃自语,这个答复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他起初以为鱼颂是体术世家出身,鱼颂直接否认,见过鱼颂面对赤足霞鼎这种四品本命法宝,总能避实攻虚,还以为是什么隐秘流派的,毕竟练识宗门虽少,却也没有绝迹,全没料到竟是家族传承?
不过想想似也有可能,自从开元祖师广开传道之门后,道法体系逐渐成型,其中半数以家族传承为主,二祖迦罗打赢三界战争后,为避免道门家族敝帚自珍导致人界道法衰落,强力推行宗门授徒制,打压私相授受的道门家族,后继的圣堂为统御天下道门之力抵抗魔、蛮两界,加大了对道门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