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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平道“真要开战?”
“是。”
“会不会有些早了?”
穆凡道“不早。”
仲平又回到之前紧张的状态,“我们为什么不等林帅和东泽两败俱伤时再动手?”
“有些事你不能知道,而我这么做自有我的理由。你要做的是将这封信送到十万大山,交到袁正清手里。”
“是。”仲平接过信,便要转身离去。
穆凡叫住他,沉声道“仲平,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仲平不知该怎么回答。
穆凡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天下大乱,形势大好!”
仲平不懂,拿着信离开了。
穆凡独自坐在书房里,抬头望着房顶,突然大笑,他摸了摸头,“看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东泽皇宫内,战报很快传到赵辰手里,他握紧信函,将信函握的发皱,再用力恐怕就要揉烂了。过了一会儿,像脱力一般,他松开手里的信函,推开书桌上的奏章,坐到案上,无奈笑了笑,笑到脖子青筋暴起,笑到痛哭流涕。
殿外传来脚步声,他听得多了,很轻易便认出来,那是霍无家的脚步声。
“快进来吧,前线的战报你看过了吧。”赵辰的声音透着无力感,好像那封信函真的抽干了他的力气。
霍无家半跪在地上,“看过了。”
“我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开战了,新政恐怕到此为止了。”赵辰趴在案上,九五之尊也深感无力。
“既然开战了,那就做好准备,给北华痛击,让他们领略新政之后的东泽究竟有多强。”
赵辰道“新政戛然而止,本就有无数阻力,这一停,恐怕再也没办法开启了。”
霍无家道“陛下,若是此战大胜,便无人敢反对新政。此乃天大的好事,可不是祸端。”
“新政是你我的心血,一定要保住……此战如何大胜?”
霍无家道“击败林帅便可。”
“谈何容易。”
霍无家笑道“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归根结底是国力,我国国力远胜北华。况且北华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大战,这场战争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赵辰道“要不你去?”
“不妥,北部的统帅是岳臻,他有能力抵挡北华的兵锋。”
大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霍无家眉头微皱,老远听到斥候的声音,“启禀陛下,西疆也出兵了!”
赵辰只觉天昏地暗,他猛地一拍大腿,说道“详细禀报。”
斥候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信函,低着头说道“没了。”
“退下吧。”赵辰瘫坐在案上,“变得真快。”
几个月前,西疆联合妖族进攻北华,北华向东泽求援;几个月后,西疆和北华一同进攻东泽,敌友转变,翻书都不带这么快的。
赵辰道“这下好了,你去西北镇守,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霍无家反倒松了一口气,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新政能不能保住,而是东泽能不能保住。
“或许……我们可以效仿先皇故事。”霍无家低声道。
赵辰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不妥啊!”
“西疆不久前才联合妖族,存亡之战,顾不了那么多了。”霍无家了解赵辰,正因为了解,他敢肯定赵辰一定会同意。此刻不同意,不是赵辰不想同意,而是赵辰怕像他父亲一样背上骂名。
赵辰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他不能做出这种事,那就需要别人做这种事。霍无家就是那个“别人”。
“这……”赵辰犹豫不决。
霍无家立即说道“此事犹豫不得,陛下千万不能心软啊!为了我东泽一千多年的基业,陛下难道不能下一次狠心?”
“那……那就依你的意思。”
霍无家后退两步,倒头一拜,“陛下圣明!”
赵辰面露难色,“来人,紧急召集朝臣,共同商议对策。”
有人领命上前,直到那人走远了,霍无家才说道“陛下,还有一个法子,可以牵制林帅的精力。”
“快说。”
“北华内部可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有矛盾。东泽可以利用他们内部的嫌隙,牵制林帅,让他束手束脚。”
赵辰道“朕也想过,只是北华内有个云垂公,恐怕是百里山的人。若让他渔翁得利,得不偿失。”
霍无家无奈道“的确有可能让云垂公渔翁得利,但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后患无穷啊!”
“是,那便只能选高家。”
赵辰摇了摇头,“这次东泽应战,利用北华的内部矛盾可以,但是必须小心谨慎。我不希望抵挡了林帅,却让更厉害的家伙执掌北华的权柄。”
霍无家道“末将领命。”
“公事先不谈了,谈谈私事吧。你和安平成婚这么多年了,也没要个孩子。”赵辰笑了笑,“我这个小舅子都替你着急。”
霍无家笑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我还没做好准备。”
“准备?这事还要准备?”赵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看我,一大堆儿子女儿,你得加把劲啊。”
霍无家干笑一声,不知如何作答。
赵辰道“朕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行了,你先下去吧。”
霍无家急忙溜走,头也不回。
。
第六十六章 天下大变()
穆凡穿上最喜欢的白袍,站在书房顶上。他抽出三王剑,起舞。月下的他和他手中的剑很美,他闭上双眼,好像很专注于舞剑,实际上他的心思全不在上面。
席雯站在书房外,看着他,双手环抱。或许是站累了,她坐到石阶上,用一只手拖着脸颊,仰头看着房顶上的男子。
数万里之外,一场前所未有的动乱开始了。起初影响不大,各地各级官员并没有很上心。没多久,动乱有扩大的趋势,衙门有些上心了,他们派出一些人密切注意形势的发展。再后来,动乱仍在扩大,县令意识到事情不对,将情况上报给郡守。
郡守接到信息,由于只有一封,他准备回信让县令自行解决。回信还没写好,第二个县令的信函便寄过来了,随后是第三封、第四封……当手里握有十几封信时,他明白,这事大了。一定有人组织暴乱,而且是各地区联动的大暴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两手同时进行,一是上报皇城,二是派兵镇压。
那天夜里,东泽无法入眠。或许有些人睡着了,但火光冲天,人们付出他们的热血,不惜一切代价给东泽朝廷以沉痛一击。
镇压暴乱的人意识到不对,以往他们杀掉一个人,聚集起来的一群人便会作鸟兽散了。可是这一次他们杀掉了几十个人都没让其他人害怕退缩,反倒换来他们的怒视。
一个年幼的士兵看着那些人眼中的怒火,脚下一个踉跄,若非后面有人搀扶,只怕要摔个狗啃泥。他回头看了眼搀扶自己的中年士兵,声音有点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散?”
中年士兵咽了口唾沫,看着街巷中聚集的众人,心虚道:“我也不知道。”
上千人将十几个士兵堵在封闭的小巷子里,这十几个士兵刚才杀了他们中的几十个人,现在他们要让这些士兵付出代价。不知是谁说了个“杀”字,那个人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软,没有底气。但“杀”字很符合他们此时的心境,陆续有人跟着他念了起来,“杀”。
“杀。”
“杀!”
“杀!杀!杀!”
声音越来越响,喊杀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大,他们的胆子好像也越大了。人群中有人丢了一块石头,第二块……最后那十几个士兵周围都是石头,个别士兵的身体都变形了。
不知是谁搬来脑瓜大的石头朝着士兵头部砸,红的白的流的满地都是。士兵中最年幼的那个不是被砸死的,他是被人们的喊杀声和愤怒的神情吓死的。
这样的情景在各个街巷上演,何止一州之地。普通士兵镇压不住,东泽便只能出动正规军。身着甲胄的人从城头和大营内出动,听从统一的号令。面对聚集十余万的普通人,正规军也惊了,他们不怕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有什么威胁呢?
正规军是从各地征来的,也就是说,这些暴民中有他们的亲人。也许是他们的妻儿,也许是他们的老父母。听从上面的命令,血腥镇压,可能要杀掉他们的妻儿老小。当兵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家里人过好日子。
他们没有多崇高的理想,不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一家人能和和美美便够了。
“大郎,过来吧,你不该在那边。”
军中一个前排的刀斧手听到老母的叫喊,身体一震,连刀斧都握不住了。他环顾四周,心里紧张至极。军中有律法,临阵脱逃是要杀头的。
“大郎,咱们没必要跟着他们,你不记得你爹说过的话了吗?”
刀斧手愣住了。
不断有人认出他们的亲人,街巷中的气氛诡异起来。将刀剑对准父母,有几个人能做到?
将官皱起眉头,他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早已脱离控制,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哗变。看着甲士们愈发不稳定的情绪,他握紧拳头,不敢发号施令,只怕命令一下达,军队立即哗变,到时候他这个将官也就不是将官了。
正在他犹豫之际,脖子上冒出一道血线。他察觉到一丝疼痛,慢慢转过头,头转到一半便转不动了。天旋地转,周围的人转了几圈,砰地一声,他眨了眨眼睛,看到还保持站姿的自己的身躯。这是他人生看到的最后一幕,甚至眸中都没有恐惧,只有不解。
“将官已死,夺城,冲呀!”挥剑斩掉将官头颅的人说道。
聚集的人开始在城内夺取“属于”他们的东西,发泄他们郁结已久的怒火。他们比当初欺辱他们的人做得更过分,杀戮从将官死亡之后便开始了,整座城陷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