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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趁自己还能走,还是赶紧往岳阳赶。希望能坚持到岳阳才发病,自己的小命可能还有救。
走到门口却被吴兰给拦住。
“你感了风寒,哪里去。你现在若是出去,连病带冻的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吴兰将幻天推倒在了榻上,回身走出去。不一会拎了一个大水壶过来,粗陶碗给幻天倒了一杯滚热的水。
“赶紧喝了别怕烫,喝了之后躺下发汗。”
边说边将剩下的热水倒进一个皮水袋中,塞子一塞便递给幻天。
“这个抱着睡,赶紧睡一觉若是汗能发出来。便不会病,若是发不出汗来,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吴兰一边给幻天掖着毯子一边说。
“兰子,你去哪里了。我的炭火盆呢,大冷的天儿你要冻死我啊。”
院子里传出来吴兰娘的叫喊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嗦声。
“哎来了。”
吴兰看了一眼幻天,便端着炭火盆出去。
幻天看着吴兰出去,紧绷的神经略微松缓了一些。浑身好像每个骨节都在疼,头昏的更厉害了。不过喝了一大碗热热的开水,倒是缓解了身上的寒冷。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打哆嗦了,怀里的皮袋子隔着衣服暖呼呼的。
幻天感觉两个眼皮就像是坠了铅,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双眼合上了。
吴兰干了一天的活儿,做了晚饭服侍着娘吃了。便端了一碗特地留的粥给幻天送来,粥并不烫,这个天气里放在锅里也不保暖。顶天儿了说也就是一碗温乎乎的粥。
推开了幻天的房门,发现幻天睡的很死。呼吸很均匀,脸色也有些潮红。摸了摸额头,果然有些烫。
轻轻的将幻天摇醒,幻天的头还很晕。迷糊了好半天才醒转过来,见是吴兰便心中感激。这个女子一直很照顾自己,做饭知道给自己吃。尽管这里的饭食和矩子家的天上地下,但幻天觉得很香甜。
吴兰身上有股子兰花的香味儿,那是上次帮她劈柴时闻到的。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希望再闻见那好闻的味道,这次离的这么近应该闻得到。
他娘的,只有咸腥的鼻涕被抽进了嘴里,什么都没有闻见。
“粥有些凉了,赶紧喝了吧。皮袋子给我,我去给你弄点热水。阿妈刚才剩了些,正好给你灌上。你这病冻不得,冻一宿说不定就见了阎王。”
吴兰边说边从幻天的怀里抽出了皮袋子。
幻天从枕头里摸索了一下,幸好军卒们对破棉被没有任何的兴趣。摸出了一个油纸包,伸手递给了吴兰。
吴兰很惊异,放下皮袋子打开了油纸包。发现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奶白色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奶味。
幻天指了指嘴,然后又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黑乎乎跟狗屎一样的东西。喝着粥大嚼起来,吴兰觉得有些恶心。但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很香甜,便小心的用舌头舔了一下。
很甜,还有些奶味儿。
幻天眼睛看着自己,吴兰不好意思的将奶糖整个的塞进了嘴里。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斥在唇齿之间,这是她从来没有尝到过的美味。(。。)
第十二章 神秘的夜行人()
见吴兰吃的开心,幻天笑了笑继续啃着牛肉干喝着粥。
矩子说过,牛肉干和奶糖是补充体力最好的东西,可惜这次不能带上次那种叫做饼干的东西。混合着牛油的饼干虽然腻了些,但是真顶饿。这稀粥喝在嘴里,总觉得一泡尿之后就会饿。
吃了一条牛肉干,怕晚上会饿便又拿出来一条。见吴兰好奇的看着自己,便又摸出一根小一点的递了过去。
吴兰赶忙双手摇晃着拒绝,这东西真的很像狗屎。别说吃,就是看看吴兰都觉得恶心。幻天愣了一下,接着笑笑便继续啃手里的牛肉干。自己手里也没有多少了,城外大树上的老倭窝里还有一些。那是自己留着跑路时吃的。
手中的牛肉干到底没有送出去,吴兰又被她那个整天咳喘不停的老妈叫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给幻天的热水袋灌了些热水。
若是往常睡了一天的幻天会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壮的可以打死一只老虎。今天却完全的不一样,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虽然精神了一些,但是脑子里的瞌睡虫仍然嗡嗡的在叫。抱着热水袋躺了没有多久,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睡到了天亮,吴兰又给幻天送来了一碗粥。这次是刚刚熬好的,非常的烫。幻天仍然是就了一根牛肉干喝了下去,当然少不了给吴兰一块奶糖作为答谢。
到了晚上再起来的时候,幻天发现失去的力气又回来了。睡了两天一夜之后身体也好了很多。吃了吴兰送过来的粥之后,便舒展了一下身体。躺了两天身体明显有些发软,抻练了一下筋骨。觉得身上好了些,从房后的土堆下面摸出了一个铜锭子,放在了矮几上,摸着黑儿翻出了院墙。
躲过了几波路上盘查的士卒,幻天顺利的摸到了城墙的下面。城墙上巡逻的军卒很警惕,幻天趴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会。不过对于武器的强烈渴望使得幻天决定继续潜伏,没有武器的感觉太不好了。尤其是被别人用长戟逼着的时候,今晚一定要取回铁胎弩和自己的剑。
功夫不负有心人。趴了快一个时辰。那个该死的军卒终于跑进了哨所里。幻天早就听见里面有行酒令的声音。
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城墙。接着便一个鹞子翻身攀上了箭楼的一根柱子,几个起落便已经来到了阁楼之上。
还好,地上的灰尘很均匀。没有一点脚印。看来没有人来这里搜藏过。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藏铁胎弩的梁柱后面。弩与剑都在。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将铁胎弩挂在腰上,宝剑背在身后。幻天便欲溜下城墙,留在东瓯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早早离去的好。
幻天正要动身,一个诡异的影子出现在城墙上。幻天看的真切,这家伙的轻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起自己来还可能要好些,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功夫。看他的穿着也是一身的夜行衣,难道是要飞贼?
不像,江湖上有这样身手的人没几个。若要是想发财,找一个豢养的主家并不难。没有必要做飞贼这么辛苦,那他来东瓯城做什么?超高的身手勾起了幻天的好奇心,他决定跟着这道影子去看个究竟。
影子跑的路线很熟悉,跟在后面的幻天暗自疑惑。这不就是往吴兰家去的路么?
夜行人熟练的躲避着巡夜的军卒,很显然也是一个夜行的老手。幻天几次都差点没跟住,这让幻天很心惊。
果然夜行人停在了吴兰家的院门外,四下张望了一下便纵身翻过了土墙。
幻天不敢靠近,悄悄的爬上了正房的房脊。接着天上的月光,院子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师姐,别来无恙。哦,好像你的痰症又犯了。”
声音尖细,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咳咳咳,有劳小师弟挂念了。怎么,还想尝尝你师姐的摧心掌么?”
听声音幻天徒然的一惊,居然是吴兰那个整体咳个不停的娘。看来这里有隐情,好像是一个什么隐世门派。
“哈哈哈,师姐说笑了师姐您的摧心掌小弟哪里受得。不过大师兄借了我一面护心宝镜,我想师姐您的摧心掌也伤不到我分毫了。”
“什么?他居然将护心宝镜给了你。难道你们要联手对付我这个孤老婆子么?兰儿的爹被你们杀了还不够,为何还要来找我。”
“师姐,我在二师兄的身上没有发现师父留下的鬼神策。不知道三师姐知道不知道鬼神策的下落。”
“我怎会知道。这东西一向都是你二师兄保管的,你若是想要直接去问他好了。”
“师姐你这样儿就不好了,大师兄在长安得了鬼神策里记载传言的消息。想拿鬼神策前去印证一番,你也知道这传言对我们隐门有多重要。若鬼神策在师姐你的手中,不妨拿出来。这也是光大我隐门的大好机会。”
“我娘说了没有,便是没有。有本事进来拿,倒是要看看护心宝镜究竟护得住护不住你。”
声音清脆响亮,一听便是吴兰的声音。
“哈哈哈,兰丫头竟然也这么大了。今年有……十六了吧,大姑娘了。不若跟着师叔走,师叔给你说上一个好婆家。也了了你娘的一件心事。”
“嘭”房门被一阵劲风撞开。
吴兰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柄剑行的武器。这东西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一面有刃,另外一面的剑锋满是锯齿。沟槽深且宽,通体乌黑的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寒光。
夜行人一惊,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
“师傅果然是偏心,居然将鲨齿留给你。”
“师傅留下来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若敢动兰丫头一根手指你试活着。”
吴兰娘的口气里充满了威胁。
“师姐,小孩子这么没规矩就该教训。你身子不好就由我这个做师叔的代劳了,若是师姐技痒自然也可出来一战。看看小弟这几年的功夫有无长进。”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两支两头带尖儿的金属棒来,双手一分便是一个天地人三才的起手式。
这东西好像叫分水刺,是水下好手用的兵刃。幻天听师傅提起过,一般使这样兵刃的家伙都是水上的好手,不能轻易得罪。若要是战也得在陆上,否则后果堪虞。
这鲨齿师傅评价天下名剑的时候也曾经提起过。据说是战国时越国铸剑名师欧冶子的收官之作,乃是采集南山精铁所化。九颗锯齿颗颗硬如精钢,专门在双剑交错之时別断他人的兵刃。
寻常的长剑遇上了它便是有死无生,即便是天下著名的宝刃干将莫邪也要退避三舍,乃是剑中的极品。欧冶子认为此剑已经达到了世间铸剑的最高峰,逐封炉不冶从此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