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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
“弟兄们,咱们发财了。”齐铁看着狼狈的卢太守兴奋的吼叫起来。
九江城外,苍澜无奈的看着又一波的人退了下来。连续攻城已经七天。面对城防坚固的九江城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惜自己的手中没有火药。不然,就是有几个九江城也攻破了。
刘基那老家伙居然命人用铁水浇铸了城门,看起来他是不打算出来,要死守到底。
“苍兄,我看可以缓缓。攻了这许多天,咱们伤亡了几千人。士卒们都疲累了,撤下来休整几天。再攻也不迟,九江王那老贼已经是瓮中的王八,你还怕他跑了不成。”郑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支羽扇,不停的摇摆。看上去似乎比他的老师司马季主更加的仙风道骨。
“不能等,江南的其他王爷们都蠢蠢欲动。若是咱们在这里耽搁的久了,怕是要出变故的。”苍澜恨极了九江王,这一次一接到云啸的指令。立刻便发动手下,鼓动附近的渔民与佃农,围了这九江城。可惜三弓床弩太少,又没有火药。攻城始终没有进展。
“其他王爷?你是说龟缩在长沙城里的长沙王,还是临江王又或者是江都王、淮南王。
现在看来,长沙王打的是死也不出头的主意。他肯定不会出兵援助九江王,而九江王已经不足为虑。实在不行,咱们困也困死他了。不过嘛,这朝廷或者江都王的兵马倒是不得不防。
江都来此,必走水路江夏郡。而咱们的洞庭水军正好发挥威力,多年不上战场的龟船。又要大显神威喽。”郑彬一副诸葛再世的模样指点江山。
“人都抽走了,那这里怎么办?”苍澜有些担心刘基趁机跑了。
“放心,咱们十几万人。即便留下一半也足以围困九江。更何况刘基用铁水浇铸了城门,现在这老小子就是想出来也不可能。咱们正好集中兵力,干掉前来相援的汉军。震慑一下朝廷,在侯爷那里这叫做围点打援。”
“你小子什么时候懂得这样多了。你才在侯爷身边待几天,就知道围点打援。行,老子就听的你他娘的围点打援。明天辰时出发,咱们乘船去江夏。将那些江都来的家伙送进长江里面喂鱼。”
滚滚的长江水在眼前奔腾而过,窦渊站在甲板上看着身后的点点白帆。终于要跟那支黑甲骑兵对决了,以前只知道他们路上功夫。至于这水上功夫,只听说九江长沙二王说如何的了得。如见要亲眼见识见识。
他接的是太皇太后的手令,告诉他务必要尽快扑灭苍澜的起事。作为窦家在江南最有分量的人物。窦渊的手中打造了一支三万多人的精兵,如今这些精兵被窦渊带着赶赴九江。平定云家的家将苍澜作乱。
本来军事非窦渊的长处,他想等待淮南王的三万大军。加上九江王的两万人马,城里还围着九江王三万兵马,加起来也有十余万人。对付起苍澜临时拼凑起来的泥腿子,估计还是有些把握。
可惜淮南王的大军行军迟缓,太皇太后又是连续的催促。无奈的窦渊这才点齐兵马杀奔九江。
窦渊理解太皇太后的急迫。朝廷的邸报自己的都看了。北方的边境不太平,东胡人、匈奴人、云家将整个帝国的北方闹得狼烟四起。只有尽快的扑灭江南的苍澜,朝廷才会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才可能在未来的战争中,全力以赴的对付北方的威胁。
太皇太后的想法很好,可是她却没有考虑到窦渊是否能够打得过苍澜。或许在她看来,那些跟着苍澜造反的都是乌合之众。是绝对打不过窦渊训练有素的精锐。
“将军,前边就是江夏郡。天色以晚咱们是连夜航行,还是驻泊一夜?”身后的校尉走上前向窦渊禀报。现在他是朝廷加封的镇南大将军,云啸曾经也获得过这个封号。
“驻泊一个晚上吧,连日的操演大家都累了。黑夜行船终究是不方便,让弟兄们歇息一个晚上。不过,不能离船所有士卒都得在船上过夜。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到了九江也该是午后,或许还有时间扎下营盘。”窦渊的船可没有斜拉帆,逆流而上完全是靠人力。军卒们划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
八月正是长江两岸蟹子最为肥美的时候,得了将令的士卒们兴奋异常。纷纷在岸边下了锚止了船。一些渔民纷纷上前兜售竹篓里面肥美的螃蟹,还有醇厚的米酒。
“军爷,看看这螃蟹个顶个的肥。每个的盖头都有掌心大小,您这身板儿吃两三个也就饱了。”一个渔民划着小船,正向一名哨长兜售篓子里的螃蟹。
“军爷,尝尝俺家秘制的米酒。虽说没有云家的蒸酒烈,却胜在醇厚无比。你买不买尝上一口也是好的……”另外一些贩酒的汉子也架着小船,四下兜售。
一时间整只舰队变得热闹无比,甚至连卖新鲜水果的人也架着船。前来兜售,窦渊的舰队顿时变成了江山集市一般。
窦渊皱着眉头,可转念一想。明天就要与苍澜开战,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是许多人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就让这些丘八们乐一乐,只要明天打了胜仗。朝廷的颁赏自然不会少了他们。
只是不知那苍澜到底有云侯的几成战力,希望明天一早淮南王的军队可以赶来。若是有他们参战,战胜苍澜的把握便会多上许多。
想到这里他对着身后的校尉道:“今夜可以适量饮酒,不过值哨的人不许喝酒。违令者,斩。”
“将军,今天无月。夜里整条江都黑漆漆的,有没有岗哨其实都一样。就让弟兄们喝个痛快吧,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好多的弟兄再也回不去了。”
“不行,准你们饮酒已经是大开方便之门。就不要得寸进尺了,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岗哨也不能饮酒,本将军会着人查哨。有饮酒误事者,定斩不饶。”
“诺”中军校尉叉手施礼,然后退了下去。心下虽然腹诽窦渊死板,但也不敢耽误了窦渊的将令。
郑彬坐在一条装着水果的小船上穿梭于各船之间,终于他转到了窦渊那庞大的坐舟旁边。
“将军,要水果么?”(。。)
第七十三章 夜战()
初一的晚上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满月通常伴随着大潮。{顶}点{小}说 3。23x。c可这初一却是低潮位,好多距离岸边过近的船只居然搁了浅。这让久居江南的窦渊烦闷不已,心底似乎生出了一丝丝的不安来。或许,自己不应该在江夏过夜的。
劳累了一天的士卒们喝了黄酒吃了螃蟹,带着一身的疲惫进入了梦乡之中。远远的各船都点了一盏小马灯,窦渊的船虽然大却也如各船一样点了小马灯。
长江之中一条条漆黑的船只,好像鳄鱼一样无声无息的接近了窦渊的舰队。这些船只很是低矮,行动起来迅捷无声。
郑彬举着望远镜在众多的船只里面搜寻着,终于他看见了那艘船舷下隐隐发着荧光的船。那是窦渊的坐舟,也是整支舰队的旗舰。
“乌贼骨合上鱼胶,果然在夜晚会发出荧光。今次夜袭,你居首功。”苍澜也几乎同时发现了窦渊的坐舟。他有些兴奋,只要第一轮干掉了窦渊的坐舟。那整只舰队就成了无头的苍蝇,今天的潮位这样低。即便是跳下水也会被岸边的淤泥陷住。到时候,只能等待涨潮时被淹死。
这江夏郡便是这只舰队的埋骨之地,苍澜的嘴角掠过了一抹残忍的笑。
苍澜的坐舟在船尾挂出了一盏小马灯,这盏马灯挂在船屁股上。对面的窦渊舰队根本看不到。
窦渊派了中军的校尉查看各船的哨位。还好,大家都害怕窦渊的军法。值哨的家伙还真没有一个喝酒的。
“校尉大人。你就放心吧。若有人敢偷懒,我扒了他的皮去。”一名哨长小心翼翼的奉迎着这位上差。忽然,他的眼中燃烧起了一团火。
那哨长不解的指着数百步远的地方,那里应该是靠近江心的位置。怎会忽然亮起一团火来,莫非那里有船?
“呼”那团火居然飞了起来,笔直的插在了将军的坐舟上。紧接着,江面上亮起了一团团的火来。一团团的火球,好像飞蛾一般的扑向了窦渊的坐舟。
“敌袭!”哨长终于喊出了一嗓子,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坐在船上烦躁不安的窦渊觉得自己的坐舟连续晃了几下,外面的士卒更是吵成了一团。他连喝了几声来人。都没人答应。
疑惑的窦渊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之上。看到守夜的士卒们都扒着船舷向下看。
“将军,不好了你看。”
窦渊同样扒着船舷向下看去,只见一艘艘装满了柴草的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操着撞到了自己的坐舟之上。那些小船的船头头铆了尖头的撞针。只要撞到船上便会楔进木头里。
那些船上的人划着火柴。点燃了柴草便一头扎进了水里不见。显然是水性极好的水鬼。那些柴草很明显泼了火油。这一点燃立刻便燃烧起来。而此时,窦渊的坐舟上已经被三弓床弩射穿了几处。
窦渊举得后脊背发麻,头皮一阵阵的发凉。“救火。快点救火。”窦渊太知道火攻对战船的破坏,整条战船为了密封都抹满了桐油。可以说船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易燃物,甚至连士卒身上的铠甲都是竹甲。
笨重的铁甲虽然防护力超强,可一旦落水那可就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想当年的吴国名将项三秋,就是因为盔甲过重被坠到水里活活的淹死。
那些小船翻滚着炙热的火浪,士卒们在甲板上好像绿头苍蝇一般的乱跑。不时有士卒撞在一起,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江水洒了一甲板。
可士卒们打上来的那点水对如此的大火根本不起作用,窦渊急得在甲板上大喊:“先可着一跳船灭火。”
燃烧的柴草开始引燃船上的桐油,一侧的船身开始燃烧起来。翻腾的热浪让士卒们根本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的将水向下一泼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