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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事啊!妾身去安排一个宴会庆祝一下,你们能够和平相处。也再不用妾身夹在中间难做。你不知道这些天妾身的头发都白了两根。”
南宫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她的头发每天要用牛奶来洗。端得是乌黑顺滑,想在那上面找出一根白的来。比在乌鸦身上找出一根白毛都难。
不过丈夫与弟弟闹矛盾,也的确让南宫夹在中间心力憔悴。一边是骨肉至亲,一边是枕边人。选哪边都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苍虎还捎来了一封信,你看看吧!”
云啸的声音干涩而嘶哑,南宫的心中疑窦丛生不知道这是一封怎样的信笺,能让丈夫变得如此的颓废。
南宫小心翼翼的拾起信笺,仔仔细细的研读了起来。只读到了一半,南宫的手便开始有些发抖。
“这个贱人!云家……”南宫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逐渐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艳若桃花的脸上涨得通红。
“夫君打算如何处置!”南宫放下信笺,询问道。子嗣问题一直是南宫的心结,最近云啸的身子很差,自然是无法支持她的做人大计。茵茵也就罢了。身在遥远的东胡她没本事飞过来跟自己争丈夫的宠爱。
可被囚缥缈峰的栾玲居然也怀上了。虽然是孽种。但总是证明人家那块地撒上种子就能生根发芽。自己这块地真就是那么不堪!对于栾玲的事情,南宫的心情异常的复杂。
“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我以前以为这都是屁话。现在我信了。一时不慎娶了这样的女人回来。这顶绿帽子我戴的不冤,算了你去处置吧。顺便也回长安去看看你的弟弟和母后,这山高水远的以后想见也没那么方便了。”云啸刚刚好起来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又被抽空了力气。浑身好像陷进了棉花堆里一般。
这下轮到南宫为难了,让自己处置。若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就将栾玲装进猪笼里面沉到渭水里面去。可云啸又没有明示,扳着指头算算若是自己到了长安。怕是这栾玲有可能都生了,这可如何是好!
刚想再询问一下云啸,却发觉在自己发愣的当口,云啸已经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长安城,临潼。
苍虎忙得脚打后脑勺,一来是事情真的很多,工厂复工商铺计算损失。点验家里的东西,加上还要接收那两万多匹军马。有些病死的,还要去找朝廷理论赔偿。
二来,苍虎是要用忙碌来麻醉自己。栾玲就关在自己住的小院子里,每天的饭食都是绿珠与绿蕊亲自送进去。
这是真真正正的内府丑闻,还是遮掩一些的好。尽管偶尔能听见下人嚼嘴皮子,但只要被苍虎听见,一顿鞭子是免不了的。久而久之,人们谈论此事的时候。都会像土拨鼠一样的警惕,两只眼睛精光闪闪的打量四周,然后以特务接头的诡秘气氛作为开场白。
苍虎无奈的发现,人们的八卦是无穷的。自己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能力捂住所有人的嘴。这一点连那高高在上的刘彻都做不到。只有通过每天的劳碌来麻醉自己,希望云啸赶紧给出个解决的方案来。免得自己再受这份煎熬。
“老三,有些事你不用太上火。上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当今的太后不也是再嫁之身,况且这女人被废黜在缥缈峰上。弄出些丑闻出来一点都不稀奇,侯爷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怪罪你。看你现在一天天愁的,不到五十的人腰都佝偻了。”
苍景空拿过一条哈密瓜,尝了一口一边吃一边开解自己的兄弟。
“侯爷走了,这内府的事情都归我管。想着派几个老人去也算是妥帖,没想到人越老这胆子越大。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即便是侯爷不说。这心里能不埋怨?侯爷到今天还没个回信儿,我这心里没底啊!
若是来信臭骂我一顿也就是了,若是来信不言不声那才叫让人担心。现在我苍家的身家都系与侯爷一身,若是自外于侯爷那咱们家将来可……哎!这个该死的淫妇,真想一刀刀碎剐了她。现在还得老子天天养着她,想想就窝心。”
苍虎走在屋子里,真的好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就差咆哮几声,可是那些下人此时已经躲得远远的。虎爷最近脾气不好,最好不要招惹。要知道老虎发起怒来,那是要吃人的。
“你窝个哪门子心,咱家是离不开侯爷。可侯爷也不会蠢到自断手脚,一个被废黜的女人和心腹家臣哪一个更重要?
老夫想着,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人来解决。不过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你,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人应该已经上路。看着吧,过不了几天即墨便会有信使来。”
苍景空吃完了哈密瓜,拿了一方细白绢的帕子擦着嘴角。
“有人来解决?谁?戴宇?”苍虎疑惑的询问道。
“你想哪里去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叫戴宇来处置。我看十有,侯爷会派南宫公主回来。一来,海外遥远见过这一面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二来,南宫公主身份特殊。也有利于缓和朝廷与云家的关系。这三来,便是为了那贱人。这种事情,侯爷是不会假一个家将的手。只能委派自己的姬妾来做。”
苍景空胸有成竹的说道。
“南宫公主!她会怎么做?”
“你管她怎么做,只要好好养着这烫手的山芋。别叫她死你手里,待到那南宫公主来到长安,把她往公主那里一丢。你还管她的死活,看着吧栾家要倒霉了。
对了,前天有个叫做郭解的来拜访老夫。老夫看着人还不错的样子,你见见老夫看着这家伙不是凡品,日后或许会有大用。”
“郭解?这个名字好熟,貌似以前和侯爷闲谈时侯爷提起过。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山东的一个游侠,原在栾雄那里混饭吃。现在自立了门户,在山东广交朋友,听说家里办了流水席。江湖上人望很高,隐隐有新一代栾布的气势。”。。
第九十五章 头狼之争()
“长兄,你是草原大漠的众王之王。如今咱们的族人正在遭受苦难,您怎么能只是龟缩在漠北不去抢掠汉人的粮食,女人,还有财富。”新任左谷蠡王伊稚邪愤怒的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众王之王,大漠草原的唯一主宰。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哼!”军臣单于恼怒的将酒杯摔在地上。
“可我们的族人正遭受苦难,没了丰美的草场。我们的族人正在挨饿,有几个部落已经开始饿死人。”伊稚邪愤怒的挥舞着拳头,如果不是因为面前的是大单于。恐怕他已经抽出了佩刀,虽然愤怒但是他还保留了一丝理智。
“滚,滚出去!”军臣单于暴怒的喝道。两旁的侍卫走过来,连拖带拽的将伊稚邪拖了出去。
“大单于,奴才看……”中行悦不知死活的走出来进言。
“滚,你看个屁。没有你唧唧歪歪,本单于会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么?滚,赶紧给本单于滚出去。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军臣单于暴怒的喝道。对于这个汉人,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几次假情报,已经让他损失了太多。他终于意识到,汉人是不值得相信的。
中行与赶忙退了出去,刚才自己是着急了些。可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大单于,与大单于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少,深蕴政治博弈的中行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将逐渐淡出匈奴人的决策圈,然后沦为一个小丑式的人物。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被赶出君帐的中行悦飞快的思索着,见到正在叫嚷的伊稚邪中行悦的眼睛忽然一亮。
伊稚邪是军臣单于的弟弟,年轻的他好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在去年入侵汉境之后,便干掉了左谷蠡王取而代之。这是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他拥有强烈的狼族观念。认为汉人就是要任匈奴人予取予求,匈奴人北迁是对狼族最大的侮辱。
北地的水草远没有靠近汉境那样的丰美,有些地方十月底就会下雪。牛羊身上的膘还没有贴足,这样会有许多的牛羊熬不过寒冬。在秋天就已经出现了饥荒,若是到了开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伊稚邪急切的希望利用冬天去劫掠一次汉境。用以缓解草原上的饥荒。只有战争才能换来无数的财富。奴隶,还有最为珍贵的粮食。匈奴人不像汉人一样耕种,即便是薄地种上十几亩也可以保证不饿肚子。
在伊稚邪看来,汉人就好像是匈奴人耕种的土地。可以无限的劫掠。可以无限的掠夺。那里有数不尽的牛羊。粮食。奴隶,财富。这些都是匈奴人现在急需的,他不明白大单于为什么不进兵汉境。
“左谷蠡王。不要这么不开心。奴才的帐篷里有汉人那里弄过来的美酒,不若请大王过去咱们痛饮一杯如何?”
中行悦好像闻到了腐臭味的豺狗,来到了伊稚邪的身旁。
“汉人的美酒?”伊稚邪舔了舔嘴唇,汉人的那种霸道的烈酒他很喜欢,这种烈酒就好像是专门为匈奴人酿制的。好像火一般的进入到人的身体,让整个身体燃烧起来。可惜,匈奴人北迁。物资匮乏到了极致,就连伊稚邪也很久没有喝到那种烈酒了。
“不但有汉人的美酒,还有汉人的美人哦!”中行悦嘿嘿的笑着,好像一只刚刚偷到了鸡的狐狸。醇酒与女人,这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现在一起抛出来,中行悦不怕伊稚邪不上钩。
“好,就去你的军帐里面坐一坐。听听你这个汉人,又说些什么屁话。”
伊稚邪终于被中行悦说动,他决定去中行悦的帐篷里坐坐。他觉得有时候这个汉人的话,其实也挺有道理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汉人会积极的鼓动匈奴人侵略自己的民族。
中行悦在前边引路,伊稚邪带着侍卫跟着中行悦来到了他的宿营地。
“把果儿找来,另外让田荣在他的帐篷里置办酒水,招待左谷蠡王的侍卫们。”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