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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百万大军临于江上。。。有近臣权其主孙权,曹贼势大,不可与
战,不若降之,不失为万户侯。。。”
到这里,那已然白发如雪的老臣是痛哭失声,半响才又艰难道
:“今我蜀国势穷如此,坐困愁城,忠义之士断绝与内,虎狼之军陈
兵于外,有无援军。。。陛下。。。陛下有不愿移幸荒蛮,臣。。。臣启陛
下。。。就降了吧,早降还能保全满城百姓,陛下。。。向来仁厚,想那秦
主也不至于。。。还可保全子女。。。若是稍晚,大军攻城。。。臣恐陛下
这番话一出口,大殿之上立即鸦雀无声,便是哭泣之人也收了声
音,愕然望去,但却无一人出言反驳,即便是那领袖群臣,向来以强
耿著称的同门下平章事王槠也只是向身后望去,明白是明白,但由谁
开这个口,又由谁但这千古骂名才是有待斟酌之处。
不过令众臣更加愕然的是,这开口之人竟然乃在蜀中向来清名的
御史中丞李正臣,此人前不久还在金殿之上痛骂太子和王槠争权误国
,将驻守剑门的理国公生生逼反,如今危亡之际,却说出这么一番话
来,立时便有人在心里大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李匹夫原来
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但后蜀立国百年,在蜀中根基深厚,值此国难之际,却也未尝没
有忠义之士,随后便在地上跳起几人。
“竖子匹夫,受过之恩,却出此无耻之言,便是陛下绕的你,天
也绕不得你。。。”
“国贼。。。不思报效皇恩,却想卖主求荣,陛下,请斩李正臣,
号令满城军兵百姓,臣等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愿上阵操戈,与城共
存亡,只要臣等还在,比不叫秦贼入城一步。。。”
几人大怒之下,已然口不择言,更有几人激动之下,从地上爬起
来,拿着手中签板,就要上前与李正臣厮打。
李正臣却是闷哼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脸上虽然鼻涕一把泪一
把的,但站直摇杆,六十有气的老人,目光坦荡,负手而立,自然而
然的有一种别样的威势,令那趋前之人竟不敢稍近。
“臣已近古稀之年,可惜虚活数十载,上不能有助于国事,下不能保
全妻子儿女,今为陛下与满城百姓计,出此下策,臣死后之名是不用
提了,必担千古骂名。。。”
到这里,已是老泪纵横,却是跪倒于地,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站起身时,头上血迹殷然。
“此臣临终进言。。。陛下。。。臣节已尽,臣这就去了,望陛下保重
“拉住他。。。”这时已经感到不详的王槠猛的跳起来,却还是差
了一步,老头将官帽一摔,身子猛地窜了出去,几步就来到了粗粗的
盘龙柱下,低头就是一撞,力量之大,竟是发出咚的一声大响,伴随
着的,还有胫骨折断的脆响。。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第四百八十章 蜀亡()
鲜血四溅,李正臣的身子顿了顿,接着便软软歪倒在地,殿中先是一静,随后惊呼四起,那几个言辞激烈的蜀臣也被惊得呆了,不想李正臣在劝君王降敌之际,竟是存下了死志,其言虽是可恨,其行却是无私,为人更是刚烈至此,其人即便有千错万错,这一刻,所有人也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蜀帝先在惊得一下站起身来,看见那刺目的鲜血,呆了呆,却又木木的坐回了龙椅,都说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良,但配上这末日衰微之景象,却无法激起人们奋勇向上之心,只让人觉得。。。蜀国真的完了
之后的事情也不用多提,既然有人开了头,那些顾惜身家性命,早有降秦之意的蜀臣纷纷进言,不论如何痛哭流涕,说的天花乱坠,引经据典,比起那位撞柱而死的李正臣来,也难逃无耻二字。
不过树倒猢狲散,蜀国到此绝境,各人也只是各顾性命罢了,在平常人眼中,却也算不得什么。
大秦景兴二年九月,后蜀正仁皇帝开城投降,秦军不费一兵一卒,入后蜀京师,后蜀立国一百一十四年,至此而亡。
就在蜀帝开关献城之际,离成都古城不足十里之处的一个小山之上,几个形色不一之人临风而立,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也看不出多大年纪,一身普普通通的粗布衣服,脚上蹬着一双满是泥泞的胡靴,穿着打扮像极了山中的猎户。
他身后站立的数人打扮不一,有的穿着像是行走江湖的强梁盗匪,有的则是温文尔雅,一副饱学士子的气度风范,而有的穿着华丽,满身的铜臭气息,而还有的像是干惯了农活的农人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人有的精悍有的深沉,都背着刀剑,一看便知不是常人的。
此时这些人随着为首之人静静而立,全部脸上带着兴奋的看着成都方向,也许是那连绵不绝,金鼓阵阵的的秦军大营离得太近了些,杀气也太盛了些,他们脸上都带着些难以自制的紧张和不安,唯有为首之人一双明亮犹如晨星的眸子紧紧盯着成都城,脸上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似丝毫没有将那仿佛要将整个平原遮蔽的大营放在眼里。
“没意思,这蜀中的官儿们恁的没骨气,这便降了?恩,穿黄的那个可能就是姓孟的皇帝老儿了,你们瞧瞧,某就说嘛,天下最怕死的怕就是这些达官贵人了,人家刀子还没等抽出来,就已经吓得尿了裤头,这蜀中山清水秀,果然不是个出豪杰的所在。”
“瞧瞧人家秦人,便是个小卒子,也似模似样的,当年出外游历,未曾在八百里秦川多呆上些时候,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三叔。。。”他身后的一个中年汉子看了周围一瞬间脸色都变得难看不少的同伴,壮了壮胆子,轻呼了一声,他明白,身旁这些教内兄弟虽不能说是土生土长的川中人士,但这些年久居川中,却早已经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乡土,这位三叔也着实让人头疼,这话里的意思不是明摆着说蜀中没有豪杰吗?身旁这些弟兄都惯以豪杰英雄自居,这番话可是大大得罪了他们。
被称之为三叔的虬髯汉子回过神来,明亮的眸子转向诸人,别看穿着打扮数他不起眼,但眸光转动之间,却无一人敢于逼视,便是脸上方一露出的不满气闷之色也历时都收了个干净。
虬髯汉子嗤的一声冷笑,几个胆子小的身子便是一哆嗦,却听虬髯汉子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老二,蜀中皇帝老二也降了,成都也被秦人占了去,看来。。。”
“不错,三叔,秦蜀之战皆如所料,接下来,不出寻月之间,就是我神教举事之时,不过这头一仗,还要看三叔和各家兄弟的,只要教中兄弟在城内传来消息,我等便依即兴诗,务求一击而中,这对我神教举事乃是至关重要,秦军主将一亡秦军虽然精锐,但群龙无首之下,我神教才有机会将十余万秦军聚歼于川中,到时这巴蜀之地便是我神教立身之根基,各位兄弟便是我神教之功臣,千秋万世,只要我神教不灭,就永享香火供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望诸位兄弟能同心协力,务必以神教之大业为重。。。三叔,此间之事,还要多多劳烦您老。。”
听他这一番话,众人皆是眼睛放光,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亡命徒,胆子本就极大,更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此去虽说是在万军之中刺杀军中将领,凶险万分,但却没一个人有退缩之意,又受了这番鼓动,自是热血***,恨不能现在就去取了那秦军主帅之人头才好。
只有那为首的虬髯汉子不为所动的撇了撇嘴,“行了,来了消息知会某一声儿,在这里盯了这些时,也有些乏了,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个安稳觉呢。。。”
着转身便欲离去,不过目光在几个身穿劲装,一身匪气的汉子身上一溜,脚步却是停了下来,那几个人被让盯着,却是浑身发毛。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惹得这位教中有名的凶神注目,都是战战兢兢,只片刻工夫,冷汗就一流了一身。
“恩。。。”虬髯汉子终于收回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向着中年汉子道:“老二啊,你三叔说句实话,这川中一旦乱起来,得有多少人破家灭门?又得落下多少孤儿寡妇?当初你爷爷死的时候咱还小,不记事呢,不过听那些叔伯兄弟说,江淮可是死了上百万的百姓,还有不计其数的人家流离失所,听上去可是比那些金狗占得地方还要惨上许多。
咱们这一闹,川中和当年的江淮是不是一个样子了?那样的话,我神教夺下这川中又有什么用?三叔个练武的,只这一身功夫还过得去,没什么见识,不过。。。你们父子两个可要想好了。。。”
中年汉子愣了愣,却没想到眼前这位武功盖世,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叔会说出这么一番悲天悯人的话来,在这位他向来敬畏的三叔的注视之下,心中一颤,下意识的道:“三叔是说。。。”
“哼,旁的人倒还好说,就是那些教中短道的贼胚子某信不过。”说到这里,眼中终于露出了凶狠之色,狠狠地盯了几个劲装汉子一眼,这才接着道:“一旦世道乱了,准是这般贼胚子先出来造孽,到时候什么教规教义,这些贼胚子能记得几分?那个时候,你和老大能控制的了?”
中年汉子终于平静了下来,坚毅的脸上不动声色,其实他现在的心思火炭儿相仿,哪里是这么几句话所能触动得了的,那句老话都说的烂了,但还是要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那些经历战乱的无辜之人也就是那小节了,何足道哉?
但眼前这位使起性子来,却是连他父亲都要退避三舍的,何况是他,只有勉强一笑回了一句,“三叔,您老才是教中掌刑之人,到时候还不得是看您老的?”
“那倒也是。。。”
虬髯汉子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