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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深入人心,可不是一句废话,便是杜山虎等人,这个时候也都暗自点头,觉着孙文通说的很有道理,大帅这次行事,好像有些欠思量了。
转眼间,众人神se尽收眼底,赵石摇头,沉声道:“孙司马这xing子到是急的很,是不是还要说我太过残暴?长此以往,必定弄的河中天怒人怨,不可收拾啊?”
“怎么可能?”杜山虎见赵石越说越重,而那边孙文通却梗着脖子,板着一张丑脸,一副硬顶的架势,赶紧笑着打圆场,这里数他跟随赵石时日最长更是知道像这样的军议,这位说出来的每一向话,每一个字,
都不会是随随便便说出口来的,怕是心意已决,断不容人更改,硬劝只能适得其反。
“大帅这般做,必是有了计较我等听着便是
。。。孙司马是心急了些,但所言也不无道理,嘿嘿,请大帅万勿动怒。”
“哼,大帅说怎么做便怎么做杀几个人罢了,哪那么多的说辞?
大帅率我等南征北战,立下功勋无数,难道在这等小事上,还能犯错?
杞人忧天”张锋聚冷哼了一声,对杜山虎这种和稀泥的做派嗤之以鼻。
孙文通本来就不白的脸上却越加的黑沉了下来抗声道:“张将军说的轻易,但就文通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错了,不但于大帅有损大帅声名于将来战事,也无半点益处,何言小事?”
“孙司马稍安勿躁,大帅此举也许。。
另有深意,还请大帅明言。”南十八却是插嘴劝了起来。
见众人七嘴八舌,但意思都很明白,便是张锋聚,估mo着嘴上虽那般说法,心里也揣着嘀咕呢,这个到也不出赵石意料,等到书房之内重又安静下来,这才重又开口。
“孙司马说的确有些道理,若是往日,人死了也就死了,拿旁人家人眷属做耗,若非丧心病狂,谁又有那个兴致了?”
“但在我看来,大军征战在外,若都守着那些条条框框,疏无益处,时移事易,如今我军孤悬于外,你等或身经百战,或心思机敏,应能看出,如今我军所处之险境,前途莫测,后有掣肘,一旦金人聚兵而来,退路是没有的,唯有与其死战一条路可走
说到这里,赵石声音渐大,心意也越来越是坚定“金人,胡虏也,茹毛饮血,暴虐成xing,而这河中千里江山,皆我汉家之故地也,万千黎民,皆我汉家之百姓也,两次东征,赵石皆有幸参与其中,女真暴虐,视我汉家百姓如猪狗牛羊,任意役使,随意杀戮,实乃我汉家之大仇”
“于云成何许人?既非女真,又非胡人苗裔,却甘为女真鹰犬,役我汉家百姓,拒我王师,伤我士卒各为其主?可笑,此等猪狗不如之辈,何有刚烈二字可言?若河中百姓皆有此心,我便屠尽这满地牲畜,又如何?”
“今日我便斩其满门老小,为来者戒,为后人戒,为那些所谓的忠义之臣戒,不但如此,我还要立碑于解州城门,历数其罪,让这河中百姓皆知这胡汉之防乃我汉家大义,不可轻违,一旦有失,则祸及子孙宗族,万人唾骂,遗臭万年”
语声不高,但其中的慷慨ji烈之意却浓的让人透不过气来,脸上狰狞隐现,其中却多有凛然正气,南十八惊愕的捋着胡须,孙文通满脸涨红,也不知是怒还是羞,杜山虎等领兵之人则眼睛放光,显然,这等民族大义之言,更能ji起这些将军们的热血。
自古以来,汉胡便于北方纠缠,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汉人强了,便挥兵北进,胡人强了,也是一心南下,民族家国的概念虽然并不甚清晰,但实际上,不用旁人教导,在这千多年来的胡汉之争中,便早已刻在双方的骨子里了
而赵石这一番话,虽多有其目的,但也算是有感而发,没人能辩驳得了,而只要一这位竟然还要弄块碑,立于解州城门处,让于云成这样的人永世不得翻身,像南十八,孙文通这样想的又多又深的文人,更是感同身受,一脑袋的冷汗。
要知道,在当世,立碑刻传,非是大忠,便是大jian,显然,要是赵石真这么干了,于云成这个名字,不定就能留名青史,当然,不出意外的话,留的必然将是千载骂名,对于像于云成这样的文官来说,这一招尤其狠毒,南十八,孙文通两个想了想,若换成是自己,有于云成殷鉴在前,还敢不敢在大秦挥兵压境之时,率兵顽抗?
答案显而易见,在胡汉之防这样的大义面前,所谓忠君或是各为其主这样的遮掩就并不足够了,可以说,流芳千古是文官们最向往的,遗臭万年却是文官们最恐惧的,而两个极端,达到哪个都不很容易,当然,相比较而言,达到后者,好像更轻易些,也许一道圣旨,或是史官大笔轻轻一挥,也就成了,于是,不但给了所有读书人一个奋斗的目标,且还给他们套上了看不见的枷锁,这是古代官员体制最成功的地方,显然后世在这一点上,要逊se的多了。
一旦虑及于此,两位文人中的尖子便有了恍然之感,显然,赵石之前的一点铺垫是很有必要的,大军孤悬在外,用这个法子来凝聚河中人心,不但迅速简洁,而且好处多多,即便是动摇金国之根基,也不是不可能的。
“卑职明日愿为监斩。”年轻的面庞上有血情再是内敛,年轻人也终归是年轻人,被这一番ji的有些不可自制了。
看着年轻的中军虞候,赵石微微摇头,这一番话的效果很是不错,看杜山虎等人的神se便知道,这个时候杀什么人,怎么来杀都不重要,其实从这一刻开始,他悄然赋予了这支深入敌境的大军一个完全不同的作战意义,非为开疆拓土,而是要驱除鞋虏,恢复汉家河山,而这,也正是他想了很久,才的唯一一个迅速稳固河中情势的法子,若非折汇闹了那么一出,也定然不会逼得他另辟蹊径,打定主意先在河中扎稳脚跟,与金人硬抗一下。
“你不合适”
言犹未尽,那边的孙文通站起身来,躬身一礼“文通愿代大帅行事
第九卷 旌旗漫卷 不须夸第七百三十一章 决断(二)()
“那就有劳孙司马了。”
赵石点头,在此事上,他考量的比较周全,开始时,本来是想让江游来办,但过后细想,却是有所不妥。
一个呢,这事不就是真为了杀几个人,后面的手段还多着呢,江游年纪轻轻,出事再是稳妥,也失于稚嫩,且不能服众,若是放在猛虎武胜军中,都是年轻人,又有同窗之谊,互相帮衬,还能维持,但放之于别处,怕是就要糟糕。。。。。。。。所以,此等关系甚多的大事,托付其人之手,就显得过于轻率了。
再有,此事对己虽说有利,但对于主持之人的名声却是有损,这里面的关节已经说的很清楚,也就不须赘述了,而江游年纪轻轻,在国武监一众人等当中,已算是崭露头角,一旦做了此事,于其将来,却是无益,说到底,他这里还是存了些爱才的心思在里面。
而孙文通却是不同,其人本为蜀中降臣,这些年观其言行,于功名利禄之上,不甚上心,却又能勤谨任事。。。。。。。。其人不忘故国,却又深深失望于蜀中君臣之昏聩,连带着,每每说起故蜀,也没一句好话。。。。。。。。用赵石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个很矛盾却又特立独行之人,与南十八,陈常寿等人说起这个,便是这两位擅揣人心,也没法把握此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而赵石自己就更猜不到了,在他看来,所有人行事都有个目的,或为功名利禄,或为衣食饱暖,或为爱恨情仇,所以一言一行,只要细细观之,总能找到些痕迹,但在孙文通身上,真的是说不清这位辛苦奔忙,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既然如此,人选其实也就不用找了,除了南十八之外,就数这位合适了,而南十八虽然无意于官场,但对于名声,却还着紧一些,于是乎,也就剩下了一位,难得的是,孙文通心思玲珑剔透,之前一力反对,这时为赵石一番话所动,当即请命,显然是在短短片刻之间,便想通了其中关节,赵石这里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然,这事既然要布置,就不可能简简单单只杀上几个人了事。
“南先生,孙司马,大军开拔之后,我便将这解州暂委予二位。。。。。。。。。再留五千人马,以及六百国武监学军,由江游统带,我给二位先生两月时日,要让河中百姓皆知,女真,契丹,乃我汉家大仇,肆虐北地久矣,占我河山,戮我百姓,凡我汉人,皆与其不共戴天,今我大秦兴师而来,定要叫这两族亡族灭种,战阵之上,其余不论,凡两族之人,当斩尽诛绝,一个不留。。。。。。。。”
杜山虎等人尽皆露出笑容,带着丝丝的杀气,想起当年随赵石纵横河中,攻城破府,将女真人一个个挑出来宰杀,虽说事后很是受了些攻讦,多少留下些嗜杀之名,但每每想起,却都觉痛快异常,而今重回河中,果然女真贼子少了许多,多数便是当年震慑之功了,如若再来一次,还不吓破女真胡狗的肝胆?
当然,这话听在南十八,孙文通两人耳朵里,就多少有些别扭了,隐隐都觉着如此不留余地,辣手施为,有失王道,于大义有亏。
瞅着将军们的样子,南十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大帅。。。。。。。兵戈之事,上干天和,朝廷不得已而用之,军中亦有杀俘不详之条程。。。。。。。但若此例一开,军中将校跌经战阵,杀性一开,漫无节制,怕是不好收拾,再者,又如何上禀于朝廷?朝廷诸公于千里之外,听闻此事,不知就里之下,风波定起,于大帅而言,疏无半点益处,还请大帅三思。”
赵石微微点头,南十八说的虽说有些迂腐,却也不是没有道理,隧微微一笑道:“事急从权,将在外,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