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手!”
一声嘹亮的喝声,走出一位将领来。
韩护法认识他,一拱手:“原来是韦统兵。”
这韦统兵隶属兵马司管辖,官阶不大,不过肩负京城警备治安职责,身份不同寻常。
韦统兵见到韩护法,面露一丝苦笑,问道:“韩护法,这是怎么啦?”
韩护法走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起来,未了道:“若韦统兵给个情面,日后必有厚报。”
不料韦统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韩护法,不是韦某不懂做人。只是今天这一档事没有那么简单,实在不敢答应。”
韩护法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韦统兵便附耳细细说了几句。
韩护法听着,面色阴沉下来:怪不得陈三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背后竟站着个七王爷。
有了这一层关系,就得仔细酌量酌量了。
七王爷与自家公子是竞争对手不假,彼此为了太子之位,可以说是各凭手段,存在极大的利益矛盾。但这般冲突,基本都是私底下的暗流,还没有挑开来。毕竟圣上,也不会愿意看到两个儿子火拼,自相残杀。
争是一回事,如何争,才是学问真章。
陈三郎是七王爷的人,自己却把他撂了,掳夺宝玉,将许珺抢走,传扬出去的话,不等于双方正式开战了吗?更重要的是,陈三郎本身乃是今届扬州乡试解元,堂堂举子,入京考会试,当街遭遇不测。
这个罪名,纵然梦鸟楼骄奢跋扈,也难以担当得起。
想到这,立刻做出取舍,一挥手:“走。”
带领两名下属走,离开之前,回头狠狠瞪了蔡老爷一眼:都怪这厮,说要献宝,还有美人相送,却没有说清楚美玉和美人的身份来历。若分说明白了,自家这边制定好适宜的策略,何至于无功而返,损了面皮?
被他这一眼瞪得浑身如同掉进冰窟,手脚冰冷,蔡老爷心里叫苦:我哪里知道这事会跟陈三郎扯上关系?
顾不得伤口疼痛,要追上去解释。
“哪里走?左右拿下!”
韦统兵吆喝一声,数名兵甲一拥而上,将蔡老爷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蔡老爷大骇,连忙叫道:“韦统兵,是我呀,你怎得拿我了?前天咱们还一起去……”
韦统兵一脚就踢在他脸颊上,喝道:“姓蔡的,你横行霸道,鱼肉街坊,罪大恶极,抓的就是你。”
这一下,蔡老爷有些明白过来了:自己没有抱住梦鸟楼的大腿,却恶了七王爷,左右不是人,显然已成为这一桩事的唯一犯人,要被抓起来挨刀……
越想越怕,越想越悔,一下子瘫软在地。
后面老板娘见状,早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茫茫然没有焦点。
韦统兵走过来问陈三郎:“陈解元,你没事吧。”
陈三郎微笑道:“没事……嗯,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
韦统兵的笑容很灿烂:“陈解元请自便。”
陈三郎便拉着许珺离开。
许珺还有点疑惑不解,问道:“三郎,你认识权贵吗?”
陈三郎点一点头:“算是吧。”
“什么人?”
“一位王爷,一位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王爷。”
如此一说,许珺立刻恍然:“原来如此,嘻嘻,果然大树好乘凉。”
陈三郎喃喃道:“只怕乘了凉,立刻便会风雨袭击。”
这是很简单的选择题,不管是主动选择,还是被动选择,只要选择了,在别人看来,便等于打上烙印。只怕那位七王爷心里,也是这般打算的。
许珺没有听清楚,侧着耳朵问:“你说什么?”
陈三郎不想她担心:“我说我们先去找客栈开房间。”
许珺面皮一红,嗔道:“三郎,你恁心急了,这样不大好吧……”
“啊!”
陈三郎满脑门黑线,弱弱地道:“我是说开两间房间,住下来,吃点东西,我饿了。”
“开两间做什么?不要钱呀,一间就行。”
许珺叉着腰,落落大方。
“啊!”
这一下,轮到陈解元满脸“娇羞”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携美游玩,会试放榜()
(感谢书友“alvin4933”“蜗牛在写字”“一张白纸卖得了钱”“竹中雨”的慷慨打赏!)
一间房,两个人住;一张床,只得一个人睡;还有一个,躺地上了。
陈三郎双手枕头,叹了口气,莫名想起一个“禽兽不如”的故事。无奈许珺谨守父亲嘱咐,未正式成亲时不得洞房。
当其时,许念娘说这话的态度有些奇怪,若有深意。
现在许珺回想起来,觉得父亲并非在意名份上的规矩。毕竟两人同行同宿,就算没有真正做那个事情,可在外人看来,也浑无清白可言了。而且许念娘行走江湖,为人不羁,何曾在意过哪些虚套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父亲的安排,许珺都不愿轻易违背,她一向都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
一个床上,一个地下,互诉衷肠,其中多是许珺在说,陈三郎在听。许珺说她从泾县奔赴洞庭湖,再从洞庭湖来长安,万里迢迢,一路上的经历。她语气平淡,娓娓道来,哪怕是一些极为凶险的事,但说出来时,也像个没事的人。
她说这些,绝非为了撒娇,而或要引起同情共鸣什么的。
说,就是单纯的陈述。
陈三郎理解这种情绪,故而选择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说得倦了,许珺慢慢睡着,有微微的呼吸声起伏。
陈三郎晒然一笑,脑海里默默做了一番修炼功课,也要合眼睡觉。忽而簌簌声响,却是许珺从床上裹着被子跑下来,睡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抱住:
“我有些冷……对了,不准做坏事哦。”
陈三郎感受着身边动人的娇躯,叹了口气:今晚如何睡得着?
……
夜色沉沉,长安万家灯火。
梦鸟楼并非一座楼,虽然它总部设立所在,是在一栋阁楼上,但这座阁楼的名字却叫做“明楼”。
楼名曰“明”,可知道它在哪里的人并不多,晦暗得很。
严格地说,“梦鸟楼”其实是一个江湖帮会的名字,只是它不在江湖,而在朝野,就在长安。
因为梦鸟楼幕后的创始人是四王爷。
堂堂皇子,却花费手笔成立一个江湖帮会,端是显得有些不务正业,跌了份。然而正是梦鸟楼的存在,帮四王爷做了许多他不好出面去做的事情,才使得他拥有今时今日的声名地位。
梦鸟楼盘踞在长安,明的暗的,文的武的,错综复杂,像是一张铺开的网。而四王爷便是端坐在网中心的那只蜘蛛。一旦有不长眼的家伙落在网上,便会被黏糊住,成为蜘蛛的猎物。
至今为止,猎物名单足有上百位。
今天,韩护法呈交回来的报告,让名单增添了一个新的名字:陈原,字“道远”,泾县举子,今届扬州乡试解元……
资料情报尚不够详细完善,但不用多久,关于陈三郎祖宗十八代的讯息都会被调查得清清楚楚。
暖玉是难得宝物,许珺是倾国红颜,不过陈三郎上得这份名单并非因此,更多的却在于他是七王爷的人,是七王爷赏识看重的人。
那就是敌人!
韩护法的事件报告做得相当具体,来龙去脉,点滴细节,都一一写清楚,然后才上交。至于上面的人如何分析,要采取怎样的针对措施,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只要有命令下达,他负责执行即可。
依据惯例,以陈三郎这般身份地位,就算上得名单,也肯定是相当靠后的位置,表示重要性不高。
区区一位举人而已,又没有什么堂皇的家境出身,实在没有太着紧的必要。
果不其然,报告递交上去后,好几天过去皆无相关指令下达,仿佛泥牛入海,了无回应。
但韩护法心中明白,针对陈三郎的命令迟早都会传下来,并让人执行的。当前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
这些时日,陈三郎与许珺携手游长安,好不惬意。
四王爷那边没有人来找麻烦,七王爷那边也没人来接洽,陈三郎知道,七王爷是在等待自己主动登门拜访,寻求依靠。
因为在七王爷看来,陈三郎一个外地举子得罪了四王爷,走投无路,想要觅得生机,只有投靠一条路。
然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陈三郎送上拜帖,这让七王爷颇为不愉。根据眼线汇报,好几天来,陈三郎除了游玩,也曾去过三座府邸中拜访。
那三座府邸的主人都属于京官,不过官阶不高,隶属清流,不是御史,便是文书。
眼线说,陈三郎之所以拜访对方,只是为了送信。
七王爷听罢,不以为意。
陈三郎的确是送信。
三封信,出自南阳学院院长宋志远之手。
当日陈三郎到南阳府转乘船只,顺路登门拜访宋志远,宋院长不仅赠送了一份厚实的程仪,还顺便让他帮忙捎信。
名为“捎信”,实则是相送顺水人情。
宋志远的信,是写给三位好友的,在心中,称陈三郎为贤侄,字里行间,颇有请好友照拂陈三郎的意思。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惯例。
陈三郎自然明白,但他当初入京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信送出去,而是等到如今。
在其中,他自有计较打算。
信送出去,甚受到一番热情招呼,分宾主落座,交谈的重点当然是围绕着已经考过的会试。
当陈三郎透露出自己答题的文章内容时,对方态度顿时有所变化,有觉得陈三郎答岔了,扼腕叹息的;有觉得论点相违,当场变色,差点要脸红脖子粗争吵起来的……
立场上的差别,注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陈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