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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道:“因为我怕。”
“你怕?”
许珺大感惊讶。
陈三郎目光有些迷离:“这几天,我总感觉心绪不宁,应该有某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好的事情?”
许珺追问。
陈三郎一摊手:“其实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许珺默然。
两人在一起,陈三郎把许多秘密都已告诉她了,包括小龙女的存在,可她很多时候还是觉得琢磨不透,无法彻底了解陈三郎这个人。
“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么躲在内城里头,不是更加安全吗?”
陈三郎摇摇头:“这事情,不好躲。况且四四方方的内城,像盒子,更像棺材,躲进去,反会是自投罗网。”
许珺为之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缓缓道:“既然过得如此压抑不开心,不如我们就此离开吧。浪迹天涯,做一对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岂不痛快?”
陈三郎一耸肩:“我不是早与你说过了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离不开的。”
许珺哼了一声:“但起码,外面的江湖更加自由自在些。”
“波澜将起,不用太久,其实哪里都会一样的了。”
许珺听得迷糊,气哼哼道:“怎么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父亲,言辞中总裹着机锋,云山雾里。”
陈三郎哈哈一笑:“因为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会祸出口出。”
“好好,我还是吃面吃得最明白。”
赌气地夹着馄饨大口吃着。
陈三郎看着好笑,原本有些抑郁的情绪都不禁开朗起来。
天空鸟儿飞过,突地风席卷来大片的云朵,仿佛一下子又笼罩在心头上,压得难受。
他若有所感,抬头看去,见到街角处转出一队人来,足有十余人,其中抬着两顶软轿子。
轿子应该是空的,抬轿子的人不费多少力气,走得轻盈。
这一队人直来到馄饨面摊子边上,停住,排列开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出来,满脸笑容地道:“这位可是陈解元?”
其衣装华丽,身上衣衫的布料价值不菲,穿着打扮虽然像个管家,但架势来头比起一般乡绅还要有气派得多。
陈三郎点点头:“正是,你是?”
“鄙人姓莫,叫我‘莫管家’即可。”
莫管家笑容可掬,礼仪得体地道:“请陈解元和这个姑娘上轿,我家公子有请。”
陈三郎瞧了瞧两顶轿子,晒然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呵呵,陈解元去见了,自然便知。”
陈三郎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从不会上陌生人的轿子。如果你家公子真想见陈某,不妨让他来一趟。”
莫管家嘿嘿一笑:“既然陈解元不去,也罢,小的不敢勉强,那就请这位姑娘上轿吧。”
敢情他主要的目的,却是许珺。
许珺吃着面,头也不抬:“我才不坐这破轿子。”
莫管家仿佛早预料她会这么说,悠然道:“这个恐怕不能让姑娘做主了。”
啪!
许珺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眸子一瞪:“你什么意思?”
“没甚意思,小的奉劝姑娘一句,最好请上轿,我也好回去复命。”
“嘿,凭什么?”
“就凭你被选中了。”
“选中了?”
许珺秀眉一蹙:“什么意思?”
莫管家解释道:“今年乃选秀之年,依照惯例,但凡十六岁到二十岁的年轻未婚女子皆要参加选秀,一旦被选中,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你被选中了!”
许珺面色一变。
关于选秀,她有所耳闻,乃是夏禹王朝的一项皇家规矩,三年一度。届时九大州郡各自筛选出十名优质女子,选送入京。在紫禁城中再进行一次更为严格仔细的挑选,优胜者会被挑选为嫔妃,而剩下的则入宫当宫女,替皇室服务。
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
陈三郎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皇室选秀,哪有这般儿戏的做法?”
由于选秀的目的,不管侍寝也好,打理皇宫杂务也好,但凡能进入内城的,都要经过严格筛选,身份背景必须清白无误,以免混进别有用心的人,对皇室不利。
是以像现在的情况,在街边逮住一个女的就说被选中了,简直闻所未闻,岂有此理。
莫管家手中亮出一枚金字令牌:“我乃今年皇室选秀的执事,皇命在身,有挑选之权职。来人,请秀女上轿。”
“是!”
两名侍卫应声出列,来拿许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狂侼之徒,会试之首()
(感谢书友“alvin4933”的坚持打赏!看到书评区有不少读者担心本书写不长,呃,南朝想说的是,主角完成京城之旅,正是本书的开篇卷……)
“放肆!”
陈三郎拍案而起,桌上一碗馄饨面跳起来,倾覆了半碗汤汁:“我乃今科扬州乡试解元,前来参考会试的举子。这一位,是我的未婚妻,谁敢动手?”
这一喝,真是动了真怒。
两名侍卫一愣神,不禁站住,眼角余光瞥向莫管家,要他拿主意。
莫管家自是知道此事棘手,故而开始的时候满脸笑容,要请陈三郎一同过去。到了府上,就好办得多。然而陈三郎并不买账,直接拒绝掉。于是只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强横拿人。
当即皮笑肉不笑地道:“陈解元,在下当然知晓你的身份,这才好语相劝。实话跟你说吧,这位姑娘,有贵人看中了……”
说到这,故意顿一顿:“若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如何做法。”
闻言,陈三郎哈哈一笑:他早就瞧破所谓“选秀”只是一个蹩脚的由头,背后定然有人作祟,兴风作浪,没事找事。
“滚!”
横眉冷目,直言叱喝。
莫管家面色一变:“陈解元,别仗着区区一个举子的身份就不知天高地厚,狂妄无边。你要知道,这里是长安!”
陈三郎嘴一撇:“若不是长安,你们岂敢横行霸道?”
“你?”
莫管家出离愤怒,他虽然只是个跑腿的身份,但仗着大树庇荫,出入之际,八面威风,面皮何曾被如此看轻过?
作为见惯权贵的人物,一个解元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陈解元,一个女子,换一场荣华富贵,这可是一笔绝对划算的买卖。我劝你还是仔细掂量掂量,再做决定不迟,免得自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到头来鸡飞蛋打,哭都来不及……哎呦!”
就见陈三郎一个箭步,身形竟分外矫健迅速,一巴掌就扇在莫管家脸上,打得正着。
莫管家被打得有点懵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尖声叫着:“反了,真反了。上,把他们全拿下。”
众侍卫纷纷合围过来。
许珺早憋着一股气,她性子明快,自幼在父亲的熏陶下,从不胆小怕事。既然道理讲不通,那么拳头便是最值得信赖的大道理。
砰砰!
揉身抢上去,拳脚飞舞。每一次出手,都是狠手,被击中的目标应声而倒,顿时丧失了战力,许久爬不起来。
这一幕,被或明或暗的一些人看到,无不目瞪口呆:这个,也太不讲道理了。要知道莫管家一伙人可不是寻常的江湖之辈,而是实打实地拿着令牌,有皇命在身的。
说白了,他们可是替圣上办事的人——虽然中间弯弯曲曲,不知绕过多少部门,才颁发这么一个差事。
但不管如何,皇差就是皇差,名头大得足够唬人。
然而现在,这些名头在陈三郎与许珺面前,竟仿佛纸糊的,轻飘飘半点分量都没有。
莫管家所带的侍卫,看着人高马大,实则本事差劲得很,比蔡老爷的手下还要逊色一筹。
这些人平时办差,只要亮出名头,对方无不诚惶诚恐,一动不敢动,极少遇上敢于反抗的。因此都养得手脚生了锈,原本掌握的功夫也荒废了下来,一旦遇到硬点子,便宛如废人,不堪一击。
不多一会,躺了一地。
许珺打得痛快,笑吟吟看着莫管家。
莫管家心里发寒,下意识地后退,色厉内荏地叫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呀!”
陈三郎目光掠过,将某些隐藏在街道暗处的身影看在眼里。这其中肯定潜藏着七王爷的人,他们刚才不现身,大概也是抱着伺机而动的心理。要看着莫管家一行将许珺拿了去,陈三郎要想营救,只能靠上七王爷这棵大树才行。
只可惜,陈三郎从没有束手待擒,乖乖就范的觉悟。许珺不顾后果地出手,不知打乱了多少人的盘算计划。
规矩如网,不可冲破,这是很多人觉得理所当然,并选择逆来顺受的事。突然间,当一条落网的鱼不甘束缚,要将这网撕开裂缝。于是牵一发动全身,悄然发生了改变。
“胆大妄为,此子行径,必遭灭门之祸。”
不远处,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目睹这一幕,冷声说道:“如此狂侼之徒,不守规矩,恣意妄为,公子若招募麾下,定会惹是生非,怎能成事?不行,定要劝谏公子,绝不能用此子。”
想到这层,拂袖离开。
他走得快,不用多久,就转出外面大街道。街上人群熙攘,摩肩接踵,很难挤得过去。
中年文士不禁皱眉,有些烦厌。
哗!
前面人群突然爆发一阵惊叹声响,原来是会试放榜已经到了尾声,第一名的快马捷报刚刚从内城传出来。
这第一名,就是会元了,分量颇有不同。
中年文士也萌生出好奇之心,竖起耳朵来听,看看今科会试会元花落谁家。好一会儿,他终于听清楚了名字,不禁呆住,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神色茫茫然。
……
馄饨面摊上,陈三郎背负双手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