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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你在想什么?”
许珺问。
陈三郎回道:“只是感觉有点怪……”
许珺嘻嘻一笑:“虽然说人心叵测,但我觉得这位道观主持并无恶意。”
陈三郎道:“这层我也清楚,但是……算了,顺其自然吧。”
在这一瞬间,脑海清明,终于联系起来,明确对忘机真人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哪里来了——
那个借宿山神庙的风雨之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以及,一次心血来潮的出手……
还记得术法被破,变身江湖美侠女的纸片人原形毕露时所发出的不甘心的叫喊声。
那声音一点点地重叠到了忘机真人身上来。
“原来如此啊!”
心头豁然开朗,诸多疑窦尽消。
“这道人,应该也认出我来了,然而似乎并无芥蒂的样子,还很热心地帮自己疗伤……”
关于刺杀七王爷,以及其中布的局究竟最终目的如何,陈三郎现阶段并无头绪,也懒得去想。因为涉及皇室夺嫡之争,他目前并不愿意牵涉进去。
现在的长安便仿佛暴风眼的所在,看着平静,实则凶险,起码不是陈三郎当下所能轻易搅合进来的。
“看来这殿试,要弄些手脚才行,否则的话,不好出长安……”
万众瞩目的殿试不日即将举行,根据惯例,一甲进士三人,百分百是要留京到翰林院任职,成为京官的,二、三甲进士则有外放的机会。对于绝大部分考子们来说,留京最挨近天子,乃是青云直上的不二捷径,所以争破头地表现,都要拿到状元榜眼探花……
但陈三郎如今的想法,却是徒然产生了变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再入内城,会元归来()
(南方人到北方,真是各种水土不服呀,太干燥了,皮肤都要抓痒破掉……)
坐马车回到租住的院落,许珺去做饭,陈三郎则盘膝坐于院中树下,闭目调息养神。
在昆仑观,他将《牧牛谣》上所蕴含的气神形态吸纳,真是心安神闲,一举将废墟般的脑海世界修补回来,重新凝聚起《浩然帛书》。如今正好趁着机会,再细细地梳理一番。
破而后立,宛如破茧重生,只感到神魄跃然而生,变得朝气蓬勃。
观想之际,陈三郎感到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气息仿若涓流,从四面八方合拢而至,不断地注入古书内,滋润着它。
这些,都是气运。
气运不可见,却有质,聚气的本质,就是聚人。
诸多气息之所以能够产生形成,自是离不开陈三郎高中会元的消息在持续发酵传播,从而获得人望。
他能分辨得出,其中一些气息来历悠远,却颇显坚定,应该是来自泾县,来自家乡的基业发展。
从这一点足以证明,家中安然无事。
圣贤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划分具体的话便是四个阶段,后面两大阶段,治国平天下,目前还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作为个体,当下要做好的便是“修身齐家”。
修身,一为锻炼身体,保持安康;二为掌握才学,胸怀韬略,练就情怀;双方面合为一体,才真正算是“修身”;
齐家,就是管好家庭,把家事处理妥当。家乃后院,若后院起火,人便会饱受繁琐烦恼,根本不能安心施展抱负。而有家无家,正是陈三郎所修炼的法门与别的修士最大的区别之一。
一般修者,不管道释,主要都是为了追求长生追求超脱。而为了清心寡欲,往往事先把“家”给抛弃开来,谓之“斩断尘缘”。
出家人,因此而来。
陈三郎恰恰相反,他走的路有家。不仅有,还得稳固安定好,才能维持气数。
是以正阳道长要掳夺他的气数时运,担心会出岔子,故而派遣人手去泾县斩草除根,要将陈三郎一门上下斩杀干净,破掉根基。
对此陈三郎甚为担忧,无奈相距万里之遥,互相音信传递极为迟缓,很难及时了解情况。“家书抵万金”,不外如是。虽然事先已做好妥善安排,又有小龙女等坐镇,只怕万一有甚闪失损伤。
如今观望气数汇聚,顿时安下心来,明确后方无恙。
无数气息灌注到《浩然帛书》上,一点点地进行滋补修复,使得书页章篇上的字符光华重现,熠熠如同星辰。
心旷神怡,神游渺渺,渐渐进入忘我状态。
“吱吱!”
树上枝桠,一对小鸟飞来停驻,亲昵地叫唤不停。突然间,它们似乎感到某些安和的气息,非常舒服,于是飞跃下来,寻找气息的来源。
很快,两只鸟儿就好奇地望着一动不动的陈三郎,并且壮起胆来,越挨越近,最后干脆站在了陈三郎的肩膀之上。
当许珺做好饭出来,瞧见这一幕,感到咄咄称奇。
陈三郎蓦然睁开眼睛。
刹那间,气息为之一变。肩膀上的小鸟被惊动,张开翅膀飞快地掠走了。
许珺嘴里啧啧有声:“三郎,你修炼的是什么功?竟能连小鸟都吸引下来?”
陈三郎淡然回答:“静气罢了。”
“静气?就和和尚道士的打坐入定那般?”
“差不多。”
陈三郎含糊回了一句,鼻子一耸:“好香呀,洗手吃饭咯。”
精神抖擞,连带食欲大增,要好好吃一顿补回来。
吃过饭后,他道:“许珺,过得几天,我就要进内城去了。”
许珺早有心理准备,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因为随着殿试临近,陈三郎必须要提前些时日进入内城做最后的准备,除非他放弃殿试——这个是绝无可能的。
一路科举,一路坚持,所谓哪般?
点点头,轻声道:“好。”
陈三郎这一走,就剩下她一个了。也正式宣告过去多天以来相濡以沫的两人日子终结,毕竟考过殿试,陈三郎正式成为进士,无论名次如何,都会插花游街,参加各种宴会,起码得忙碌十天半个月。
这些交际应酬,虽然繁杂,却难以推却。
陈三郎终归不是归隐山林的世外之人,既在红尘,必须打滚。
从另一个深层次的立场角度看,考得进士,博取官身,他也就顺乎自然地成为了朝廷的人。
这个名分能给陈三郎带来莫大好处,与此同时也是一种桎梏。仿佛水给予鱼儿畅游的环境空间,但也让鱼儿难以离开水而生活。若沉浸耽搁在这个名分之中,气数时运也就固定住了。
“你等我回来,然后咱们一起回泾县。找到你爹后,我们就立刻正式成亲。”
听到“成亲”二字,许珺面皮微微一红,轻轻“嗯”了声。
接下来数天,陈三郎一边练拳,一边养神。由于解决了病根子,精气神恢复得很快,逐渐饱满起来,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日,距离殿试正式开始只剩下三天,陈三郎必须要进入内城报道了。
“珺儿,要不你换到云来客栈那边去住?也近些。”
许珺却摇摇头:“不用,还是住在这儿比较习惯。”
陈三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随你。”
顿一顿,叮嘱道:“小心点。”
这段时日过得非常平静,平静得超乎预期。但陈三郎并没有掉以轻心,会天真地认为躲在此地别人就找不到他们了。
长安虽然大,但对比起某些人来,就显得小了。之所以一直没有事端,大概是因为对方都在观望等待吧。毕竟殿试之后,才是尘埃落定。而不管怎么说,他已经考取了会元。
两人坐上一辆租赁来的马车,辚辚地驶向内城,在护城河外停下,挥手告别。
当陈三郎入门接受检查时,兵甲发现他的身份,还引起一些骚动——新科会元失踪的消息,可是一大新闻。
然而现在都已是过去式,因为陈三郎正式归来,参加即将举行的殿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风评如刀,人情似饭()
“道远!”
客栈中,叶藕桐抬头看见走进来的陈三郎,下意识叫喊出声,惊喜的表情在脸上涌现。
“你去哪儿了?”
陈三郎微微一笑:“就在京城转了转。”
叶藕桐一跺脚:“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哎呦,叫我说什么好……”
难以理解陈三郎的行径表现:士子踏上科举路,一步一个坎,不说披荆斩棘,但每一关卡都备受考验,耗费心神。当考过会试,当上贡士,总算熬出了头——也只是熬出头而已。
科举所为何事?
除了名望,更多的却是藉此踏上仕途。
说白了,考科举,本质上就是为了当官。因为环境条件制约,没有功名,不得官身,限制得很死。纵然存在花钱买官的情况,但那个是特殊例子,没有功名打底,买到的也只是低层次的官阶,而或干脆便是“吏”,不入流。
可以说,趟过科举路,仅仅是拿到了敲门砖罢了,后面的路远且艰辛。
与科举相比,仕途状况截然不同。考试做文章,虽然耗损精神,但相对纯粹,可仕途尔虞我诈,杀人不见血,讲究的东西复杂无比。其中甚为重要的,便是交际人情,打点应酬。
若说科举侧重于个人才华,彷如清流;那仕途重点就在于背景人脉,如同大染缸。尤其对于一些出身单薄的人来说,后天的人脉积累不可或缺。否则的话,哪怕考得状元,不会做人也是白搭,根本无法在官场有所作为。
这是铁一般的规律。
故而绝大部分士子在考过科举之后,无论是乡试、而或会试等,都会进行站队,形成结盟式的圈子,并且积极结纳拜会座师——同窗同榜,以及座师,都是一笔宝贵的人情资产,利用得好,如鱼得水;反之,要是格格不入,不合群,就容易被孤立,孤独无助。
在叶藕桐看来,喜欢独来独往的陈三郎便是后者,白白浪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