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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当元文昌忍无可忍,便会掀起风暴,要将泾县碾压。那样的话,也等于他彻底撕破脸皮,揭竿造反了。
陈三郎所能把握的,是元文昌现在还不会反。
石破军率先作乱,破了雍州,声势浩大。不过朝廷在慌乱一阵子后,很快就组织了灭叛联军,号称三十万,由镇国大将军李恒威率领,浩浩荡荡,日前已经进入到了中州,要迎头痛击叛军。
天下诸州刺史,包括元文昌在内都接到了勤王圣旨,要派遣精兵前来汇合,一同与叛军激战。
由于与蛮州接壤,圣旨还让元文昌率兵进入蛮州,直捣石破军后方。
这个战略,自然毫无破绽,只要实施得好,绝对能给予石破军沉重的打击。这也是石破军早早发书来扬州,要与元文昌结盟的原因,就是担心被元文昌在后面搞鬼。
元文昌很喜欢这种能左右天下大势的感觉,左右逢源,能捞到足够的好处。故而他也不会轻易打破这种微妙平衡,一旦反了,那就不同了。
陈三郎正是想通了这一点,赶着和时间赛跑,争取在临界点崩溃之前,招徕到人才,积攒资源。
反正就算不抢宋志远,元文昌也不会放过泾县。而灭叛联军驻守中州,等于让泾县拥有了一个强劲的后盾。
不管怎么说,陈三郎都是皇帝钦点的状元,也是皇帝钦点的泾县县令,拥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从某种程度上讲,陈三郎代表了皇帝的态度和颜面。这就是元文昌眼看着地盘上被插入了一根钉子却也无法明着来拔掉的根源所在。
只是,圣体欠安,各种不好的消息满天飞。
一旦皇帝驾崩,整个天下大势都将不同。
或者,不少封疆大吏都是在等皇帝咽气呢。皇帝一死,皇子争位,便是这个王朝最为脆弱的时候,那时候起事,无往不利,便能成就基业。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有不少高官大将忠于朝廷的,比如说镇国大将军李恒威,镇守五陵关的谢余杯等,都是忠心耿耿。
大树将倾,犹有根须。
时局盘根错节,诡谲莫测,陈三郎也不敢说能洞悉天机,不过壮大己身,终归是硬道理。
与红鲤鱼说了一番后,他离开县城,返回陈家庄,把许念娘答应嫁女的消息告知母亲。
陈王氏一听,满心欢喜,赶紧开始找人手,开始筹办婚礼。
这等事务,当然不用陈三郎插手,他只要做个安静的新郎君即可。
消息传开,偌大的陈家庄都沸腾了,这可是大事,天大喜事。(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二章:南阳之行,危机四伏()
泾江水流依旧急,一舟顺流而下。
周分曹换了一身平常衣衫,戴着斗笠,看上去,毫无出奇之处,他也不带仆从,稳稳当当坐在船头上。
间或他瞥一眼比自己坐得更稳的许念娘,一颗心越发沉静。
他知道许念娘是一位奇人,有其同行,安全无虞。
公子身边总有着形形色色的奇人,个个本领非凡。这个,正是陈三郎聚人的本事。
能聚人,乃人杰。
养望,聚人,胸有韬略,这几点在陈三郎身上都渐渐体现出来了,这也是周分曹之所以甘心屈尊当他的幕僚的根源所在。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息”,而现在,就看宋志远的选择了。
本来招揽宋志远,陈三郎本该亲自前来。只是他目标太大,一旦进入南阳府被元文昌眼线逮见,那就不可收拾。
如今的扬州郡,如今的南阳府,早不同往日。
元文昌借着圣旨勤王的名义,厉兵秣马,尽遣心腹将领到各个府城,乃至县城去,尽数掌握军务要事。本就管治得如同铁桶的郡内,更是像加上了一圈圈铁箍,不露半点破绽——
若果一定说有漏洞之处,就剩下泾县了。
当前南阳府军务政事被元文昌族弟元化成掌握,他颁发了军令,施行宵禁,管治甚严,经常抓人。
打着缉捕叛军探子的幌子,只要有可疑,都会被抓起来。
为了保身,南阳府中许多士绅富户纷纷主动缴纳大笔钱粮,表示拥军,表示清白,而这些钱粮,自然都成为了元文昌的军资。
在这等环境下,陈三郎进入南阳府相当凶险。其实周分曹进去,都要甘冒风险,故而必须改变妆容,乃至于连蓄了多年的黑长须都剪掉了,仅余短髯,看上去,整个人形象焕然一变。不带仆从,就是为了减少目标。
许念娘倒没有什么改变,青衫磊落,手中一壶酒,不时往嘴里灌一口。
周分曹见着,暗暗咂舌,这等喝法,换了别人早醉成一滩烂泥,不省人事了。许念娘的眸子却是越喝越亮,有异光闪烁。
周分曹也不做声,闭上眼睛思考,要打好说客腹稿。他虽然与宋志远交好,但涉及这等大事,换了谁,都要从长考虑,反复掂量才行。
这可是关涉到立身安命的。
陈三郎招揽宋志远,固然有被元文昌迁怒的风险;可宋志远选择了陈三郎,更有得罪元文昌,从而被诛灭家族的严重后果。
衡量陈三郎与元文昌之间的实力对比,一个是猛虎,一个是山猫,相差甚远,本着趋利避害的原则,十有八九,都是投靠元文昌。否则的话,日后事发,跟随陈三郎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再三思量,周分曹并无十足招揽宋志远的把握,不过退一步说,即使宋志远不愿意,也会选择远走京城。
今天江风颇大,猎猎吹着,一如周分曹眼下激荡的心情。
时间如水逝,码头已在望。
周分曹神色一肃,等船只泊岸,下船去,许念娘随后,看上去有点漫不经心。穿过码头,过不多久便来到南阳府城门下。抬头见旗帜陈列,整齐有章法。又有刀枪剑戟林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寒光,让人瞧着心悸。
再看城门处,兵甲分列,目光凛然地审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一旦发现可疑,马上将人拦下。
这番景象,分明是战备状态。
周分曹却有肝胆,顿一顿,迈开大步向城门走去,排在进城队伍后面。
“周先生尽管宽心,有许某在,保你没事。”
忽然有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是许念娘在说话,可奇怪的是又没看见对方动嘴,不知用了甚手段。
果然是高人!
对于市井传闻,坊间见识,周分曹耳闻不少,知道江湖有高手,山林居仙人,天外有天。因而也不显惊讶,更加稳静。
随着队伍缓慢进发,临尽城门处,见到那墙壁上竟张贴着数十张画像,形象不一。
被贴在这里的,当然便是通缉犯了。
周分曹仔细观望,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画像,倒是松了口气。
进城慢,好在还算顺利,等进入到府城中,周分曹霍然发觉背部凉飕飕的,居然渗出了一层薄汗,不禁自嘲一笑,暗道:亏我往日自命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然而当兵甲凌冽,事到临头,依然有些战栗不安……这养气功夫,终究还不足呢。
又想到陈三郎,真不知其身上藏着甚秘密,又经历了什么,年纪轻轻,淡定如山,端是罕见。
“你,站住!”
大喝声传来。
周分曹吃一惊,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名兵甲喝住了许念娘,一颗心忍不住一沉:不好,自己没出状况,反而是陪同来当保镖的许念娘出了问题……
就见许念娘依言站住,问:“官爷,什么事?”
那兵甲站到他面前,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许念娘,看了半饷,终是瞧不出什么问题来,没好气地一摆手:“没事了,你走吧。”
“多谢官爷。”
许念娘施施然作揖,他本就生得文雅,身穿青衫,如同一个落魄读书人。
“万幸!”
周分曹如释重负,示意许念娘赶紧离开。
“无妨,漫步当车,以免被人看做心虚。”
周分曹听到许念娘的传音,恍然醒悟,那些兵甲可还是会在后面盯着呢,要是发现他们两个急匆匆走,难免形迹可疑,露出破绽。
拐过一条街,脱离了城门范畴,到了大街上。
今日的街上行人并不多,显得冷清,跟以前熙熙融融的街市完全没法比。难怪,多事之秋,等闲没事谁也不敢到处乱跑,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安全第一。跑出来逛,万一被当做可疑之人,那就惨了。
周分曹重回南阳有任务在身,懒得停留,径直往南阳书院走,到宋志远家中去。
约莫两刻钟,到了地方,猛地停住脚步,面色阴晴不定。
他看见宋志远家门外兵甲陈列,足有数十人,当中一杆旗帜飞扬,旗面上展开一只绣得栩栩如生,凶猛鲜活,似要从旗面上扑将下来,择人而噬的老虎首。
虎威卫,这是虎威卫的旗帜!
虎威卫来拜访宋志远,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难不成那元化成父子终于忍耐不住,要用强的了?
这一下,可棘手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三章:树欲静止,狂风不息()
(回来了,更新了;歉疚的话难以言表,都快到要“以死谢罪”的地步了,没说的了,多写多更新,从零开始捡拾人品吧。)
宋志远乃名儒,进士出身,只担任了数年清闲官职便辞官返回南阳,成为学院院长,埋头专心教育,治理学问。他与周分曹是挚友,可性格志向颇不相同。宋志远对于学问的兴趣爱好要远远大于做官,而周分曹心中始终有一份治国安天下的抱负,之所以郁郁在野,完全是际遇问题,只要有合适的时机,自然选择破土而出。
宋志远呢,他可没有这份官宦之志,宁愿寄情山水,行走于山林之间,三五好友相伴,喝喝酒,吟吟诗,不亦乐乎。
故文坛有评宋志远语,曰:儒文尔雅,一辈清流!
然而如今在厅堂中,一向都彬彬君子的宋志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