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是软禁,那府邸如同花园一般,宽敞可跑马,假山流水,亭台阁谢。景色宜人,当然少不得一大群莺莺燕燕,每天饮酒作乐,颇有乐不思雍之意。
石破军大兵压境,进迫中州,天下为之震动。朝野中幸得还有萧易安没有慌神,赶紧请圣旨,号召天下勤王,并封李恒威为镇国大将军,统领三十万联军在中州边境集结,形成防御战线,总算缓住了蛮军的脚步。
石破军叛乱,在某种程度上还缓解了王子争位的激烈矛盾。好比兄弟们正在家里争家产,争得不可开交,这时候,有外人打上门来了。
古书有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李恒威忠于国,乃是上将,对付石破军有一定把握,暂时可压得住。但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扬州元文昌上书,称管辖下泾县县令陈道远贪赃枉法,鱼肉乡里,大兴土木,无法无天。南阳知府接到状告,派兵拿人,不想陈道远蛮横不服,胆敢反抗,还杀了南阳府的人,简直胆大包天,形同叛逆……
元文昌洋洋洒洒,千字奏章,陈述陈道远数大罪状。因此要朝廷下旨,削去陈道远所有功名,贬为白丁,再依法缉捕,交给大理寺审判。
这封奏章,掀起了轩然大波。
陈道远谁人?
新科状元,三元及第,更重要的是,还是皇帝钦命的。想当日,陈三郎会试文章开始之际并未得到青睐,不在一甲之中,却是皇帝看了数卷文章皆不合心意,痛斥大臣,连着两次,才终于把他的文章放上来了,被皇帝一眼看中。
再说了,陈道远这个泾县县令也是皇帝钦命的。
依照正常程序,会试前三名,一般都直接进入翰林院做事,极少外放。翰林院乃人才基地,熬得几年,很快就能上位。这也是对于一甲进士的褒奖,以及看重。
陈道远倒好,直接让一封密旨弄到泾县当七品县令去了。县令当然没有养在翰林院里好,许多人觉得,这是陈道远被贬。
问题在于,皇帝又御赐了一把剑给他,这里面就有文章了。
世间万事,但凡与钦命御赐沾上了关系,便具备了某些非同寻常的意义,值得深究。
许多人都搞不懂皇帝葫芦里卖什么药,让人费解。有一种说法是皇帝想以陈道远为棋子,安插到泾县里,能试探下元文昌的态度。
这个说法被不少人认可。
也有人认为皇帝此举并不高明,或会刺激到元文昌,让他起兵作反,从而适得其反。
持这般态度的,多是保守派。
皇帝突如其来的病倒,让这个争议告一段落,元文昌没有动静,石破军已经反了。
满朝文武,焦头烂额。
但这只是开端,这不,元文昌开始出题发难了。
元文昌与陈道远之间的是非矛盾,明眼人都心里亮堂堂的,两者为人,大伙儿也是一清二楚。其实到了这个份上,事实如何,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边的人,哪一个最不能得罪。
答案显而易见。
当即便有大臣上书,要陈道远返京请罪。陈述缘由,再做定夺。
这个主张得到了不少大臣的同意,在他们看来,当下之急,大局为重,先要稳住元文昌再说。
只是一片杂乱之下,谁都不知道陈三郎人在何处。好几天后,才有消息传回,说陈三郎跑到雍州去了。
朝野再度哗然!
第三百七十二章:朝野问罪,道观问路()
陈三郎逃离泾县,没有入京,而是去了雍州,这消息掀起轩然大波。诸多大臣义愤填膺,纷纷上书呵斥他目无朝廷,不把法纪放在眼里,此等行径,已是大罪!
吏部尚书徐守义上奏,其中有词曰:朝政纲纪,中有大义。为臣者,当为君分忧,死而后己!陈原身为臣子,擅离职守,为一罪;无故恶封疆大吏;为二罪;既犯罪错,不思悔改,潜逃之,为三罪……
简直把陈三郎视为十恶不赦的天下罪人。
这奏章引得不少大臣附议,纷纷上书应和,都主张把陈三郎抓回来。
只是陈三郎去雍州了,该怎么抓却成为了问题。众所周知,现在的雍州是什么状况,官府体系早垮了,蛮军、贼寇、义军、修罗教……各种势力交缠,兵荒马乱的。
雍州沦陷,朝廷力有不逮,自知在短时间内无法收复,就很聪明地广发公告,但凡在雍州站得住脚的义军,便可上书申请朝廷封官。县令、同知、甚至知府都没问题。要是谁有本事,能一统雍州,又愿意效忠朝廷的话,直接就是刺史大人了。
反正目前发放的都是官帽子,不用真得给钱给俸禄。
此举意在号召留在雍州的民众奋起反抗,从而能不断削弱蛮军的力量,给朝廷大军创造机会。
还别说,还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雍州境内,义军成千上万,达到一定规模的队伍就有十多杆旗号。
当然,这也与蛮军的暴虐无道有关,不给活路,肯定得抗争。但无可否认,官帽子的吸引力也不小。平常时候,只有千辛万苦考功名是唯一路径,现在富贵险中求,有了新的盼头。
石破军攻占雍州,只顾席卷收割资源,掳掠青壮,强迫入伍,真如蝗虫过境一般,并不治理地方。过境之后,哪管它白骨遍野,洪水滔天!只在个别比较重要的城中留下兵力来镇守。比如说雍州郡城内,便留有五千精锐。别的地方,基本无人留下。
这些空白地方就成了义军目标,有时候为了抢占地盘,义军之间发生激战,互相兼并,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当初苏镇宏能长占崂山府,实属难得。
义军涌现,与蛮军势不两立,如此一来,石破军大军的后面,便埋下了不小的隐患。
不过石破军也没有回头的意思,他起兵之时已经目标明确,便是一往无前,长驱直入,一直打进长安。
他已无路可回了,作为根基的蛮州,早已成一个空壳子,中间又隔了个雍州。
只有一路打下去,才有出路。
这等决策,或者只有石破军这样的武夫才做得出来。
雍州各方动乱,该找谁去抓陈三郎?
毫无头绪,也无把握。
此事就此搁置下来,讨论来讨论去,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倒不是满朝文武都主张问罪,也有些人替陈三郎申辩,说他应该是身不由己,很可能受到了元文昌迫害。
只是这样的声音出来,立刻便有人喝道:“元大人身为一州之长,何许人也,为何偏与一个小小的县令过不去?再说了,陈原若无过错,怎不敢进京?”
竟无言以对。
陈三郎一向不善交际,别的人考了功名,天天访友聚会,人情来者不拒。可那时候额陈三郎在京城,与许珺在一起,甚至消失过一段时间,竟让人以为他失踪了去。
况且,他就是个刚考出头的年轻人而已,出身寒门,不是什么豪门贵族。现在有人肯帮他说话,多是看在其文坛名声之上,惜其才。
其中,便有座师苏燕然。其奔赴扬州主持乡试时,亲眼见到陈三郎与元文昌之间的交锋,对于陈三郎很是欣赏。
然而几个人与满朝文武相比,实在难以扭转局面。最重要的是皇帝病倒,陈三郎的钦命光环不复神奇。现在主事的内阁、四五王子,都对陈三郎不怎么感冒,至于七王子那边,曾对陈三郎抛出了橄榄枝,但那时陈三郎不想卷入这番争斗漩涡,避之不及。
如此一来,这些人自也不会尽力替陈三郎分辩。
秋风寥落,北地的秋要凉得早许多。
昆仑观一如往日,忘机真人坐在观中,不开观门。
坐在蒲团上,这真人闭目养神。他是出家人,却知世俗事。朝野上的纷争早听在耳里,不置可否。
当日见陈三郎,忘机真人若有所思,便开观门,还借了一幅画给陈三郎疗伤。
这是一份信手送出的人情,等于走一着闲棋。倒没意料到这枚棋子颇不安分,真是够折腾的。
真人睁眼起身,望着供奉的道君神像,怔怔出神。过了一会,他低垂下头,叹了口气:“若无为,若有为,安得超然世外?”
说着,迈步出到院落中,站定,望向紫禁城的位置,突然想起了那位与自己争斗多年的净往国师。真人却是知道,白马寺另有安排,就在扬州,有一位得道高僧一直等在那里,应该是在等一个人。
释家讲因果,其所要等的人,一定非比寻常。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位净空大师是否已经等到了人,又会是谁?
忘机真人又想到那位惊才绝艳的状元郎,便是自扬州来的。不过想着,他应该不是白马寺要等的人,否则的话,就断然不会来到京城考试。净空虽然是净往的师弟,但一身禅功实在了得,很可能还在净往之上。他看中的人,便会渡入空门,斩却凡尘因果,那样的话,如何还可以考取功名,享受荣华富贵?
如斯想着,思绪始终有点隐晦,莫名感到一丝烦躁,缭绕不去。
目光转向灰蒙蒙的天空,将近傍晚,暮气沉沉,喃喃道:“要不要离开京城,出去一次?”
但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便被否定,又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石破军反,搅动了天下气数,龙脉喷薄,早有定夺,现在再行走的话,注定一无所获。”
他更是明白,自己坐镇京城多年,气息纠缠,不可分割,也已离不开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遍地斯文,满街美味()
对于京城那边发生的事情,陈三郎并不知晓。雍州距离京城太远,又战乱连连,讯息难通。等有消息好不容易传递过来,很可能已经是发生在过去一个多月的事了。
早失去了时效性。
好比上次,苏镇宏申请封官,可当钦差大臣千辛万苦地带着圣旨来到,他都已经驾鹤西游而去,让人好不郁闷。
既然选择了雍州,陈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