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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此物,逍遥富道眼眸一缩,随即放出光来,嘴里啧啧有声,不断赞叹道:“好东西呀,真是好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伸手过去,指头轻抚金身,仿佛在抚摸着心爱的情人。
“摸够了没?该做正事了。”
逍遥富道嘿嘿地干笑一声,想了想,问:“你要炼制成甚样?”
“你觉得呢?”
陈三郎反问。
逍遥富道正色道:“此物蕴含纯粹龙气,又封印了两道阴神,暗合玄武,正好用来炼成一尊印章,用来镇墨压纸,发号施令,自生权威。”
陈三郎赞道:“正和我意。”
他如今乃一府之主,要制定众多章程命令,手头上正缺一方印。
印者,自古有之,历史源长,代表着身份,有着十分丰富的名分意义。文人不可无印、将军不可无印、为上位者,更离不开印。不同的官位,都有着不同的官印。
陈三郎坐镇府衙,当然也有印,不过只是一块急就章——也就是临时急用的印章。
随着崂山府稳定下来,人员齐备,一方专属大印的需求越来越迫切。不过大印制造,对于材质,对于铭刻,都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务必精良,这才具备气势,更不会轻易被人模仿假冒。若是粗制滥制,印在公文上,人家一看,便觉得不规范,那么对于公文传达的信息,自也会轻视怠慢,久而久之,根本建立不起公信和威望。
很多东西,说是形式,但往往必不可少,却是人心使然。别的不说,即使下面的衙役,若不穿制服出去,别人不认识的,便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对于衙役而言,那一身衣衫,便代表他的身份。
同理,执掌衙门者要颁布条例律令,绝不是黑字白纸写上去就行了,还得落印盖章,这才具备约束力,才能让人信服。
这个道理,放之四海皆为准,即使皇帝下旨,也得盖印才算。至于口含天宪,君无戏言之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天下间,能获得这般待遇的人能有几个?
因此可知,印章的重要性。
现在,陈三郎就要用土地金身来炼制一方大印。此金身材质不凡,等闲工匠下不得手,因此得请道士来做。
逍遥富道年纪不大,但炼制法器不少,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他值得信任。
若说天下间,炼制手法比他胜出的人绝对很多,只是陈三郎一时间去哪儿找,也没有那个必要。
土地金身,本身就是天然法器,加上吸纳了两道阴神,更是不俗,跃然有灵,这也是缚妖索一直捆在上面不敢松开的根源,没有这道绳索,只怕金身都会逃之夭夭,成为精怪。
逍遥富道又仔细端详了一番,问道:“这印,要刻何字?”
印章内容,重中之重,乃是核心。文人私章,多刻字号,什么“草堂居士”、“八大山人”之类;而官印刻的官名头衔,一目了然。
这些,现在都不适宜。陈三郎也不想刻上局限性大的字文,浪费这方好印。
以土地金身的材质,天地间也没有多少能与之比拟的,真正称得上是天材地宝。
士大夫阶层,不管当官还是不当官,一辈子用过的印都会有许多,大大小小,有些印,只是一时兴起而做,用过一次两次就放到一边,置之不理了。因为他们浪费得起,用来制造印章的不管是多名贵的石头,始终都是石头,有钱就能买到。至于官印,则由朝廷来发,升官了,或者贬官了,都得更换,旧印回收,颁发新印。
但陈三郎不想这样,土地金身只有这么一块,怎么换?要是刮印重刻,肯定会影响印章的完整性和结构性,毕竟这炼制出来后,就是一件法器成品。譬如那缚妖索,如果短了一截,肯定会导致法力受损,要重新温养许久,才能恢复如初。
想了一会,始终不得心意,陈三郎问:“道士,你觉得该刻上何字?”
逍遥富道眉头一挑,很干脆地道:“此物有蛇龟阴神,合玄武之意,你姓陈,姓氏即名分,不如就刻‘陈氏玄武’如何?既简单,又不失气势意志。”
“陈氏玄武?”
陈三郎体会着这四个字,越想越觉贴切。回想己身,发迹之路,都因水而起,多得水族相助,而玄武寓意,便是水神,各种契合,当即一拍手,道:“好,就刻这四字!”
第四百五十六章:筹备工夫,亲兵卫队()
确定印文,只是准备功夫的第一步,后面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炼制之事,陈三郎帮不上忙,不过提供保护还是可以的。土地金身价值不菲,逍遥富道决定就在观内动工,毕竟道观在城中,有城墙兵甲,要安全得多。
观中缺乏家什,道士列了一张清单,让清风快马驰骋,去往崂山道场取来。
这山上道场,已经修缮得七七八八,恢复了几分昔日风采。逍遥富道又收了好几名童子,以及守山道人等。资质差些都行,只要品性合格。以前崂山收徒,太过于讲究,以至于讲究得人丁不旺,青黄不接,差点断了传承。
吸取了这个教训,逍遥富道干脆大开山门,收多点人。不管凡尘还是世外,终归到底,还是人为主。人少冷清,也显得单薄,遇着什么事,帮忙的都没个。
其实这些童子道人,还不算正式入门,属于考察阶段,只有过关了,逍遥富道才会传下正统法门。
现在看来,以明月清风为首,起码有五六人符合条件,假以时日,成长起来,崂山派才算真正开枝散叶,具备了生气。
清风走后,道士又写了张单子,上面有数十种东西,有名字古怪的草药植被类、有价值高昂的矿石类、还有些非常偏门的东西,什么无根水雄鸡血等。
这单子给了陈三郎。
“这些东西,你得派人去找齐送来。”
陈三郎接过,看了下,道:“好。”
他现在人手众多,发散开来,收集东西要容易得多。
逍遥富道又道:“绳索松了吧,捆得久了,会造成损伤。”
这倒不是笑话,皆因金身通灵,若被束缚得太狠,灵性便会受损,美其名曰:失灵!
这也是由于缚妖索太过于霸道相克的缘故。
陈三郎听了,点一点头,掐个法诀,缠绕金身的缚妖索登时松开,收了回来。
脱了约束,那尊金身微微一晃,通体有异样光华闪烁,看上去,真得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到了本道这里,还想做无用功?”
逍遥富道呵呵一笑,迅速出手,手指捻着一张符箓,准确无误地贴在土地金身的额头上。
这一贴,金身立刻安分下来,再无异动。
瞧这番出手,道士的修为应该是增进不少。
这不奇怪,他重回山门,加上独占崂山道法资源,香火旺盛,对于修炼大有补益,进步快速亦为情理中事。
陈三郎不再多说,拿着单子出去,奔回衙门,叫雷威到公房中听候吩咐。
公子叫到,雷威心中欣喜,赶紧前来。
陈三郎道:“雷威,你照着这单子收集材料,然后送到崂山观去,记着,不许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雷威恭敬地接过,扫了一眼,眼皮子一跳:单上的东西,有些都不知为何物,十分生涩。
不过此事乃是公子亲口吩咐下来的,无论如何,都得完成,否则的话,在衙门就不用混了。当即回答:“公子放心,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好,如需帮忙,可禀告分曹公,自有协助。”
这就等于是大开方便之门了。
雷威松了口气,大声应答:“是。”
然后赶紧出去,调动手下一班衙役,分头搜集去了。
作为衙役人员,常于市井行走,多识得三教九流之辈,消息十分灵通,不管找人还是找东西,都有得天独厚的人脉渠道,因此陈三郎把这事交给雷威去做,算是人尽其用。
逍遥富道炼制金身,不是小事,更不是简单的事,前期准备工夫,即使顺利,也得好几天才能充分完成,至于闭关正式开炼,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计算下来,大印成品,都要到过年的时候了。
陈三郎想了想,前去军营。
进了营房,与江草齐叙话。
江草齐现在不但练兵,还负责全城警卫工作,担子不轻,好在手下几名副将都慢慢锻炼起来了,能分担不少,再加上一个张博,倒不算太过劳累。
“三郎,前些日子有蛮军小队进入武平县,此事不可小视,得尽快做好准备才行。”
江草齐张口便说起此事。
当下时局,整个雍州境内,崂山府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蛮军。从蛮军的立场来看,也是如此。不过依照石破军的性格,也许并不把崂山放在眼内,只当是以前洞庭军、高平军之流。
陈三郎也不隐瞒,把在洪家村遭遇蛮军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听完,江草齐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三郎,不是姐夫多嘴,此事你不该以身涉险呀。圣贤不是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陈三郎晒然一笑:“姐夫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这等话语,周分曹等人也当面说过多次了。
江草齐也不知陈三郎听进去了没有,话题一转:“你送进军营的那批青壮真是不错,特别是洪铁柱,天生神力,极为骁勇,穿一身重骑铠甲,十多骑围他不住。此人用来冲锋陷阵,可抵上百精兵。”
战场搏杀,排兵布阵固然重要,但落实到本质上,还是战力的比拼。个人的匹夫之勇,往往有着十分鲜明的榜样作用,能提升士气,有时候甚至还能扭转战局。
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一员虎将,举足轻重。
江草齐就觉得洪铁柱很有潜质:“不过他也有弱点,性子太直了些,脑筋老是转不过来。还不肯读书识字,逼着都坐不住。这样的话,很难学韬略领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