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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区走出大街,一路上都是下班匆匆回家的年轻人。老年人几乎不见踪影,何况还是七十岁以上的。
“老人家都喜欢大早上的出来。这个时候,很难找到吧。”走了很久,没有什么发现,她有些泄气的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杨姐听,也暗自欣慰,杨姐并没有抛开她。
正说着,一个拎着一大堆青菜,肉的老奶奶从她身边走过,夕阳的余晖将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就这个了。有七十一呢,快下手喔。”杨姐拖着慵懒的尾音在她耳边催促着。
她伸出手,望着老人矫健的背影,不知为何,那种期待见识自己特殊能力的心情,一下子退却了。
“不行,我下不了手。”她赌气,“要是我能杀人的话,直接弄死他老婆孩子不就行了。就是才下不了手嘛。现在又搞那么多事。”
“这能一样吗?你要是能直接杀的话。还需要教主祝福?”杨姐开导她,“难道这不正是你见识教主能力的时候?偷走影子就能夺走一条生命。多容易的事情呀。”
“老人家是无辜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无辜的,都有罪,知道吗?你要是放弃的话。那就算了。自己回去想办法抢那个男人。”杨姐的声音里透着些许轻视。“才开始就退缩,当初何必下那么大决心?”
“教主为什么不给我偷走任何人影子的能力?竟然要给予这样的限制!”
“我的妹妹,这商场的打折品都要指定的呢,很正常的呢。”
她语塞。
迟疑了一会儿说。“有没有不这么健康的老人?”她想减少心中的罪恶感。
“有。有个地方的老人很多,还都不那么健康。”杨姐轻声笑。上扬的语音让麦哲惠的眼光抬头望向左前方,在那里有一家医院。一所大学的附属医院。她立即明白杨姐的意思。
每一间医院都有一两个提供清新空气和怡人环境的小花园。病人们就像可以放风的犯人一样。逃离单调的病房,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里,走着,或被人推着,搀着。一个个病魔的囚徒。
一个被护工推着的老人坐在轮椅上。
他零落的白发完全是稀稀疏疏的白毛。脸上瘦得只剩下一张皮,仰着头,艰难的大口大口呼吸,鸡爪一样的双手,用力抓着轮椅的扶手,器官的老化,让每次一呼吸都变得致命。护工见状,连忙拿起放在他身上的氧气袋,将出气管插在他鼻孔里。
“就这个了,你看那样,活着完全是受罪。”杨姐轻松的提点。
好像可以试试。
华灯初上,护工推着老人从她的身边走过。老人和轮椅的影子出现在路灯的下面。她睥睨着眼,紧盯那黑色轮椅上露出的那点稀松头发。
“快呀!”杨姐催促,怕她又改变主意。
她深呼吸一次。伸出涂上大红色指甲油的右手,手指叠加在老人的影子上。
“塔卡土卡乞瓦力卡。”杨姐教给她的一句咒语。纤长的双手在空中一抓,只见地面上老人坐在轮椅上的影子瞬间不见了,只听得唰的一声,在她的身影背后,多出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影子。
她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回味一下,刚才竟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那位护工也没有。她依然毫无表情的的推着老人向前方树下走去。
“看,就这么容易。我没说错吧。”杨姐很开心,
的确没有任何感觉。麦哲惠怔怔的站在越来越浓的暮色的,努力寻找一丝特别的感觉。然而却没有。只有一个动作,一句咒语,和一个多在身后的影子。
原来夺走一条生命竟然这么这么简单和轻松。一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高于大家之上的感觉。
一抹得意的笑挂在她猩红的唇边。
就这样,在医院游荡了两个小时之后,她偷走了六个符合条件的影子。当她走出医院的时候,有六条苍老的影子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要跟着我回家?”她问杨姐。
“当然,你偷走的东西已经属于你了。直到三天之后,教主的使者会带走他们为止,这些影子都跟着你。”
“可是,我要冲凉,要睡觉,他们也跟着?”做的时候不觉得。等到要承担结果了,才觉得难受。虽然不知道这些影子的感受,可现在带着六个老人走来走去,她有一种很毛骨悚然的感觉。
“放心,他们看不到你的,也听不到呢。”
她没办法。只好往家里走。过马路的时候,身后一串长长的黑影竟然吓得无意中瞥见的小朋友大哭起来。
麦哲惠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然而很多事开弓没有回头箭。待到要真正忏悔的时候已经偏离很远。
杨姐的声音在耳边消失了。
她没有冲凉,心里有一种恐慌的感觉。匆匆地洗把脸就上了床。走了两三个小时,很累。
当她开始想要入睡的时候,突然有很多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不能这样呀。药费贵死,要早地回家,省钱。”
“尼班死仔,都唔来探我,养佢地咁大,唔良心!”
“藏在柜桶里的钱,不要被她发现才好,那是我要留给阿青的。”
“王姑娘好正,等我好了。再去帮衬。”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惊,从床上坐起来。很显然,她能听到老人们的心声。怎么会这样。正当她正要大喊一声制止他们时,很多的情绪一齐涌入心中。眼睛里看见的不再是贴了韩式墙纸的墙面,好似记录片一样,六个老人超七十年以上的人生经历全部混乱的出现了。
据说,人死之前能看见自己一生的经历。悲欢离合,爱过的,恨过的。伤过的,争过的。很少有人能在离开时无憾无悔,干干净净。
她的眼被睁得大大,看见别人的生平,感受别人的痛苦原来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她现在才知道,影子是每一个人的专属,从出生开始直到死亡,与人一同经历,储存着人的记忆。
生离死别的悲痛,背叛后的愤怒,被弃后的凄凉,争吵后的痛苦,被辱没后的挣扎,她想起老话说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大概就是这种景象。
漫无边际的痛苦,将她包围起来。她只是这些情绪中一个毫无意义的人,记忆的洪流将她席卷,让她来不及呼救一声,就被淹没了。
眼泪随着蜂拥的情感,似决堤的潮水洗礼着她的面颊。心感受到的除了疼痛,还有好多复杂情感。一下拥有六个人的记忆,是痛苦的极点。
黑夜中,不知是空调开太大,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全身颤抖,像一个毒瘾发作了的瘾君子,眼泪、汗水、鼻涕,弄了一脸,一身。
“杨姐,杨姐,你在嘛?”她哆嗦着问,想要有人一起分担。然而除了老人们汹涌的思想和回忆,杨姐毫无声息。她唯有蜷坐在床上直到天亮,痛苦地抱着脑袋直到天亮。
“我不要死,不要死!”
“小霞还没有结婚,我要是死了,谁给她带孩子?”
“一定要活到儿子从牢里出来。”
再次被这些絮叨把她从片刻的睡眠中吵醒。她大了一声,跳下床,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希望哗哗的流水声,能掩盖那些声音。
一切行为都是徒劳的。
水在地面上集成一个小滩,里面浮现出杨姐那张精致贵气的脸,“妹妹,坚持住,还有四个。”
说完消失了。
她跪在地上,痛苦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
这仅仅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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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欺骗中抛弃的()
麦哲惠经历了整整三天的痛苦折磨。她只睡了加起来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这种精神的折磨超过了**的所能承受的痛苦。
无论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她都能看见老人们的经历,身同感受的一遍又一遍体会老人们的苦痛。
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她一次又一次想要抛弃这些偷来的影子。
“你们这一队已经有五个人放弃了,你要坚持。”杨姐没有出现在耳边,而是在镜子里,水里,玻璃窗上。魅影一般的提醒她不可以放弃。
只有三天,麦哲惠已变得形销骨立,像一个残留人间的幽魂。
“他们都活得好痛苦!”她哭着。
如果这个时候的她能在别人的苦难中觉悟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是,在极端的**面前,人通常会忘记“醒悟”这个词。反而把为了满足**带来的痛苦当成一qul种激励,刺激着前赴后继的不断付出。
“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很痛苦,你要是不去争,你就会像他们一样继续痛苦。”玻璃窗上,杨姐的样子若隐若现,开导却是“振振有词”,“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动送上门的,一伸手就能抓到的那是空气。你现在受的苦就是为了将来享福。要坐上正印夫人的位置,哪那么容易。”
嘈杂的心声和一幕幕交错的人生刺激得她只能用香烟和烫伤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难怪那张卡上说,痛苦不在于轻易的夺取别人的影子。
第三天黄昏的时候,麦哲惠的两只胳膊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烟蒂的烫伤。自残是通过加剧**的痛苦来忘记思想的痛苦。
她蹲坐在浴室的角落里,不停地抽着烟。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从通气孔的扇叶中间钻进来。黑雾铺满了浴室的地面,也将属于她的那些影子们淹没起来。
只有一瞬间,黑雾“嗖”的一下消失掉,嘈杂纷乱的声音,芜乱的记忆画面顷刻被终结。她的世界顿时清净了。黑雾浓缩成一张卡片。稳稳地放在她的手心里。
同样的暗金色的牛头标志,暗红色的卡片。上面写着: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