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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一句话,就噎得萧芸一滞,跑到一边捂着脸嘤嘤的哭泣不停。
萧弋转过脸冷冷的望着纳兰旦,肃道:
“圣使大人,白瞻部的诚意我萧弋心领了。但我不管她是纳兰珑还是萧珑,一切都该如先前所言,待她康复苏醒后,必须遵从她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你们不能施加任何的压力和逼迫,逼着她作自己不愿意作的任何事情。
”
“如果她想回大夏,请你立即送她回来。如果我听说她在北境受了任何气或者是违背她意愿而遭受到任何伤害,那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翻脸不认亲戚,亲自到你北境要人!”
纳兰旦侧耳倾听着萧弋这强势得咄咄逼人的话语,依旧是毫不生气,反而愈加地喜欢和敬佩他。
待他说完,纳兰旦才轻抿着嘴唇,湛蓝的双眼投射出发自灵魂深处的圣洁光芒:
“不如……你现在就亲自去问一问她自己的意思?”
什么?
萧弋一下子就呆住了。
小珑已整整昏迷了一年之久,师尊和师兄亲设的‘上古聚魂阵’、六十九块‘上古魂晶’,也未能让我达成哪怕是只能和她说上一句话的心愿,你这堂堂圣殿圣使,是在戏耍讥讽我么?
“你不要误会!”
纳兰旦眼看萧弋就要发作,急忙诚恳地开口:“我本来也早有此打算,在带她走前,务必让你和清醒的她再见一面!”
“清醒的她?”
萧弋嘴巴大张。
“当然不是彻底康复后的清醒,那是必须回到白瞻圣殿才能达成的事情。但我愿以毕生修为,建起灵魂通道链接你二人识海,令你们的神智通往一个独特的灵魂空间。在那里,达成你二人见面的愿望!”
纳兰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我知道,若论情深意重依依不舍,天下再无人,能与此时此地的你二人,相比……”
他又抬头望向萧家诸人,无比诚恳道:
“诸位恩人,非常抱歉,此乃我圣族白瞻部独有的《白瞻圣典》上所记载的‘移魂聚神术’,风险颇高,稍有差池施术者和受术者的魂魄都将遭受不可逆的重创。
我能力有限,只能确保一人和小珑相见。我知道临别之际,你们均与小珑依依不舍有千言万语,但是……”
“圣使大人,不用再解释了!”
萧远山果断地抬起手来阻下了纳兰旦的解释,“此术我素有耳闻,一旦施展以后你本人至少得用上一年的时间才能弥补上损耗的炼魂修为!你有此心,老夫已感激不尽!就让弋儿和小珑相见吧,我相信家人们,也都是这个意思……”
众人面面相望后,一齐坚定地点头:
“对,弋儿和小珑自幼一齐长大最是亲密,他是最合适的家人送别代表。”
“小珑正是为了弋弟才昏迷至今,弋弟为了救她也费尽了心力,正该他二人相见。”
“理当如此……有劳圣使大人了!”
“二哥!你替我给小珑姐带句话,芸儿一辈子等她回娘家省亲!”
“二弟,告诉小珑,别忘了在大夏上京还有我这位大哥在想着她……”
“对啊金大腿!你替俺告诉银大腿俺四邦有空便会去北域瞧她的!”
萧弋听着家人们的话语,既是感动,又是期盼,也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对纳兰旦的态度,实在是太粗暴无礼了。
人家愿意牺牲一年的炼魂修为,只为自己和小珑见上一面,这诚意还能怎样?
他转向纳兰旦面上就有了几分愧疚,语气也客气恭敬了起来:“圣使大人,真能见到清醒的小珑?”
“是,”纳兰旦轻轻的点头,“小珑至今昏迷不醒但生命无忧,是因命魂之火旺盛但天地二魂还有七魄之火黯淡。虽黯淡,但并没有彻底熄灭。”
“她本就是我圣族‘神种’,魂魄天赋奇特又强大得逆天,如今你为她所耗的六十九块‘上古魂晶’也使得她的本命魂魄祭坛根基更加的扎实、魂鼎体积也更加的大,因此魂飞魄散并不容易。”
“她的神识神智一直是有的,但是尚无力支撑全部的‘五感’并睁眼开口,因此看上去与昏迷不醒无异。我可以施术导引出她清醒的神智与你相见,但是时间也不能太久,大致只能支撑一刻钟左右,否则我和她都会有危险。”
听了纳兰旦的解释,萧弋坐立不安起来。
真的能与清醒着的小珑见面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上上下下的扫视自己全身,扯扯衣摆,捋捋袖子,拨拨领口,蹿到沐轻鸿的面前急急的问道:“娘您快帮我瞧瞧,小珑见着我这幅摸样会不会觉得她弋哥儿邋遢了?纨绔了?毕竟我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内伤还没彻底恢复呢,神色咋样?”
沐轻鸿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眼泪又悄悄地流下来了:
“你放心,放心,我的好儿子从来未像今天这样英气逼人过。再说你最纨绔最棒槌的时候小珑也未曾嫌弃过你,在我这个当娘亲的都放弃了你的时候也对你不离不弃,何况是今天?”
“哦,哦……”
萧弋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像个即将去赴相亲之约的初哥,神色稍定,但依旧张皇失措。
纳兰旦内心被这份情义深深地感动着,轻笑道:“公子弋,你放心,你们相会之地乃灵魂空间,小珑看见的你,是她心中最想看到的你,和你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神色是不是憔悴没有任何的关系。”
“真的?”
萧弋这才望着纳兰旦站定了,双目大张:“真的?”
“真的。”
“那……我就这样去见她了?”
“嗯。”
纳兰旦上前轻轻的抓住了萧弋的右手,带着他走到了府地中室,面对悬于半空的小珑而站。
“等等!”
萧弋突然叫道。
纳兰旦有些诧异地望着他,放开了手。
他紧张得甚至不敢抬眼去看他天天看的小珑妹子,又努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摆。
“唾。”
又吐了口唾沫在自己的掌心,开始仔仔细细地抹在自己的发鬓。
在这样一个无比重要的时刻,他想起了一头红发的刘明。任何时候刘明都不忘一头发丝要一丝不苟,何况在这样的时候。
一边仔细地抹着,一边喃喃而语:
“你说是没关系,可不能信你的……小珑一年没见我了,我可不能让她见了,觉得我没任何长进……”<;;〃>;<;/;〃>;
400章 一抱成永恒()
纳兰旦饶有兴致地盯着萧弋将唾沫抹在自己的鬓角,用手掌反复而仔细地摩挲,直至每一根发丝都一丝不苟、服服帖帖。
没有嫌弃,没有不耐,更没有催促。
如果说三天前这位十七岁少年犀利而勇敢的表现,带给他的感觉是满腹的震撼,那么现在的感觉,就是亲切。
由震撼导致的敬重总是使得人生分,因此纳兰旦一直称呼萧弋为‘公子弋’,而萧弋也一直称呼他为‘圣使大人’。虽彬彬有礼礼节周全,但这终归是陌生人首次见面才会使用的敬称。
纳兰旦看着此时此刻的萧弋,渐渐觉得对他的称呼,应该是可以改变的时候了。
听说即将要见到清醒的她了,他的这种张皇失态、手足无措、心急火燎又紧张得不行的摸样看上去实在是滑稽得不行,这吐一滩口水抹在头上的恶心举动,在生性高贵典雅、高傲自洁的圣族圣殿圣使看来,也本该深感鄙夷、拂袖侧目,但不知怎的,纳兰旦却爱看得很。
兴许是因为我们两个,有一位共同真爱并深深在乎着的人……
这种爱,是深深的疼爱,真正的怜爱,发自内心,掩饰不来。
他在乎她的感受,胜过自己的脸面。
他的爱,似乎比我还更真,更纯。是随时随地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看待问题,只要她开心,快乐,幸福,那么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为她不计一切代价,没有任何保留。
看着此时的萧弋,再回想起他之前那一番夹枪带棍、咄咄逼人的话语,纳兰旦内心的压力突然变得很大很大。
她有他这样一位中土义兄,是一辈子最大的幸福。纳兰旦只能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在北境之地必须不惜生命守护好面前这位两人共同在乎的少女。
纳兰旦开始发自内心的喜欢萧弋的这种不虚伪、不做作,真性情、不遮掩,内心与他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许多。
“你说是没关系,可不能信你的……小珑一年没见我了,我可不能让她见了,觉得我没任何长进……”
萧弋一边仔仔细细地整理着鬓角,一边喃喃而语。
纳兰旦闻言微微一笑,鼓励道:“弋哥儿,虽然一年前的你是个什么摸样我未曾见过,但相信小珑一定对现在的你会非常满意,与你相见能带给她真正的开心。因为现在的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对我的称呼,变了?
萧弋闻言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有些震楞。
对这位圣使大人,萧弋之前也只感到敬畏而疏远。
虽然他在三天前一直暗中守护着自己,又在关键时候出手制住了程镇,萧弋虽感激,但对他那神鬼莫测的修为和神出鬼没的行事方式,更感敬畏。
所谓敬畏,由敬生出畏惧恐惧,这并不是一种好的感觉。
再加之他是要带走小珑的人,心里自然而然便谈不上好感,只感到一种天生的疏离感。这种感觉三天来随着约定时间的临近而与日俱增,在今天听他亲口讲诉了小珑的身世,满嘴都是令人讨厌的传说、传承、责任、使命后,达到了一个顶点。
直至刚才听说他有办法、并且愿意牺牲一年的修为让自己跟小珑见面,萧弋对他的反感才稍缓。
现在纳兰旦这一声‘弋哥儿’一喊,萧弋才忽然醒悟他其实和自己一样,也是深深疼爱并在乎着小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