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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狴野见双方终于照面,对鬼眉戏语道:“姑娘可要同她们讨论讨论女红之事?”
鬼眉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会心一笑。
陶铃儿却不知就里,闻言忍不住抱怨道:“表哥好没意思,好端端的提那无趣的玩意儿做什么?!我是不知道鬼眉姑娘在行,反正我同若男、胜男是拿不出手的,也不怕别人知道。都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未必这天下女子人人都要会做针线,我们自有我们的长处。再者,简单的缝缝补补,我们也是勉强会的。”
司马狴野揶揄道:“两位曾小姐自幼习武,多是无暇顾及琐碎。人家将来是要充作男儿随父从军的,老将军和曾将军都寄予了厚望,我等自是不敢小瞧。再不然,也要学着鬼眉姑娘去行侠仗义。你呢?长处何在?”
陶铃儿恼羞道:“我就不能从军入伍,不能行侠仗义了?你别以为你有老将军教导,就比我占了先机。大不了我就拜鬼眉姑娘为师,看你能不能打得赢我!”
若男、胜男二女闻言,对看一眼,立时从身上摸出一把银针递上,对陶铃儿促狭笑道:“我们郡主。郡主没有称手的武器,就用我们的。可不知郡主是要指哪儿打哪儿,还是要打哪儿指哪儿?”
陶铃儿见她二人也来戏弄,越发恼了,指着鬼眉道:“针祖宗就坐这儿呢,你们也敢班门弄斧地来卖弄?”然后眼珠一转,丢下一句,“你们等着!”便跑了出去。
她一走,若男、胜男便又双双离座,向鬼眉连告失礼。
鬼眉道:“二位小姐不必客气,我这针上功夫原也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二女闻言又赶紧自谦了几句,然后道:“常听家父提及女侠,早期一会。今日得知女侠在此,便来冒昧请见。另,受祖父之托,本是要和殿下商约年下饮宴之事的,不如今日就请二位过府先行小聚,来日再图热闹。”
司马狴野在旁也插言道:“老将军与我有师徒之谊,自然要挑在初五内登门拜年的。今日无事,不如就先去叨扰一回,顺带先送些年礼过去,聊表孝敬之心。”
二女连道不敢。
司马狴野又征询鬼眉意见。鬼眉暗忖,那曽择佩带兵之法不同寻常,两个女儿又别有教养,那老将军又是九殿下的军中之师,这曾家一门在奉天怕是并非一般官宦可比。昨日之事,奉天帝似有为难,不曾当场表态,未必不是有心拒绝而用了一个拖字诀。若是同这曾家走动走动,说动了那老将军去进言几句,说不得自己的事就成了。遂也笑言叨扰,满口应下。
陶铃儿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却见几人均都起身欲要出门,扬着手中的卷轴急道:“别急着走啊!不是要显摆你们的能耐么?有胆子就当着大家的面和鬼眉姑娘比试比试,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再学人用针!”
说着,就将手中卷轴哗啦一抖,垂展开来,竟是一幅宫中御医用的经脉穴位图。陶铃儿指着图上密密麻麻几百个穴位墨点,朝着曾家二女不怀好意地笑道:“若男、胜男,你们是要指哪儿打哪儿呢,还是要打哪儿指哪儿?”
鬼眉和司马狴野看着她那模样,不由摇头失笑。
若男和胜男看看鬼眉,面上却泛起了羞色。
鬼眉见状,拉了二女先行,笑道:“鬼门十三针原是救死扶伤的病理之法,非是武功秘籍。我所以用针,也是因了当初囊中羞涩,买不起正经兵器。二位小姐家中不比鬼眉贫囧,不如各寻更加称手的为好。我见你二人体态轻盈,若是选着了合适的器物,不独日后用起来顺手,便是平日里练习,舞着也好看。譬如,长可取鞭、取索,短可用锥、用刺,若是为图携带方便,也可用梅花飞镖、玲珑袖箭这样的暗器类。就连自己身上的衣袂、飘带这样的软物,功夫练到家了,也是一样能用以制敌的。”
她一边说着话往前,手无意识地朝后一挥,似是招呼身后二人跟上。陶铃儿却觉得身侧有风拂过,来不及细察,那穴脉图竟已脱手而出,被钉在了入门处的屏风上。凑上前定睛一瞧,十几根银针入木三分,居然针针直插要穴,分毫不偏。
司马狴野暗自赞叹一声,拍拍瞠目结舌的陶铃儿,揶揄道:“这样的手法,曾家小姐自是比不得。我看你啊,便是说嘴,最好也还是少提‘针’字为妙。”
到了曾家,众人寒暄过后,礼让落座。鬼眉端杯饮茶之际,悄然打量那曾老将军。见他须发灰白,面容似比同龄老者略显苍老,乃现常年风吹日晒所故,精神却堪比中年男子,矍铄抖擞。举手投足依然不失青壮硬骨之气,言语不多,然自带将帅威武之态。
不由暗自思量,这曾老将军虽看着威严厉害模样,而那曽择佩却似人到中年,依旧还留有年轻人的喜笑爱说的随性,料这老者必是骨子里也是个洒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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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章 明知故问()
这样叩谢圣恩,皇帝陛下欣慰之余,该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吧?
这武林大会嘛,地点设在京城里的胜景名山上,鬼眉的助力,自然也就堂而皇之地入了城。..
蓝翎坏笑道:“一下子明目张胆地聚集这么多江湖人士,你就不怕那熙阳帝疑心病犯,前来剿杀么?”
“明知故问!”鬼眉白他一眼,嗤笑道,“何止明目张胆?我是要大张旗鼓!圣诏之言犹在眼前,他若不担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来剿杀好喽!嗤,他但凡还有些脑子,总得顾忌‘逼反’二字。武林大会旨在叩谢圣恩,受皇帝陛下金口御言感召,主动前来向朝廷示好,以期择选贤能协助朝廷除暴安良。这样惠及朝野之事,他若打压,乃至剿杀,就不怕寒了人心,引起天下哗然,激得民变?大家可是因了那道圣诏才有此举的,又不是无端端寻了借口生事。唉,皇恩浩荡呐!”
蓝翎吭哧吭哧笑得双肩乱颤,终于憋不住大笑了几声,然后一抽一抽地问道:“嗯,言之有理。不过,武林大会若能召开,皇帝陛下赞赏之余,也会顾虑武场秩序,免得宵小之徒从中作梗。届时,定然调派大队禁军前来维护,岂非也是名正言顺,意在暗中控制?”
鬼眉冷嗤一声:“哼!就怕他不来!”然后一夹马腹,朝前奔驰而去。
蓝翎衣风猎猎的背影,一勾唇角,随后策马紧跟相随。
————
“众爱卿为何不说话啊?”
熙阳帝的这个年,过得很不舒坦。
年前,莫名其妙的大军压境;跟着,时有官员前来哭穷,说是,一人在朝为官不足以养家,族中子弟赖以谋生的生意叫人搅合了;接着,新年头上大雪成灾,流民涌动,而哭穷的官员人数,开始翻倍上涨,有为自家的,有为地方赈灾安民的;那奉天国又跟着跑来起哄,要借钱粮,说是,那朝旭身后有瀚宇为背,彼此两国也应同气连枝。这态度,是借是抢?!眼下,又冒出来一档子武林大会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
还有堵心的。
本是十分器重的小十一自动请缨挂帅边关,虽有些不忍,却很欣慰。怎料,他人是去了边关,却不好好安心带兵,身在千里之外,偏还操心朝中琐碎。年初来了急信,说是请朝廷务必想法子将蚕户桑农控制起来,断了生计的人家务必要给予安抚。哼!说得轻松,都不用银子的么?国库哪里虚耗得起!定是那些哭穷的东西闹到他跟前去了。怎么?朕才刚立了太子,这些个下作东西就想急着拥立新帝?做梦!还为雪灾之事废话了一通。朕就不知道开仓放粮,安抚百姓?!更可气的是,居然要朕去捉那昭岚公子?是怕那瀚宇没盯上熙阳么?!
小十一啊小十一,原是担心你不够魄力,谁知也是个装模做样的,才立了太子,就急着赶老子让位?!
“朕的儿子,没一个省心的!”心里想着,居然一时气急就从嘴上秃噜了出来。
满朝文武莫名,只吓得又卑躬屈膝几分。
熙阳帝揉揉额角,咳咳两声,朝下道:“别给朕假意乖顺,要你们说话,就给朕说!没得叫朕瞧着恶心!户部的呢?”
“臣在!”户部尚书赶紧出列。
“司农寺那边可曾将赈灾的粮食用物核算出来了?具体做了什么?”
“启禀皇上,各州府所备粮仓定时吐故纳新,不会以霉烂之物充数。数量也是根据各州所辖大小,民户多寡早有额定,断不会饿死百姓。补给并同棉衣棉被,也已根据灾情轻重,缓急有序地放了下去。此外,民间商户也有捐赠,臣也收纳在库,一一登记造册了。”户部尚书回完,心里松了一口气,幸而近日不曾因为年节就懈怠。只那修补屋舍的话没有脱口而出,不是他怕得罪同僚,只怕皇上误会,以为他在故意挑拨添乱。
司农寺卿见有人替他回了话,咬咬嘴唇,厚厚面皮在位置上往后挪了半步。
户部尚书的气还不曾从嗓子眼里吐完,就听熙阳帝又阴恻恻地问道:“那,关于今年的赋税,你可有什么新的章程没有?”顿了一顿,冷笑道,“朕想着,于情于理,今年许多地方都当减免赋税,那重灾之地,更是当减免三年之数。可是呢,若少了这么一大宗进项,只怕又要添了烦难。国库艰难啊!”
户部尚书和手下的度支郎中金部郎中仓部郎中并一干户部官员,以及下属各僚众人,呼吸齐齐紊乱起来。只是,户部尚书在上头立着,皇上未点其他人的名,众人便唯尚书大人马是瞻,偷偷瞄那后背。
户部尚书还未想好如何作答,熙阳帝紧接着又开了口:“银钱之事,无非开源节流,说不得,朕也得拿出个样子来做做表率。这样吧,这殿中省啊礼部啊太常寺光禄寺,包括太仆寺等等,你们好好合计合计,能在祭祀礼仪上减少些繁琐铺张?朕的吃穿用度车驾侍从,何裁减,也好为国库省些银两!”
一干人等立刻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