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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眉拍拍姜桐的肩头,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赵啊,知道你平日里打理生意不易,治下也严,可是,别因为我在你这儿住得久了,就将我也当成了你的那些伙计属下,成不成?咱们向来是对方想说那就听着,不想说,从来互相就不多问。你现在是要我时时汇报行踪,事事请示报告?”
姜桐闻言在心内驳斥道,他何时将她当成自己的下属了?!
不悦地扭过头来,瞪视着鬼眉,薄怒道:“一个府里住着,一扇门里进出,彼此招呼一声有什么不对?怎么就是要你时时汇报行踪,事事请示报告了?哼!堂堂的鬼眉女侠,哪里是我这个小小商人能够过问得的!”
鬼眉凑近了他拉着的臭脸,觑了觑,果见他白净面上有些暗沉倦色,如同两汪秋水的眼里,布着彻夜不眠的血丝,抱歉地笑了笑,道:“你是怪我昨儿个出去没同你打招呼?那不是因为走的时候你还没起么!何况,我也不曾离了容城。若是远行,哪能不同你言语一声?这不,这会儿回来见着你也没不理你呀。眼下住着你的地儿,吃着你的,用着你的,我可不想怠慢了你被撵去住破庙。”
姜桐因为鬼眉突然凑近自己的脸,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寸,耳朵嗡了一下,脸越发热得厉害了。
早些天,就因为那根木头终日黏着她,心里就不舒坦,昨儿个又见二人相携而出,心里更有些生恼。不知为何,一天都有些浑身不适。到了晚上,用饭时分仍见她未曾归府,竟是失了胃口。草草用了几筷子,便去房中躺下。为自己莫名的不舒坦又生了几许恼意。
和衣躺在床上干瞪眼,烙饼样翻腾许久,终是拎了酒坛去她小楼下候着。不想,这一等竟是一夜。人是一夜不见归来,酒是一滴不曾饮下。没她陪着说话,这酒,独饮难有滋味。
在小楼下一直枯坐到鸡鸣天亮,然后不多时,又听得梅雪柳烟等人起身洗漱的动静,依旧不见鬼眉和阿木归来,终是哐当一声砸了手中的酒坛,转身回房阖门睡觉去了。
昏昏沉沉躺了半天也不曾睡着,惦记着铺子中还有事,只好又折腾起来。想想自己的情绪起伏,心内也有些好笑,遂摇摇头准备出门。
。。。
1593章 不对劲()
姜桐因为鬼眉突然凑近自己的脸,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寸,耳朵嗡了一下,脸越发热得厉害了。
早些天,就因为那根木头终日黏着她,心里就不舒坦,昨儿个又见二人相携而出,心里更有些生恼。不知为何,一天都有些浑身不适。到了晚上,用饭时分仍见她未曾归府,竟是失了胃口。草草用了几筷子,便去房中躺下。为自己莫名的不舒坦又生了几许恼意。
和衣躺在床上干瞪眼,烙饼样翻腾许久,终是拎了酒坛去她小楼下候着。不想,这一等竟是一夜。人是一夜不见归来,酒是一滴不曾饮下。没她陪着说话,这酒,独饮难有滋味。
在小楼下一直枯坐到鸡鸣天亮,然后不多时,又听得梅雪柳烟等人起身洗漱的动静,依旧不见鬼眉和阿木归来,终是哐当一声砸了手中的酒坛,转身回房阖门睡觉去了。
昏昏沉沉躺了半天也不曾睡着,惦记着铺子中还有事,只好又折腾起来。想想自己的情绪起伏,心内也有些好笑,遂摇摇头准备出门。
刚刚绕过照壁,下人还不曾将车马驱到门前,就听外头隐隐传来鬼眉和阿木的说话声,恰恰才被自己劝下的恼意,竟是蹭地一下又上了头,这便拉了脸倚墙伫立等着二人。
虽分不清心里的那些没来由是因何而起,却知自己是不喜欢看着鬼眉丢开自己,只同阿木亲近的,更恼她竟陪着那臭小子在外一夜未归。此刻听得鬼眉话里话外并非自己的意思,又闻得自己在她口中似乎成了个小气房东,偏又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一番心思,只能干瞪着眼看她。
鬼眉见平日里笑眯眯的大蝴蝶此刻成了一只斗鸡,有些失笑,故意掩嘴打了个哈气道:“昨儿拉着阿木去看了个热闹,后来又轮流和人下棋,我这觉也不曾睡够,回去补眠了。”说完,撂下还在作蛤蟆状的人,径自往后头去了。
姜桐虽是仍旧不曾有纾解之状,听了鬼眉有意无意地解释,竟不自觉地心头暗自一松。便也不去追究内心那些莫名而起,又莫名而散的小疙瘩,朝鬼眉的背影瞧了两眼,转身往铺子去了。
鬼眉到了小楼前的花径,正遇上柳烟,被她一把拦住。
柳烟鬼溜溜看看左右,压着嗓门问鬼眉道:“你进来时遇见赵老板没有?”
鬼眉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不对劲?”
“嗯,好像是有点儿。”鬼眉不以为然地应着,朝前慢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对劲?这府里发生什么事了么?”
柳烟转身跟上,指指前头,道:“没听有事发生,就见他早起在那儿砸了个酒坛子,连树头上的雀儿都被熏醉了。”
鬼眉顿时失笑道:“我说他怎么一大早拦在门口,逮着我问东问西的,原来是想找我喝酒不成,心生埋怨了。”嘴上说笑,想起姜桐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寻思,他不是在自己楼下等了一夜吧?这一想,心里竟不由生起一股与往日不同的情绪来。
柳烟闻言凝眉想了想,张嘴欲言,看看鬼眉懵懂无知的模样,心思一转闭了嘴。她和梅雪几个,从没想过要鬼眉和老赵之间除了儿时情谊该生出点儿什么别的,于是便不打算点醒眼前的人。
鬼眉在心里摇摇头,甩开那些陌生的感触,问柳烟道:“蓝门主可还在巫山阁?”
“应该在吧。自他揽下蓝字一门的差事,知道咱们会来落脚,便先一步进了容城,开了巫山阁后就没听说他回去。”
“嗯。你帮我约一约,我找他有事。”
“是。”
——
巫山阁。
巫山阁并非一座楼阁之名,而是隐于京都繁华之外,一处景色极为雅致的园子,也是自成方圆规矩之地。宾客而至,必是在那铜皮包角的两扇浮雕红木门前,如同造访官家一般,阶前下马。递上名帖,报上被访者的名得到回应方得入内,所以初访者必要熟客引见。
从街市去往巫山阁并不好找,只通往园子正门前的路已是密林探幽九曲回肠,但因口口相传,彼此,园外却总是车马络绎不绝,访客终年不断。
按着规矩由小厮引着入得门去,所见又不似一般中规中矩的屋舍人家。不曾见高门大户阔路相通的座钟式对称建筑,也不见一般人家,天井连通前后进屋舍。只是一路的通幽曲径,将粉墙黛瓦的园内各处自然相连,又有花木山水间隔,令各处的亭台楼阁自成一体。
这满园桃红柳绿白山碧水的景致中,另外还有别致一景。
从进得巫山阁的园子里来,各处的小楼台里,玉阑干旁,花前树下皆能闻见莺歌燕语,丝竹肉鼓,轻笑娇喘,谈笑嬉戏之声。又能见各处隐隐卓卓,或依偎而坐,或相携而舞的男女人影。
巫山阁是一处供人寻欢的烟花之地。
如此别具匠心的园子,浑然天成的景致,究竟是只招待风雅之客,还是也做皮肉买卖,那就得问当家之人了。
巫山阁的当家叫蓝翎,鬼眉约见的便是此人。
问了小厮蓝翎现下所在,也不用人引路,鬼眉径自而入。倒没像去义云府中那般,骑着恢恢踢踏行走,只迈着两条腿,悠悠闲闲地穿花踏草,寻踪而行。
听得一阵叮咚水声,穿过一处假山小瀑,远远便瞧见一处水榭。
水榭上铺设了一张羊毛毡毯,一个湖蓝色的身影双手枕在脑后,两腿屈起,左腿架在右膝之上,仰面朝天地躺着。那只翘着的脚从衣袍底边露出,竟是一只白净的裸足。骨肉匀称,脚趾浑圆,指甲泛着健康的珠光之色,很是优美。一头青丝如瀑散在耳畔,在日光下隐隐划过一丝淡淡流彩,似身上蓝色丝缎的映色,又或是身侧湖光折射。
走得近些,发现那人正双目轻阖,似在休憩。美好的侧脸极具线条感,只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和两扇卷睫,并那高挺鼻梁下如染胭脂的红唇,透出一份妖娆妩媚的魅惑。
。。。
1594章 没兴趣()
巫山阁是一处供人寻欢的烟花之地。
如此别具匠心的园子,浑然天成的景致,究竟是只招待风雅之客,还是也做皮肉买卖,那就得问当家之人了。
巫山阁的当家叫蓝翎,鬼眉约见的便是此人。
问了小厮蓝翎现下所在,也不用人引路,鬼眉径自而入。倒没像去义云府中那般,骑着恢恢踢踏行走,只迈着两条腿,悠悠闲闲地穿花踏草,寻踪而行。
听得一阵叮咚水声,穿过一处假山小瀑,远远便瞧见一处水榭。
水榭上铺设了一张羊毛毡毯,一个湖蓝色的身影双手枕在脑后,两腿屈起,左腿架在右膝之上,仰面朝天地躺着。那只翘着的脚从衣袍底边露出,竟是一只白净的裸足。骨肉匀称,脚趾浑圆,指甲泛着健康的珠光之色,很是优美。一头青丝如瀑散在耳畔,在日光下隐隐划过一丝淡淡流彩,似身上蓝色丝缎的映色,又或是身侧湖光折射。
走得近些,发现那人正双目轻阖,似在休憩。美好的侧脸极具线条感,只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和两扇卷睫,并那高挺鼻梁下如染胭脂的红唇,透出一份妖娆妩媚的魅惑。
鬼眉不由停住脚步,似乎不愿扰人清梦。
不一会儿,发现那支楞着的裸足,拇指竟顽皮地时而翘起,时而落下。而枕在脑后的手也时不时轻轻扯一下自己发丝。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瀑青丝竟有一缕滑入了湖中,水里的鱼儿正忽近忽远地不时过来叼上一口,直到感觉那几丝细细黑线被人拉扯,才一哄而散,半晌后又悄悄围聚而来。如此往返,竟与岸上的人玩的不亦乐乎。
鬼眉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