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鬼眉走到林间,对月枯坐。默默对她爹的在天之灵做了告慰,然后,想着那个多年前在此偶遇,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叫做暮叶的男孩。她曾很喜欢他,因为当时她不见了爹,是他陪了她一个多月,他是她除了爹以外,在这世上见过的第一个人她也曾怨过他,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她更是曾恨过他,因为武穆德的出现,她知道是因了他祸及于她爹。
现在,她不恨不怨了,空剩一丝无处安放的挂念。今日之前,她除了被祸及而怨恨,对当日那个偶遇的男孩是留着一丝牵挂的。她不知道,有武穆德这样的人存在,他从这林间走出去后,究竟是死里逃生了,还是终究没能躲过命运的残忍。见过宫里那块墓碑后,她知道了,他终也是个难逃厄运的孩子。现在,心头空落落的,像似长久以来那里藏着一样东西,忽然没了。原本以为,便是一时不见了,终有一日可以再度遇见,为着这再度遇见,总是怀揣着一份希望的。而人生中,只要是希望,总就能给人力量。
如今,那个叫暮叶的男孩,没了。属于他能给予她的力量,也,没了。那份原来夹杂了怨恨和牵挂的想念,终于化作夜月下苍白的凭吊,然后凝成一丝忧伤而冗长的疼痛,只能闷闷地堵在胸口,伴随余生。
或许,那个难逃厄运的暮叶,本也是她的厄运。此刻这样想,不再是因他引来了武穆德,而是,为什么注定了要阴阳两隔,偏偏还要闯进她的生命,在她那时白净如纸的心里画上那样醒目的一笔?然后又用生死抹杀,在那心上最美好的一处划下一道看不见的伤口?
鬼眉不由看着天空含泪讽笑。她曾对田田戏语自己乃天煞孤星命,此刻忆起幼年种种,她便是个不信命的人,也不由暗自嘲讽,至少幼年的她,还真是个煞星!
鬼眉月下凭吊了亡魂,隔日,义云也去祭拜了他爹娘,然后按照在瀚宇同样的手段,审问了一干人犯,洗换了朝堂。为已故幽王和王妃清正其名,以本姓本名登上朝旭金銮宝座。
杀了当日参与谋害幽王府的罪臣,未责其家眷,只贬为庶民,允,三代内可以行业,但不得入朝堂。他那皇叔,被削了皇姓,赐名“孽”,着守皇陵,永不予出。后妃者,有罪的论罪,其他的自然是去皇陵相陪。子嗣,专门择人严加教养,免得将来步其后尘。其实,义云有那么一瞬想要皇叔亲眼目睹当日幽王府之事重现其身他看着自己绝后的,到底不愿与其同类,最终心慈手软了。
其他的皇亲国戚,按着翻出的旧案种种,依律论罪。无罪者,可得两个选择,保留封,但终身不得出封地反之,想要自由自然必须付出一些代价。生活待遇方面也不算薄待,暂可享原来银俸。这么处置,义云算不得失信于那些封疆为王的皇叔。但是,兵权是被借机收了个干净。特权被削,终有怨尤不满,但是义云不予理会。有胆子反的,尽可一试。
这朝旭的江山,从来就不是他义云想要的,他也不会交给这罪孽的家族。若要给,他也只会去给那不知尸骨何处,虚葬在后宫坟冢里的人,全他一个夙愿,全自己一个誓言。
再无战事纷争,这改朝换代仍旧少不了伤筋动骨,该安抚的需安抚,该修复的地方也要修复。。
。。。
1620章 以牙还牙()
其他的皇亲国戚,按着翻出的旧案种种,依律论罪。无罪者,可得两个选择,保留封,但终身不得出封地反之,想要自由自然必须付出一些代价。生活待遇方面也不算薄待,暂可享原来银俸。这么处置,义云算不得失信于那些封疆为王的皇叔。但是,兵权是被借机收了个干净。特权被削,终有怨尤不满,但是义云不予理会。有胆子反的,尽可一试。
这朝旭的江山,从来就不是他义云想要的,他也不会交给这罪孽的家族。若要给,他也只会去给那不知尸骨何处,虚葬在后宫坟冢里的人,全他一个夙愿,全自己一个誓言。
再无战事纷争,这改朝换代仍旧少不了伤筋动骨,该安抚的需安抚,该修复的地方也要修复。譬如,朝堂问罪留下的那些空缺,既然有人被论罪行责,自然也要论功行赏了,正好可以补缺。其后,安排从瀚宇带来的几人,连同朝旭的忠臣中甄选的人,共计十二位,入内阁,组成辅国大臣,留下负责监国。或然之列,封护国将军,一段时间内仍旧肩负重任,得防着叛乱之事。最后,着令六部商讨,择址准备迁都。如今瀚皇与朝旭新帝实则一人,虽然两国合并未到时机,可他也不能总是大老远地两头跑。
大事尘埃落定,拟,半个月后瀚皇銮驾返朝。义云换回青衣,恢复了瀚宇第一公子模样,又是提前几日去寻鬼眉。然后和鬼眉并那由她带着玩转了朝旭都城的阿木,一起回容城。
这回,鬼眉不曾再骑毛驴,和义云一同坐在了马车里。阿木依旧和小瓜并排坐在车顶上,吹风赏景,偶尔累了也回车里休息一下。斩风断流和截云并几个侍卫骑马陪行。
义云半倚在车壁上,问鬼眉道:“仇报了?如何结果他的?”
“以牙还牙,原样奉还。”
义云笑道:“嗯,符合你的性子。有时候我在想,姑娘这脾性挺对我胃口,不知是不是小时候心里留了底的缘故。”
鬼眉斜睨他一眼,本想问他为何暮叶的坟冢会出现在后宫林苑中,同朝旭皇室或瀚皇有何关系,想着自身的不便被人追问和那在他人眼中或是不值一提的短短偶遇,话到嘴边改了口,问道:“你呢,也遂心了?我听传言说,瀚皇此番是为报仇而来,这是寻的借口,还是,瀚皇当真和这千里之外的朝旭皇族有所恩怨瓜葛?”
“嗯。”
鬼眉对这敷衍的一个音节显然不满,白了一眼抱怨道:“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当日诓骗我时还说,自己人的势力掌握了朝旭,我这拐了弯的自己人能得很大好处呢!怎么?如今打探一点闲闻都不行?究竟落的什么仇,又因何而起的?”
义云无力地勾了勾唇角,苦笑道:“满门祸事,灭家之仇,却是从一块破铁而起。”长长哀叹一声后,感慨道,“世间爱恨情仇无非几样,不外乎一个色字,世间皆在其中。佛语云,色即是空,空不异色,便是叫人放下,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勘破?”
说是幽王府祸事因了一块破铁而起,何尝不是因为早已各自生了不该有的?否则,他人之物又同自己何干?让皇叔去守皇陵,便是要他认清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曾经却又生了,如今当该放下的那些。
鬼眉却不很赞同义云的话,嗤笑道:“放下?人生而就有,不然,如何活下去?我不懂佛理,只知道,这可以化为动力,催人行事。所以,不是该不该存在,而是当有良莠优劣区分而存。”又点点头道,“不过,以一块破铁做借口,这也太过可笑了些。”
二人尚不知,这惹事的破铁,世间可不止这一块。
无独有偶,这引发祸端的物事不只一块,别处还有。要说别个,得回溯到容城赵府,姜桐和他那十年后相见不欢的祖父身上。
话要从赵家堡的赵老太爷身上说起。那日,他和姜桐话不投机,从瀚宇皇都容城的赵府怒气冲冲地离开,一路未曾逗留,一个多月的路程不过用了二十几天的时间便回到了熙阳边境。
赵老太爷经过一路跋涉,虽然心头怒火已经淡去,但是心情依旧不快。到了家,沉着面孔一言不发就进了内宅。
老太爷心情不好,赵家堡里的众人也不太欢愉,只是心潮低落的原因各异。
有人是做足了功夫,要借着接风洗尘讨好卖乖。只是见着老爷子面沉如水,对众人行礼问安都有些懒得搭理,知道自己恐怕是徒劳无功,白忙活了一场。满脸热切地看着老太爷丢出一个冷,只好收神敛笑揣起热脸,失望地转身去交代厨房晚宴菜式的增减。
还有人是心怀叵测,暗暗诅咒老太爷一去不返。唯恐他不仅安然归来,还果真带了那个离家十来年的小子回来,去践那年在门外许与姜氏的诺言。更担心那小子一朝咸鱼翻身,骑在众人头上,新官点火并清算旧债,治家手段比老爷子更厉害几分。
这些时日的,是忐忑不安的,不是真为老爷子出门远行而担忧,心内的愿望恰恰相反。表面看着是关心老爷子和血缘亲人的消息,不若说是内心阴暗,盼着出事。虽还不曾走到亲自动手的地步,却知赵家堡树大招风,老爷子年轻气盛时也得罪过人。巴不得祖孙俩被江湖寻仇,半路伏杀,有去无回。
今儿见了老爷子安然归来,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失望之余,又生忧怖。见了老太爷满面不愉,也不知是与那小子不合,还是多年未见,祖孙二人倾诉离情,牵扯出了当年那些背后孩童之事,被老爷子威严震慑之余又添一份惴惴。
再见老爷子是独身回来的,并不曾带了那孽种归家,想到那家主之位暂时还未有定论,一时不安之余又生了安慰庆幸和希望。面上的喜忧变幻,倒是像极了盼着老父侄儿亲人回家的孝悌之状。。
。。。
1621章 凄凉无助()
还有人是心怀叵测,暗暗诅咒老太爷一去不返。唯恐他不仅安然归来,还果真带了那个离家十来年的小子回来,去践那年在门外许与姜氏的诺言。更担心那小子一朝咸鱼翻身,骑在众人头上,新官点火并清算旧债,治家手段比老爷子更厉害几分。
这些时日的,是忐忑不安的,不是真为老爷子出门远行而担忧,心内的愿望恰恰相反。表面看着是关心老爷子和血缘亲人的消息,不若说是内心阴暗,盼着出事。虽还不曾走到亲自动手的地步,却知赵家堡树大招风,老爷子年轻气盛时也得罪过人。巴不得祖孙俩被江湖寻仇,半路伏杀,有去无回。
今儿见了老爷子安然归来,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