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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把枪械“喀拉”子弹上膛,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们。
“这特么什么意思啊,合着当爷的话是放屁是怎么着?”
清将的脸皮有点挂不住了。哪怕对面出来个鸟人吼一嗓子,好歹有个对答,这不咸不淡的把人晾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当真以为爷们不敢杀进去是怎么地?
他有心举起鞭子,意气风发的往前一挥,喊一声:“杀!”
但真的是不敢,前头是租界,虽说美国人好几次要把地皮还给朝廷,如今实质的手续一直都没办。就算此番有了英美两国公使的默认,他也得掂量下后果。谁知道那样红眉毛绿眼睛的洋鬼子说话算不算话?
就这么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清军本来就不咋地的一股劲儿马上泄了大半。
周围跟着跑过来看热闹的人多的数不清,不大会儿功夫拥挤的如山海一般,瞧着他们进退两难,登时一阵哄笑。
有胆子肥的青皮尖声叫道:“傻逼了吧?真以为你们八旗大爷的名号到哪儿都好使呐?这片地面的东家可是姓杨,有种的闯进去啊?”
“对呀!闯一个给爷们瞧瞧嘿,看看丫的裤裆里到底有没有那套物件儿。”
“我说你们恁么大的队伍,兴师动众的过来,直接杀进去不就得了?吆吆喝喝的费什么话呀!”
“他倒是得敢!打从道光二十年,给英国人踹了一脚之后,朝廷的腰杆子就不那么直溜儿啦!今儿这架势,我估摸着顶多吆喝吆喝,进去?借他俩胆儿!”
乱纷纷起哄架秧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天津卫如今英雄汇聚,全天下有胆子有头脑出来捞世界的人,都往这里闯荡,最是不缺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浑不吝。又是靠着英租界,真要惹急了旗兵大爷,转身往里一窜,躲开了就是。
英租界那边,一群穿的人模狗样的洋人望着头瞧着,为首的英国驻天津领事宝士德随口问旁边人:“诸位觉得,清军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闯进美租界把里面的人抓了?”
“我觉得非常不乐观。整个清国最有勇气的军人,都在前方的战场上跟日军作战。这里的一群都是用来吓唬平民的,他们的刀子甚至都杀不死一只鸡。而今天要对付的,却是一头最凶恶的老虎。”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不管怎么说,美租界就那么小的地方,里面也只有一支不过两百人的护卫队而已。”
“有时候,一头老虎完全可以把几千只绵羊吓的崩溃掉。我赌一个便士,最终那位莱因哈特。杨会赢得胜利。”
“喔喔,您可真大方……。”
英国人貌似轻松的开着玩笑,每个人心里却都沉甸甸的。如果清军真的那么无能,他们的打算要成功将变得非常困难。这对于想要掌握清国的赫德和外交人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宝士德两眼微微眯缝,握紧手中的文明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就耐心的看着吧。”
十分钟,美租界依旧寂静如常。但不同的是,却开始有人从外面过来,全然无视荷枪实弹的清兵,大咧咧在他们的注视下过了长桥,从角门进入租界内。
清军看的两眼发直,嘴角抽抽,这尼玛怎么个情况啊?啥时候大清国的人变得如此张狂霸道了,当真以为爷们手里的家伙不敢杀人是怎么着?
还得说天下好心人多。看热闹的嚷嚷道:“不懂了吧?那些位不是《国闻报》的记者编辑,就是‘精武体育会’的侠客高人。再不然也是炎华银行的大班职员和股东,里外里的没有一个是白身。您那,下手前可得掂量着来喽!”
清将气的差点咬断压根,恨恨的骂道:“都不是好东西!”
话是这么说,他还真得小心点。记者编辑多半有功名在身,上头可是有座师同乡的,指不定就有来年要参加春闱的举子,那都是马蜂窝,惹不起。
“精武体育会”里尽是霍元甲这样的高手,一个能平了他们几十号的牛人,关键上头都还有十大镖局、各家儿王府的牵连,也不能伤。
炎华银行就更麻烦,半个大清国的银钱生意都跟他们有关联,天知道某个其貌不扬的小年轻可能是那家儿的当代接班人?这要惹急了,他们随便动动手,就能让各家的银根吃紧,乱了套!
坐蜡了!
清将这才回过味来,怪不得此次差事没那么多人抢,原来都知道里头的水有多深多浑啊!爷们今儿是来找难看的纯粹是。
不过他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洋人容许他们动手的时间有限,再者有皇命在身,办不了差事回头还得吃瓜捞。他奶奶的,豁出去了!
清将眼珠子一转,从人堆里选出一个平时不待见的,拿鞭子一指:“你去,带几个人进里头把要犯锁拿了,所有的财物统统封禁。办好了差,爷许你个头功!”
那军官拿吃人的目光狠狠瞪着他,心里大骂:“混账王八羔子!这等送死的勾当偏生让老子打前锋,孙子诶,爷先把这笔账记下了,回头咱们没完!”
混步军统领衙门的就没有一个是没背景的白身,谁家也能七扯八扯的勾连到一位大人物。今儿是办皇差,人家拿大帽子压下来也只能吃亏认栽。
军官没好气的扭头招呼了几十号人,拖拖拉拉的从军阵中出来,走到租界长桥前,先扯着嗓子吼一声:“咱们奉旨拿人,对面的小子诶,别脑袋发昏犯下诛九族的大罪啊!”
他生怕人家先开枪。嚷嚷完了,一把将旁边的弟兄推着踉跄上了长桥。
就在这时,一个震耳欲聋的大声音喝道:“租界重地,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三声之内不退出去,杀无赦!”
前头的清兵浑身一抖,抽身要退回来。军官“唰啦”抽刀一笔画,厉声道:“我等乃是朝廷天军,他们不敢开枪,上!”
清兵眼角嘣嘣直跳,分明看到对方的杀意,真要回头,那刀绝对砍下来。无奈之下,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就听大喇叭里倒计时:“三!二!一!”
“砰!”
一颗子弹飞来,打在清兵的左脚,穿出个透明窟窿
清兵抱着左腿嗷一声哀嚎,大叫道:“姓郑的,我操你八辈祖宗!”
姓郑的军官哪还管祖宗,跟其他人抱着脑袋呼啦就跑远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响亮的声音好似狂风席卷,一直蔓延出几里开外。
一群呆在英租界里的长衫便装清流官员看到这一幕,跌足大骂:“废物!一群废物!”
正因为此番行动要彻底成为天下笑柄之时,忽见美租界的大铁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了!(。。)
第二五三章 租界保卫战(一)()
“开门了嘿!”
“奇怪了,按道理说里头的人比外边儿的横啊,怎么就开了呢?”
“说的是呢!枪都开了,还在乎一群鸟人的瞎嚷嚷?我说,该不会是准备下死手了吧?爷们还是躲远点吧,别烹一身血!”
“对对!麻溜的往后退,咱这体格可顶不住洋枪洋炮的。。 。。”
看热闹的人群呼啦啦躲开几十米,包围圈之间闪开老大一块,原本有点安全感的清军,顿时觉得好像被人扒了外衣一样,周身上下十分不自在。后头的士兵左右瞅瞅觉得不妥当,悄悄的往后挪动。
身后的骚动并未引起前头清将的注意,他的精神头全放在前方,虽然被那一声枪响吓了一大跳,但大门敞开,无疑是在释放一个对他比较有利的信号。最起码,有人搭理了……。
高耸的大铁门如同魔窟的大嘴,所有人的心弦都被牵引着不敢放松,直至彻底洞开。两队黑衣黑盔的租界警卫人员手持步枪,步伐整齐的鱼贯而出,在河对岸两侧列阵,举枪瞄准清军。
体型活似大狗熊的德国人穆勒走在最后,长皮靴武装带,两手叉腰铁塔一般矗立桥头,瓮声瓮气的喝道:“谁在租界门口闹事?”
闹事?!
清将眼睛瞪得溜圆,张开嘴嘎巴嘎巴好几下说不出话。
实在是这说法忒特么膈应人了。合着咱们大军几千人汹汹而来,把个租界团团围困,明显一副要一举荡平的架势嘛。在你眼里。原来就是街头流氓找茬打架的程度啊。简直太藐视人过分了!
不过。首先惹出个洋鬼子来,这让清将一时有点拿不定准了。他接到的命令是攻进去,把该抓的人抓了,美国人不会提意见。但也有个时限,更特别说明了不能伤害到里面的外国人。
前来传旨的官员也特别交代,一旦误伤洋人,极可能引起不可收拾的外交麻烦。特别美租界里有数百人的德国侨民,德国巴不得弄出点事儿来好有借口出兵。这个口子不能从他们身上开。
结果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事到临头不能退缩啊,清将咳嗽两声,催马上前扯着嗓子喊道:“本官乃步军统领衙门左营统领德林,奉旨捉拿阴谋乱国贼子杨氏及一干同党!前面这位先生,还请让开一条路,不要误帮匪类犯下那滔天大罪!”
他上来先把话扣死了,就算是洋人,敢帮着反贼一样要被收拾,到哪儿打官司都不怕,咱占着理呢。
穆勒最近汉语学的不错。听得懂也能答的明白,生硬的道:“我们这里只有良民。没有什么叛匪!你要抓贼,到别的地方去!”
“嘿,爷乃是堂堂的朝廷二品武将,到你嘴里就成了拿贼捕盗的衙役兵丁?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德林在京城那也是横着走的货色,哪儿吃的了这等憋屈?他也不看被拉到一旁裹伤的倒霉蛋,咬着槽牙抽出佩刀,一指租界大门厉声喝道:“不跟他费嘴磨牙了。小的们,给爷冲进去!第一个打开门的,赏银千两,官升两级!”
“弟兄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到啦!里头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奇物洋货,下手早的先得,并肩子上啦!”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