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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涅维奇面对如此奇葩的状况也是醉了,他只能一而再的向圣彼得堡要求补给支援,得到的却只是来自沙皇的严厉斥责,批评他老是强调客观困难,却不肯发挥主观能动性,把士兵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发动勇猛果决的进攻。
为此,沙皇陛下还额外运送了整整一车皮的勋章来鼓舞士气。
李涅维奇气的差点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好赖夏天和秋天还不太难熬,巨大的贝加尔湖区有捕捞不尽的丰富物产。从中国换来的物资,让他们勉强把二十多万部队的日常饮食维持下来。………湖里产出的大马哈鱼、白鲑、鲈鱼都是好东西,但他们舍不得吃。
就这么两边一边做着买卖。一边军事对峙,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时不时的爆发几次小规模的冲突试探,往往受伤的一方都是俄国士兵,这不得不说是一场悲剧。
但临时凑合总是有个限度的,到了十一月,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他们客串渔夫伐木工猎人的活儿也没法干了。
厚厚的大雪覆盖住了苍茫大地,把所有猎物藏的严严实实。一切道路都堵的没法通过,进山很可能就出不来。砍伐了树木也运不走。
贝加尔湖上,厚厚的冰层甚至能让火车通过,哪怕用炸…药轰开窟窿,一转眼也会被冻住,根本别想采用什么巧妙办法大规模捕捞。
这几乎等同于断了整个远东俄军的活路啊。
得知圣彼得堡又有一批物资运来,李涅维奇总司令满怀希望的亲自来视察,结果还是跟他拿到的货物清单一样,真的只有枪械弹药,没有必须的给养。
李涅维奇内心里咆哮:“该死的!你们哪怕给送来一批棉衣也行啊!最起码让我的士兵船上御寒的衣服,不用担心在外面行军作战的时候冻成冰块。只是送来这些武器。有个屁用!”
沙皇尼古拉二世的话是这样说的:“别看中国人一时获得了胜利,那只是暂时的。他们精心选择了温暖的春天发动袭击,那是因为他们无法像伟大的俄军士兵一样耐寒抗冻。现在是冬天。北方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将成为我们的天然盟友,或许只需要走出去,就能从战壕里把冻僵的中国士兵俘虏了。先生们,这是上帝赐予伟大俄罗斯人的天赋,你们应该好好的利用它。”
李涅维奇也很想“好好的利用”啊。
不错,中国人的确扛不住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进入十一月之后,他们在山区野外的活动大幅度减少,双方冲突数量急剧下降。原先被死死压制在火线上的俄军侦察兵。甚至能摸到他们防御的小镇岗哨边缘。当然,进去是不可能的。
整个秋天里。俄军砍伐的大量木材,相当部分变成了中国边防部队用来搭建木屋、堡垒的材料。以及燃烧取暖的柴禾,可以保证他们在漫长的冬天里,不会受冻。
出来的时候,每个士兵身上裹得鼓鼓囊囊,除了穿着在俄国那边只有军官们才能花大价钱买到的三层加绒保暖**,还有厚厚的毛衣和羽绒马甲,外面是翻毛皮袄,还有风镜。
有这一身装备,就算跑到更远的北方海边去,恐怕也冻不死。
可恶的是,中国士兵每个人都有这样一身装备,轻便保暖,利于战斗。
可即使有这么好的装备,中国士兵也很少出来作战,看上去他们是打算就这么对峙着挨过整个冬天。
或许严寒真的能削弱中国士兵的斗志和力量,可惜李涅维奇却没办法发起有效的进攻,因为他的士兵,连保证出门的御寒衣服都不齐全!
中俄战场缓冲区间,所有山头被砍伐的光秃秃,连高大一点的树丛都没有。下雪之后,大风一吹,到处是雪窝子陷阱。丰富的水网结成冰,虽然方便了通行,同样却让人很难判断哪儿是坑,一不留神掉进去,没得救。
更恶劣的是,中国人在许多地方埋设了地雷这种讨厌而歹毒的玩意,还明晃晃的用牌子标示出来,拉上铁丝网作为警戒线,告诫所有靠近的人这边很危险。可以安全通过的只有狭窄的几个地方而已。
俄国人不是没试着去排雷,结果出了被炸飞一堆工兵之外,什么也没获得。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些所谓的雷区,根本就是标定好诸元的炮击目标。铁丝网、标识牌还有下面埋雷的地方,同样隐藏着容易被触发的告警装置。一旦有人闯入或者试图排雷,远处隐藏着的炮兵立即用迫击炮或者榴弹炮轰过来。
那下场,别提多惨了。
李涅维奇要召集起来一支可以野战的部队都不容易,哪里敢用宝贵的兵力去赌这些坑爹的雷区是真是假?要顺着中国人划定的缺口进攻?那么脑残的事情老子才不干呢!
以前因为缺乏弹药物资,李涅维奇还能用各种借口拖着。反正他也知道,圣彼得堡那里没有哪个傻蛋会主动请缨,来替换他指挥进攻作战的。中国陆军的强大是明摆着的,谁也不想到时候背着个失败的骂名灰溜溜下台。
但现在不成了,跟着装备到来的,还有英国的战场观察员,以及沙皇陛下的特使。他们带来了沙皇的谕令:“趁着冬天,向对面的中国人发起猛烈进攻,坚决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李涅维奇连发电报申辩的兴趣也没有,默默的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在一丝不苟的循着礼仪把英国观察员和沙皇特使安置好以后,他拿着统计上来的物资清单,苦笑着自嘲:“还不错,圣彼得堡那些家伙总算没有在这上面做手脚。足够十万部队使用的枪炮装备倒是都给齐全了。”
至少有了武器,他们的士兵不用担心进攻刚刚打响,手边步枪成了烧火棍。
不过一想对面的中国陆军那变态的机枪装备数量,李涅维奇只能无奈的摇头,罢了罢了,总归要付出一些代价,就看最后能换来什么战果。反正死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农奴士兵,拼了吧。
1909年11月28日,俄军悄然调动一个师的兵力从乌兰乌德北部越过边界,渡过冰冻的河流之后,转弯南下包抄向中国北疆兵团前出阵地奥诺霍伊,意图一举拔掉这颗探出雅布洛诺夫山的前哨堡垒。如果一切顺利突袭得手,他们将顺势进攻前方的彼得罗夫斯克,一举扫清山这边的敌人,将战线推向赤塔。
而就在奥诺霍伊小镇的兵营里,出使俄国回来后进入陆军的徐树铮中校,刚刚把属于他的一个团上下理顺完毕,正在雄心勃勃的计划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第六零二章 虎将出闸(一)()
寒风呼啸,穿过密集的松林,裹挟着可以让人转眼间冻僵的可怕力量,狠狠的搜刮一片雪白覆盖的大地。
徐树铮从前沿哨卡的射击孔向外观察,任凭穿进来的寒气不停地带走自身的热量,挺拔的身躯纹丝不动,敏锐的眼神硬顶着积雪反射的刺眼光芒,细细的扫过前方扇形开阔地。
没有任何异常,除了风声,外头寂静的好似死地。仿佛北方大地上的一切生灵,都已经被这股沛莫可御的寒意彻底冻死,一点不留。
但徐树铮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这片大地上最容易产出的,就是那些从绝境中顽强生存的东西。不管是动植物,还是人,那种坚韧不拔的劲头,足以让生活在温和环境下的人们肃然起敬,心生忌惮。
而这里的中国边疆军团所面对的沙俄陆军,就是有着那种鲜明特制的人。
绝对不要以为他们缺衣少粮,甚至都没有一件像样的防寒服,乃至手套。即使是在战壕中爬了半天,浑身滚成泥猴子一样,在这等冰天雪地里,用破碎的麻布缠裹着手指,他们依然能够拉开枪栓,扣动扳机。
能够射出子弹,就能够杀敌。
徐树铮去过圣彼得堡,来回路上不但观察过大半个沙俄帝国不同民族的人,也亲身体验过各个阶层国民的不同之处。无论是无赖一般的醉鬼,还是水桶一样粗腰的大妈,他们或许不够狡猾,却一定比国内的同胞更能忍耐。
从自身职业素养去判断,徐树铮惊讶的发现,只要提供适当的训练,加上足够的武器装备。那些极其漠视生命价值的俄国毛子,很容易变成一群杀戮好手。
他们足够粗糙,足够鲁莽。足够疯狂。喝多了烈酒之后,虽然难以保持克制。不能细致的完成任务,但呐喊着冲向敌人的架势,足以吓跑许多胆气不足的对手。
越野蛮,越有战斗力,体现在俄国毛子身上,是鲜明的写照。
所以,徐树铮绝对不敢掉以轻心,认为在这样的寒夜之中。就不会有人偷袭。谁也没有规定,对面被饥饿和寒冷逼疯了的毛子,一定能忍耐着不冲上来。
“继续警戒,确定信号弹随时可以击发,准时向后方发送安全报告,不要懈怠。”
徐树铮收回目光,转头盯着陪同他的连长,一个字一个字从胸腔里迸发出来,清晰有力,掷地有声。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清楚。
那连长下意识的立正绷直身体,肃然应命:“是!保证完成任务!”
徐树铮点点头。出了观察哨,沿着封闭的甬道行进十几米,从上方遮挡着毡布的战壕中走向下一个哨位。
连长愣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对着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挺拔背影微微撇嘴,稍稍露出一丝对这位过于严苛和教条的新长官的不以为然,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回头便冲着两名哨兵低喝道:“都听见了吧?给老子瞪起眼来,就算有一只耗子在外头活动,也得给我记清楚了跑过的路线!”
经验丰富的哨兵油条的嘿嘿笑着答应:“是!连长您尽管放心,绝对不会出岔子。对面老毛子起来撒尿的动静儿。都瞒不过咱老李的耳朵。”
连长拿指头点了他们两下,倒背双手反向去往另一处哨位。
团长大人都在亲自巡视。他作为前沿警戒的主官,当然也不能偷懒。虽然这么搞有点儿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