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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在董卓的示意下,站出来向国渊和刘晔提出昨晚和董卓定下的要求。
国渊和刘晔感觉此事关系重大,凑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不敢决定,李儒见状,悄悄走到董卓身后一阵耳语。
董卓点点头,沉下脸对还在商量的国渊和刘晔大声说道:“怎么?本相第一次开口,你们都不给个面子吗?难道以为本相不敢追究刘子鉴违禁私铸五铢钱的罪责吗?”
国渊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深深鞠躬:
“禀国相,下官二人并非是在敷衍国相,而是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实在做不了主啊!别的都好办,可国相提出的三千套精钢铠甲实难办到,要做一套精钢铠甲,需要二十名熟练匠师至少十天功夫!”
“如果要做像去年进贡皇上的那套金甲,则至少需要五十名工匠耗时五个月时间才行,所以不是不办,更不是想忤逆国相,而是实在难以办到啊!”
董卓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去年秋刘存送给小皇帝的那套金甲,如今已落到董卓手里,董卓视如奇珍,爱不释手,珍藏着不愿示人,很清楚那套巧夺天工的鱼鳞金甲需要耗费多少心血。
可如今董卓要的不是那种特制的珍贵金甲,而是琅琊军都尉身上穿的那种普通精钢铠甲,他将昨日小校对他说的琅琊军都尉铠甲又说了一遍,而且反复强调这是皇上宿卫将士需要的。
国渊明白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刘晔立刻想起刘存之前的吩咐,悄悄靠近国渊低声说道:“这也得定做,而且必须先给钱,主公说这是规矩。”
于是国渊无可奈何地将此转达,董卓听了哈哈大笑,两旁文武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儒边笑边解释说:“先给钱没有问题,刘青州是誉满天下的信人,国相和咱们这些人都信得过,二位尽管放心,等会儿说个数就行,等二位转头回来的时候,咱们会把足够的金银装到二位回程的马车上,并派兵一路护送到东郡西面,绝对不会让二位有半点儿为难。”
吕布借机上前提出自己的请求:“烦请二位先生也帮在下订购一千套琅琊骑兵军候级别的铠甲,多少钱都可以先给,等二位先生的车队返回,就可以把钱先运回青州……”
“听说在琅琊钱行,白银也能够折算黄金,在下营中还有不少银块,想用也用不出去,二位先生随便说个价就行。”
满堂笑声中,国渊和刘晔羞愧不已,感觉自己就像没见过钱的乡巴佬一样,一面在心里痛骂刘存奸商品性,一面挤出诚恳的笑容,向董卓和众文武赔罪。
董卓非常豪气,一点儿也意,乐哈哈地吩咐李儒收下刘存赠送的二十马车礼物,然后由李儒率领五百精骑,护送国渊和刘晔的朝贡车队赶赴长安,并吩咐义子吕布代为款待国渊和刘晔,大冬天的要先吃饱再走。
饱餐完毕离开之前,国渊对热情款待的吕布非常感谢,他低声告诉吕布:“我等离开青州之前,我家主公吩咐过,如果见到他敬佩敬重的奉先将军,定要代他致以问候和敬意……”
“我家主公还说,如果奉先将军不嫌弃,此次朝贡车队的一百五十辆军中专用马车,只带回五十辆马车和马匹即可,其余请奉先将军收下,能给将军麾下士卒代个步、运个粮什么也好。”
“如今空出来二十辆,将军不嫌弃的话就先留下吧,也省得咱们一路还要照顾。”
吕布大喜过望,眼前一百五十辆马车虽然看起来肮脏,但一眼就能看出都是新的,他非常清楚这种的马车无论木料还是轴承,均是选了又选精益求精的上品。
用如此上品造出来的两轮军用马车坚固耐造,转向灵活运力惊人,造价比起长安城那些美观舒适的琅琊造四轮马车还要高,只是到目前为止,还从未听说青州有对外出售过,寻常人见都难见到,更别说拥有了。
获得馈赠的吕布热情地向国渊和刘晔致谢,亲自将朝贡车队送出洛阳西门,心中对素未谋面的刘存大有好感,临别前客气地请求国渊等人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在雒阳停留一天他好好致谢,并带去他给刘存的问候和谢礼。
率部护送朝贡车队前往长安的李儒,在国渊和刘晔的盛情邀请下,非常乐意同乘一车,走出几里路忍不住询问国渊和刘晔:“子鉴大人从未与奉先将军见过面,怎么会对奉先将军如此敬重?”
国渊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答:“文优兄,如果说我家主公赞扬兄台是天下屈指可数的才智高绝之士,而且一直对兄台谋略与才智赞不绝口,先生是否会相信?”
李儒望着笑容可掬的国渊,再转向微微点头的刘晔,心中刹那间涌起阵阵说不出的复杂感受,想哈哈一笑,又觉得失礼,想拱手致谢,又觉得喉头发堵,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第一四六章 乱局 上()
初平元年十二月初九,午时将近。
青州庞大的朝贡车队仍在城东五里之外,整个长安城已经人潮汹涌欢声一片,成千上万的长安民众布满了东城的霸城门内外,都想亲眼目睹时隔一百多年之后,再次出现在长安城的朝贡盛况。
好在都城戍卫将领和朝中重臣提前半日得知消息,一大早看到全城到处是奔走相告的百姓,立即调动近万官兵,严密护卫城东霸城门内外直到城西南未央宫的整个路段,但仍对越来越多黑压压云集大街两侧的拥挤民众感到担忧。
未央宫东门亦称东司马门,门外立阙,帝王威仪,是诸侯来朝皇宫的必经之门,午时刚过,朝中文武众臣已经云集门外翘首以盼,不管之前对青州牧刘存有何看法,此时此刻,人都在心里感激刘存对皇帝和朝廷的忠诚,无人不赞其忠耿孝悌,无人不视其为天下诸侯楷模——迁都长安至今,大汉十三州诸侯除了青州牧刘存,没有人再把皇帝和朝廷放在心上!
东门内的高台上撑起天子罗伞,不满十岁的小皇帝刘协坐在特制的龙椅上,他一手拉着大司徒王允,一手拉着新任司隶校尉黄琬,颇为懂事地询问两位他最信任的大臣:“为何远在大海之滨的青州牧刘皇叔,能千里迢迢给朕和大臣们送来一百多辆大车的贡献,距离近得多的各州都说来不了?难道刘爱卿不担心路上危险吗?”
王允心酸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黄琬双眼已经潮湿。弯下腰低声回答少年皇帝的问题:“因为刘子鉴大人是个言而有信、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他这个英雄。则是圣上的父亲、臣等的先帝最为器重和信任的宗亲大臣之一,也可以说。正是先帝的信任和器重,造就了他这个一身正气、一身是胆的英雄!”
刘协沉思片刻,再次低声询问:“黄爱卿,既然朕的皇叔是个英雄,为何一直以来,诸位爱卿只求幽州的宗伯出兵来救朕,却从未请求朕的皇叔呢?”
黄琬无语了,直起腰仰望天空频频叹息,他总不能对少年皇帝说。因为刘存限制贵族和地方豪强贪赃枉法兼并土地,进而对青州各地的世家门阀镇压打击,引起朝中大臣的普遍反感甚至憎恨,所以没人愿意向刘存低头吧?
刘协遥望前方仍未出现的朝贡队伍,如同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朕还记得,当年随父皇见过皇叔一面,皇叔拉着朕和兄长的手,询问功课进度如何,还回答朕和皇兄的诸多询问。详细告知大海之滨的珠山是何摸样,精美的彩陶又是如何制作的,看到朕不明白,皇叔还用手比划。逗得父皇和太后几个都笑了,唉……每每想起,倍感亲切。只是不知何时何月才能再次见到皇叔啊!”
黄琬听了这话立刻转过身去,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就连素来心坚似铁的王允和周边近侍们,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可如今朝中刘存的重臣。只有幡然省悟的黄琬和心系大汉天下的大鸿胪杨彪,面对越来越残酷的现实,面对大汉天下即将崩溃的危局,他们终于理解了刘存不顾毁誉强行推开青州新政的举动,看到了忠于大汉的刘存挽狂澜于既倒的雄心壮志,可杨彪病倒已近半年,刘存的少壮派又都是些位低言轻的中低级官员,在朝堂上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
边上的王允心里伤感百味杂陈,也非常尴尬,他和转任卫尉的张温两人,就是激烈抨击青州新政反对刘存的领军人物,他不怀疑刘存对皇帝的忠心,不怀疑刘存对大汉的忠诚,甚至能理解刘存的所作所为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救国救民的探索,但他们绝不能容忍刘存对统治阶层特权的限制,更不能容忍刘存不断提高贱民的社会地位和参政权利。
所以,哪怕王允和他同一阵营的大臣们都知道青州兵强马壮,知道青州百业兴旺日新月异,知道身为汉室宗亲的刘存忠于皇帝,他们也绝不向刘存低头!
他们非常清楚,一旦向刘存低头,步骑精锐水军强大的刘存很可能救驾成功,皇帝和朝臣们必然要给予刘存最高奖赏,刘存一定会借机清洗朝臣,收拢百年来逐渐落到朝中大臣和世家豪门手中的权力,然后大力培植自己的势力,利用手中强大的军队,在整个大汉天下推行“青州新政”。
如此一来,大汉天下的世家豪门将暗无天日,深知自己手中的权力也会丧失,因此,相对于王允他们来说,刘存与如今的董卓没有多大区别。
可刘存实在做得太好了,六年来对皇室忠心耿耿,年复一年从不间断的朝贡丰盛而又恭敬,同时也是天下皇亲国戚中唯一一位谨守臣子之礼、尊敬年幼新帝、铭记先帝诏令的楷模,这样一个人就算是想污蔑他抨击他,都让心中尚存道义的朝臣们于心不忍,何况江河日下度日如年的朝廷还需要刘存每年的丰盛进贡撑门面。
同日下午,东郡治所,濮阳。
曹操漫步在泥泞的校场边沿,脚下残雪被他踩得吱吱作响,身披大氅体形魁梧的曹洪亦步亦趋紧紧跟随,边走边禀报刚收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