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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将士大感意外,不由得收起心中的憎恨,好奇地打量眼前孤单站立却毫无畏惧的消瘦汉子。
刘存叹了口气:“一年前就听说过你们徐大帅的威名,没多久听说他战死于长社,之后又听说他战死于泰山西面的平阴城下,直到十几天前,才知道他和管亥将军一起打下了南武阳和费县。”
“烦请倪壮士回去替我转告徐和将军,我刘存敬佩他的傲骨,但由于我军将士都很累,无法在近日内应战,抱歉了!”
倪青非常惊讶,四处看看忍不住问道:“大人不敢应战?”
“住口!”
“匹夫找死吗?”
周边将士齐声大喝,没人能容忍倪青对自己主公刘存的轻蔑。
刘存举手示意安静,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倪壮士回去之后,尽管将所见所闻告诉徐和将军,如果徐和将军等不急了,完全可以过来攻打我军,我和麾下八千弟兄绝不会后退半步!但请徐和将军不要忘了,贵军南面还有我琅琊军的两路友军,还有成千上万的徐州将士正源源不断从南方各县赶过来,贵军如果尽快放弃费县,撤回北面的大山之中,估计还来得及。”
倪青呆呆望着看不出深浅的刘存,好一会儿才在几名琅琊军小将呵斥中致礼告辞,策马跑出两里还忍不住回头张望。
许村大营中央高塔下的军帐里,刘存正在谆谆告诫很不服气的麾下军官和弟子:“咱们越是沉得住气,黄巾军就越着急,无论黄巾军下一步打哪里,都不得不先拔掉咱们这个随时威胁他们侧后的眼中钉。你们回想一下,我军没有迅速突进四十里设下这个许村营垒之前,战场局势如何?我军突进筑起许村营垒之后,整个战局又是怎么样一种格局?只要想清楚这个问题,你们就不会急躁了。”
帐中众人纷纷抛开杂念,开始思考起来。
双眼炯炯的徐盛率先站起,向刘存大声说道:“主公,属下明白了,我军只是一个四十里突进,瞬间就搅乱整个战局,我军稳稳扎下的许村营垒,如同一把出鞘利剑指向黄巾军侧翼,令其如芒在背,进退失据!因此,失去主动的黄巾军不得不前来攻击,以逸待劳的我军可凭借坚固之营垒,不断消耗进攻之敌的兵力和物资储备,只需顶住一次或数次攻击,即可全面反击,歼敌于营垒之外!”
“属下亦有同感。”
太史慈兴奋地站起:“此前数次推演得出结论,我军完全有能力开出营垒,与来犯之敌鏖战于野,如今主公示敌以弱,不但能逼迫敌军主动来攻,还能让来犯之敌生出轻慢之心,我军尽可凭借坚垒深沟及优势装备,迅速消耗敌军有生力量,进而取得此战的胜利。”
刘存非常高兴,狠狠夸奖一番徐盛和太史慈,几步走到大型地图前,对恍然大悟的年轻军官和弟子们说出此战的关键:
“都靠近点儿……此战极为关键,只要顺利实施,整个战场局势必将逆转!有个消息我没告诉你们,昨日凌晨,赵溶先生和翟越率领的五千精锐,已经顺利拿下了这个地方——沂蒙大山北面的蒙阴城!”
帐中一片惊呼,紧接着一片欣喜,反应快的已经看出主公刘存的最终目的。
刘存通报:“拿下蒙阴后,赵溶先生率领两千官兵镇守蒙阴城,东安县长徐奕大人已率三千新编士卒,押送武器装备和粮草,赶赴蒙阴协助赵溶大人,为下一步彻底肃清沂蒙地区匪患做好准备,可以说,不管下去战况如何,我军已获得一大战略性胜利!”
刘存停顿片刻弟子们消化一下,抬手指向地图上的沂蒙山南麓山口:“一个时辰之前,灵山营急报,翟越率领三千将士已经穿越沂蒙大山腹地,如今正在这里休整——费县城北面三十里的蒙山南麓山口。”
“与此同时,糜竺、糜芳大人率领八千将士已经徐徐北上,其中两千为骑兵,必要时,他们将作为疑兵突然前出,牵制费县之敌的注意力,掩护埋伏在费县北面的翟越三千将士的突袭行动。”
刘存转过身缓缓扫视一圈,对弟子们的领悟反应深感满意:“这就是我军此战的全部部署,如果我推测不错,盘踞费县的黄巾主力已经在主帅徐和率领下向我军开来,最迟不超过下午申时,就会出现在视野中,咱们只需将其牵制住,翟越率领的三千将士就会在明日凌晨发起偷袭费县的行动,南面的糜竺大人率领的八千将士同样会从疑兵变成主力军,其中的两千骑兵将在糜芳大人率领下,不顾一切冲向费县,哪怕最终拿不下费县城,也能迅速向东,与我军一起夹击徐和率领的黄巾主力!”
众弟子听完无比兴奋,一个个紧握拳头跃跃欲试,随后纷纷挤到地图前面,开始紧张地推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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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环环相扣 上()
下午,酉时初刻,南武阳城中大营。%
接到紧急通知的十余名黄巾渠帅一堂,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管亥扫视一眼全场,挥挥大手示意安静,大声将徐和派人送来的紧急情报复述一遍,接着对反应激烈的大小渠帅们说道:
“以目前情况看,各路人马恐怕要暂时停止南下准备,不消灭迫近费县的琅琊军,谁也不知道将来会闹出什么事情,而且没有从徐帅东路压迫徐州军,就无法达到调动徐州军主力东移的目的,咱们也无法安心南下攻打曹豹。”
杂乱的议论声中,管亥左边的张饶满脸怨恨地站起来:“诸位,琅琊军是我张饶的仇人!正是因为琅琊军连使诡计,兄弟我丢掉了东安、东莞两县地盘,申樵、羊骨、胡东岳、张昌、翟勉等十几名身经百战的好兄弟,就是在与琅琊军殊死血战中升天得道的,可以说,琊军不但是我张饶的仇人,也是我麾下近万幸存弟兄的仇人!”
大小渠帅们立刻想起张饶是被琅琊军打出来,都转向张饶听他怎么说。
张饶深吸口气,略微平复激动的心情:“弟兄们,我张饶下面的话恐怕不好听,可兄弟我绝不是长人威风灭自家志气,琅琊军和官兵都不同,他们的刀更长更锋利,他们的长矛矛头都是精铁,能穿透三层皮甲,三棱形的矛头除了三道血槽,还有个能把战马拖住的钩子,他们普通一卒都披挂坚固的板甲,脑袋上是蒙上薄铜板的皮盔,他们衣甲里面的军服与各地官兵也不同,领子和窄袖子是红色的,其他全是黑色的,他们无论到哪都不扰民,反而拿出粮食、海盐甚至耕牛犁耙送给百姓,练兵之余还去帮百姓种地,他们的主帅刘存更是德名远播,所以他们每到一处,都能获得当地百姓,百姓们愿意冒死为他们带路,为他们运粮,我张饶败就败在这上面。”
张饶说完一坐下,低下头捧着个茶碗再也不吭声,他很想与琅琊军血战一场,只可惜有心无力,攻打南武阳时他没什么贡献,最后分到的只是三个月的粮食和五千个女人,麾下八千余士卒近半是老弱病残之辈,战斗力还是那么弱。
大小渠帅们很快将目光从张饶身上收回,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说徐和那边人马众多无需担忧,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有的说干脆直接合兵一处攻打曹豹,哪怕没有徐和两三万人马在东路牵制也无妨,就是没人说是否率兵援助徐和,熙熙攘攘到了傍晚仍然没有个结果。
这时一个急报传来,数年来一直控制在黄巾军手里的蒙阴县城,被东安和东莞摸过来的琅琊军占领了!
众人除了微微吃惊之外,并没有多大反应,讥讽几句死于安乐的蒙阴同道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南面的徐州军身上。
只有管亥心里暗暗着急,失去蒙阴县城这个的交通枢纽,等于泰山黄巾军自此失去了东面和北面辗转腾挪的余地,方圆三百里的沂蒙南部地区,不再是黄巾军休养生息的安稳地盘了。
看到诸位同道都在议论是如何强攻南面的曹豹徐州军,管亥也不好说些什么,权衡良久,他站起来说道:
“我决定了,麾下两万步卒暂且留下,我亲率麾下八百骑兵去帮徐帅他们打一仗,不灭掉步步紧逼的琅琊军,我这心里始终不安稳,弄不好咱们整个后路都受威胁。”
来自鲁山的黄巾军渠帅孙轻是当年阳翟之战逃出来的残军首领,为人颇为义气,与管亥交情不错,看到谁都不愿意去帮徐和,他想了想毅然站起来:“大兄,是否需要小弟带两营人马一起去?”
管亥笑道:“暂时不用,弟兄们说的有理,徐帅麾下有三万能战弟兄,对付琅琊军万把人,哪怕赢不了也不会输,何况琅琊军一万多人里面,肯定包括运送粮草的民夫和随营工匠,有六成能拿起刀枪的官兵就不错了,我担心的是琅琊军的三千骑兵,要是徐帅应对不好恐怕要吃亏,想来想去,干脆带八百骑兵弟兄赶去看看,是否能帮上点忙。估计现在徐帅那边已经开战了,你麾下大都是步兵,赶过去还得走两天,我带骑兵半天就到。”
孙轻点点头:“也好,那小弟等你,你不回来小弟绝不轻举妄动。”
管亥欣慰地笑了笑,再向满堂神色各异的大小渠帅拱拱手,很快出去集合麾下八百骑兵,赶在天黑之前奔向东南方八十里的费县。
夜幕降临,一阵锣声急促响起,徐和的一万余黄巾步卒转身就跑,离开许村大营西面战场,琅琊军的营垒里顿时响起震天的欢呼,徐和的第二次试探性进攻至此结束。
距离战场不到两里的土坡上,徐和与十余名麾下各部首领一直在凝望潮水般退回来的近万步卒,凛冽的空气中全是飞扬的尘土和淡淡的血腥味,麾下混乱的队伍发出的各种叫喊声呵斥声,与琅琊军的欢呼声相互交集,沸沸扬扬闹得与身边的人相互说话都听不清楚。
“大帅你琅琊军放下吊桥了——”
徐和连忙引颈眺望,凭借最后一缕暮光朦朦胧胧的光亮,终于看清对面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