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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摆摆手,示意其他人散去,这才和余弦解释:“昨天殿下忽然告诉大家,从今天起,大家恢复自由。想留下的就继续留下,想走的随时可以走。旧人离开,自然有新人替补。”
“我看刚才那群人里还有人类?”
“是的,现在年代不同了,血族不再像以前完全藏在阴影中,人类也不再那么畏惧我们,就像您。余小姐。”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将嘴咧的大大,露出两颗獠牙。
他好像不太欢迎自己,余弦不动声色地挑挑眉,道:“你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了吧。”
“是的。”
“伊维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画画的?”
安山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顿了几秒,道:“五百年前,我想您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
“没办法,我的魅力就是这么大。”举起双手,迎向太阳,余弦挑衅地笑着,“你嫉妒也没用。”
安山忍耐道:“……您真是说笑了。”
不管怎么说,这座城堡中的吸血鬼终归是要听命于伊维的,不管他们是否愿意真心接受余弦的出现,无论他们是否对她抱有敌意,至少明面上,他们都得对这个家的另一位主人保持表面的尊敬。
余弦放下手,歪头问道:“伊维的画室在哪?”
“殿下不许别人进的。”
“不愿意说算了,我自己去找。”
安山目送余弦离开,眼中阴鸷闪过,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不简单,在这个充满吸血鬼的地方,竟如此大胆放松。
她一定是教会安插进来的奸细!
虽然不知道教会是怎么搞来面前这个和“余弦”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可人类的阴谋诡计最多,她绝不可信!
倘若余弦知道他的疑问,一定会好心告诉他:“整容这个手段人类都发明出来好多年了,亲,你已经落伍了。”
。
画室的位置,余弦大致能猜到。
应该在三楼,三楼没有家臣居住,五百年前除了卧房,其他的地方也大都被余弦和伊维用作他用了。
当初安琪拉的房间被安排在西头,现在她不在这里住了,余弦有些好奇,她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于是悄悄来到无人的三楼,余弦走到西边尽头,打开了曾经属于安琪拉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粉色,是小孩子喜欢的可爱风格,配套的设施都有,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被收纳好,却没有一丝生活气息,毕竟很久都没人住了。
除了这个房间本身,余弦并没有发现安琪拉住过的痕迹。
就连打开衣柜,里面挂着的,也是旧式童装。
退出房间关上门,余弦从西向东,一间间房间熟悉回去。
这个房间是用来放标本的,里面余弦亲手制作的叶脉书签和琥珀项链;那个房间是用来放一些看过没兴趣了的书的,靠里面的存书的大箱子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这个房间是余弦专门用来养宠物的,当时她养了一只狸花猫,整个房间都是这小霸王的地盘。
余弦走进去一看,不禁心抽了一下。
地面十分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来这里打扫。猫窝猫盆猫玩具和她用树枝亲手搭建的爬架都还在,就连小狸花也在。
只是小狸花的模样明显比她离开时老了不少也胖了不少,眼皮深陷趴在窝里,蜷着身体一动不动。
它的毛还是蓬松柔软的,身体却失去了温度。
余弦将它抱起来,直觉手感格外轻飘。猫的寿命只有十几年,它在死去之后,被伊维制成了干尸,永远睡在小窝里。
小狸花的尸体被保存的十分完好,凑到鼻尖嗅一嗅,也没有臭味。
余弦用脸颊蹭了蹭它的毛,将它放了回去。
静静的退出这间房间,余弦继续向东走去。
五百年实在太久,伊维要存放自己的画,一定需要一个不小的空间。
余弦找到那扇明显和其他门间距较远的门,推开。
两个房间被打通合为一间,墙上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画卷,少说也有上千幅。无一例外,画上的全部都是余弦本人。
虽早有预料,但看到数目如此之多的画和自己,余弦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费南德说这里被烧过一次,所以剩下的这些,都是伊维在百年里画出来的?
这么用功,难怪卧室那幅画和画家本人画的分毫不差。
余弦忍不住苦笑。
除了这些画,画室中间站着一座真人比例的石像,这座石像的雕刻者一定十分用心,它身上的每个细节到每根发丝都被雕刻的极为细致。石像身穿天蓝色缀满珠宝与刺绣的华丽礼服,笑容灿烂,手中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余弦忍不住走到石像面前,伸手摸了摸这件礼服。
它跟自己一般高,长得也一模一样,身上穿着的是余弦与伊维举办婚礼时的礼服。
过去的幸福时光,原来在这里成为了永恒。
手指从礼服上滑过,余弦轻轻碰了下玫瑰花瓣。
玫瑰是新鲜的,没有一丝衰败的迹象,伊维一定每天都有更换花束。
凉凉的气息从后方环绕,余弦被抱入怀中,夺目的银色长发顺着她的肩头滑落,从指缝中流泻。
伊维吻着她的耳尖,轻声问:“喜欢吗?”
余弦摇摇头,身后的男人僵住了身体。
她抓住他的长发,抓住他冷冰冰的手,用力握紧,余弦回答他的问题:“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为我受这种折磨。”
“这不是折磨。”亲昵地蹭着她的发丝,伊维笑道,“一点一滴把我们的世界找回来,我很幸福。”
“不用再找了,不要再回头。”余弦说,“我已经回来了,伊维,我们可以向前走了。”
“都听你的。”伊维伸出手,从余弦身前石像抱着的花束中抽出一只白玫瑰,将多余的枝叶与尖刺去除,别到余弦耳边。
鲜花衬美人,伊维松开了她,带着温柔的目光欣赏着她。
他的恋人和记忆中差别很大,她改变了发型,改变了服装,变得更为强壮,也更为难猜。
可到底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面前的余弦和雕像的眼睛,一模一样。
伊维看向穿着华美礼服的雕像,眉梢一低,顿时流露出些许怀念:“余弦,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说说看。”
只要不太过分,余弦会尽力满足他。
伊维伸出手,在她面上描摹着,目光丝丝入骨,仿佛看透了血肉。
他忽然将雕像手指上的戒指取下,单膝跪地,伸出手来,语速缓慢却极为诚挚:
“换上这身衣服,再嫁给我一次吧。”
过去不必再寻回,未来由现在创造。
余弦将左手轻轻搭到他的掌心,笑着回应:“我答应你。”
求婚成功,伊维将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第44章 滴血的白玫瑰(7)()
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阳光; 余弦身穿礼服; 手捧鲜花,面带微笑。
这不是婚礼现场; 伊维不会让他们的婚礼如此仓促。
婚礼时间定在七天后,现在; 余弦不过是穿着漂亮衣服坐在秋千上; 当伊维的人体模特。
他画的格外细致; 余弦坐在缠着鲜花的秋千上轻轻荡着; 她已经坐了小半天,实在是无聊。
“还有多久。”余弦哀怨地问。
“累了吗?”
“嗯!”
“那就下来休息吧。”伊维的画笔不停,笑道,“我已经记下了你的样子,不用再在上面坐着了。”
呃???
伊维的记忆力可真好,毕竟是能完美画出记忆中画面和完美复制余弦在这里的生活痕迹的人。可这不就说明,其实她早就不用穿着一身礼服在秋千上荡了么!
他垂首认真地画着画; 画板挡住了半边脸颊; 依旧能看清下弯的眸子和噙笑的唇角。
他是故意的!
余弦拎着裙角; 跳到地上,拖着华丽沉重的裙摆奔到伊维身边; 伸出脚不客气地在他鞋尖踩了一下。
白皮鞋上顿时留下一个灰印子; 伊维笑意不改; 宠溺地看着她:“嗯,好疼啊。”
余弦:“……”
轻哼一声,余弦回去城堡里面; 一楼便有换衣服的地方,她脱掉繁复的礼服,换上伊维准备的轻薄的连衣裙。
在这里她不缺物资,也就不必紧着一身校服穿了。
女仆蕾娅乖顺地帮她整理礼服,她也是留下来的五百年前的老人之一。
其实现代社会,已经不流行以前奴役人那一套了,但这里与世隔绝,他们还是习惯按老一套的来。
不过伊维从不苛待家臣,余弦也不会真将他们当奴隶看待。
这个庄园内的生活,还是十分平静安和的。
“蕾娅。”余弦和她一起将礼服收起来,问道,“这里的女仆只留下了你一个人,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蕾娅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亚麻色的短发,她抿唇笑了笑,道:“其实我已经照顾您很多年了。”
“哦?”
“这里处处都有您存在的痕迹,虽然在我们的记忆中,并没有您的存在。可是我相信殿下,您一定只是不小心走丢了。我们一直在等您回来,在这五百年来,我每天都会照顾您的宠物和作品,现在终于等到您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辛苦你了。对了,我有点儿问题想问你。”
“您说。”
“这里的女仆不多,我想问一下,你和安琪拉熟吗?”
蕾娅摇摇头:“她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算很久,我和她不太熟。”
“哦?能跟我讲讲她的事吗?”
“这个……”
伯格管家叮嘱过他们,最好不要跟余小姐提安琪拉小姐的事,蕾娅拿不定主意,到底怎么跟她讲。
就在这时,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伯格站在门外道:“余小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