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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满意点头,回眸看了那书生一眼,自进府去了。
“呆子,看什么看?走了!”俏婢红儿嗔骂道,伸手去抓那书生的手。
“哦!哦……”被红儿纤手一碰,书生如遭电噬,回过神来,便要提手甩开,却终究不舍,半推半就间,被红儿强牵着进了那扇朱漆大门。
两名守卫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各自对望一眼,摇头苦笑。见三人已走远,一人骂道:“奶奶的,这些当主子的还要不要老子活了。一个说坚决不许闲人入内,另一个死活要朝里面领人,只是为难老子夹在中间难做人。”
另一人神秘笑道:“你就没看出点明堂?”
“你……你是说……”
“嘿!得了吧哥们!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装什么雏啊?王妃杜三娘,嘿,那是什么人?未嫁给王爷之前,江湖人送绰号‘绿娘子’,那是专给老公戴绿帽子的主!嫁给我们王爷后,是收敛了不少,装了几天节妇,但如今那小白脸相士自己送上门来,王爷如今又在商议军事,不在府中,这样的天赐良机如不好好把握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却不识相,这不自讨苦吃吗?”
“哦~~”骂的那人至此总算是恍然大悟,本想再戏谑几句,神情猛变严肃,目光平视前方。
脚步声响,雨幕里,一人气冲冲扑进门来,行动之间,蟒袍激荡,玉带牵风。
转朱阁,低绮户,穿回廊,书生眼见府中建筑美轮美奂,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禁吓得直哆嗦,问红儿道:“红儿姐姐,敢问贵府主人是哪位啊?”
“嘻嘻,怕了?”
“才……才不是,学生只是见贵府气派堂堂,非富即贵,有些好奇而已!”
“嘿,实话告诉你吧,我家主上就是当今西凉梦州‘梦王’,这里就是王府了。”
“什么?梦王!”书生吓了一大跳,“难怪,难怪,那匾上的‘梦府’两字,原来说的就是梦州邹大王啊!啊,红儿姐姐,赏赐我先不要了,学生这就告辞!”当即转身欲走,却被红儿一把抓住,后者嘻嘻笑道:“小骗子,何必那么着急?进去领完赏再走不迟!”说时手上用力一推,书生身不由己地朝一间厢房撞去,眼见就要撞到大门,门霍地洞开,身子方投入一个绵软所在,那两扇门却已无风自闭。
那女人如影随形一般粘了过来,运指如飞,几乎是刹那间剥落了书生最后一丝遮羞布,两个人便这么坦诚相见了。
两尊肉体一接触,只如一场梦,书生大叫起来:“不……不……这样不好,你会后悔的!”
“老娘后悔没早遇到你!”女人恨恨时,扑了上去。
“啊!”两个人同时惊呼。
“哐档”一声,门猛地开了。
“贱人!”一硕大暗器朝二人砸了过来,同一时间,刀光一闪,一名蟒袍玉带的汉子破进门来。
女人侧身一逼,身形前欺,一道雪亮光华朝刀光迎去。腥风刺鼻,书生如梦方醒,就床一个狼狈打滚,险险避开那暗器,仓惶中侧身回顾,却吓得惊叫一声,昏死过去——哪里是什么暗器?却是那俏婢红儿的人头!
屋中顿时罡风激烈,刀光霍霍。
“王爷,且听奴家解释!”妇人边打边求饶。
“贱人!你之前乘我不在就去外面勾搭汉子,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引狼入室,你当真以为老子杀不了你吗?”那汉子却寸步不让,一柄五尺长的大刀在这狭小空间内居然也使得大开大阖,却浑无半丝不畅,一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妇人虽然功力不弱,但比之这汉子却终究是相去甚远,不几合已然浑身是伤,血渍满亵衣,落在那汉子眼里,平添了几分诡异的香艳,却也心神更加激荡,刀势更涨。
妇人被逼得急了,怒道:“邹天阳,拿刀砍人你比谁都凶,晚上你怎么就凶不起来了?如果不是你玩意不行,老娘又怎么会去*人?”
“你……你……”汉子又怒又恨,一时语塞。
第一百六十三章无耻是我外号()
这后进来的蟒袍玉带的汉子却正是绝代枭雄花如问御封的梦州王邹天阳,而妇人自然就是王妃杜三娘,听到杜三娘的指责,邹天阳顿时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刀法随之一乱,被杜三娘脱出刀气笼罩之外。
见邹天阳不再进攻,脸色惨白的杜三娘倚墙喘气
邹天阳怒恨交集,须眉皆张,猛地一扬手,大刀如电朝杜三娘射去,刀来得又快又狠,后者闪避不及,只道必死,冷笑合眼,却只觉脸颊一片冰凉,耳际已是一片嗡嗡巨响,睁眼却见左颊边一张满是血迹的脸正对自己冷笑不止,定神时,才发觉那人正是自己。
却是邹天阳一刀自她脸旁射过,深深钉入墙壁,刀气却已然划过她护体真气,在脸颊划出一道血痕,而刀光如镜,鉴人眉发,自是看得清楚。
大刀颤抖一阵,渐渐细微,终于止息。屋内打斗激烈,门外却一片寂然,并无人敢来张望。一时屋内无外都是静寂,呼吸可闻。
良久之后,邹天阳迎上杜三娘睥睨眼光,一步步上前,蹲下身来,轻抚后者脸颊,柔声道:“三娘,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学那霸刀之术。你且多忍耐一时,我答应你,待三年之后,大事抵定,我便费去功力,与你长厢厮守!”
“三年?哈哈!又是一个三年!”杜三娘频频冷笑,“从你一介草兵起便跟了你,便是三年,之后三年,你说要立功,又是一个三年,转眼已是九年,如今你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梦王,却已是十年过去,你……你却还要我再等三年,邹天阳,女人的青春有几个三年?”
邹天阳看了看面前伊人的脸,未留意间,红颜流逝,昔日小儿女模样依稀宛在,却已几多沧桑,眼眶微微湿润:“三娘,我……”
“我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不想终老于江湖,自嫁与你后,我千方百计的帮你,为你操心,却从无怨言。但现在你已是一州之王,手握数十万雄兵,难道还不够么?你还怕什么?还留着你的霸刀做什么?怕谁会对付你?嘿嘿,说句不客气的话!你那点微末功夫,在我一个妇道人家面前自可逞威,但能对付得了张世源还是岳休?”
邹天阳一滞,随即却是一叹:“三娘,你说得没错!他们我谁也对付不了,可是如今战火连天,张世源率领五国百万大军已经压境而来,我也是身不由己,多一分本领,便多一分求存之机,不是么?”
“借口!都他妈的是借口!”杜三娘蓦地大怒,一个耳光狠狠自邹天阳脸上甩了过去,“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杜三娘不是节妇,但自嫁你以来,我却为你足足守了十年活寡,这是怎么的八年啊……每一次午夜梦回,搂着身边男人,却等于抱着一块干木头,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你明白吗?你人前人后的宠我,似乎事事都由着我,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痛苦,这些,你又都明白吗?”
她初时还是愤然不平,说到后来,却已是语带哭腔,潸然泪下。
邹天阳手足失措,忙柔声安慰。
哭了一阵,杜三娘忽地止声,一把抹干眼泪,冷笑道:“姓邹的,你少给老娘惺惺作态,你现在做个决定吧!要不现在就废了你那霸刀功力,要不就放我和他走,今日之后咱们各不相干!”
邹天阳不屑地看了看依旧昏迷的书生一眼,不无悲伤道:“三娘,咱们十年夫妻情分,难道竟抵不过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脓包?”
“他见血就晕,是个脓包没错!若是以前,老娘也看他不上,但现在,我却觉得他比你好百倍千倍。哈哈,至少他还算个男人!”杜三娘蓦地一把将邹天阳推开,放声大笑,“而这一切,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邹天阳颓然坐地,望着披头散发的杜三娘狂笑不止,心头一片冰凉。他一直不愿去触两人之间的隔膜,只道自己大业得成,功力废去,便有千般冰雪也当一笑消融,却不想那层薄薄的隔膜却已在不知觉间长成一面厚厚的冰墙,他虽不想去触,那墙却自己压了过来。一时之间,堂堂绝代之枭雄软如烂泥,喃喃问道:“三娘,三娘,难道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杜三娘冷笑道:“覆水难收!”
“你……你走吧!”邹天阳说出这话时似苍老了十岁,卧倒在地,抬头望那天花板,却泪眼婆娑,入目尽是苍凉。
杜三娘冷笑三声,直起身来,颤颤危危朝床走去。
“啊!”刀光闪处,忽地一声惨哼,杜三娘捂着胸口,血自指缝间渗了出来,转身过来,望向手持大刀的邹天阳,眼神中满是不能置信:“御刀!你……你竟然早已炼成御刀术?”
却是她转身之际,墙上大刀于瞬间脱落,化作一片刀光自她奇经八脉间穿了过去,稳稳落到了邹天阳手里。
邹天阳轻轻拭去刀上血迹,叹了口气,道:“两年前我就已练至御刀之境,炼气还虚之下,已能人道。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能为我牺牲一切,我就想试试你究竟能坚持多久,这两年来你无怨无悔,一如既往地对我,我心存感激,本打算就是今夜向你公开一切,谁知你却终究等不了这一刻,就差这么一刻……不过不要紧,我现在废了你的武功,从今往后,你永远不会再离开我了,永远不会……”
“哈哈哈!邹天阳,邹天阳,你他妈是猪……是猪……哈哈,哈……”杜三娘越笑越是大声,邹天阳才觉不妥时,却已迟了,面前一热,随即一股巨力传来,只将他推出丈许开外,惊愕下凝目,却见杜三娘全身已是火焰熊熊,大笑面容说不出的狰狞
须臾,笑声止息,活生活色的杜三娘已化作一地灰烬。
“三娘!”邹天阳凄呼一声,泪如雨下。但刚哭三声,蓦然胸口一紧,狂呕出一口鲜血来,“花落无声!杜三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