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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遣使会盟云州,西凉国分别割金州于天楚,将齐州分与万花,而青鹰二国则获赔共七城,达成和议,联军北伐宣告结束。
张世源听完叹了口气,道:“孙威败而不乱,已经不愧是军神之后了,反而花如问明明有凤炎魔刀,占据优势,却甘愿割地求和,看来这次西凉确实是遭受了重创,没个十年八年我看是恢复不了了!花如问再强,也不过是做一做江湖称雄罢了!”
岳休深以为然。
张世源当即又问起自己为何到现在已然是楚军名正言顺的统将,这才知道原来当日凌王被杀消息传到京师之后,楚啸天虽然给除西凉之外的天风五国都下了帮助通缉自己的国书,悬红十万黄金,好似不捉拿到张世源绝不罢休一样,但在天楚国内却只是象征性地在各州的首府贴了一张头像模糊的通缉令,不过十天却又被另一张头像更加模糊的告示所取代。
到了十二月二十一,各州的官府更是收到一张楚啸天的罪己诏,说是张世源并未杀害太子殿下,一切都是西凉人嫁祸陷害,朕险些错杀忠良,现在迷途知返,特将其官复旧职,请张世源不计前嫌,速速进京面圣。也正是凭借这道圣旨,岳休才敢光明正大地调动军队前往月河村救人。
两人又闲话一阵,分别叙述各自别后情形,除开关于剑灵之事,张世源并无隐瞒,一一说了。
末了,岳休道:“世源,眼前最紧要的事其实还是皇上召见你上京之事!”
张世源笑道:“你那么镇定,显然是妙计在胸,你说怎么办?”
“抗旨!”
“抗旨?”
“是!抗旨不遵,拥兵自重!”
“这个时机,怕是会引发内乱!”张世源长长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但如真去京城,很可能是死路一条!”岳休也叹了口气。
凌王的死,是那个影先生的手笔,而谢长风的另一个身份却是杨公公,楚啸天的亲信。楚啸天最初并不是要杀张世源,只是想削他的兵权,以观后效,但算到凌王会想趁机杀了张世源,是以派来了谢长风。
凌王虽然不知道谢长风的真实身份,但却知道他是楚啸天的亲信,最后才会在梦州大会上不得不先放了张世源一马。
但这一点却全在布局的影先生掌握之中,放了张世源之后,他更是帮助张世源疗伤,却扣留楚军众人以诱惑后者回营自投罗网,之后布下局,让张世源背上弑太子的罪名,然后将他在楚军众人面前杀了,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杀了张世源,更可让楚啸天和楚军众人无话可说,之后再宣称凌王因神迹而复活,更能加深凌王的威信,稳固朝中权位易如反掌,将来花如问举兵冠楚,来个真正的里应外合!
这些在谢长风看来实在是小孩子的把戏,最后非但救走了张世源,更顺便让凌王真的挂了,影先生所以的谋划彻底成了竹篮打水!
但这里边实在是又太多的不可解。
谢长风既然奉命要救张世源,为何救出又将他扔到了月河村直到讨伐妖后之战爆发才来救人?影先生的立场实在是很暧昧。如果他的立场真是站到花如问一边,是要逼反楚军,引起天楚内乱,为何又不肯真的杀了凌王?如果他是站在凌王一边,为何又不肯只削张世源的兵权而非要其身败名裂置于死地不可?
另外就是楚啸天自己,凌王之死,无论谢长风怎么回报他,都绝不会说是张世源杀的,那楚啸天的一系列举措实在是太也奇怪。现在更是召唤张世源回去,是福是祸,实在是难以预料得很。
与其受制于人,还不如拥兵自重,静观其变,反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楚啸天也拿张世源没有法子,待将来搞清楚状况后,是进是退也有依据。这就是岳休的主意。但张世源却认为该去京城将事情搞清楚。
后世的研究者在论及源水王朝的五大兵家时,曾说五大家虽然都善于用奇兵,但岳休的奇却是基于对全局的细致把握,绝不打无把握之仗,而张世源更善于奇中带险,以用兵使计天马行空匪夷所思而著称,至于另三个人……
“算了,商量了这么久也没结果,听听小沈的意见吧?”张世源最后道。
“自梦州回来后他一直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我看上次的事……”岳休有点迟疑。
“我想他应该已经走出了阴影!”张世源自信满满,“我不会看错人,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看错你!”
岳休笑,心中却似有热血翻腾。
沈信果然没有让张世源失望。多日不见,风采依旧,自信如昔,只是经过梦州的挫折重新站起,明显多了种欲火重生后的内敛,眉宇间更多了成熟的沧桑,有了一种真正的名士风范。看来这月余平静的闭门思过,其实是一种冰与火的煎熬,并不逊于沙场血与火的千锤百炼。
“呵呵,许久不见,小沈你是越来越潇洒了,看来男人果然是越老越有味道!”张世源话入正题前不忘调侃。
“将军是想问进京事宜吧?”沈信微笑过后,单刀直入。张世源和岳休同时点头,目中都露出欣赏之意。能猜透张世源叫自己来的目的不过是谋士的基本功,但他这么问正是显示他已然有了自己的计划并且对此颇有自信。
沈信道:“将军,以属下之见,不如反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班师回朝()
“反了?”张岳二人同时吃了一惊。这两人也都非拘泥之辈,全无半点忠君爱国的心思,吃惊的并非是造反本身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现在就造反实是一步险棋,对这件事全无一点心理准备。
这也是后世将源水五大兵家之一的沈信先生的用兵评价为“险中带奇”的直接体现之一,即他爱剑走偏锋,用兵使计无一不是险峻异常,偏又每一次都是于盘根错节的复杂中直中要害,其偶尔按常理出牌的正锋于别人而言也都可称为奇兵。
“不错!”沈信肯定道,“陛下虽然英明,却毕竟老矣,身体孱弱,显然春秋不久。凌王死后,诸皇子中再无一人足以辅助,加上朝中各派势力钩心斗角,将来无论是谁继位,都只会对将军多加限制,将军要想抵抗西凉等国入侵皆是吃力,更别说与天下英雄争雄了!到时将军唯一出路,必然造反自立,而晚反不如早反!将军现在名义上还是前线指挥官,掌握着附近三州二十七城的兵权,加上又是力抗外侮的大英雄,威名之盛,可说一时无两。只要说出皇上鸟尽弓藏派凌王杀你的真相,自然一呼百应,而大陆其余诸国皆是战后受损,都希望看到一个内乱的楚国,不会有人横加干涉。”
顿了顿,沈信接言说道:“此此乃是将军建立千秋基业的不二良机!如果将军现在优柔寡断,坐失良机,等新皇子登基,诸国恢复国力,再要反就比现在艰难百倍了!更别说京城之行实在是险阻太多,变数太多,即便陛下无杀你之心,但此次你立有大功而全无一丝过错,难免引起朝中众人妒忌,到时诸党纠缠,你应对稍有差池,很可能会舟覆人亡。”
张世源和岳休互望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很是深以为然。
但张世源迅疾又摇了摇头,道:“鸟尽弓藏固然是个好借口,但有些牵强,再说楚啸天手里还有谢长风这个绝顶高手在,要想个法子先对付他才成。若不能摆平他,即便我举起反旗,也是寝食难安。”
沈信愕然,张世源简略将自己目前功力的情形作了个说明,只是隐瞒了已得天龙剑终极力量一节。沈信听完先是一呆,随即感激道:“将军连如此机密都不瞒属下,实是明主之资!”
张世源闻言微微笑了一笑,此事早晚会露光,还不如现在早点说出来,更能博得手下人的信任,看岳休和沈信的反应,证明这步棋走对了。
岳休笑道:“将军,‘上古逐于道德,中世逐于力气,今世逐于诡计’,这可是楚乘龙的话。其实乱世争雄,是以国本为根基,说到应用,道德和武力固然重要,但诡计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天下武术翘楚,何等风光?这次还不是被王羽杀得鸡飞狗跳几乎全军覆没?三大武神功力超绝,却还不是昏死于暗算之下?便是你自己,之前何尝不是神功盖世,最后却还不是一招不慎,落得在神像上任人鱼肉之局?”
末了岳休又朝沈信笑道:“小沈不要误会,我并无半点怪责你失策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希望将军能够明白个人的武力不过是次要之事,一国之武力加上诡谲的智谋才是征伐天下的利器!”
张世源和沈信听得心悦诚服,同时点了点头。沈信躬身行礼,真挚道:“军师胸襟过人,沈某一向是佩服的。如今坦诚相见,直说在下的过错,为的是之后大家更能精诚合作,我若是连这点胸襟都没有,也实在是枉为谋士了!”
岳休起身谢了一礼,很是欣然,和聪明人说话比和笨人说话实在是愉快得多。
沈信又道:“将军,以我军近千破天箭再加上黄志鹂、温雪香诸位姑娘的实力为依据,凭将军和我等的智谋,便是有十个谢长风百个白凤鸣也是不够杀的。”
张世源苦笑:“想不到我张世源也有沦落到要靠女人来争夺天下的一天!”
“将军恕罪!”沈信和岳休同时拜倒。
“罢了!起来吧!”张世源摆摆手,“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我不怪你们!只是将那许多千娇百媚的美女卷入杀伐不断的血腥之中,当真是一种罪过!”
沈信和岳休对望一眼,都是哑然失笑。将军冷酷起来杀人如麻,却也有如此婆婆妈妈的时候。
张世源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举旗实在是个很有诱惑的事!但我认为此次京城之行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凶险,这里边隐然有很大的变数。如果我这次不去京城,定然会后悔终身!”
岳沈二人听他说得如此肯定,都是大大地诧异:“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