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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剑没有说下去,虽说南家现在的人都说三夫人下毒想要害死南淮,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个说法,如果他将南家常人所以为的真相说出来,岂不是在给死去的母亲蒙上污点。
这不行,绝对不可以。
“会什么?”
南剑抬头一眼:“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母亲就是因为你而死的,杀你,就是我今生必要完成的使命。”
这话让众人有些无语,比武擂台上赢了他而已,就说他母亲的死跟他有关,这什么逻辑?
技不如人就要用嘴上的功夫污蔑别人?
李若寒懒得废话,又问:“第二个问题,除了你们死灵堂之外,还有多少势力在寻找我们的行踪?”
“我不知道!”南剑一口否决。
“行,我现在就写一封书信去告知南烈风,说他的儿子可是死灵堂的亲传弟子,地位崇高,就跟南侯国的太子是一个地位。“
说罢,李若寒作势要走,那做派吓得南剑赶忙回答:”我知道,我知道,除了我们死灵堂之外,据情报消息称,还有国都王尊雪寒梅的凌霄铁骑,南家的铁甲军,以及国度的神虎军三大势力。“
“寒梅连凌霄铁骑都出动了,看来我的行踪是被发现了啊。”李若寒若有所思。
想起当年的小女孩立下要统领千军的誓言,他感叹一声,年轻人啊,总是有着披甲战四方的梦想。
“我把机会给了你,你又为何来寻我?”李若寒呢喃了几声。
他余光瞥了瞥别处牢房的死灵堂邪者,目光在佝偻老人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之后,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吧!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不过奉劝你一句,死灵堂的人都是一群睚眦必报的家伙,你想从他们身上拔根毛,他们就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若要无事,除非斩草除根。”
老人嘿嘿一笑,锐利的目光忽充满了杀气。
“懂得懂得,好歹我也是跟随着你走过那鬼蜮大千世界的人,这点道理我会不明白吗?”
第十八章踏天()
李若寒笑笑,不作回应,或是不想记起那鬼域大千世界的无数亡魂,百年前那一场屠戮苍生的磨难,至今还印象深刻。
不过这些都是回忆,过去的已然过去,留下来的是那千年不破的长生咒。
风雨飘兮,秋叶落兮,人迹疏兮,夜幕诡兮。
诺大的灵山郡城在这宁静的夜晚,无半点热闹的景象,城中人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在黄昏落下的那一刻,紧闭上了家门,他们似乎是在躲避着些什么,可这宁静了已有几百年的下等郡国,又会有何让人恐惧的事情
街道上,灯火疏散,黑漆漆的街口隐隐约约见到几处白光转瞬即逝
灵山古楼,是那烟斗老人的家业,李若寒作为老人几百年的老友,也就住了下来。
后院马棚,九星踏雪马被一根牛皮绳牢牢地栓在了木桩之上。
摆在马槽之中的,都是小厮在清时刻于城外树林中割来的新鲜上等马草,一旁隔槽倒着满满一盆井水。
这般令人无数野马望而生欲的食物在踏雪马看来,无半点诱惑。
那无神的双眼仿佛看透了世间的冷漠。
它,一出生,身怀九星天赋,本是驰骋九天的存在,却因为天赋过高,被人当做货架上的商品不断售卖。
天生骄傲的它,被金钱上那股铜臭味渐渐笼罩,它厌恶人性,故也对凡人失望,他是一匹千里马,却总落入庸人的手中。
才华不得展现,自由不得踏于脚下,满腔热血的心,也慢慢地颓废了下来。
“师傅,踏雪马真可日行千里?”南淮来到马鹏前,打量着这匹用一枚价值万两黄金的虎魄丹换来的马。
他觉得不值,因为这匹马看上去连老马都不如。
“是。”李若寒淡淡应了一声。
南淮皱眉,问道:”可是师傅,这马毫无精神,又如何能日行千里?“
忽,马高高抬起双蹄,嘶叫一声,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南淮觉得有些惊讶。
“在遇到我之前,你也不是一心求死吗?”
李若寒说了一句,便回头走进了古楼,买下九星踏雪马不是因为它的天赋,而是这匹马就像是南淮,更确切地说,他们就像一对难兄难弟。
留在原地,南淮久久回味着李若寒留下的话。
在遇到我之前,你也不是一心求死?
他的心再被拨动,从小被人厌恶的他如同一个废物生活在南家的柴房中,他拥有自由,却像个被捆绑的木柴滞留在柴房中,因为他不知该去向何处。
直到遇见李若寒,他才真正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看着面前这匹毫无精神的踏雪马,南淮忽然懂了些什么,他欲伸手抚摸一下踏雪马的头,那一撮红毛如天边惊艳的晚霞。
“咴咴”踏雪马心有抗拒,不愿让南淮与他亲昵。
在它看来,南淮也如那些人一样只是把它当作商品不停贩卖,以谋取更多的利益。
高傲的心不容粗俗之人践踏。
被踏雪马拒绝,南淮微微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李若寒买下这匹马是为了他,九星凶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的,可不知为何,站在这匹马前,他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无神的双眼下,是充满了高傲不屈的心。
颓废的面容是被无数人嫌弃的判断点。
“或许师傅的意思是说,你我已是同类”
踏雪马通人性,听闻南淮这一句,它忽然抬起了那颗高傲的头,那双洞孔的眼睛有了一丝亮光,它清清咳嗽两声,在木桩边上盘躺了下来,头靠着木桩,看着天空的星辰。
“你也喜欢看星星?”
南淮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他赶紧也盘坐了下来,靠着目光,望着天空。
一人一马,天空之下,相互陪伴,天空不觉间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清凉的秋夜隐约传来几声蝉鸣。
“小时候的每夜,我都会望着星辰渐渐入睡,因为我不像其他的公子有下人的侍奉,有父王母亲的陪伴,有细枕柔线的床被,虽然住在大大的院子里,但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像个孤儿。”
马叫了一声,似乎在嘲讽:你可真可怜!
南淮像个话痨,又自顾自地说着:“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起码还有人看得上你身上的价值,因为你的九星天赋,不必像其他野马一样流离失所,危险至极,也不会成为别人餐桌上的美味,你活得无忧无虑,而我,上顿吃完不知下顿。
马又叫一声,似乎是在愤慨:去你大爷的,你起码有自由,老子每天都能只能呆在这破马棚里。
南淮笑了笑,忽而凝重了起来:“我出生就被人说成是废物,他们看不起我,压榨我,欺骗我,我的父亲还想杀我,有时候我问自己,这十二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每当入梦,我总能梦到有一天,我身披九龙寒甲,手持方天画戟,站在世界的顶端,让那些曾经对我白眼,对我欺压的人仰望我的背影,我,是最强者。”
那双黑色瞳孔,露出坚毅的目光,弱小的身板恍若散发着如苍天般不可覆灭的气质。
踏雪马不觉恍惚,再嘶叫一声,似乎再肯定:有理想,你这个小弟我认了。
后,又安静了片刻。
星辰渐渐褪去耀眼的光辉,夜色却依旧黑得吓人。
“师傅他很强,但我知道,想要成为这一世的最强者,我需要一个兄弟,一个与我志同道合的兄弟,待我步入圣境,我所到之处,便是万人鞠躬,我所指之祸地,顷刻覆灭,那日到来,星辰的光辉也因我而永远照亮着这孤独的黑夜。”
他说着,越发激昂,身如古树,站立而起,那背影,让踏雪马不禁有了追随的念想。
跟随着南淮的步伐,踏雪马终于站了起来,并不是单纯地从地上站起,那无神的双眼充满了烈火燎原的斗志,只见它高杨起了头,朝天嘶叫,声音洪亮,传遍十里。
似乎在说:大爷我勉为其难地当一回你的兄弟,千万别让我失望。
他们并肩而望夜空,这一刻,踏雪马等了很久,它终是等来了自己的伯乐,一个与它身世不同,却有着同样理想的人。
冲破这烦人的枷锁,在九天翱翔,让所有人都仰望他们的背影。
“你愿跟着我?”
马嘶叫一声,似乎是同意,似乎也是在大骂:去你妹的,你是老子的小弟,明明是你跟着我,怎么是我跟着你?不懂规矩。
“那今后,你便叫踏天。”南淮很开心,真挚的笑容也让踏雪马露出一丝久久未曾见过的笑。
他才不管踏雪马的马语再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今后他将不再独自一人,他有师傅,也有兄弟。
第十九章鬼知()
人域有条江,其名为鲲,古有鲲鹏,其背可遮天蔽月,其翅可呼风唤雨,天下之大,寻不到词以形容鲲之大
鲲江寻不到源头,传说有人顺着鲲江逆流而上,找寻了数十年最终走到了人域的尽头,自以为寻到了鲲江的尽头,却不料下一步,迈入了无尽的深渊,生死不知,深渊之表,云雾缭绕,望不见其深有多少,也不知其后是何景象,有高手欲一探究竟,最终都丧命其中。
鲲江横跨人域,源远流长,由于其中凶兽繁多,宝物数不胜数,故许多势力也设立于附近,以便发展,而其中,有一黑城,长年阴暗,亡灵居多的荒地堆积着零乱的白骨架子。
几只响尾蛇扭动着响尾,爬行而过。
毒蝎举着高高的毒尾在暗中潜伏。
忽,毒尾刺落,一只响尾蛇剧烈地颤抖着,毒液顺着毒蛇的血管不断蔓延,最终,沦为美味
黑城四周皆是一片沙地,天降暴雨也无发让此地成为一片绿景。
就算是令人愉悦的鲲江流至此地,也会被这亡灵的死气污染,让下游的人觉得厌恶。
几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