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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白剑叹了口气:“你太着急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觉得对我是一件好事。”
凡间有句话,叫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也有句话,叫作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着急并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一件坏事,这种心情在特殊的情况下会像一双眼睛注视着事件朝本就注定好的方向发展。
于是,没有人会去厌恶。
因为它本就存在。
而与雪寒梅相比,城内的那位羽族皇后便显得平静许多,着急若是有用,她会比任何人都要急,只是兵临城下,她就算在着急,也吃不了热豆腐,离不开这片冰天雪地。
那些离他而去的宫女和太监消失在了宫道之上。
他们的背影化作一道道脚印。
雨淋情握紧拳头,神情不悦:“这群白眼狼,亏娘娘之前对他们那么好。”
皇后摆摆手;“世上可以容许坏人与好人同时存在,却不会允许白眼狼生活在身边,他们就像一条条有病的疯狗,在某种特定的时间会发疯,甚至给主人要上一口。”
雨淋情不懂:“那为何娘娘不早点杀了他们?”
皇后冷声道:“因为我怕杀了他们,脏了我的手。”
话音刚落时,宫外想起一片惨叫声。
逃出宫去想要向那位求饶投降的宫女刚走进被控控制的禁军之中,就被一万双眼睛,一万只嘴巴,无数尖利且又无情的刀剑撕扯开。
凌乱的四肢在人群中被不断踩踏。
那圆润的血肉渐成一块块肉饼,没有人试图去拯救他们,因为,根本没有人!
他们的眼珠被禁军生生从眼窝里抠出来,或是捏在手掌间压碎,或是吞入肚子里。
这是一片血景。
白色的雪被鲜血染红红色。
被控制的禁军越发疯狂,朝天怒吼着,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
他们那血红的双眼不知是不是被血腥味所诱惑,竟如鬼孽一般开始变得煞白。
那充满欲望与贪婪还有杀戮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没有人性,也就不懂何为手下留情。
于是前来投降的宫女和太监,烟消云散。
他们或许有遗言,或许是最后的惨叫声,或许是在皇后面前心里想的那些投降的话,死后或许会为那些话所后悔,但也没有任何机会。
这便是白眼狼的下场。
雨淋情脸色煞白,终于明白皇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娘娘早已经料到这些人会死?”
皇后反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雨淋情点了点头,闭上了嘴,心想这位皇后如此聪明,会不会已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皇后没有时间去想雨淋青心中的那些话,她也没空,更没有兴趣,她皱起眉头,终于明白了何为等死的滋味。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除了忍着,便只有拼命。
可拼命并不是她的选择,也就只能忍着。
忽然,她看见远处无尽的黑暗里有一道人影走来,接着昏黄色的灯火,她微眯起眼睛。
原来那位妇人竟长得这般好看!
“你瞒得好辛苦,也骗得我们好辛苦。”
他们见了很多次,可实际上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相见。
妇人身姿婀娜,美若天仙,一双珍珠眼仿佛装着星辰大海,嘴角间更是藏着迷人的笑容。
“我从不觉着辛苦,也不觉着你很辛苦。”
妇人声音天生自带魅惑之一,听来就连女人都差点着了她的道。
“但其实我们都很辛苦,你究竟想要什么?”皇后语气沉重。
妇人回答道:“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我想要一个家,一个能让我感受到温暖与情的家,我拼了命,我付出了所有,我牺牲了整个狐族,得到的却是一场孤身一人的雪景。”
雨淋情咽了咽口水,满是惊恐地看向妇人身后那数不尽的大军:“这也叫做孤身一人?”
这场雪景很孤单!
是最贴切的形容,也是最错误的形容。
“你闭嘴,你懂什么,一个连房事都没经历过的老处女,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吗?你知道怀胎十月那种紧张而又兴奋的心情吗?你体会过妻离子散的痛苦吗?你你明白当你最爱的孩子背叛你的感觉吗?啊!你说话啊,老处女!”
连番炮轰,质问顿时让雨淋青哑口无言。
最难以接受的,是老处女三个字!
她眉头一抽,垂下头。
皇后说道:“够了,那是你的事情,我们何曾对不起你过?”
妇人喝道:“真的没有吗?”
皇后神情恍惚,有些迟疑。
“雪行身边的那位小太监,不是你的人吗?
妇人看到那些狗洞的时候便知晓了一切,她自嘲了许多天,杀了那么多太监,却没有杀掉最重要的太监,被一个太监耍得团团转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不管是任何人!
第四百零五章一抹红霞远方来()
此问让气氛紧张到了极至。
雪落下的声音清脆如在大火中爆炸的火星。
灰暗的天空渐渐出现一抹血红色的彩霞,在远方筑起一条天桥,从南边,一直向北边。
有人曾一路向北,追逐最深处的情感。
有人曾一路向南,追随最原始的命令。
皇后沉默了许久,她自然知晓妇人所说的那小太监是何人。
一年多前,雨淋青进入了宫中,成为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接着那小太监不知是与雨淋青有何关系,被送入宫中,皇后见他如此活络,在雨淋青的提议下,进入了宰相府。
直到宰相府被抄家之后,小太监再次被送进了宫中。
来到了雪行身边,于是他的任务从那一刻起,改变了。
而小太监之所以能够成为雪行身边的人,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皇后的缘故。
如此想来,妇人说的话倒也没什么错。
皇后抬头看了一眼雨淋情,眼色深沉:“或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解决?”
妇人冷笑:“离开的人心以表明,我要做的,不过是我等候了几百年一直想做的,利用你控制羽族的军队与伐贼大军战斗,我坐收渔翁之力,待我斩杀雪寒梅之后,这天下,也该轮到我狐族掌管了!”
皇后明意:“所以一直以来,你就没想过要与我羽族和平合作?”
妇人道:“过了这么多年,你才明白,真是一个蠢女人!”
“若是我心不甘情不愿,以死明志,羽族军队不仅不会受你威胁,反而会联合伐贼大军一起,诛杀你!”
话音刚落,只见皇后从袖口之中抽出一柄火红色的小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刀刃尖利,只是轻轻一碰,便没入脖子的皮肉之间。
妇人神情平静,没有任何反应:“我觉得这柄刀子可以没入得更深一些!”
皇后神情微凛:“你看来并不担心我会自杀!”
妇人笑了笑:“因为我了解你,你没有自杀的勇气,你害怕死亡,你舍不得你的荣华富贵,你不甘心,所以你不敢死,也不想死,我说的没错吧!”
皇后紧紧攥着刀柄,心脏像是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死死抓着,让她憋屈,却又无可奈何。
她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像是一句诗,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原来她所不了解的自己,早已被外人所看透。
雨淋青微微皱起眉头,强大的心理很快将这一缕波动掩盖下去。
气氛再次僵持住了。
宫外的雪渐渐被堆积,接着那些尸骨,血肉,血腥味被掩盖得一干二净,寻不到任何踪影。
有雪,自然有风。
风之雪停,有人从远方来。
那是一双在大雪中横行无阻的翅膀。
那是一支坚不可摧的军队。
那是在人域中即将濒临灭族的族类。
远处,那抹血红的彩霞慢慢得显现了真正的影子。
皇后露出笑容,缓缓放下了刀子,心中顿时又有了底气。
数万羽族人冲入了主城之中,他们的翅膀在天空中留下金色的残影。
大雪飘散的速度不知为何慢了许多,城中被控制的禁军露出尖利的獠牙,对着盘旋在天空中羽族龇牙咧嘴。
若要打个比喻,这些禁军就如同地上的野兽,天空中的羽族,宛如雄鹰。
这是一场野兽与雄鹰之间的争斗,凶险且艰难,没有绝对的胜负,也没有绝对的结局,一切都是未可知。
也因为一切都未可知,这场争斗便越发显得有趣。
曾经的盟友成了敌人,只是因为一位太监,几处狗洞,在凡间的故事里总觉着某些地方不太对劲,显得突兀许多。
城外,观赏这场争斗的人多了许多。
雪寒梅依旧背手而立,腰间的雪鞭与冰剑携带着凌然的杀意。
白剑来到几米外一颗杨柳树下,与酒上翁对坐在了一起。
树下有茶,自远方来。
雪上有树,也自远方来。
远方有灵山,号为郡!
沏茶的人是酒上翁,他看向城内,笑了笑道:“这个时候观雪景,看城内凶兽戏,再来一口清茶,简直是人间最美妙的事情啊,啊哈哈!”
白剑抿了一口清茶:“这茶,很淡,却很美味,人生百味各领风骚,各到了极至,也不过是平淡罢了,好茶。”
雪寒梅朝两人看来,走来,微眯起眼睛:“这茶哪来的?”
酒上翁指了指天道山的方向:“喏,那无面鬼孽教我泡的,好喝的很!”
雪寒梅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闻声望去,是老秃驴。
老秃驴随着蛟龙一同走来。
老秃驴如往日一般,双手合十,面色和善,蛟龙双手捧着一块烧饼,慢慢品尝着。
只听他说道:“今夜有戏,总得要个戏名,不然将来如何记入史册之中。”
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