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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假丹药往乔供奉眼前一凑,大声喝问:“乔供奉,你敢说这上面的印章也是假的吗?”
这乔供奉既然已经准备抵赖到底了,当然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他白了晃在眼前的假丹药一眼,嗤之以鼻:“哼哼这年头,连皇帝的玉玺都能被三十六路叛军给造假,更何况我一个小秘坊的印章呢。”
“你、你你们秘坊太他妈的厚颜无耻了!”高教头恨极,地把手里的假培元丹往乔供奉面前一扔,“我不管,你把这些假丹药都给我换了,你们秘坊今天一定要给我和我们吕府一个说法!”
他虽然粗豪,但也看出现在苗头不对,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要换了假丹药就可,也不想要秘坊赔礼道歉,再多给什么补偿了。
“换?嗯哼!”乔供奉仰头冷笑着说:“哪有那么容易给你吕府占便宜的,货物离开柜台后,本坊概不负责。你今天拿着一堆假丹药来诋毁我们秘坊的声誉,这件事都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倒想来找我们要说法!你当我云梦秘坊是街头卖臭豆腐的小贩哪,可以任由你这恶汉撒泼欺凌吗?”
“我撒泼?”高教头气愤填膺:“老子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反倒变成毫无道理不给说法的了。姓乔的,你说话可得摸着自己良心。”
乔供奉扬起眉毛:“我们秘坊做生意一向都是讲良心的,只有你们吕府心怀叵测,想诬蔑我们秘坊。当初你来买那一大批二级丹药,我就觉着奇怪,哪有一下子买那么多的,这是喂人还是喂猪啊!现在我算是看清楚了,原来你们是存着心地来找茬的是不是?啊我明白了,五年前你们吕府的小秘坊被我们给吞并了。尔等怀恨在心,五年后这是要来报复了是也不是?呵呵,想玩阴的那也请施展高明点的手段,这种糊弄小孩子的把戏,简直是自取其辱,没得让义勇侯吕府被整个洪州域内的人取笑?”
此人不愧是秘坊的当家供奉,口舌功夫着实了得,一连串辨驳下来,居然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
反倒是真正占着道理的高教头,被他压得张口结舌,心下愤恨到极点,几乎话不成句了:“**的你这黑心鬼我我他妈的撕了你这张恶嘴。”他气忿地冲向乔供奉,挥拳便向他鼻子砸去。
乔供奉等的就是这一刻,秘坊主动出手打人总会有损商家的形象,可是对无理取闹的人进行正当还击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他乔供奉也是个凝气初期的武道好手,若论打斗的话,十个高教头加起来当面也不是他对手。
只见他就在高教头的拳头擂近自己鼻尖时,蓦然向旁一侧脑袋,以极为精巧的动作敏捷地闪过那临面而来的拳头,却用手捂着实际上没被打中的鼻子,脚下跄踉着向后退开几步,口里“哎哟”地惨叫起来:“你你们吕府竟然打人!哎哟——好痛哇。”
在不明真相的微观群众眼里,明显就是高教头恼羞成怒而出手打人了,于是人群里的托儿们又纷纷呐喊:“吕府的人不讲道理,打人啰。”
“他们吕府在秘坊撒野啦。”
高教头急忙指着乔供奉对众人辩白:“我,我可没打着他,他,他是在装蒜。”
这时十多名秘坊的打手已经围了上来,乔供奉捂着鼻子对打手们下令:“这吕府的来的疯狗竟然敢到我秘坊来捣乱,给我痛打一顿,然后轰出去罢。”
打手们蜂拥而上,当着众顾客的面,痛殴着高教头。可怜那高教头的武道造诣虽然已达到锻骨境界后期阶段,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在秘坊的地盘上动武他显然是丝毫也讨不到好处的,很快便被打歪了鼻梁,折断了两臂,被象条死狗一般给扔出了秘坊大门。;
第九十章 给秘坊个说法()
高教头拖着伤臂,淌着鲜血爬回到吕府。
接到高教头换假丹药不成,反倒被秘坊痛殴的消息,吕府核心高层里算是炸开了锅。
金燕堂的“问道阁”里,端坐着吕不凡、贺长老、吕战、护院堂的铁松、姚石、玉长老等人,另外还有几名吕氏主要旁支的宗亲代表,为首一人乃是吕不凡的堂弟,名叫吕义峰,也是凝气境中期的高手,负责吕家在云梦城内外的一些生意。
高教头两臂绑着绷带,将秘坊的乔供奉如何折辱他以及辱骂吕府的那些恶言恶语,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当然,他不会把自己被对方辩驳得哑口无言,被当猴耍的丢脸事迹披露出来,反倒是把自己描绘成了为维护吕府声誉,浴血奋战的孤胆英雄形象。
等到他说完,吕不凡挥手让他退下去歇息,他转目看着身边诸人,朗声问道:“你们看这事儿怎么个说法?”
铁松怒哼一声,“这些秘坊的王八蛋太嚣张了,自己做了亏心事不说,居然还把污水全泼到咱们吕府身上,没什么好说的,老子亲自带人到秘坊走一遭,向他们要个说法,这帮龟孙子,还真以为我们吕府好欺负。”
“对,我们吕府绝不能示弱。”姚石也积极赞同:“五年前咱们吕府的秘坊惨遭他们颜府阴谋陷害,最终被迫关门歇业,再被其吞并;那一桩旧恨都还没了结呢,现在居然又卖这许多假丹药给我们,差点害了家主和吕副堂主,这简直已经不把我吕府放在眼里了,索姓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纠集人手挑翻他那家破秘坊,把这桩新仇旧恨一起给了结。”
玉长老赶忙摇手阻止:“二位首领千万不要那么鲁莽,秘坊是颜府的分支势力,颜府这些年又积存实力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也许他们正等着开战这一天呢,如今我们自己到他们地盘上去闹事,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打战的理由。”
玉长老的说法引起吕氏几位宗亲代表们的共鸣,吕义峰点点头,对吕不凡说:“侯爷,玉长老说得没错,颜府现在势如中天,府内的凝气境高手要比咱们多得多。只怕要是正面抗衡起来,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肯定要吃大亏的。”
吕不凡凝视着他,询问:“那么依义峰弟的意思——还是要息事宁人啦?”
“对,就是这个说法。”吕义峰用眼睛斜视了一眼端坐在玉长老身旁,闭目养神的吕战,皮笑肉不笑地说:“其实这件事发生得本来就有点莫名其妙,咱们吕府一下子买那么多二级丹药,而且还只是用在一个外人身上。而现在又要为了这个人出气,去挑起整个吕府与颜府之间的争斗。侯爷,家主!你觉得我们吕府那么多人去流血拼命,只因为一个人吃到假丹药了要找回场子来。这种事说出去未免太荒唐了点吧?”
此人的儿子就是吕中坚,那个曾在吕战第一天去“演武厅”时立威镇压的高个子少年,看来他们父子对吕战都没有什么好感。
“我没觉得有什么荒唐的。”吕不凡面色一正,“我吕某人做事向来都是讲究公正公道的。义峰老弟,我知道你和家族里的不少人,对我重用吕战颇有微词。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支持吕战这件事上,绝不允许你们从中有任何异议。”
“可是我等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吕义峰出声抗议道:“他吕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毛孩,他有多大能耐?之前在咱们吕府建过功立过业吗?什么根基势力都没有的孩子。他凭什么消耗咱们吕府那么多资源,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吕府上下为他流血拼杀?”
吕义峰的疑问其实也是在座所有人的疑问,只是没人敢对身为家主的吕不凡这样露骨地当面质问出来罢了。
吕不凡眼睛一眯,寒声说:“你怎么知道吕战没有建过功立过业呢?”
“那就请家主说出一桩来让我等听听,评判一下如何呢?”吕义峰步步紧逼。
吕不凡一时语塞,他可不能把三少爷及其党羽就是吕战所杀的事实抖出来。吕义峰见状,冷笑着说:“家主如何不细说了?”
吕不凡有点恼羞成怒,“砰”地一声拍得桌上几只茶杯全都高高跳了起来,在空中相互撞击得粉碎,然后那茶杯碎末再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放肆!”他冷喝道:“家主做事几时轮到你们这些旁支来指手划脚了。”
吕义峰见他动了真怒,只好闭上嘴巴不响了,毕竟吕不凡当年积威仍在。可是他和那帮核心亲族的脸上,分明都写满了不服气。
吕战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是泰然若素地端坐不动,他耳听得吕氏宗亲当着自己的面争论,脸上始终不动声色,就仿佛他们口中提到的“吕战小儿”不是自己一般。
“问道阁”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贺长老才咳嗽了一声,发言说:“还是回到秘坊这个论题上来吧,这件事现在已经公开为众人所知了,外面很多人都在睁眼观看着,如果我们吕府毫无动作的话,只怕真会被别人给笑话。”
“笑话又怎么了。”吕义峰满腹怨气地接口说:“就算笑话也比整个家族就此被毁灭来得强。现在可不比当初了,天下狼烟四起,朝廷都自顾不暇,钦命义勇侯的虚衔对于那些盗匪反贼来说根本就没有震慑力,在座的诸位应该都知道他们颜府原来是什么出身。况且之前咱们吕府已经忍气吞声好些年了,又哪还在乎这么一次两次的。”
吕不凡闻言蹙起眉头,而旁边的玉长老则抢着替他说:“义峰长老,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覆灭整个吕家?他颜府有这实力吗?”
“他们当然有这实力。”
吕义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别说他们家的那心黑手辣的都在凝气境中期以上的四大当家以及另外那二十名凝气境以上的长老了,光是一个隐居在府中不太露面的颜老太爷,整个云梦城还有谁能跟他放对?听闻他的实力很早以前就已经达到凝气境巅峰阶段,已然是“半步化劲”的存在。敢问在座的诸位又有哪个有这实力与之抗手吗?”
贺长老、铁松、姚石等人都面色一黯,显然,这个颜老太爷才是他们真正忌惮的人物。
吕不凡眼中锋芒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