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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话不是别的,但凡是人,但凡不是哑巴,在别人与自己对话的时候,总会自然而然的去回应。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共识,若非是真的哑,他又怎么会表现的那么自若。
馄饨铺中真是处处充满着诡异。
一如店内的环境,一如神秘的老板娘,一如这唯一一个会说话却装哑巴的店小二!
回到医馆,燕亭直奔茅房。吐泻多次之后,才将发现与众人相报。
景月诧异道:“馄饨铺还真是黑店不成!他们将食客骗进去是劫财吗?”
燕亭摇头:“绝对不止是劫财。若是为财,从一开始就不用费这么大劲儿。有了罂粟等物,他们只需提高馄饨的价格便能大赚一笔。哪有将人喂肥了的道理!我猜,他们定是将人骗进去杀了……杀后切片剁碎,用以做肉料再包馄饨。”
燕亭分析完之后,燕亭和乔大夫皆是不做声了。
“因而必须越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才行。”燕亭紧皱眉头,“失踪人口越来越多,他们若是切骨削肉,到时候连具全尸都没有,更是查无可查。”
乔大夫问:“那依燕亭姑娘的意思……”
燕亭站起身来,郑重道:“我回来时问过旁边商铺,说这馄饨店晚上不开门。太阳一落山就打烊,不论生意多好都从不拖延。我暗想,店中晚上一定有什么猫腻,若是晚上去查,兴许会有线索。我的功夫虽然不中用,但盯梢还是没什么问题,我想翻墙进去,看能不能进入馄饨铺的后厨,获得些有用的线索。”
景月摇头说:“你只身一人前往实在危险,不如我与你一起。”
燕亭说:“人多反而不好。容易出岔子,若是被人发现也不能全力逃跑,还得互相关照,并不是个好法子。你且留在这医馆中,我一个时辰之内必回,如果超过一个时辰我尚未回来,说明我遇到了麻烦事儿。到时你们赶紧去报官,让差人前来救我。”
269。第269章 墙下有人()
景月还想再劝阻,在旁边一直不言语的乔大夫说:“就这样吧。”
他反身在药柜中翻找了一番,取出一个小白瓷瓶儿,和一块洁净的麻布。自瓶中倒出些许粉末均匀洒在麻布上,又是将麻布彻底浸湿,而后郑重交给燕亭。
“刚才给你的东西是**散,乃是我医病时为了解除病人痛苦而亲自配制的一种麻药。这种麻药药效甚强,若遇了事儿,你拿此帕子往别人脸上一捂。只要他喘了气,会即刻昏迷过去。应当能保你安全。”乔大夫说。
燕亭将麻布收好,点了点头,便回房准备了。
入夜之后,约是过了子时,燕亭才是更了黑衣裳,遮了面,偷偷前往馄饨铺。
夜深人静,只一轮灰月藏在厚重的云后忽隐忽现。今夜没有星辰,万物静默,东四街一片死寂。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风都像是与星光同眠了,仅剩寒气肆虐。
偶尔别的街上会有野狗没来由的吠叫几声,激起巷头巷尾的数只家犬回应。彼此嚎了一顿,屋中传出此起彼伏的训斥之声,这声音才渐渐消停了下去,重归寂静。
还没走到馄饨铺,燕亭已经掌心腋下都是汗了,倒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心虚和惧怕。
如是说,她心里是有点没底的,之所以说要只身一人前往探察倒也并非是出于那忧国忧民的白莲花心态。对燕亭来说,如今最重要的是自保,而非抛头露面。
但她隐隐觉得这馄饨铺背后定有诡秘的势力,也许这是姬先生给她布下的另一道考题。
她既然打下主意要师从姬先生,便定要迎难而上,不论情况何如,她都有必要亲自一探。
馄饨铺外侧有一堵高墙,墙后是个小院落。加上打通的两间铺子,一共是一间大堂和三间小屋。所谓的后厨,便是在院落西侧。
馄饨铺的大堂燕亭去过多次,大概上有所了解,除了昏暗无光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不看也罢。
她犹且记得店小二请那对肥胖夫妇入院时,说的是:”老板娘在后厨等待。“那边说明,这馄饨铺中,最可疑的地方还是后厨。
只要潜进了后厨,相信便能获取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围墙后侧是一条狭窄的胡同,也是运气好,胡同中歪斜的堆放着一些木柴。
燕亭正愁没法翻墙呢,看见这木柴一下子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借力上了高墙。
在这个年代围墙上没拉电网,也没安保险荆棘,还是比较容易翻进去的。
然她还没在围墙上坐稳,忽然感觉脚下一沉,竟是有人将她拉扯了下来。
她慌张无比,差点叫出声来,好在那牙齿紧紧贴合在舌尖儿上,将那声惊叫憋在了胸腔里。
被拉的过程,燕亭便从袖中掏出那沾了麻药的东西,手忙脚乱的要往别人脸上糊。
手刚抬起,便被人扭转过来。那人一看便是懂功夫之人,一个手刀,直击燕亭腕部。
她但觉手腕一麻,五指用不上力,松脱开来。麻布径直掉落到了地上!
270。第270章 路遇官差()
从力量来说,对方应该是个男人。他死死扣住燕亭的手,将她的手反叠在后背上,使得她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何人!这么晚了何故鬼鬼祟祟翻爬别人家的院墙!”低沉而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燕亭吃痛,却也不敢大声呼喊,用细若蚊鸣的声音叫道:“放……放开我……我不是坏人……”
对方听声才知道燕亭是个女子,当下有些吃惊,手劲儿明显松了开来:“女的?你不是坏人那你是何人,倒是好好给我交代一下。”
他拉拽着燕亭的衣领,将她整个提溜过来,另一只手也是没闲着,掀开了她的遮面黑布。
冷月逐渐从云后露出脸来,街上的一切在晖光下清晰起来。
燕亭这才发现,擒住自己的男人亦是一身黑衣,黑布遮脸。
她第一反应是——完了,大半夜出来遇见谁不好遇见黑衣人了,看样这是命中劫数,难逃一死了。
但仔细寻思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劲。料想那些黑衣人,杀人成性,怎会说冠冕堂皇的话。他们更不会有闲暇的时间同自己打官腔。若真是黑衣人,怕他已经手起刀落,斩下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她没急着回答,却是再往男人身上其他地方看去,想是从细节中发现端倪。从云府追至鸳鸯楼的那些黑衣人身上是佩刀的,而且刀的形状特别,很好辨识,与市面上铁匠铺卖的普通刀剑有所不同。
而男人身上却是佩剑的。他的剑细而长,剑柄上还包着一层铜,上头刻了“务法”二字。
燕亭总觉得这佩剑眼熟,宛若在哪儿见过。忖度之下,还真让她想起来了——在大荆街头经常能看见各司务差人,官府的差人的佩剑造型即是如此。
务法二字像是什么法务部门的称呼,且此人刚擒住自己的时候,言语之间尽是指责,不自觉便流露了浩然正气。最关键的是,男人发现了自己,既没有痛下杀手,也没有凶残逼问,说明他不是神秘的黑衣人之一,亦不是馄饨铺老板娘的人。莫非……此人是个巡捕或是官差?
想到这儿,燕亭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人并未打算松手,燕亭的前襟被他揪的乱七八糟,都露出了里面的亵/衣。
燕亭打算赌一赌,她轻声问:“大哥,你是官府的人吧?”
那人鼻中重重喷出气息,没应答也没否认。只是皱眉问道:“我问你的你还没答呢!你是什么人?这生的挺好看的姑娘,这么晚了,出来瞎逛什么!是何居心!”
听了他的话,燕亭自觉猜得**不离十。便赶紧小声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官差,你且听我说,这家馄饨铺很不对劲。我乃是住在对面巷子里的人,曾在他们家吃过馄饨,却是未想到吃过之后就入了魔着了迷。再是忘不了那味道。跟我情况一样的百姓太多了,他们被蛊惑后,天天来买馄饨,且身体会迅速发胖。若之是如此也就罢了,你可知,我认识一位大夫品味馄饨后从里面辨识出了多种被禁的药物,药性甚毒,服用下去很伤身体。”
271。第271章 欲要砸门()
燕亭将声音压得很低,说:“我们曾去大荆官府报官两次,官府前来查封过一次,之后不知道怎地竟是被那老板娘翻了供词。她一推六二五,端的是装了一手好无辜。馄饨铺重新开业之后,事情不了了之。”
“然而此事并未结束,还越来越是古怪。听闻,最近大荆有不少人失踪。而我那天假装去买馄饨,见店小二将一对肥胖夫妇引入后厨,那二人就再没出来。所以无奈之下,只能趁夜亲自前来一探。”
燕亭这话说的十分诚恳,就差没抹点眼泪了。
男人听了之后,方才松开燕亭的衣领,道了声抱歉。他解除自己的遮脸布,露出了一张憨厚的方脸。
他说:“我是大荆务法寺的探捕。这馄饨铺自开业以来,已经有多位百姓举报过了。务法寺本也立了案,要细细调查,可后来不知为何,上头竟是给了命令说铺子没问题,让我们专注于追查失踪的案件。”
“然那失踪之人当真是查无可查,他们凭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中钱财亦是没有丝毫减少。只是人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说:“本来上面已经有了要求,我也不必再执着的查下去。但前两天,我家的老母亲突然失踪了。她不过五十多的年纪,身体还硬朗的很,头脑也不糊涂。根本不可能走丢。她独爱吃这间馄饨铺的馄饨,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如你前面所说,近些日子也的确胖了不少……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是准备来夜查一番。”
燕亭翻了个白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合着,大哥你也是打算名不正言不顺的私闯民宅,咋还有脸说我呢!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帕,重新塞入袖中,说:“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