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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重要的是,这还是废后第一次给自己东西,里面装的会不会便是废后的秘密……废后会不会借此在向自己传递信息。
燕亭甚至觉得里头可能会有一封写满废后秘密的书信,或是废后曾经无心提到过的“宝贝”。
她谢过废后之后。用袖子轻拂盒子表面的灰尘,随即便想要离去。
一个脚都已经跨出屋子了,便听见曲嬷嬷在后头不阴不阳的叫了一声:“公主,你等等。”
狗奴才……
燕亭周身一抖,下意识的将盒子捂得更紧,若是这盒子被曲嬷嬷截下,那废后这么多年岂不是白装了。
“嬷嬷可是有事?”她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捂住小腹,面容扭曲道:“有事儿嬷嬷倒是快说,我肚子疼,有些内急。”
曲嬷嬷冷笑一声,说:“内急的话,便在南院解决了。公主可不能憋坏身子。这盒子老奴先替公主拿一下。废后疯了很久了,常装些奇怪的东西在盒子里,有次还拿了自己的秽物装在盒里说要送人。公主还是让老奴看看盒子的好,别是里头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再惊着了公主。”
果然……这老奴才是要检查盒子。
燕亭很是为难。这个盒子,她应该给还是不给。给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废后的用心白费;不给的话,则会显得自己和废后之间有暗通嫌疑,从而使得废后的处境更加被动。
她拿眼瞄了废后一下,见着废后表情从容,毫无紧张之意。
思来想去,燕亭还是决定冒险把盒子给曲嬷嬷。她打定了主意,等会打开盒子要是看见书信一类的东西,她就直接抓过来吞咽下去。那老奴再狡猾,也不可能刨开她的肚子拿取证物。
“算了吧,我啊蹲习惯了北院的便桶,在别处还真是上不出来。”燕亭编了个借口,把盒子递给了曲嬷嬷,“嬷嬷要看就看,倒是快着点。我这肚子可憋不住,回头泄在这,那就不好了……”
曲嬷嬷拿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
听着老旧的盒子发出“吱”一声轻响,燕亭的心都嘣到嗓子眼儿了。
盒子里的灰尘扑了出来,曲嬷嬷咳嗽两声,瞪大眼睛一瞅,盒子里除了几样首饰之外,别无他物。
嬷嬷还想再细细翻腾一下,燕亭便催促道:“行了啊嬷嬷,这看也看过了,快是给我吧。我得赶紧回去了。我那母后每天干什么事儿不都当着你的面吗,还能有什么事儿逃得过你的法眼?不就是个破盒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曲嬷嬷不好再行扣留,便是把盒子给了燕亭。燕亭接过盒子,打了个招呼,撒腿就跑。
她一口气跑回北院儿,冲进了自个儿的房间,将屋门反锁,才是把盒子平放在桌上,郑重的打开。
盒盖一开,便有一种陈旧的味道铺面而来。她将盒中首饰拿了出来,数了数,有包金玉穗朱钗一柄、垂珠步摇两抹、翡翠月石钿花一片、珍珠缀放耳环一对、及胸雕金长锁一串、龙凤玉镯一双。
此乃完完整整的一套首饰!
燕亭取了绢布,蘸了少许清水,轻轻擦拭这些首饰上的浮尘。尘土一经抹去,首饰上的光华便是绽放了出来。
这几样首饰做工细腻,不论包金还是镶玉都做的完美无缺,一看就是出自绝顶工匠之手。
首饰手感略重,材料用的很足。纯金、美玉、明珠,价值连城。单看造型各异,独具特色,整套看去又是风格统一。这些首饰不似燕亭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种有着夸张造型的道具,形态相对内敛高雅。
燕亭觉得眼睛微微发热。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这套珠宝,将曾经皇上的爱悉数解读了出来。他定是很爱她的,才会费心命人为她打造如此华而不奢的首饰。
废后把这套珠宝送给自己,大概也是希望自己能昂首挺胸在宫中存活下去吧。
擦拭好珠宝,她又用绢布将盒子擦抹干净。她翻转盒子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首饰既已取出,为何这盒子还是沉甸甸的?
难道首饰只是掩护,废后真正要给自己的,是这个盒子本身?难怪在曲嬷嬷要拦截检查时,废后的表情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她仔细查看盒子,并没有看到裂缝或者所谓的夹层。虽说这个盒子是名贵的梨花木制成,但也绝非是什么稀世珍宝。
燕亭拿起盒子,轻轻的摇了摇,她觉得盒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晃动了一下。
盒中果然另有玄机。
清玉苑中没什么旁人,但她也是不敢把这盒子离身。她揣着盒子,火速冲出房间,自柴房中取了把锤头,又是匆匆跑了回来。
喜儿和鹊儿见着她这来去如风的,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燕亭在门口左右顾看,确定没人在屋子周围,才关上门从里面将门闩上。
她深吸一口气,把梨花木的盒子端正的放在地上,抄起榔头便是砸了下去。
听得“咣”得一声!锤面砸上了木盒,木盒表面登时裂了开来。她并不敢砸得太使劲,怕下手没数会毁坏盒中之物。
燕亭蹲下身子,在被砸裂的盒中扒拉着。她忽然觉得手上一凉,好像在碎木中摸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木盒断裂的倒刺刮到了燕亭的手指,鲜血渗出,缓缓滑落而下。她将那冰凉之物,取了出来——那是一块如同上古钱币的东西,老旧的青铜泛着晦暗的色泽。
这青铜币片上浮着刻纹,看纹路并非是图案而是某种文字。只可惜,燕亭看不懂。
燕亭的血粘在青铜币片之上,血的味道和青铜的气息交叠缠绕,使之更加神秘难以捉摸。
32。第32章 入殿贺寿()
废后一直在守护的,以及曲嬷嬷想要获取的,大概就是便是这枚上古钱币吧。
燕亭激动之余却又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之中,这看起来形如一块废铜的东西有什么价值?会值得一个人穷极一生,宁愿装疯卖傻也要死命保护……
她明白,废后将这东西递送给自己是一种莫大的信任。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辜负了这信任。
纵便清玉苑中的喜儿和鹊儿已经服气了燕亭,但燕亭并不敢掉以轻心。她找来一根红色细线,穿过上古钱币的孔,然后将其当成吊坠那般塞入亵/衣内部,贴身佩戴。
如此一来,这东西暂且算是安全的了。
她把装首饰的盒子,丢入取暖的火盆之中。本来蔫了吧唧的火苗爬上了梨花木,火舌吞吐将这绛紫色的破碎盒子吞噬了去。
燕亭看着发出噼里啪啦声响、慢慢燃烧殆尽的盒子,内心的情绪复杂异常。
这内宫的秘密如此之多,派系又难以捉摸,她当真觉得自己的境况并不理想。对比之下,站在明处的尚贵妃反而没那么可怕了……
……
……
尚贵妃寿诞之日终于到来了。
燕亭起了个大早,沐浴熏香之后。穿上了那身崭新的淡紫色新衣。喜儿鹊儿也着了新衫,为她上妆盘头。
点绛唇,轻铺面。
淡粉晕叠,胭脂层染。
发髻以青丝绾成,眉心以朱砂描钿,粉颈以鹅黄微饰,裙下以绣鞋裹足。
待盛妆铺就,缀上玉钗首饰,更显华贵大方。
燕亭的腰挺得笔直,铜镜映出她的身影,好一位端庄清丽的公主。
这一打扮,燕亭还当真觉得自己有了皇族的气魄。
喜儿鹊儿连声称赞:“公主真美。此番出去,定是能惊艳旁人。”
燕亭将一颗心沉在腹地,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从出了清玉苑开始,她便要处处提防谨慎,务求完美无缺。今日是她在朝臣面前亮相的第一日,需得端着这帝姬嫡女的架子才行。
她一抿嘴唇,唇脂的朱红色泽自然了许多:“要你们打点的东西可是都准备好了?”
喜儿说:“恩,香水和榴莲酥已是分开装入礼盒。盒子是清玉苑中能找到的最好的,里面包了上佳的绸缎料子。应当是不会失礼。”
“如此便好。”燕亭站起身来,外缀一件淡色披风以御微寒。她踏出房间,双眼直直向前,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这一刻,喜儿和鹊儿皆是感受到自燕亭身上倾斜而出的强大气息。她们知道,那沉睡在帝姬体内的皇脉之魂似是已经真正的觉醒了。
二月初四,已是开了春。春寒稍有料峭,但草木皆是已经初生,苑子里萌有绿意,翠翠点点的嫩芽惹人爱怜。
天极皇城之中处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往往来来,院内随处可见衣着华美的贵族重臣。
有几条狭窄的宫道甚至人满为患,拥堵了起来。妃子公主的轿子挤在一堆,还得按品级避让。
燕亭打冷宫出来,没有八人大轿抬着,没有马车步辇代步,更没有十好几人的仪仗。她一人走在前面,后面一左一右只跟着两个宫女。
这倒也是方便,她穿梭在不息的人流之间,不必避开谁亦是不必礼让谁。
宫道上的燕亭,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清冽。她目不斜视,步态稳重,双手交叠在腰间。
这般气势常引得各路太监宫女都停下步子侧目注视,他们往往一眼辨不出她的真身,还在暗自猜测这是哪个宫苑的公主。
一路上,旁人遇着燕亭,皆是福身礼让,倒也没让她受着一丁点的怠慢。
这尚贵妃的寿诞并非是从午间开宴,而是在巳时集结于皇城的前庭。
天极皇城分为前庭和内宫两个部分,前庭便是皇帝和一干大臣处理政事的地方。内宫则是嫔妃、皇子和未出阁公主的居住之地。前庭内宫以易盈门作为分界,易盈门以北为内宫,以南为前庭。就占地来说,内宫是大于前庭的。
古往今来,天朝有规矩是朝臣不入内宫、嫔妃不进前庭。然在尚贵妃的三十九岁寿诞这天,上千年传承下来的规矩却是被打破了。
因而朝野内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