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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亭见他吃的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万劫还算够意思,仅吃三口便把肉重新递给了燕亭。他知道她吃不了生肉,若是自己吃光了,她就得继续饿肚子。
他并不想让她死,因为他发现,他与燕亭竟然生的十分相似。都是四只修长,能直立行走,除了个别位置之外身上并无毛发。
万劫有点未开化,但他并不是傻子,他明白这个燕亭是他的同类。
说到万劫的来历,实在有些神秘。他已经不知道在这冰原上生活多久了,可能是十几年,可能是上百年,也可能是上千年。冰原上没有其他地貌,终年覆盖积雪,他分不清月份分不清四季。
他是被狼养大的。至于他为何会被弃之荒野狼群,至于为何狼没有将年幼的他当做食物吃掉则是未解之谜……他不知道事情始末,那些狼亦是无法告诉他。
他的“母亲”是曾经的狼王,带领着这群雪狼征战雪原。它对万劫很是疼爱,有了万劫之后竟是没有再生其他小狼。母狼教万劫关于狼的规矩,教万劫如何狩猎,教万劫撕咬和搏斗。
母狼死后,万劫理所应当的成了狼王。狼群本是容不下一个人类的。可后来,它们亲眼见证着万劫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肉球变成了雪原上的霸主。狼群王位的传递不讲血统只讲实力,若非万劫有此能力,即便他是前任狼王的养子,也没有一匹狼会追随他。
他成了狼群中的最强王者,他有能力保护狼群不受侵害,他的智慧高于狼群中的所有狼。它们甘愿臣服于他。
他与狼一起对月哀鸣,与狼一同嗜血杀戮,与狼一样把“义”字看的很重。
他看着无数的年轻后辈崛起,又看着它们衰老死去。无数载的变革交替,他狼王的位置却没有谁能够撼动。他不知道自己多大年岁了,亦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就那般孤独而傲慢的生活在这冰雪极地,直到燕亭的出现。
她的出现,将一切都改变了……
燕亭开始教狼王一些东西。在这不毛之地,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她有大把时间拿烧火的小棍在地上写着字,并给字注音。
燕亭教得仔细,万劫学的认真。他基本上是过目不忘的,只要燕亭写过的字,他就能立刻照搬着写出来,一撇一捺都不带错的。
短短三天的时间,万劫就从所谓的狼人变成了能跟燕亭进行简单对话的“人”。燕亭很有信心,时间一长,万劫与她沟通就会没有问题了。他的学习能力和语言能力太强了,强大到燕亭多次想掀开他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万劫每日都会带着狼群出去狩猎,门口留一雄一雌两只狼看守。也不知道他是怕燕亭跑了还是为了守护燕亭的安全。
燕亭虽是对这位狼王卸下了心防,但并不代表她不害怕狼。门口那两位随便冲她一呲牙,她就能被吓得一抖擞。
如此这般过了差不多能有一个月,万劫已经能够对人说人话,对狼说狼话了。
燕亭便开始寻思离开了。
她毕竟是个人,荒野生存的日子过个几天新鲜新鲜可以,时间一长她就受不了了。自打被万劫囚禁在洞中开始,她就没洗过澡,每日大小便都是在洞中完成,有时候上火了那腥臊之气便一阵一阵的飘过来。万劫能忍,她都忍不了。
她尝试跟万劫沟通。
“万劫啊……”燕亭嘿嘿笑了两声,两只手不安的绞在一起。也是奇怪,在外面的时候,不论她跟谁说话,上到皇帝老儿,下到宫女太监,她都没发过憷,偏偏对着这狼王,那简直是勇气尽失……
“有话说话。”一月时间,万劫的语言已经很流利了,挤兑燕亭的话随便往出说,都不带动脑子的。他偶尔也能用用成语。万劫一见燕亭这鸟样便知道她定是有事相求。也只有在有事的时候,燕亭才会舔着个脸用那种甜得发腻的声音说话。
94。第94章 擎天一柱()
“那啥……我能走吗?”
“走?去哪?出去逛逛?”万劫不再拨弄篝火,他想了想,心说的确把燕亭关了太久了,也是时候让她出去放放风了。
燕亭摆摆手说:“不是……我想回家……”
“回家?这不就是你的家吗?”他问道。
燕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很明显万劫对“家”这个词的理解存在误区。她解释说:“狼群是你的家人和朋友,你离不开它们。我也有朋友和家人……他们在雪原之外,我想去找他们。”
“啪!”一向对燕亭算是好脾气的万劫突然就发了火。他把棍子往地上一扔,怒道:“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
燕亭不乐意了,心说我这天天给你当老师当的连点人权都没有!走都不让走,若是你要我这辈子都在这洞中度日,那当初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一共就那么大点个洞,这头就能看见那头。天天只能守着个篝火,吃的东西除了肉就是肉,枯燥!无味!吃的她嘴上都长疮了!
万劫在的时候还好说,至少两人能说说话,燕亭能教他些新的东西,或是唱个歌讲个故事。可万劫若是出去狩猎一去便是大半天,燕亭只能留在洞中跟门口的狼大眼瞪小眼,那滋味实在是难受。
坐牢也不过如此!
她想念柔软干净的床铺,想念好吃健康的饭菜,想念人类社会关系……
更重要的是,她明明是被郦国国君孔雀王当王妃迎娶回去的,这迎亲队伍在半道上出了事,她也失踪了一个多月,照理说孔雀王凤阳早就该知道了。
她一直在雪原山洞里不问世事,外头许是都翻天了。她不光代表她自己,她更代表着郦国和天朝的关系,她一直回不去,还指不定两国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她走的时候皇上就已经重病,太子也久未出现,她很担心,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他们的情况。
可万劫的一句“不行”基本已经给她定论了。
她一生气,还嘴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行!”
万劫张了张嘴,能说会道的嘴巴里竟然没吐出半个字。是啊,为什么不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燕亭看他一犹豫,珠链炮似得往外吐句子:“我一不能替你抓羊,二还多吃你们一份食物,三屁用没有偶尔还惹你心烦……你说你留我在这干什么!”
说完之后,她觉得有些不厚道,又补充了些:“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对我的恩情我都记得,我也谢谢你不杀我还供着我吃喝,给我生火取暖,给我讲狼群的故事。可这毕竟不是我的归宿,我终归是要回去的。我的朋友和家人肯定很着急!你想想!若是有一天你的狼未归队,你是什么心情?只要你告诉我官道方向在哪,我备上点路上吃的肉和水就行了,不用麻烦你送我过去……等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你看大家都那么熟了是吧……我……”
“不行!”万劫嚯一下的站起来,高大的身子在燕亭身上笼了一层阴影。他将声音抬得更高了,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已经是我的了……”
什么鬼话……
燕亭气得不行了,她知道跟这家伙再争辩也不会有结果。大骂他一声:“王八/蛋!”背着身子面朝墙躺了下去。
万劫不依不饶,问:“王八/蛋什么意思?”
燕亭没好气的说:“就是‘你真好’的意思!”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万劫,听了这话竟然立刻没了脾气。他坐回去,重新拨弄着我篝火,声音明显软了下来:“总之,只要你不走,什么都好说。”
燕亭已经生了气,根本不想理他。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只拿屁/股对着他。
大概是这次万劫取回来的木柴太潮湿了,篝火总是不旺。燃一会儿火苗就矮下去了。
睡觉睡到半夜,燕亭被冻醒了。回头看了看,篝火已经彻底熄灭了。风嗷嗷呼啸着往洞里灌。
这里没被子盖,有篝火的话,和衣而眠并不会觉得太冷。但一旦篝火熄灭,这雪原天气的恶劣便彰显无遗。
她坐起来,搓着手。她不会万劫的生火方式,对着那堆灭了的篝火毫无办法。
“过来。”睡在一边的万劫好像醒了,他迷迷蒙蒙的说了一句话。
燕亭心说老娘还正生气呢,谁要理你。她一声不吭,打肿脸充胖子,顶着寒风贴着墙面又躺了下去。
“冷了吗?”万劫问。
她不吭声。
“夜里灭掉的篝火是很难再升起来的。天快亮了,就那么睡吧。”万劫说。
她还是不吭声。
她听见背后有窸窣声音,她仍是没理会,甚至还任性而恶意的打着呼噜,以示意自己抗议的决心。
未几,万劫竟是从洞的那边靠到了燕亭身边。他紧紧贴着燕亭的身体躺了下来,把身上披着的那张狼皮横了过来,盖在二人身上。
随后又是将手从燕亭腰上滑了过去,紧紧的将她搂住。
燕亭的脸蹭一下的就红了。好在这黑灯瞎火的没人能看得到。
她别扭的动了动身子,叱道:“走开!”
万劫搂她就跟搂娃娃一样,她的那点力气对他来说等同于没有。他将她搂得更紧了,紧到她根本无法动弹。
“睡觉!这样就不冷了。”
燕亭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隔着那层棉衣传了过来。是的,她当真不冷了。
本来还气呼呼的燕亭突然生不来气了。万劫在这风雪夜中温暖的不只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内心。
这个世界上如他这般待她的人并不多,五个指头就能数的过来。她不但没死在雪原,还得了一个知心人,应当感恩……
燕亭不再乱动,二人相依相偎,取暖同眠。
洞外月光惨淡,偶有几声狼嚎。
……
燕亭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
万劫结实的臂膀仍旧环绕在她身上,二人的身子紧紧贴着,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