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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手背一擦竟发现是流血了。连雪原上的山鬼都不能令他流血,倒是这个燕亭……他登时觉得这女人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武器。
燕亭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扭头一看,便见着万劫堵在洞门口,朝自己看来。看就看吧,还看出了鼻血,鬼知道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燕亭叫道:“你怎么偷看!”
万劫诚实的说:“我没偷看啊,我正大光明的看。那个词是叫正大光明吧?”
“不能看!”
“你说让我出洞,我出来了,你没说不让我看啊!”
燕亭要疯了。跟他辩论下去完全没有结果。她把心一横,麻溜的将那狼皮穿到了身上。
别看这只是一张薄薄的皮,的确有御风保暖之功效。甚至比棉还要暖和。
万劫之所以给燕亭狼皮穿,乃是想让她彻底变成狼群的一员,只有披了狼皮,有了狼的气味,众狼才会慢慢去接纳她。
燕亭将狼皮穿好,扭捏的走过来,一脸不悦:“行了吧!穿也穿了,你看也看了,快是别为难我了!”
万劫如同一个得到满足的孩子那样笑了起来。将燕亭打横一抱,又是举过头顶。
燕亭一阵晕眩,心道又来了……他就不能换种方法表达自己的喜悦吗。
待万劫放她下来,正欲夸她呢,燕亭忽然有了感知。她生怕再听到“王八/蛋”三个字,赶忙用手掩住他的嘴巴:“那啥,我们天朝人吧,特谦虚,不喜欢被夸奖。以后你少夸我。”
“哦。”万劫说,“我不谦虚,你可以多夸我。”
燕亭把眼睛眯成一道缝,说:“王/八蛋!”
“恩!”
“王/八蛋!”
“哎!”
“王/八蛋!”
“对啊!”
连叫三声,他连应三声。燕亭觉得自己什么气都消了,她哈哈大笑起来。洞内满是温馨。
九天之上,有两位亘古通地的大人物同时打了个喷嚏,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脸不明所以。他张口问:“怎么个情况,是不是有人骂咱们了?”
她往他碗里加了菜,笑道:“骂就骂了,那么小气做什么,吃菜!”
他展露笑颜,老老实实把老婆夹过来的菜吃了下去。
……
……
燕亭身子受了巨寒,因而一个多月以来并未来过月事,谁知道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天天这个肉那个肉,补得有些大了。
终于在这一天,这该死的大姨妈降临了。
她醒来的时候万劫已经带着狼群出去了。洞中仅她一人,她觉得身体的状况不是很好,头晕眼花还有点犯恶心,浑身都没劲儿。最要命的是下腹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宛若有人持着电钻往她肚子里钻。
篝火旁边留了一块烤好的羊肉,是燕亭最爱吃的腱子肉。她不过曾是提了一句,之后的每一餐万劫都会把腱子肉留给她。
她看着那被烤的金灿灿的羊肉,心里暖洋洋的,但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想吃点清淡的,可这茫茫雪原,根本没有清淡的东西可以吃。
头重脚轻的她又躺了下来,想是多睡一会。
不知道睡了多久,万劫总算是回来了,他走到她跟前,轻轻摇晃了一下燕亭说:“怎么还在睡?”
“累。”她随口说了一句。
万劫见她东西也没吃,便朝她额上探了探手:“生病了?”
“可能吧。”
“生病了也要吃东西。”
“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万劫拖拽着她的胳膊,便要将她拉起来。这一拉之下,燕亭雪白的大腿露出来了。
97。第97章 互诉衷肠()
他看见她大腿内侧竟然流下来了一些刺目的鲜红。他拿手一抹,一闻,是血无误。
他当即便是吓坏了,像摆弄玩具一样的摆弄着燕亭,这拍拍,那看看:“你怎么流血了!哪里疼!”
燕亭绵软无力的说:“肚子!”
他也不管燕亭同不同意,掀开她的衣裳,对着她的肚子检查起来,好半天都没瞧见有伤口。在这雪原上,外伤是最致命的。他突然就像失了魂魄一样,紧紧攥住燕亭的手说:“怎么弄的?”
燕亭半睁着眼,突然想到了一个有点缺德的主意。她身子一歪斜,开始秀演技了:“我……就……快……不行了……”
“别瞎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要死了……认识你……我并不……后悔……”这句话是真心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代入感太强,说到这话的时候,燕亭竟然觉得喉头一酸,接着一颗大眼泪便滚落了下来。
她这一落泪,万劫是更心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燕亭紧紧抱在怀中。
燕亭轻声说:“我的病……你救不好。只有人类的大夫才能医的好……算了,我也不奢望你能放了我了。若是我死了,请把我的尸体运到官道上,让我长眠在那。千万不要埋……我们天朝人死了……是不埋的……”
万劫觉得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他松开燕亭,不再说一句话,转身便走。他知道雪原东侧有个国家叫郦国,那里住着人类,或许也会有人类的大夫。
他几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那里抓一个大夫回来。他知道人类很危险,有不少猎人曾用弩箭或陷阱猎杀过狼,他与那些人结了仇,亦是知道他们的凶狠。他不知道他独自一人前往那满是仇敌的世界会不会有不测,可为了燕亭,他愿意去尝试……
他走出了洞穴,抬眼看着天上的明月,喉咙中发出了一声悲戚的狼嚎。
一直守在门口的母狼,对着万劫叫了几声,万劫点了点头,像是允诺了什么。接着母狼这才缓步进入了洞穴。
母狼走至燕亭身边,对着她的大腿和小腹便是一阵嗅闻。燕亭也不好起来驱赶,做戏得做到底吧,她仍旧化装半死不活的在那呻/吟着。
母狼嗅闻一会,返回洞口,对着万劫嗷呜了一阵。便见着万劫脸上表情从担忧变成了愤怒。
他走了回来,并未动怒,反而轻柔的摩挲了一下燕亭的面颊说:“如果治不好了就别治了。死了得了。”
燕亭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是什么话……
她仍旧不忘自己的目的,无力的说:“记得把我的尸体……放在……”
“不可能。”万劫冷哼一声,“你进了我的洞,穿了我的狼皮,便属于我狼族。死后得按照我的方法来……”
燕亭觉得不妙了,她弱弱的问了一句:“什么方法……”
“尸体葬入狼冢。在那之前我会剥了你的皮,然后将你的肉吃干净。”他把脸凑过去,露出奸佞的笑容,“这样,你就与我永远在一起了。”
燕亭一个寒颤,便坐了起来,说:“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我死不了……你看我精神头可好了……我……”
万劫却是敛了脸上玩闹的神色,一张脸冷若冰霜。他逼近了燕亭,说:“骗我好玩吗。”
“没有……那个……我……”
“狼与人一样,也有‘那种’情况,只不过狼是半年多一次。若非是母狼发现,我还真就要被你骗倒了。你就那么想走?”他有些失望。
燕亭坦白了:“是,我是撒了谎,可前提是你得讲道理啊。我求你放我走,你不肯。那我只能想这些歪歪招数了。”
“刚才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万劫继续问道。
“部分……”
“哪一部分?”
“说我要病死了。说天朝人不埋葬……说只能大夫才治得好我的病……”
“还有呢?”
“没了。”
“你说认识我你不后悔这句呢?”万劫的眸子晶亮晶亮。
“这句是真的。”
万劫缓缓把手抬了起来。燕亭赶紧缩了脖子,紧闭双眼。她不知道被拷问之后会是什么结果,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挨揍了。
殊不知这只大手落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一下。随后,万劫才说:“这次放过你。以后不可以再骗我。”
燕亭心虚的睁开眼睛,万劫的反应让她很意外。这意外之后所带来的便是无法形容的内疚。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燕亭问了一句。
万劫拿手托着下巴,认真的寻思了一下之后,说:“因为你是我的同类。”
哦……同类,自己大概还是想多了。
夜里,燕亭闭着眼睛,将睡未睡。她感觉到万劫再次移动了过来,靠在自己身边,用臂膀环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被温暖所包围着,却对早先他所说的那句“同类”有点耿耿于怀。
万劫问:“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会说话?”
“梦话。”
“有一个词,我不知道用天朝话该怎么讲。你教教我。”万劫并没有停下啰嗦。
“明天再说!我困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好吧……什么词?”
“看到一个人,心跳会变得很快,喉咙会像被火点着一样,眼睛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有……看不到这个人的时候,哪怕只有一小会儿,都会在心里惦记。想把最好的吃食留给她,想把最温暖的位置留给她,想把她永远的留下来。想看见她笑,不想看见她哭,看她发脾气会不舒服,对她发脾气会更不舒服……告诉我这个词是什么……”
燕亭把这些话一字不落的收进了耳朵里,她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她动了动嘴巴,近乎哽咽的说:“喜欢。”
“恩。我喜欢你。”
她诧异了一下,随后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在这怦然心跳的时刻朱唇轻启——
“我也是……”
他将她搂的更紧了。
这一夜,两个人算是互诉了衷肠。虽然在大姨妈的攻击下,她腹中疼痛,但她这一夜却睡的特别踏实。
他没有对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