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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漱溟道:“道兄何故只是微笑?莫非知道这其中的因果!还请讲来,贫道感激不尽。”
鬼谷子道:“我截教虽是道门,但一向少与蜀山相交,而佛门却与蜀山派走的甚近。所谓疏不间亲,贫道不想枉作小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齐漱溟笑道:“你我同属道门,都是参拜三清。虽然少有来往,但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外人。今道兄知道什么,只管说来,贫道绝不怪你。”
鬼谷子看了看齐漱溟,笑道:“也罢,贫道一点拙见,可就说了。道兄可听可不听,全凭自愿。”
齐漱溟点头应是。
鬼谷子方才侃侃而谈了起来。
此时的流波山中,弥勒佛与慕白元神之躯谈兴正隆。
忽然,慕白元神之躯看看天色,对弥勒佛道:“不想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今日与你相谈,颇有所得,改日再来向你请教佛法!”
弥勒佛笑眯眯地送慕白元神之躯离开,突然说道:“真人数次向我打听掌中佛国之术,可是修行遇到了难题?”
慕白元神之躯笑道:“三界之中,六位圣人,只有你家那位准提教主证道之法颇为奇妙难解,令贫道想之不透。不瞒道友,贫道也算是到了天道的门槛,却迟迟不能迈出那最后一步。因而想借鉴佛法,以成就我道。”
弥勒佛闻言,合什笑道:“我佛法的确精微奥妙无穷。真人既然在道门无法寻找到证道良方,而寄希望于佛法,何不转投我教?贫僧保证,真人若是皈依,两位教主必定扫榻相迎,厚待真人。到时我佛门两位圣人亲自指导,解惑排忧。真人又何愁不能迈出那最后一步,证得混元。”
慕白元神之躯闻弥勒佛招揽之言,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径自转头去了。
蜀山剑派之中,鬼谷子沉吟一二,开口对齐漱溟等人说道:“此事是不是佛门所为,贫道实在是不好说。不过既然迦叶古佛亲自前来解释,那就是说佛门不愿意与蜀山交恶。然而蜀山派山门被人用佛门手段攻击,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颜面大失,若不找出元凶,必然威名尽丧,遗笑天下。偏偏佛门遍查诸佛,又查不出凶手是谁。这就奇怪了,掌中佛国之术外人无从学得。按迦叶佛的说法,下手的又不是佛门中人。贫道愚钝,实在想不出其中缘由。”
蜀山众人闻言皆怒视迦叶等人。
阿难合什道:“鬼谷子,你乃截教,与我佛门向来颇有仇隙。今借此事挑拨我佛门与蜀山关系,居心可谓险恶!”
鬼谷子淡淡地道:“贫道有言在先,所谓疏不间亲。贫道本不欲言,是齐道友再三问我,我方才照实直说,并无有一点夸大不实,何谓挑拨?你如此着急撇清自己,乱扣帽子欲封人口。却不知是何居心?”
阿难闻言,恼怒道:“若说有谁最可能作此事,莫过于你截教了。我两家恩怨,举世皆知。你截教作此事嫁祸于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鬼谷子嗤笑道:“下手者用的是佛门手段,明明白白。阿难尊者如此胡乱攀咬,居心何在呀?我截教与蜀山同属道门,一向并无往来,即便有些摩擦也早已说开了。何用此等手段。倒是你佛门如此急吼吼地撇清关系,甚至不惜犯了妄语之戒,欲要移祸于我,实在令贫道百思不解。”
阿难语塞,怒道:“你截教与我佛门虽是敌对,但两方也可谓知根知底。我佛门之中有你截教之人,那也是说不准的。”
鬼谷子蔑视了阿难一眼,讥笑道:“你佛门之中自然有我截教门人。当年封神大战,我截教三千门人被你家掌教圣人强行收去。这些人可都是我截教派到佛门的卧底!阿难尊者法眼分辨玉石,何不就此禀明了你家掌教圣人,将这三千卧底解到蜀山来向人教赔罪?”
阿难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张口结舌不能言语。
旁边迦叶合什斥道:“阿难,休得妄语!还不退下。”
阿难退下。
迦叶复又合什对鬼谷子道:“道友词锋锐利,贫僧佩服。今佛门受此无妄嫁祸,致使与蜀山不和。贫僧当回复我佛如来,请旨定夺。必给蜀山派的诸位道友一个满意的答复。”
鬼谷子在旁嗤笑不语。
第1156章 慕白的态度()
齐漱溟阴沉着脸道:“若是今番佛门再行推脱,勿怪我两家从此断绝来往!古佛还请将贫道之意好生转达,莫要坏了我两家的情谊才是。”
迦叶合什称是,领着阿难、宝达二人离去了。
鬼谷子见此亦笑道:“贫道此来不过是为赵公明师伯重开山门之事与诸位道友打声招呼。不想恰逢此事,实是让人气愤。幸得佛门中人已经服软,相信以蜀山剑派之威,迦叶此去,必然将真凶带回。蜀山剑派今番不但能维护自己的威严,还保存了人教脸面,进而让我道门也跟着扬眉吐气,实可传为佳话。”
齐漱溟稽首道:“不敢当!我蜀山山门被人攻击,贫道只欲找出凶手而已。什么佛道之争,哪有那么严重!”
鬼谷子淡淡一笑,稽首告辞而去。出了蜀山派,回转自家山门,便即命一众同门、徒众等四处宣扬佛门攻击蜀山派之事,务必要逼得他两家不能私了。
众门人在舆论宣传上面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一时间,闹得三界沸沸扬扬,人人侧目以待佛门将元凶押解至蜀山问罪。
当此情景,佛门便越来越被动起来了。
释迦摩尼如来听了迦叶等人回报,沉默了半晌,道:“你们再仔细查查,看看是否有疏漏的。”
阿难、迦叶领命去了,半晌复又回报:“并无疏漏,当时的确没有一个佛陀及其化身佛外出。”
释迦摩尼如来闻言,只得道:“既如此,迦叶,你往极乐世界将此事禀告阿弥陀佛,请掌教圣人决断!”
迦叶领命而去,来到极乐世界拜见接引、准提,述说前事。
接引道:“此事我已知晓,绝非我佛门弟子所为。”
迦叶闻言,拜道:“还请老师明示,元凶到底是谁。弟子愿捉之交付蜀山,洗刷我佛门的污名!”
接引闻言,与准提对视一眼,道:“我也无法查知此人是谁。三界之中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不多,我看多半是截教慕白所为,然而却苦无证据。贸然指责,恐怕三界众生都要说我佛门妄语了。”
准提道:“虽是如此,但却不能不给蜀山派一个交代。况且此人使出掌中佛国之术,乃我佛门不外传之密,此事关系重大,也不得不细查。”
接引道:“怎么查?会掌中佛国之术的都是我佛门中修为精深的弟子,一旦闹得风声鹤唳,必将人心浮动,殊为不智。”
准提道:“虽是如此,暗访还是必要的。今眼看一量劫将过,此时实不能与人教交恶。此时已然闹得三界皆知,该当好生处理才是,免得闹到不可收拾。”
接引闻言道:“此事并非我佛门所为,想来太上老君也应该知道的。今当绕过蜀山,直接向太上老君解释,由老君出面弹压住蜀山剑派,方能平息祸乱。”
当下,接引吩咐迦叶持符命往兜率宫拜见太上老君。
迦叶领命,径往三十三重天来拜见,述说事情始末。
太上老君笑道:“此事我已知晓,想来佛门也不会对我门下做出这种事来。既非佛门所为,强要你们给个说法也是难为你们了。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主张。”
迦叶闻言,喜道:“如此,贫僧拜谢圣人,这便告辞了。”言罢而去。
待迦叶走后,太上老君唤来金衣、银衣两位童子,对金衣道:“你去蜀山将长眉真人叫来。”
复又对银衣童子道,“你去流波山将慕白请来。”
二童子领命去了。不一时,将长眉真人领进兜率宫。
太上老君道:“长眉,近来蜀山可是有事?”
长眉真人道:“不敢隐瞒老师,蜀山山门前被佛门打坏。此事已然闹得沸沸扬扬,我蜀山颜面大失。今正与佛门交涉,希望能讨个说法。”
太上老君道:“刚才佛门迦叶古佛来过,言说此事并非佛门中人所为,央求我主持公道。你意下如何?”
长眉真人闻言拜道:“蜀山剑派乃是老师门下,一切全凭老师做主,弟子并无异议。只是此事若非佛门所为,弟子也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掌中佛国之术。今一切证据都指向佛门,而佛门却只会苍白无力地辩驳说不是他们所为,提不出半点具有说服力的理由。蜀山剑派上下数千弟子,俱都义愤填膺。恐怕此事若是就此了结,不但众弟子不服,三界众生也会笑话我蜀山无能。毕竟这不是一两个门人弟子的生死问题,山门被毁,放到哪个门派那也是生死之仇啊!”
太上老君闻言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你可叫齐漱溟等与佛门减少往来也就是了。若是两家开战,最终必然闹得不可收拾。此非我所愿!”
长眉真人小心地看了看太上老君,道:“老师的意思可是要与佛门断交?佛门的实力雄厚,沙门弟子遍布三界各地。一旦断交,牵连必大啊!其实弟子的意思,只要佛门做出赔礼道歉的姿态,让我们能有个台阶下也就算了。”
太上老君闭目缓缓地道:“你不懂!照我的话去做吧。我人教也不欠他西方什么,不必委曲求全。但也不能作出头的椽子。从今之后,约束门下好生修炼。三界,就要再次乱了。你去吧!”
长眉真人闻言,心中一动,拜服而去。正巧见殿外转出银衣童子对太上老君道:“弟子奉命,已将慕白真人请来,现在宫外等候。”
长眉真人更是惊奇,不知老君这是何意。
太上老君道:“快领进来!”
银衣童子去了出殿而来,长眉真人不敢久留,只得去了。
不一时,慕白元神之躯进得兜率宫,立于丹犀之下拜见老君。
老君笑道:“你来了,找个位置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