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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天色渐暗之时。
狭窄的胡同,车子都停不进去,他们只得把车停得老远,然后步行进入胡同。
对巫山来说,上一次感觉市井的味道如此陌生,这一次却有种莫名的亲切。
巫山对方向有着天生的敏锐,只要去过一次的地方,无论多么绕,第二次找到也毫无难度。
而麻阳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琢磨待会儿要怎么劝阻他别吃下去。
虽然巫山的身体机能设置,会让他自然排斥白饭和蔬菜以外的食物,但是架不住他在感情上因小白的缘故对煎饼产生亲近。
快要到何爷爷的摊时,忽然听到前面一阵破口大骂之声,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闹事。
何爷爷颤巍巍一脸惶恐地躲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看着少年将自己刚做好的煎饼踩在脚下使劲碾,少年嘴里还骂着难听的字眼。
“怎么回事?”
麻阳上前一打听,少年还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原来是少年之前强调煎饼里不要香菜,但是何爷爷年纪大了记性差,最后还是习惯性地给他放了一把香菜碎。
就这么点儿小事,少年不依不饶。
麻阳闻见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儿,看来是醉酒闹事。
又觉得他眼熟,忽然想起阅览爱家福利院卷宗寻找急需救助的孩子时,好像看到过他的资料,记得他,因为他好像是福利院里年纪最大的孩子。
麻阳低声告诉巫山:“我认得这小子,他也是爱家福利院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陆欢。”。。
巫山冷冷不发话。
陆欢醉醺醺一个劲儿地宣称自己有钱,有很多很多钱,不是因为这俩小钱儿才闹事的,实在是老头儿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麻阳上去套他的话:“很多很多钱是多少呢?”
“0万,不少了吧?不过,现在已经没,没有了。”
岁的少年,顶多在上学之余打个工,哪来那么多钱呢?又花到哪里去了呢?
麻阳警觉起来。
陆欢本来不是个爱说话的孩子,但喝醉了就变成话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一不留神把实话秃噜了。
原来他昨晚趁冯院长忘了锁办公室门,偷了巫山赞助经费里锁在院长办公室的一部分现金,今天旷课出来花天酒地挥霍。
白天自己吃了顿大餐,跑游戏厅玩了游戏,然后用网上买的假id去了赌场,结果手气不佳,0万输光了9万9,最后肚子饿了,剩一点跑来买煎饼,心情不好所以在这里醉酒撒泼,拿老人家出气。
巫山知道真相以后气不打一处来,又好久没跟人打架了,当时就揍了陆欢一顿,不过看他还是个孩子,手下留了情,而且避开了他的脸和要害处。
陆欢本来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枚,但一来喝了酒力不从心,二来他还算结实的身板儿在巫山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麻阳也觉得这孩子该揍,而且知道巫山有分寸,就没拦着。
巫山揍完之后,薅着陆欢的脖领子问:“你丫知错了么?”
陆欢龇牙咧嘴:“知什么错,你们是谁?”
夜色朦胧,陆欢把自己的底儿交代了,可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
“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巫山是也。朕捐助你们福利院的钱,是给有病有残疾的小孩治病上学用的,不是给你丫花天酒地用的,这就是朕今天你挨揍的原因,明白了么?”
陆欢一听巫山的名字,如雷贯耳啊,瞬间酒醒了一半:“明白,明白!”
“明白赶快滚,回去跟你们院长承认错误,限你2年之内把这笔钱还上,清楚了么?”
“清楚,清楚!”
以陆欢的年龄,正常情况下2年内还清0万,需要在课余很努力地打工才行。
陆欢捂着主要被揍的位置——屁股蛋子——连滚带爬逃走了。
何爷爷战战兢兢站在旁边,表情完全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人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样了。
他耳朵不好使,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记性也不好,完全不记得面前这个大个子曾经和小白一起来过,只看到大个子揍人,他还挺担心把那孩子揍坏了。
巫山掸了掸手,整了整多了几条褶子的衬衫走上前去:“老爷子,来两个煎饼。”
“不做!因为你们不是好人。”
“哦?怎么讲?”
老爷子还挺硬气:“半大的孩子你也打,你能是好人么?”
麻阳过去解释了半天,说认识那少年,他犯了错,他们是在帮他家长教育他,老爷子这才不生气了,磨磨蹭蹭开始做煎饼。
巫山嗅了嗅那个味道,果然和第一次闻到的一样香,只是小白不在身边了。
麻阳担心地低声提醒他:“你能吃吗,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巫山接过两个煎饼想了想,其实也是身体的自然抗拒,最后都递给了麻阳:“算了,还是都给你吧。”
然后掏出钱包,从里面随意抓出一把票子放在收钱的小盒子里。
正在收拾东西的何爷爷没看到。
麻阳毫不客气,两个都拿过来开吃,一口都不给巫山留,因为知道他最好别吃。
他俩走出很远了,老眼昏花的何爷爷开始收摊,这才发现收钱的盒子里今天破天荒鼓鼓囊囊塞满了钱。
他费力地掏出来数了半天也数不清,只道每张都是0块的票子。
这时,小胡同里出来倒尿盆的一个邻居看见了:“何老爷子,今天生意不错啊!挣了多少?”
“不知道哇,你过来帮我数数?”
“好嘞!”
于是邻居用刚倒完尿盆的手帮忙点了一下,吓了老大一跳:“何老爷子,你今天不是去抢银行了吧?这都是一张一百的,一共有,有,有,足足一万多啊,额的娘啊!”
“啊?不能吧?”
何爷爷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不过老人家不但没开心,反而开始担惊受怕,因为怕摊上事儿。
巫山可想不到这些。
像巫山这种走到哪儿都可以刷脸的人,平时连信用卡都只带一张全能白金卡,更别说带那么多现金了,他今天是特地多装了些在身上。
巫山对麻阳说:“交给你个事儿,以后每月来几次,给这老爷子钱盒里塞个三五千。”
麻阳吃了一惊:“有原因吗?”
巫山仰头欣赏着月亮说:“没什么,就是小白交代过,让照顾照顾老头儿生意。”
说完吹着口哨,步履轻松地向前走了,留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麻阳。
除了小白,这世上还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巫山“交代”工作啊!
麻阳明白,如今的巫山,认知已经高度发展,对感情这东西有了深刻的认识。很明显,在现在的巫山心中,小白占有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若是对从前那个巫山,麻阳一定会送上祝福,因为他也觉得小白是个好姑娘。但现在,唯有千方百计阻止。。。。。。
于是他说:“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何必那么放在心上?她又不是你什么人,况且和你身份也不匹配呀。”
“朕从来就不知道,身份是个什么狗屁玩意儿。只要人品好,有缘分,看得顺眼就行。”
“这么说,小白你看得顺眼,你喜欢她?”
这问题很犀利,巫山回答得也毫不含糊:“现在是。”
麻阳心一沉,试探着抛出最大的疑问:“你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而是在背后帮她干这干那?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
115 流泪都推给洋葱()
一向直截了当的巫山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了句麻阳从未从他嘴里听到过、也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朕以前对小白做的那些事儿,太不是东西了,没脸去找她。”
一向稳重的麻阳,也惊得差点儿摔个屁墩儿。
他最清楚不过,巫山这副皮囊已不是当初的皮囊,但因大部分记忆和认知存储在芯片里得以成功转载,所以巫山的内在和原来应该差不太多,只是原本就不高的情商又退步不少,因为情商这个东西,不是直接从一个大脑转移到另一个大脑就可以实现的。
新的巫山生成之初,情商低得令人发指,但是在不长的时间内,却有了长足的提高,学会了自省,学会了为别人着想,学会了关心体贴别人,以至于麻阳都快不认识这个巫山了。
而这其中的主要原因,竟然是因为小白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的影响!
麻阳心想,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在一起,否则,走向婚姻是必然的事,然后巫山的身份就会暴露,然后老夫人就会伤心。对不起了巫山,对不起了小白姑娘,要报应就全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
他忍痛下定决心,要当个从中作梗的恶人。
第二天一早,冯院长惊讶地发现自己昨晚忘了锁办公室门,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抽屉锁也被撬了,收在里面的0万现金不翼而飞!
现在记性越来越差,平时出门都要返回来好几次检查门到底锁了没有,结果还是出了失误。
此刻,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因为发生这种事,多半是福利院自己的孩子干的,一般小偷不会对福利院感兴趣,而她也绝对不愿意让警察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个孤儿。
比丢钱更让冯院长揪心的是,自己没有教育好这帮孩子,如果他们的一生毁在自己手里,那可是比损失钱财严重得多的事情!
正在心里难受之时,大敞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陆欢?你怎么没去上课?”
“冯院长,”酒醒了的陆欢,身上被巫山揍过的地方还隐隐痛着,不过没有大碍,他低着头说,“我是来承认错误的,院长能不能别报警?”
冯院长惊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