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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院长惊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抽屉。
陆欢低着头嘟囔着:“对,那0万是我偷的,但是现在已经被我花光了。”
冯院长努力压着火:“你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吃饭,玩游戏,然后,然后去了赌场,输光了。。。。。。”
陆欢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不像话,福利院里还有很多身有残疾的弟弟妹妹在等待着救治,这就像个无底洞,多少善款也填不满的,可是自己竟然这么挥霍。
如果换了年轻气盛时候的冯院长,肯定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甚至打他、罚他跪搓板、不许吃饭,那样的结果是,孤儿们一个比一个更加叛逆,愤世嫉俗。
但现在上了年纪的冯院长,脾气没有以前大了,读了很多新理念的教育书籍,也多次反思自己从前的棍棒式教育方式是否正确,尤其是对陆欢这种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少年。
一个妈有一个孩子就够操心的了,何况冯院长有这么多视为己出的孩子,不然她也不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看到院长伤心欲绝却不对自己发作的表情,陆欢怕了:“院长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去打工把这钱赚回来还上!”
没想到犯了这么大的错,今天冯院长既没打他也没骂他,反而也向他道起歉来:“陆欢,以前是我对你们太严苛了,惩罚也太重了,所以让你们产生了逆反心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反而都想去尝试一下,对吗?”
陆欢简直不敢相信,冯院长知道了真相,竟然还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这该不会是暴风雨之前的寂静吧?
“院长,你还是责罚我吧,怎么都行,就是求求你千万别报警,我不想留案底,以后不好找工作。。。。。。”
“过来,”冯院长一伸手,“我不报警,也不骂你,只要你知错能改就行了。”
从小没爹没妈、吊儿郎当长大的陆欢,被冯院长这朴实无华的一句话感动得不能自已,一头扎进了冯妈妈怀里,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窗外,过来当义工的小白正好看到这一幕,也很感动。
冯院长以前比较强势,所以孩子们很多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也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表达感情。
但她仍然是个好院长,好“妈妈”,也许曾经管教的方式方法不对,但她已经是用她的全部身心在爱这些孩子了。如果没有她,自己和许许多多的孤儿可能都不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小白一激动就走了进去,也第一次给了冯院长一个深深的拥抱。
以前,她是羞于这样表达的。现在才发现,拥抱真是个好东西,让人与人之间的心一下子近了。
陆欢后来为了还上这笔钱,每天去已改名为金拱门的那家店打工,学习了一套汉堡制作和业务管理的流程,几年后自己开了一家小快餐店,又过了几年变成连锁,事业越做越大,品牌店遍布全国。
这些还要得益于冯院长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
他们这边的问题解决了,但刚刚一转身的功夫,钱盒子里又多了3000块的何爷爷急了。
他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喂,9啊,不对4啊,也不对,0啊,你们赶快来个人儿!”
当警员知道老人家报警是因为有陌生人给他送钱,都乐了。。。
“你们还笑?这不义之财我不能收啊,赶紧看看是不是什么犯罪团伙在我这儿销赃呢?”
“哪个犯罪团伙,能靠给您的煎饼摊送3000块钱销赃啊?我们估计是哪个好心人,想照顾照顾您的生意吧!”
何爷爷痛心疾首地说:“这不是照顾,这是吓唬啊!”
原来每个人对待意外之财的态度是那么的不同。。。。。。
同样在严格不近人情的教育方式下,产生逆反心理的还有巫山和巫海两兄弟,不过他俩就没有陆欢那么幸运了,他们的父亲巫天行至今不苟言笑。
雪上加霜的是,巫天行从前一心忙工作,忽略了家里;而现在虽然退了位也没闲着,全心全意扑在了小情人儿小青身上。
在妻子面前总是腰椎疼得厉害,都快直不起腰了,到了小青那里立马生龙活虎年轻20岁。
有一天,巫山回家到母亲房里亲自喊她吃饭,竟然撞见母亲在默默垂泪。
巫山立马急了,恨不得当时就拿把刀子把惹哭母亲的人剁了。
沈长歌怕大儿子惹事,只好指着桌上的半个洋葱说:“最近不是全国都在闹流感吗?听说屋里放半个洋葱可以预防,所以我就试试,切洋葱切得流眼泪而已。”
“哦,这么回事儿啊,那儿子就放心了。”
沈长歌离开房间之后,巫山特地又找借口折返了回去,拿起那半个洋葱审视了一下,发现表面已经略有些干枯了,根本就不是新切的样子,也就是,说老妈刚才的确是在流泪。
他心里有数了。
秘密把沈长歌身边的家丁一个一个叫来盘查了一番,各个都说真的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事伤心,但看她不开心很久了。
在巫山犀利的目光扫视下还敢撒谎的,那就是不要命,看来大家是真的不清楚。
看到巫山像头暴怒的狮子抓狂的样子,搞不好要对家丁们采取什么措施,唯一知道真相的麻阳只好站了出来:“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但是你必须保证冷静。”
巫山听完老爸在外面的别墅秘密约会小青的事情,气得差点儿把房顶都掀了。
麻阳:“你打算怎么做?你答应过我不冲动的。”
巫山目露凶光:“老爸,朕动不了,不过你放心,朕会很冷静地让那个女人长点儿记性的。”
当巫天行又一次偷偷摸摸而又兴冲冲地跑到秘密别墅的时候,左等右等小青也没来。
按约好的时间,应该早就到了啊!
打电话过去,竟然说查无此号码,真是邪了门儿了。
小青就这么失联了,也不能完全算失联,因为她的父母在焦急等待中收到一通电话,说他们的女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需要接受应有的惩罚,一年之后等她悔悟好了,就会把她平安送回来。
小青的父母吓得报警,但是警方好像对这案子早有耳闻似的,录了口供就走了。
巫天行坐镇巫氏那么多年,在各行各业都有过硬的关系,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大肆找寻小青,不然不等于不打自招自己和小青的关系吗?
本来他也只是玩玩,可没打算把身家、名誉和家庭都赔进去,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偷偷摸摸了。
所以,他只是暗地里派亲信打听小青的下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巫山命人好生伺候母亲,除了日常精心陪伴之外,还找了剧团和戏班子来家里专门搭个台子给她一人演出,因为沈长歌很喜欢看舞台剧和听京剧,找人来说相声,甚至找小型室内交响乐团来给她一人演奏也是同理。
从某种角度来说,沈长歌是个成功的、幸福的母亲。
只要能博母一笑,巫山一掷千金毫不吝惜,但他却也不在母亲面前提父亲那档子事儿,而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部署。。。。。。
116 苦其心志多多马()
小青突然失联的消息在单位也迅速传播开来,后来连已经辞职的小白都听说了。
大家纷纷议论,这事儿太可怕了,社会太乱了,该不会是小青惹上了黑社会啥的,被灭口了吧?
也有人说,最近一段时间确实见小青穿金戴银,除了很拽地开辆新宝马之外,别的地方出手也不是一般的阔绰,还特别爱打扮,可能她得了些来历不正的钱财,现在人家找上门儿来了?
不管怎么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吧!
不过,大家没有注意到,爱八卦的媒体对此事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报道,网上也搜不到任何相关信息,消息的传播仅靠口口相传。
按理说这不太正常。
小白上班的时候偶尔还会走神想这事,十分为朋友的安全担心。
一天,她刚刚结束一节舞蹈课,披上外套,忽然感觉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为了不影响上课,现在小白周一到周五上班时间,手机一律开成震动。
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一共有7个未接来电,全部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以前春泥从国外打来,时常显示号码未知,可她现在不就在国内呢吗?
再说她已经跟自己绝交了,上次那个冷冰冰的神态犹在眼前,那么肯定不是她了。
管它呢,先接了再说。
“喂?”
那头是一个压低的、极度惶恐而委屈的女声,带着明显的哭腔:“小白,救我!”
“你是。。。。。。”小白惊得瞪大了眼睛,“小青?”
小白也不总是那么二,偶尔有些工夫她还是挺机灵的,听小青这语气,好像有难言之隐,说不定被人绑架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外界联系呢。
表扬一下,那么多小说总算没白看。
所以小白警觉地问:“你在哪儿?安全吗?所有人都在找你啊!”
那头似乎很危险,时间也很紧迫,小青不得不精简语言拣最重要的说:“你帮我求求巫山,放我回去,我以后再也不敢。。。。。。啪!啊——嘟,嘟,嘟。。。。。。”
“小青!小青!”
那头已经被挂断了,而且听起来像是小青偷打电话被发现,争夺中强制被挂断的。
小白握着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心跳杂乱无章,头脑一片混乱。
“小青失踪怎么会跟巫山有关系?他俩认识吗?巫山的恶魔本性卷土重来了吗?现在我该怎么办?”
小白想,跟巫山接触了这么久,他应该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做任何事情好歹都有个理由。
假如绑架小青的事真是他做的,虽然可恨,但一定要弄清楚缘由才好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