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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春泥左脚,穿着一只医院订做的铁靴,显然是为了保护骨折的脚趾头。
小白知道春泥要强,特地没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打听。
等到了楼道门口,下了车,春泥也倔强地拒绝搀扶,自己用脚跟着地,一跳一跳地进了电梯。
“坐吧,”春泥把包往家里的沙发上一扔,“喝什么饮料?”
小白有些拘谨,她们现在有点像两个陌生人:“不喝了,谢谢。”
她怕春泥不喜欢别人问受伤的事,于是先从易如风开启话题:“易如风对你好吗?”
春泥想都不想就超大声回答:“很好啊!”
连她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调中的苍白,小白更是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很不好。
小白现在对易如风已经不剩丝毫好感了,一直很担心春泥跟人品如此感人的男人谈感情,会很吃亏。
春泥:“听说你跟巫山要结婚了,恭喜你们啊。”
还是很官方的语气。
小白实在受不了了:“春泥,咱俩能不能别这么生分地说话?我又没想拆散你们,只是来关心你一下。你的脚是怎么弄的?”
春泥的语气也缓和了些:“被车轮轧了一下。”
“被车轮轧的?”小白吃惊不小,“谁干的?不是故意的吧?”
春泥:“别大惊小怪的。”
小白:“我的意思是,这人应该负起责任,不能不管你啊!你说出来是谁,我保证不打死他。”
春泥不说话。
小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拉开冰箱门:“晚上你吃什么,我帮你做点吧。”
可是冰箱里空空如也。
小白越发不高兴了:“易如风呢?你这样他也不管你?”
大概是小白发自内心的关心,唤起了春泥对于她们友谊的美好回忆,触动了春泥心中柔软的地方,她渐渐褪下了坚硬的伪装:“他才不会管我呢。”
这话听来竟是如此凄凉,尤其是对一双本该处在热恋中的男女来说。
小白搂住她脖子说:“春泥,你还这么年轻,要是看错了人,咱现在撤还来得及啊。”
在小白的追问下,春泥的防线全盘崩溃,对她说出了实情。
原来,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憋屈了很久的春泥追问易如风到底爱不爱自己,易如风却只顾不耐烦地大步流星往车子走。
他坐进车里,并没有要请春泥坐上来的意思,还叫她不要啰里啰唆,整天想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
春泥当时站在车后,易如风看也没看就开始倒车,结果一脚油门就撞上了她,饶是她身轻如燕躲得快,也还是被轧到了脚趾骨。
易如风倒是马上把春泥送到了医院,不过并没有多少关心的言语,而是为了在公众面前竖立“国民好男友”的虚假形象而已。
出了医院,对她的态度马上就急转直下,让春泥十分寒心。
小白听得气愤填膺:“你必须赶紧离开这个渣男!”
坚强了很久、也孤独了很久的春泥,听到这一句在心里转了千百回就是没能说出口的话之后,眼泪终于释放了出来。
小白:“他是一直对你这样,还是最近才对你这样?他是劈腿了吗?”
春泥:“说实话,他一直是在人前对我要多好有多好,在没人的地方对我毫无感情。”
小白:“怎么可以这样!”
春泥:“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就是他其实不喜欢女人。”
小白石化。
春泥:“我觉得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他用来遮掩这个真相的挡箭牌而已。”
小白:“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
春泥:“我也没见他对哪个男的特别上心过。”
小白:“难道说这人是性 冷感?或者只爱他自己?”
春泥叹了口气:“唉,总之他并不爱我,我早就知道的。”
小白:“那你还这么痴情?!”
春泥垂下眼睑:“没办法,爱到深处,哪还有回头路?只能任凭自己在泥藻中沦陷下去。”
正义感爆棚的小白刚要揭竿而起,墙裂制止,忽然想起自己痛恨巫山的时候,曾经想把那个里面有他的u盘扔掉,可当时u盘就跟长在手上似的,扔了一下两下三下,居然怎么也扔不掉!
她立刻能够感同身受春泥的心情了。
在一段感情里面,谁爱得多,谁爱得深,谁就是弱势群体,痛苦势必与这一方如影随形。
而爱得少,不那么在乎的那个人,就能够显得特别的潇洒和大度,游刃有余,必要时可以全身而退。
再好好想想这么长时间以来易如风的所作所为,渣男本性尽显,无论如何还是不能看着闺蜜走上当炮灰的道路!
小白刚要再劝,门铃响。
进来的男人笑容灿烂,但若仔细看,却是嘴笑眼不笑的那种“笑容”:“你好啊白小姐,好久不见了!”
倒是春泥惊喜万分:“如风,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易如风。
小白看了春泥一眼,心想,刚才你自己说的话,这么快就全忘了?
易如风果然故意当着小白的面搂住春泥说:“我们家春泥现在腿脚不便,我这个做男友的,当然有责任接她去吃饭喽,总不能把我的小心肝饿着,是吧?”
春泥一扫刚才的颓废,立刻心花怒放地倚在易如风肩头,整个人都神采奕奕起来。尽管,她内心深处知道易如风说的是谎话。
看来,爱情还真是最好的化妆品。
可是,这种低三下四的委曲求全,算得上是真正的爱情吗?
以前那个独立要强的春泥,那个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恨什么的春泥,那个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挂在任何人裤腰带上的春泥,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果只看表象,两个人还挺般配的。
其实,易如风并非真的关心或心疼她,只是不想别人说闲话而已,毕竟全天下都知道春泥是他的现任,让她一个人瘸着腿生活,对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绝对没有好处,而形象、面子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比命还重要呢。
小白眼睁睁地看着易如风果真像春泥描述的那样,一有外人在场马上又搂又抱嘘寒问暖,就觉得恶心。
她也不拆穿他,对易如风不理不睬,只对春泥说:“我先走了。”
春泥自然没有挽留,因为对她来说,什么都比不上跟意中人相处的良宵一刻,哪怕这良宵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做,甚至是被他冷落着。
易如风看向情敌小白的眼里,恨得能烧起火来,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有如春天般的温暖:“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白小姐一起去吃个便饭?”
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了解小白的机会,因为从她身上了解得愈多,盗版小白就愈可以以假乱真,指不定将来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第304章 有一种病叫痴情癌晚期()
小白看着易如风这张虚伪的嘴脸,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
她愈发想念巫山的有一说一,虽然不可否认,巫山有时候耿直得噎死人不偿命,但至少都是肺腑之言,不用费尽心机去猜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小白坚持要走,易如风礼数周全,一直把她送到楼下,四处眺望着问,你家巫山不来接你吗?
听说不来,满脸不悦。
回到楼上,见春泥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去吃饭,她还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化了个减龄的桃花妆,就是粉嫩粉嫩的那种。每次跟喜欢的人出门,她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主要是不想给他丢脸。
易如风双手插兜上下打量了打量她,没好气地说:“都多大岁数了还装嫩?”
春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怯生生地问:“你想吃哪家馆子?我打电话订两个位子吧。”
易如风把玩着阳台上一朵盛开的蟹爪兰说:“我改主意了,又不想出去了,忽然想吃你烧的菜。”
春泥为难地说:“可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易如风:“这好办,你们小区不是有个超市吗?跟他们说多给钱,让他们送些菜过来就是了。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那个红烧狮子头了,做给我吃好不好?”
如果小白在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替春泥拒绝他:“不好!人家都受伤了还让人家烧菜给你吃,你自己没手啊?”
可是春泥却逆来顺受地小声回答:“好啊,你爱吃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她乖乖坐下来给小区超市打电话。
超市老板说:“小姐,不是我不想给你送啊,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看着,实在腾不出人手来送,你不能来取吗?”
春泥为难地挂了电话,如实跟易如风说了。
易如风听完动也没动:“你跟他说多加钱了吗?50不行就100,100不行就200,我就不信他腾不出人手。再打。”
春泥只得又打了过去,最后以100块送菜费成交。
小超市的老板是这么处理的:他打电话回住得不远的家,把自己老婆叫了来,几百米的路送了趟菜和肉,挣到手100块,很是开心,他们由衷地希望这样又懒又土豪的人多一些!
然后,春泥就用伤脚的脚跟着地,凑合站着给易如风做饭,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而易如风一边说饿了,催她快点儿,一边在辣手摧花。
他把那几朵开得好好的蟹爪兰揪下,一瓣一瓣撕碎,揉成个球扔下阳台。
之后,则舒舒服服坐在里屋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就这,他还觉得耽误了他的宝贵时间呢,他的时间就是金钱,如果按分钟算,一分钟应该收费!
春泥汗流浃背地忍着疼,拖着伤腿做好满桌饭菜。
尤其那狮子头,瘦肉剁得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淀粉放得不能多而也不能少,实在需要功力,费了好大的劲,吃的时候呢,一口就没了。
不过春泥心甘情愿,哪怕再费劲,只要她家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