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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条文白纸黑字写着,马的主人享有对马的一切处理权。
德国籍练马师下不了手,巫山表示理解,然后换了一个人操作。
一向健壮的乔纳森在懵懂中轰然倒地之后,大大的眼睛却始终不闭,大颗泪水从长长的睫毛滑落,它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
它的主人到底是一个无情的人,还是一个深情的人,它到死都没能搞清楚。
而那位德国练马师则黯然辞去了巫氏跑马场的工作,从此远离驯马这一行当,并且一看到马这种动物就会潸然泪下。。。。。。这都是后话了。
巫山对小白说:“你放心,我会厚葬,亏不了它。”
这满不在乎、毫无愧疚的态度引得小白更来气了:“先杀了人家,再厚葬有用吗?还说不亏人家!你是不是觉得取一条性命就跟花掉3千万似的那么轻松啊?你这个冷血的凶手!”
2分钟后,护士们相互之间窃窃私语,她们看到巫先生一个人在走廊里绕圈踱步,眉头紧皱,脸色又黑又臭。
她们壮着胆子问:“巫先生,怎么不进去啊?”
巫山没好气地说:“没看见我刚被轰出来么!”
“咳咳。”
说没看见不好,说看见了显然更不好,护士们只好干咳两声作鸟兽散,一直走到巫先生听不见的地方才开始讨论——
“看来总裁夫妇也吵架啊。”
“当然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夫妻不吵架的?”
“你说这巫太太哪儿来那么大的脾气呢,竟然把这么好的老公给轰出来。”
“可能是受伤住院心情不好吧。人家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巫山想给小白送什么都托护士转送。
可只要让小白知道是巫山送的东西,结局都是被悲惨地扔在了走廊里。
于是乎,医院的走廊里盛开着鲜花,水果飘着清香,甚至于地上还有鱼缸,里边有小鱼小虾米,吭哧吭哧游得可高兴了。
小白不觉得是乔纳森害自己受伤,反而觉得是自己害它失去了性命。尤其在看到自己那天画的骏马图素描时,就更悲伤了。
又想念巫山,又气他,就这样反复纠结着,幸好,练习编程可以缓解她这种焦虑。
最高兴的是有朋友和同事来探望的时候。因为好几个月不能上班,暂时有同事代替了她的工作。
金凤和巫海也来探望过几次,金凤还带来了自己做的点心,让小白赞不绝口。
小白怕胖不敢多吃甜食,就先放在了一边。
巫海对金凤说:“凤儿啊,给咱嫂子讲讲那个‘伽蓝寺爱心零食车’的事儿呗。”
小白一听就来了兴趣。
等金凤绘声绘色地讲完这个项目运作中的好玩的事儿,忽然一瞥巫海,冲他吼道:“放下!那是我给嫂子做的饼干!”
一整盒都让巫海给吃光了。怪不得他一个劲儿怂恿金凤和小白聊天呢,女人聊得一高兴就顾不上看着他了。
金凤片刻就不生气了,笑眯眯地从包里又取出一盒一模一样的饼干:“幸亏我留了一手。”
原来,巫海的贪吃和见缝插针地吃,金凤已经深有体会,也早就琢磨出了对策:先拿一半出来,另一半藏着不让他看见。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小白:“哈哈,你俩真是绝配。”
金凤:“我也这么觉得。要是阿姨(沈长歌)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小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放心吧,当初伯母也反对我跟巫山来着,现在不是挺好吗,只是需要点儿时间罢了。”
金凤:“但愿吧。”
小白:“对了,那个爱心零食车项目真好,又杜绝浪费,又可以帮助别人,等我伤好了,我也要加入你们,而且可以把全国的寺院都联合起来呀。”
“对呀!”金凤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别的寺院肯定多多少少也有浪费呀!这一联和起来,力量就更大了呀!”
小白的发散性思维十分厉害:“基督教堂、天主教堂也有很多供品,虽然宗教派别不同,但意思是一样的,都是要帮助别人。也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进来呀。”
金凤又拍大腿:“嫂子你太聪明了!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长的呀?来,我再给你出几个脑筋急转弯。。。。。。”
“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说怎么就没摔死她呢?”
这是连日来萦绕在易如风心头的一个问题。
如果白云暖死了,巫山会有多么伤心,这问题答案易如风不是不知道。
但巫山伤不伤心难不难过,对易如风来说不是首要的,最重要的是易如风自己是否开心。可是这白云暖活着一天,他就一天无法开心。
“进来。”
他冲门外说道。
408 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你()
属下:“报告易先生,无名山上那个山洞我们守了这么久,每个犄角旮旯都扒了几层皮,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易如风心想:“真是奇了怪了,难道那个莫小鱼跟秃驴地遁了不成?”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病之一,另一个自然是爱而不得的巫山。
自莫小鱼跟仁果和尚失踪之后,易如风的人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山洞,生怕他们俩什么时候突然又蹿出来。
属下:“易先生,您听说过无声爆 破没有?”
易如风:“没有,讲讲看。”
属下:“无声爆破不用易燃易爆品,是一种无振动、无声响、无烟尘、无冲击波的静态爆破法。原理是往多种氧化物混成的生石灰粉里加水,水化反应能产生巨大的膨胀力,炸开混凝土岩石啥的都不成问题。”
易如风听得很仔细:“你的意思是?”
属下:“易先生,要不咱们干脆掘地三尺,把那个山洞炸平了吧。万一下面有个地窖或者地下城什么的呢?”
易如风笑:“你是网络看多了吧?要真有个地下城,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
这是个有情怀的属下,他据理力争道:“哪个著名地下城被发现之前,大家能相信地下还有一个世界啊?”
易如风:“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可能那么戏剧性。而且再怎么无声爆 破也还是有动静的,万一引起别人注意就麻烦了。”
属下很知趣地认输:“您是老大您说了算。不过,要是那个女的跟和尚没死,而且两个人又躲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日久生情啊?女警跟和尚生情,嘿,那可就有意思了。”
易如风:“你看看,我就说你是受荼毒太深了吧?”
属下:“不是啊易先生,您想想,明知道和尚不近女色,那为什么古代那些女的还特喜欢跟和尚厮混呢?”
易如风斜睨着他:“呃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你对这课题有研究是怎么着?”
属下:“咳咳,小有研究,小有研究。我觉得大概是因为出家人除了打坐养精蓄锐什么的,成天也没别的事儿干,也用不着滚床单,所以总体来说比俗家男子精力充沛。那个潘巧云不是对杨雄说过一句话嘛:跟我师兄一晚,胜于跟你十年。。。。。。”
易如风:“行啊,你这书没白读,简直是触类旁通,能开个百家讲坛了。”
属下:“咳咳,多谢易先生夸奖。”
易如风顺着这个思路自行脑补了一下,想起那个和尚的模样。
如果换上俗家男子的衣裳,应该还挺俊俏一小伙,跟莫小鱼倒是挺般配。哼,让他俩到阴间般配去吧!
巫宅。
人行动不自由的时候总是难免想东想西,情绪也特别容易悲观低落。
中间曾有一次,小白感受着使不上劲的腰部黯然问巫山:“我会瘫痪吗?”
巫山柔声说:“不会的。就是翻遍全世界,我也要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然而那个大夫他现在就在我们医院里。”
转眼,小白受伤已月余,腰椎已经康复,其它皮外伤也愈合,早已搬回家去住。
只是,腿刚刚拆了石膏,还不能下地走路,这段时间洗澡也不方便。
可是她从小独立惯了,不喜欢赤身裸体让别人帮忙,家丁不让,秋林不让,就连巫山也不让,都是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己拄着拐杖慢慢挪进浴池洗澡,草草冲冲了事。
沈长歌总是在外面着急地说:“小白,别不好意思,有事喊我啊!”
她对小白的精心照料让小白很是感动:“谢谢伯母这段时间的照顾。”
沈长歌假装生气:“还伯母?这么生分?”
小白脸颊发烧,嗫嚅着怎么也叫不出“妈妈”两个字。可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年轻女子惦记着管沈长歌叫妈呢。
沈长歌一看也不勉强,毕竟小白跟别人不同,在孤女的心目中,“妈妈”是一个思念已久的、不可替代的、具有神圣光环的存在。她不愿意叫就不叫吧,什么时候愿意叫了再说。
但其实在小白心目中,觉得沈长歌几乎跟自己的妈妈一样好,并深深为自己能幸运地遇到这样通情达理、善良又不挑事儿的婆婆而感恩。
小白常调侃说,自己的“狗屎运杠杠的”。
其实,好运气不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更多是倚靠自己的努力和行善积福。否则,所谓的狗屎运是不会长久的。
而沈长歌对小白的感情也有一份报恩之意在其中,总想对恩人的孩子好些,再好些,千万别委屈了她。
要不然恩人在天堂看到,也会伤心的吧?
如果人人都怀有一颗感恩的心,这个世界必将变成美好的乐园。
乔纳森风波随着小白的逐渐康复而渐渐平息。
她听别人说起,以前巫先生是有多爱乔纳森,工作再忙,加班之后都要抽空跑去看看它,跟它说一会儿话。巫山说过,自己有生之年,怕是再也碰不到乔纳森这么出色、这么通人性的赛马了。
巫山在3次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