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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卜说道:“小东吁的残兵?难道他们知道了?”
凤儿问道:“知道什么?”
小萝卜说道:“知道我杀了他们太子,所以找我报仇来了。”
凤儿撇嘴道:“莱菔哥哥,那孟嵚崟不是你杀的!!——别总神经兮兮的。”
小萝卜说道:“我们快走,我想回盘龙天,一切等回盘龙天再说,好不好?”
凤儿点了点头,便和小萝卜一起上了路。
二人想躲开远处的清缅联军,于是绕走了几条远路。
可走着走着,竟然迷失了方向,直奔鹰蟒涧而去。
***
山下,朝廷的钦差和江崖早已恭候多时。
江崖见对方只有两人,拍马上前,急道:“锁儿在哪里,快放了我女儿!”
窦武上前道:“江崖师兄,我们又见面了!您放心,我们没有为难锁儿。”
江崖和窦武是师兄弟,这并不奇怪。在这一带,许多人都去蚂蟥山找蚂王拜过师、学过艺。这蚂王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文能武,无所不能,他虽比不上孔夫子有三千弟子,可自从他十五收徒至今,百余年间差不多也教授了千人。短则如小萝卜和凤儿,时间不过一天,长则如江崖、窦武、孟巫医、睆笑、枯正峰、孟花菇、巫王、巫后、马庆三、金三两等等。——也难怪孟嵚崟和戍疆只知蚂王而不知天下,只怪蚂王在这一带太过有名。蚂王教人,因人而异,江崖、窦武习的是兵法;孟巫医、睆笑习的是巫医之术;巫后、孟花菇则是养蛊、种蛊之法……
江崖冲着窦武说道:“不用讲没用的,快把我女儿放了。”
“这可不行,”孟掸微笑着前来行礼道,“江崖叔叔,多年不见,您身子可硬朗?”
江崖一愣,说道:“孟掸,江崖叔叔要你现在就放了锁儿以及凤儿格格,再应了朝廷的招安,你答不答应?”
孟掸试探道:“江崖叔叔,我可以信你吗?朝廷真的愿意招安我神柱峰孟氏一族?”
江崖说道:“当然!”
“只要你答应放了凤儿格格,乖乖跟本钦差回西南大营,本钦差可保你神柱峰孟掸一族平安,”钦差过来道,“你答不答应?”
“我孟掸并不怕死,”孟掸说道,“随你去西南大营也无不可,但你们拿什么保证我族人安危?”
钦差命人取来乾隆的旨意,交给孟掸道:“拿这个保证,你看如何?”
孟掸和窦武接过圣旨,看完之后吃惊道:“看来乾隆真的不想打仗了!”
钦差见状,问道:“如何?——要是你们不答应,本钦差只好遵从旨意,将西南大营移来此地,长久驻扎下去。”
孟掸一听这话,急忙呵呵道:“既有如此旨意,我孟掸当然不会不答应。”
钦差说道:“旨意已在你手,劳烦即刻放了格格!”
孟掸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格格已经逃走了!”
钦差问道:“格格不在神柱峰?”
孟掸答道:“是!”
孟掸将小萝卜和凤儿借飞天神翼下山之事与钦差和江崖说了,江崖二人听完,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话太过离奇!”
孟掸见状,说道:“想必格格就在附近,不如钦差大人自己派人寻寻如何?”
钦差说道:“好,我且信你,你二人先回山上听信,要是找不见格格和小萝卜,本钦差定找你算账。”
窦武说道:“钦差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上山,问了锁儿便知。”
江崖说道:“好,我随你们上山。”
江崖随孟掸和窦武来到山上,得知舁野、江锁儿、何宝耽和柳姑娘被关押在百花园,便径直往百花园而来。
进入百花园,江崖见舁野和江锁儿二人还是那么滴白白胖胖,高兴得手舞足蹈。
江锁儿蓬头垢面道:“爹,女儿都这样了,您怎么还这么高兴!”
江崖微笑道:“爹见着了你俩,能不高兴?你们可把我吓死了。”
舁野说道:“孟掸虽然不让我们下山,可对我们倒是还不错!”
江崖宽心道:“呵呵呵哈,不枉我十几年前抱过他,还喂过他白米饭。”
江锁儿说道:“爹,你上来做什么?”
江崖撇嘴道:“只许你们救人,就不许爹上山吗!”
江锁儿依偎道:“爹,您还怪女儿偷偷出走呢?!”
“都怪我一时冲动,”江崖刚要训话,舁野插话道,“没想到,等我们赶来时,小萝卜和格格已经自行下山去了。唉,我们不该来,您更不该来!”
江崖说道:“放心,我有办法带你们下山,你们别自责了。”
孟掸过来道:“江崖叔叔,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江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即刻下山去禀告钦差大人。”
孟掸见江崖要带舁野和江锁儿下山,阻止道:“人,您还不能带走!”
江崖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好,那我就在山下等着你们!要是半个时辰之内你们不下山受降,我和钦差大人会亲自带人上山!”
孟掸额首道:“江崖叔叔,您的话我明白了,放心,到时我一定率部归降。”
江崖说道:“那好,先告辞了!”
孟掸毕恭毕敬地施礼道:“江崖叔叔好走!您放心,有我孟掸在,没人敢欺负锁儿妹子的!”孟掸对江崖毕恭毕敬,他是真的喜欢江锁儿。
第258章 马王德()
江崖下山之后。
孟掸请来枯正峰和马王德等人。
孟掸拿出圣旨,喜笑颜开道:“诸位对招安一事,有什么别的看法?”
马王德第一个出来反对:“区区一道圣旨,你们就都信了?乾隆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们若轻听轻信,日后必有灭族之灾。诸位,我马王德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千万三思啊!”
有长老出来附和道:“王德贤弟说得没错。大不了也就一死,何不拼个你死我活!”
“倘若如此,孟掸一族怕有灭顶之灾,”窦武语重心长道,“刚才在山下,我见清缅联军的阵势,绝非只是摆摆样子。”
有长老不客气道:“你非我孟掸一族,何时轮到你讲话。”
窦武看了眼孟掸,见他没搭腔,也就只能忍气吞声。
马王德又说道:“窦将军,我一向敬重您,可招安这事,你与孟族长的做法,着实令我不齿。当初将军飞鸽传书,相约共击阿桂,抵抗清狗,我马王德二话不说,从大小金川借来援兵,千里奔袭,拼死相助,不想你等如此无能,如此贪生怕死,真是让我瞧不起。”
见马王德言语激动,窦武说道:“王德贤弟,那都是我小东吁、是我窦武亏欠的你,但眼下此事,你我还是让他们孟氏族人自行决定,你看如何?”
马王德拂袖而去道:“与天同道,不与犬猫为伍。此地既然不在需要我马王德,我走就是。”
窦武拉住马王德道:“贤弟,哥哥错了。”
孟掸见自己神柱峰的事让两个外人给搅和了,不快道:“你二人,暂且退下!”
马王德抱拳施礼道:“各位,先告辞了!”说完,马王德便出了百花园。
窦武见状,急忙追赶出去,可是马王德早就没了踪影。
马王德愤愤难平,出了百花园想一走了之,偏偏在路上,让他遇见了王柱子。
马王德望着被孟掸打得死去活来的王柱子,忽然计上心头。
他径直来到天塘,见附近只有两个守卫,乘其二人不备,忽然掏出腰间宝剑,将守卫二人斩杀于天塘里。
马王德望着满池血水,疾步走到崖口,借全身之力,下到水中,猛地推倒擎水石。
随着擎水石被马王德推下山去,天塘里的水飞泻而下。
山下,钦差和江崖等人见巨石从天而降、飞瀑如白绸飘下,当即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碗茶的功夫,飞瀑忽然断流,想是已经没了水源。
江崖正纳闷,马王德下得山来求见他和钦差。
马王德对钦差说道:“在下姓王名柱子,原在阿桂将军手下听差。是阿桂将军命小人潜伏在神柱峰,如今小人已废了山上水源,钦差大人尽可放心围攻。”
钦差点了点头,说道:“倒是听过你的名,也确有此事,你先下去休息,日后再论功行赏!”
马王德说道:“钦差大人,我想告假回去探望老母,不知可否?”
钦差问道:“你老家哪里?”
马王德顺势说了一地,就这么全身而退。
马王德走后,江崖担忧道:“原本这是阿桂将军的妙棋,可这王柱子想必不知道孟掸已经同意招安,这么一来,倒让人心里不安。”
钦差宽慰道:“别担心!约定的时辰快到了,等等再说。”
江崖说道:“好吧,希望上苍保佑!”
山上。
百花园里。
孟掸听说马王德毁了天塘之水,急忙带着手下往天塘而来。
此时的天塘,水去大半,只余点点滴滴,浮于泥石之上。
“王八蛋,这马王德实在可恶,来人,把马王德给我拿来!”孟掸气得直跳脚道。
“回族长话,那马王德已经下山投奔清军去了!”巡逻兵答道。
“是谁放他下山的?”孟掸问道。
“属下无能,实在拦阻不住!”几个巡逻兵回道。
“是你们放他下山的?”听说马王德下山投奔清军去了,孟掸当即气得要砍杀错放马王德下山之人。
枯正峰劝道:“旁人无辜,要砍,也要砍了他马王德。”
有长老说道:“此刻不是论马王德的时候,当下,最要紧的是集我族人,杀下山去,跟清廷拼个你死我活,好留一是清名。”
孟掸见还是有人不愿投降,只能颁令道:“请诸位长老、祭司站队定夺,凡愿意接受朝廷招安的,站去左手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