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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番队了。”平淡地询问着早已知晓的事情,却不禁想起昨日那人愤怒的表情。
‘朽木队长,有何贵干?’自夜一离界后极少到朽木宅来的海燕,似乎也渐渐陌生了起来。
‘想劳烦海燕副队长,照拂舍妹,此后不让她担任席官。’
‘令妹?你是指哪一个,朽木队长?’隐忍怒意的黑眸带着嘲讽,不留半点情面。
‘自然是朽木露琪亚。’千叶,他已没有资格与她有任何关系
‘朽、木、白、哉!对于当年之事,你难道就没有只字片语要对她说么?都十三年了,难道你不觉得你欠她一个解释么?’
‘事实便是如此,不需解释。’无论什么原因,他是自愿娶了绯真,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即便没有契约约束,他也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解。
背叛便是背叛,失约了便是失约,无论任何理由,都无法抹除行为的罪恶,造成的伤害。
既然他选择了绯真,那么便不该再与千叶,有任何牵扯。
‘我欠她的,她可以随时来取。’包括他这条命。
‘你算了,你爱怎样过日子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我劝你,无论过去做对还是做错了,该面对的东西还是得面对,逃避过往,让错误和遗憾一直延续下去,不是一个朽木族家主该有的担当露琪亚,我会帮你看着的。’
‘多谢。’他,是在逃避么。只是,见到她了,又能如何?
‘我走了,晚点还要帮她特训。’
‘她,过得好么。’
‘她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你自己不会去十三番看看么?没有人绑着你的脚不让你去的,朽木队长!’
没人绑着他么只是,即便没有契约的约束,他也早已,失去打扰她生活的资格。
“是,今天参加了十三番队席官晋级例会。”
“晋级做了席官了么。”将露琪亚安排进了危险系数最低的十三番交由海燕照顾,他做对了么。
“不,我的实力还不足做席官,但我一定会向第七席浅草前辈看齐,努力争取的。”
“浅草七席么。”望着静静燃烧的烛火,感觉眼睛有些微烫。很久以前,他曾告诉过她,不需要她成为死神,不愿她和母亲大人一般,需要与父亲分担风险,希望自己可以强大得足够保护她,不需涉足任何危险
“是!浅草前辈今天连续接受前十六席、前七席两位前辈挑战,在顷刻便毫发无伤地击败两位前辈,是我努力的对象。”
“那么以她为目标吧。”看到露琪亚,会让她感到困扰么
(四)
“兄长大人,我被安排在浅草大人麾下”
“兄长大人,浅草大人说她身边没有弱者存在的空间,在她和海燕大人的特训下我已经初步学会始解初式”
时间,依旧向前推进着,露琪亚被海燕刻意安排在她身边,虽知他用意,却不愿露琪亚过多打扰她。只是,她对于露琪亚的照顾,让原本的亏欠,越发沉重
但偶尔数月间便能听到她的消息,还是让原本平淡如水的日子,渐渐有了些许的期待,却始终不敢,踏入十三番防区半步。
只要知道她还好好地活着,就好
(五)
樱花盛开,凋谢,不断地更替着季节,一年一年缓缓向前推移着,却仿佛日日夜夜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工作,同样的举动,没有半点改变。只是待在千叶院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庭内华樱,不曾再有一花半叶。
“多多指教,朽木队长。”看着她带着淡淡无奈的笑容坐在我身旁,唱着那首夏日之雪,似乎有些明白她愿意照顾露琪亚的原因,虽然他早已,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白哉大哥?”醉酒刚醒的她,在千叶院往日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自己,仍旧迷惘的黑眸有着淡淡不安与依赖,似乎更愿意之前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永远不会发生的噩梦。
“好好休息。”静静看着已然更改容貌的她再度安心入睡,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只是他们已然,沧海桑田
只是,为何他的心,仍旧会和千叶一般,仍旧心存侥幸,希望这一切,不曾发生过。
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理会,却仍是忍不住叮嘱了管家,让露琪亚邀请她常来朽木宅。
明明不该,还有所期待的
原本不断重复着没有她的日子,开始在她第二次出现又再度离开之后,变得非常漫长。
(六)
“露琪亚完整地交还给你了,白哉大人。”仍是空洞而苍白的微笑,将露琪亚交到我手中,便不顾伤重毅然转身离去,看着她直接倒下,没有半点生气地倒在我怀里,唇边染上触目惊心的猩红血迹,瞬间彻底击溃十几年来那自以为是的坚持,原本该是完全死寂的心,再度因为她的重伤而惶恐不安。一如多年前,她的魄动停止时,那足以完全吞噬自己所有的慌乱,顷刻便让他明白她对于自己的重要性。
为何他会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手?认为只要她能活着,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慰藉?
如果失去了她,自己便,什么都不是了
‘这首曲子指法已然纯熟,为何还要重复弹奏?’
‘谁让人家是为了你才练得那么辛苦的,肯定要让你体会一下嘛。’赖皮而无辜的笑脸,和这首过于凄清的曲子,其实并不相称。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在思念她时,便不断重复地弹奏着这首曲子,似乎随着音符溢出的,还有往日那张不沾半点哀伤的笑脸,仿佛不曾离开。
是之前她半梦半醒时的话,开始让思念不受控制了么?
所以才会有着,妄图稍微接近她的希望
慢慢走近误入千樱院内,月华飞樱之下一身素白的她,看着不愿再和他有任何牵扯的她有些慌乱地解释连夜离宅的原因,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将她直接困在这院中,不再离去。
无论生或死,都不愿再见到她转身离开
千叶,我果然无法,对你放手
(七)
“呵呵,我跟小浅草在一起,朽木队长你,那么在意么?好像这跟朽木队长,没有任何关系吧?”仅是见市丸银亲近她,怒意便已无法抑制,但他的话,却让自己开始明白,他已没有权利,去阻止她爱上其他人
滂沱大雨洗刷着一切,却无法冲散那紧紧揪住心脉的慌乱,街道渐渐被雨幕模糊,眼前却不断浮现她和修兵相偎时那张快乐的笑脸,想起紫盾临走前说的那席话,愈发不安。
他和她之间,已经不再有任何羁绊了
“打扰浅草七席约会时间,让你白跑一趟了。”那彷徨不安的心,在那张熟悉的笑脸带着淡淡无奈向他走来时,开始平静下来,只是不经思索便直接出口的话,终于让自己明白,自己对她的在意,不曾清减半分。
故意顺着她的话让她帮自己整理文件,在午后休息时抱起熟睡的她,看着她仍似往日般依赖地钻进他怀里,不知不觉地收紧双手,不愿再放开。
如果,如果他仍旧等候着千叶院的华樱,那满树的繁华,是否仍旧愿意为了自己,再度绽放呢?
原来,他也会有这种,非分之想
(八)
“浅草大人不喜欢兄长大人么?”
“我?哈哈咳咳,先不说我,照你家大哥的个性,如果知道因为我毁了他的清誉,大概第一个被千本樱散的就是我呐。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而且,我不可能和朽木白哉在一起。”
我不可能和朽木白哉在一起握住她冰冷的手,看着被噩梦纠缠却始终不愿开口向他求救的她,心被狠狠地撕裂着,向来自持的冷静淡漠被直接击溃,无力掩盖他的狼狈不堪。
“浅草我在这里。”如果所做的一切,换来的是她如此痛苦地活着,那当初他所下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们两人走到现在这一步,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海燕曾说他以绯真为借口,刻意压抑着他对千叶的感情,逃避了近二十年,宁可两人一直痛苦下去,也不愿面对当年的一切。
‘我没想过朽木族的当家竟然这么懦弱!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千叶仍旧挂念着你,我才懒得管你大少爷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死守着的,到底是贵族的尊严还是感情?难道你除了绯真,这些年对于千叶连半点思念之情都没有么?逝者已矣,我相信绯真也不愿见到你现在这样。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拘泥于过去只会毁掉人生所有希望。都已经快二十年,你还想拖多久?别怪我没提醒你,像千叶这么好的女人只要稍微出彩一点,肯定会被很多人注意到的,如果你仍旧抱着过往自怜自哀,你就等着她喜欢上别人吧!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她一向都如冬日暖阳,温暖而令人不自觉想靠近,他知道的,那个直率而奔放的男人,也知道。
所以,他在逼自己选择,要么不再逃避给千叶一个交代,要么便继续这样过下去,即便看着她纠结着往日的痛苦,行尸走肉地过下去,袖手旁观。
(九)
“看来你已经明白你现在的立场了,浅草副队。我接受你的任状,接下来半年多多指教。”第一次向负责人力资源管理善解人意的蓝染要求调派外队人员,以此拉近与她的距离其实并非难事。难的,是接近她早已冰封的心。
虽然早已,有所觉悟。
“我倒是觉得,浅草她,永远都不会再是朽木队长你不可或缺的可靠后背呢。”
“浅草很像我一位故人一旦她决定的事情,便不可能改变,一旦她认定的规则,她便不会更改。朽木队长要好好珍惜呢,半年之后,便连难得接近的月影,此生也不会再有了呢。”
“浅草,不要离我太远你是我的副队。”
急速围绕着她身体旋转的紫色光芒提醒着他